第二十三章 采花贼
琇莹玩了累了,在船上沉沉睡去,我将她抱回浅汐洞,自己又到了如云窟,坐在船上悠悠的回忆着往事。
忽然很想念从前的日子,师父带我和两个师兄下凡游玩的那一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们一起游玩凡界的山川河水,景色丝毫不比仙界的差。在凡间我也同样看到了人类善良的,丑恶的一面,但很真实。在天上,所有人都像是无欲无求一般,那些就算是生气了也为了颜面强颜欢笑。
记得有一次我与风华雨碎和大师兄二师兄几人在战神府玩我们在凡间学来的游戏,捉迷藏。二师兄坐庄找我们,我当时太聪明了啊,想着藏在战神府没什么难度,于是就藏到了战神府对面的太白金星的院子里,左等右等,也没有人来找我,于是就将院子里的花摘掉数着他们会不会找到我,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醒来后眼前便是太白金星那张气的发紫的脸:“这是你干的?!”
我见他指着草地上被我摘掉的花,弱弱的点点头,不敢说话,那时候虽然性子野了些,但也没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不过这太白金星委实小气,不就摘了他几朵花?怎的发了这么大脾气?
但我没敢问啊,就见那太白金星气的说不出话的样子,弱弱开口了:“爷爷,对不起,我一定将这花赔给你。”不就是几朵花吗,战神府那么多随便摘几朵都比这个好看。
太白金星两眼一翻,眼看就要倒下去,我急了:“爷爷,你别死啊,我师父会骂我的。”
太白金星顺了顺气:“你师父是谁?”
“是,是战神辰南。”嘭一声,太白金星倒在地上,我以为他被我气死了,哇一声就哭了。
哭着回了府上去找师父,吓坏了两个师兄,师父那时神游去了北海龙王府上,元神归位时见我眼泪鼻涕一把流,问我发生了何事,我抓着他衣服指着太白府:“那里面的爷爷,他,他被我气死了····”
我哽咽的说不清楚,不知两个师兄一头雾水,师父也是,但见我指着太白府,问我:“是不是一个拿着拂尘的爷爷?”
我点点头,嘴里说的模糊不清:“无,无不是过亿的。”
二师兄先笑出来:“兮兮你是吓傻了吧,天庭上的都是神仙,怎么会死呢。”
我愣了片刻,猛然反应过来,好像是哦。
但还是先将师父拉过去,万一那个爷爷醒了要打我怎么办?
师父到时,太白还没醒,师父将他放进寝殿,才正色问我发生了何事,我将事情和盘托出。
师父听完神色有些无奈:“颜颜,你摘的应该是太白金星从云之巅移植来的馥苇花,他种在院子里悉心照料了万年,今年第一次开花,昨日给仙家各府拜了贴,邀各路仙家来这里赏花。”
我愕然,真没想到这花来历这么大,元之巅是昔日女娲娘娘的居处,在六界最高的山上,是最神圣却最难进的地方,因为那里有昔日女娲娘娘养着的几头神兽,传闻十分凶恶。
这太白金星竟然能打得过女娲娘娘留下的凶兽?这花的来头这么大?我真的闯了大祸了。
“馥苇花是在云之巅的山脚下,但只在云之巅有,不少人想栽进自家后花园,但都失败了,即使仙法护着,也会枯萎。”
原来没有打架?不对不对,可它还是很珍贵啊,我眼眶子一热,又想哭。师父赔得起吗?会不会倾家荡产?以后我就没有蝴蝶酥吃了吗?
师父见我这样,让我先回了战神府,虽再三叮嘱没事,我还是很不放心。
大师兄给我端来蝴蝶酥我也无心吃,不多时师父就回来了,说赔给了太白金星一颗珠子,我不信就一颗珠子这么简单。
没几天和风华在瑶池玩时,听到几个仙娥在那里议论。
这个说:“本想去看一看太白府上的花,却没想那花竟被采花贼给毁了,着实可惜。”
那个说:“确实可惜,不过也见到了传闻中变换七种颜色的灵珠,不妄一去了。”
另一个说:“这天宫何时进了采花贼?这天兵也太玩忽职守了。”
那个说:“玉帝已加派了天兵,相信不日就能将这采花贼抓捕归案。”
我冒了个冷汗,跟风华说了一声便跑回战神府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怕被抓走。
大师兄二师兄来劝说了几趟,我都闭门不见,无奈,他们叫来了师父。
师父一来我就崩不住了,哇的哭出来:“师父,我如果被抓走了,你记得要去看我,给我带蝴蝶酥。”
师父哭笑不得,摸摸我的头:“有师父在呢,他们不会抓你的。”
“可他们说我是采花贼要把我抓去坐牢。”我越哭越凶。
“只要你好好上课,好好练武,他们不会来抓你的。”
“真的吗?”
“真的,你不相信师父吗?”
往后几天,我出奇的乖,给我们授课的老师以为自己的谆谆教导有了效果,很是欣慰。
忽然间觉得肩头一沉,侧头一看是琼羽在我肩头搭上披风,说道:“这般没有防备,若是有人来刺杀怎么办?”
我一笑:“不是有你在吗?”
琼羽在我身边坐下,说道:“你这般信我?”
“为何不信?你有害我的理由吗?”我半开玩笑说道。
“兮儿,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抬头看着明月,月光的照耀下,浅汐滩显得尤为迷人,水波粼粼,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我裹紧披风,问了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琼羽,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一直以来,他都待我极好,知晓我的脾性,知道我爱吃的东西,似乎对我的一切都很熟悉。
琼羽侧头一笑:“你想起我了?”
我有点懵:“我们以前真的认识?”是因为我的那段记忆将他忘了吗?
“逗你的。”琼羽笑起来:“你还真容易认真呢。”
我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或许,我们是前世的恋人呢?”
我又哼了一声:“我才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再说,即是前世的事,都已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能记得什么?”
琼羽眼睛飘向远方:“同你玩笑罢了。”
我想也是,我气呼呼的说道:“谁允你同我玩笑?明日多做两盘蝴蝶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