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平息战争
季夏和赵安定的距离根本来不及替季雨挡过这一劫,可他们依旧向着季雨的方向尽全力奔去,万一,也许可以……
“砰!”凳子碰上了门框,停了下来,刚好停在了季雨的面前。
劫后余生的季雨往后一倒,身子有些微微发颤。刚才,死亡和他只是擦身而过,真是太可怕了。
季夏和赵安定松了一口气,赵安定抱起季雨,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后,无声安慰。
季夏也轻柔的摸了摸季雨的头,季雨总算是没有那么怕了。
“姑娘,你要做什么?”赵安定见季夏往屋子里面走去,一脸戾气,想出言阻止。
季夏把那个砸在门框上的椅子拿起来,笑的有些邪气:“算账!”
赵安定本想劝一劝季夏,道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在感觉到怀中季雨颤颤发抖的身体之后,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砰!”坚硬的杨木凳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扔在了客栈大厅的正中央,而后——四分五裂!
这个极为吸引人的场景总算是让所有正在忙于“正事”的公子小姐们暂停了一下手中的动作,转而看向了一脸笑容的季夏。
“你是何人?”一个穿着青色绸缎衣衫的公子大大咧咧的问道,他看季夏的穿着不俗,所以才算是给了几分薄面。
季夏看了一眼这个青衣公子,脸上的笑容不变:“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刚刚这把椅子,是谁扔出去的?”
一众的公子小姐愣了,刚刚都是一片混战了,谁还记得自己扔出去的东西?
不过,她又是谁?凭什么来质问他们这些凉州城最尊贵的人们?
季夏看出了其他人眼睛中慢慢显露出来的轻蔑,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而后从地上捡起刚刚摔断的一条凳子腿,两根手指一捏,凳子应声而断!
震惊!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震惊!
大周以战事立天下,因而自建国至今一直都十分的尊崇强者。最好的例子就是,大周武将的地位不会亚于同一官阶的文臣。
这种思想自然是一直流传着,现在,站在凉州这些官员贵族子弟面前的,就是一位以实力说话的强者!
“我再问一遍,你们再好好的想一想,这个凳子,是谁扔出去的?”季夏的声音缓缓的,还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感觉,可是其中的压迫感却让每一个少年都白了脸色。
这到底是谁扔的啊!?
大堂里面所有人都看看了周围的人,却也不能确定是自己,还是他人。
季夏突然眉心一皱,语气带上了几分烦躁:“我的时间很紧,快点!”
刚刚还互相拼的你死我活的少年少女们,现在突然开始互相商量起来,拿在手里面的武器也都松了几分,人人脸上都是一样的急迫表情。
“咔嚓!”
季夏再次轻松的捏断了一根比刚刚的凳子腿还要粗的木棍,而且她的脸上,不满之色越来越明显。
周围的商讨议论之声更加明显,有的人开始扔掉自己手中的武器。
在大门外面目睹了这一切的赵安定和季雨,突然觉得独自一人站在大堂中央的季夏,散发着和众人没有的光芒。
“姑娘,”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少女走了出来,鼓起勇气对季夏道:“因为刚刚实在是太混乱,我们真的不清楚是谁扔的这个凳子。不若您先说说,这个凳子给您造成了什么困扰,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
“商量?”季夏似是在问他们,又似是在问自己:“你们若是可以好好商量,刚刚就不会打成那样了。”
一群刚刚行过成年礼的少年们纷纷红了脸,看着彼此的眼神更加友善了一些。
“安定,进来。”季夏对门外大声道。
赵安定抱着季雨,在一群人目光的洗礼下,快步走到了季夏的身边。
“这个凳子,刚刚差一点要了我弟弟的命,”季夏从赵安定的怀里接过季雨,目光和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若是你们肯向我弟弟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了了吧。”
向一个孝子道歉?也不是不行,重要的还是,怎么道歉…..
“小弟弟,”还是刚刚的那个粉衣少女,“刚刚姐姐和哥哥们都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季雨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歉意。
粉衣少女看向季夏,季夏嗯了一声道:“我弟弟说可以,那就行了,下一个是谁?”
看到只是说几句软话就可以了,女孩子们基本都上前说了,少年们也在她们的带动下,算是最后每人都给季雨道了歉。
第一次和这么多不同的人说话,季雨的小脸红扑扑的,有些兴奋和激动。不过最令他开心的,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护着他,毫不犹豫的护着他!
“什么?跟丢了?”易清涟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面显得分外的刺耳。
她身边的嬷嬷却仿佛丝毫不觉,上前笑着道:“娘娘莫要生气,小心腹中的惺子。”
易清涟的脸色一僵,还是慢慢的把心中的怒火暂时压了下去:“具体情况呢?”
跪在那里的内侍已经吓得满头冷汗,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一些,道:“似乎是钰国公的车马先走,引开了安远侯,那个异能姑娘是之后走的。不过,已经不知道她去的方位,现在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废物!”易清涟厉声喝道,也不知道说的是易澈,还是面前的这个人。
“娘娘息怒!”嬷嬷一脸惊慌的看着她的肚子,这是无声的提醒。
易清涟呼出一口气,右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道:“让安远侯回来,给孟寒雪传话,这件事,还是交给她去办。”
“是!”内侍感觉自己背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现在得了易清涟的一句话,似乎才逃出生天,连忙低着头往殿外退去。
易清涟想起长孙璟那张比明月还要耀眼的面孔,再想起易澈的脸,瞬间有些委屈。
可,这就是她选的路,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