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白变大厨
宋城就是芽子找来的大厨？！
苏慕娥有点无奈地扶额。
且不说她前几天才刚刚婉拒过宋城，现在叫他过来做菜好不好。
就宋城前几天在厨房那个弄到玉米飞排骨掉的场面，叫他来做菜也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吧。
苏慕娥目光无奈地看向郭芽新，压低了声音和她说：“芽子，如果你打算把厨房拆了重新装修，我可以帮你找人……”
“嘘嘘，”郭芽新拉住了苏慕娥，凑到苏慕娥耳边轻轻地说：“别让宋城听见，会让他伤心的，他这几天学的特别认真，进步神速！”
苏慕娥觉得，根据宋城之前的表现，进步神速的同义词，应该是和做鸡蛋羹，不会把鸡蛋打飞，不会把碗扣掉划等号，至于能不能吃，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码事了。
不过前几天才婉拒过宋城，现在要是再嫌弃他做的菜，那可能就真的把关系弄得尴尬了。
她还没还清上辈子欠宋城的债呢，不管怎么说，起码还是得维持一下朋友的关系。
苏慕娥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了鞋子，向餐厅走了过去。
宋城站在餐厅与厨房的交接处，高大笔挺的身板，围着碎花围裙，清澈见底的双眸，从她走过来起，就定定地望着她，眸光充满了青涩的忐忑与期待。
这样的他，太真，太纯，太好，让苏慕娥不敢直视。
她怕回应的目光不够热切，伤了宋城的真心，又怕回应的目光过于热切，给了宋城不该有的希望。
她只能看向桌面，假装在看宋城做了哪些菜，来逃避心底的不知所措和不安。
餐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
分别是，卖相非常好看的凉拌三丝，色泽诱人的可乐鸡翅膀、糖醋排骨，以及还冒着热气，闻着就让人食欲大振的丸子冬瓜汤。
苏慕娥被震惊到了，眉毛扬起，心底甚至暂时忘记了不安，抬头看向了宋城，指了指桌上的菜：“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都是我这几天学的。我还要做鸡蛋羹。”宋城没有说出后面的话，然而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已经告诉了苏慕娥他的期待。
他想让苏慕娥看看他的手艺。
他的眼神，温润平和，一点也不强势，偏偏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苏慕娥无力挣脱，只有轻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插进衣袋里，向他走了过去，“好吧，我看看你的手艺。”
“好！”宋城微笑起来，眼里散发出的喜悦光泽，像是汇聚了所有的阳光一样，美好而耀眼。
苏慕娥被他的笑容灼到了，快速低下头，掩盖住了心中小小的悸动。
宋城走进厨房，将袖子挽得更高了一些，取过一个大碗，洒进了一些盐，取过准备好的鸡蛋，敲裂，打蛋，兑水，放上一勺油，撒上一些虾米和葱花，然后，将碗架在了开锅的热水上，盖好了锅盖。
他穿着浅色的衬衫，背影高大结实，他露出的手臂上是紧绷的肌肉线条，小麦色，很有质感。
如果忽略他此刻过于年轻的皮肤状态，这样从容在厨房忙碌的宋城，可以与苏慕娥记忆中的那个宋城，近乎完美地重合。
那时候，厨艺完美的宋城，给她做过很多次饭，但是得到的太容易，她从未有过珍惜。
甚至，很多时候，她看着宋城忙碌的身影，想的都是，不知道人在哪里，但是一定会派别人在监视她的陆痕，如果知道了她和宋城在一起，会不会生气。
直到永远地失去了宋城，她才渐渐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可贵。想要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是他的人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厨房里水汽氤氲，苏慕娥看着宋城，眼里也渐渐爬上了一抹雾气。她真的很想在此刻，和宋城说一声对不起。
可是她知道，如果她真的说出来，宋城一定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宋城调好火，回头就看到苏慕娥正失神地望着自己，眼里的感伤，像是心都碎了的样子，顿时有些被吓到了。
他应该做的还好吧，不至于有那么惨不忍睹吧！
“苏慕娥，是我做的很不好吗？”宋城面对苏慕娥，一时间真的是有点紧张了。
“嗯？不。”苏慕娥的思绪被打断，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了，赶紧吸了吸鼻子，大脑飞速运转，为自己的失态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我刚刚是想到了剧本里的角色，太入戏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转圜得太过自然，让宋城一点也没有看出破绽，反而因为知道苏慕娥不是被他的厨艺吓到，而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没有没有，我还以为你是被我的厨艺吓到了。”
宋城摸摸脖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苏慕娥回想起他刚刚被自己的样子，吓到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模样，再想到她刚刚那样失态，是因为十几年后的宋城，也觉得他们俩的状况有点搞笑。忍不住有点苦涩，也有点好笑地笑了。
郭芽新倚在餐桌边，看着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傻笑的样子，眼睛慢慢弯成了月牙。
鸡蛋羹很快就做好了，宋城小心地端上桌，几个人也就立即开动了起来。
一桌菜，虽然比不上记忆中的宋城做出来的味道，不过相对于一般人做的来讲，尤其再对比宋城之前面对厨房的可怕状态来讲，味道已经非常不错了。
郭芽新一边吃，一边不住地夸奖宋城的厨艺。
苏慕娥细细咀嚼着每一口菜的每一点滋味，对比回忆里味道，心中的滋味千回百转。
然而，在宋城期待的目光中，她最终能够表现出来的，能够对他回应出来的，也只能是一个简单的“好”字和轻轻地点头表示认可。
所有的珍惜，所有的百感交集，此时此刻，面对对她的经历毫不知情的郭芽新和宋城，她只能完全压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品味。
一餐饭，吃得不算快，也不算慢，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宋城帮着收拾了碗筷后，礼貌地告辞。临别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单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苏慕娥，仿若无意地提起：“我最近都比较空闲。”
“如果你们有什么想吃的菜，都可以找我过来做，我也想好好提高一下厨艺，想请你们帮忙品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