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通心意
姜玉换好衣服,本想叫书兰陪同她一起去,却没想到书兰居然不舒服,头晕,姜玉只好让她在酒楼休息。安歌也找不到人,表姐本来就晕马车,这十几天没有几天舒服的日子,姜玉也不好喊她再陪她出去。
所以这一趟出门只有姜玉和宜止。
俩人走在石板路上,姜玉是四处打量,一心想要马上找到首饰商铺,把东西买了,然后回酒楼。宜止却一派风轻云淡,闲庭信步。
不知为何今夜的风很大。
姜玉有些不适应,虽然带了面纱,但是眼睛依旧被吹得有些难受,伸手微微挡住眼睛。
宜止瞧见,拿出腰间折扇,哗的一声展开,挡在姜玉的脸前,“拿着这扇子吧。”
姜玉小心翼翼接过扇子,“多谢。”
用扇子挡住前面,眼睛只看着下面的路,走着走着,却发现身旁没有了宜止的声影。
回头望去,宜止站在原地,没有往前面走,姜玉心下疑惑,“你怎么了?”
宜止这才往前走来,“既然当日是你说要结交我为好友,今日又何必如此客气的模样,生分的很。”
姜玉这才知道,宜止是有些气恼自己的客气。
看着他板着的脸,姜玉细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我从小没什么朋友,更别说是外男了。所以我有些不知道如何与你相处。”
宜止转过身来,用手把姜玉挡在面前的扇子给轻轻按了下去,看着她露出来的眼睛,认真的说道:“你只管随意就好了。”
随意,这词倒是说的轻松,但是做出来是多么的难。在姜玉的认知中,这世上现如今只有王兄才能让她做到完全的随意。
见姜玉没有说话,宜止又道:“我说的是真的,玉儿,无论你是怎么样子的,我都能接受。”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她一直说把他当好友,但是宜止却感觉的到,她始终对他无法完全敞开心扉,比起朋友,还要更加生疏。
姜玉道:“宜止,我需要时间,感情也需要时间,我认识你不过一个来月,你明白吗?”她做不到轻易的把自己交给别人,她对宜止根本说不上是熟悉,只不过是一起发生过几件事情罢了。
她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对于他,她还不敢肯定,就连宜止的感情,她都在想,宜止是不是因为她是公主,才对她这么好。
听见姜玉的话,宜止才明白过来。姜玉不是他,他还记得幼时的事情,而她确实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从小到大,而她对他的记忆不过是个把来月而已。罢了,这样也好,若是她记起的话,也不知道会如何。
想到这儿,宜止有些颓然。“你说的对。”
姜玉见他往前走去,背影看起来很萎靡,心想是不是她的话说的太过分了,快步追上宜止,像是下了决心一般,扭过宜止的身体,和他脸对着脸,眼睛注视着眼睛,开口道:“宜止,我问你,你是不是爱慕我。”
宜止并不惊奇,一脸平淡。他明白自己的行为做的那么明显,玉儿也不是傻子,早就应该知道他的心思的。
“恩。我爱慕你。”
听见他的话,姜玉的心里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再七上八下。
开口缓缓道来,“宜止,我不讨厌你,甚至我觉得你很好。但是,我需要时间,这是我的性格使然,虽然这段时间,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心里还是害怕。我王兄常说我不会看人,我经常心软,但是却没有很多人走进我的心里,若是你愿意的话,你可不可以……”
说到后面,姜玉都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就是这样一直说下去。
“可以。”
迅速的接过话,宜止一脸兴奋的看着姜玉,露出来姜玉从没见过的笑容,这也是头一次,姜玉知道宜止笑起来这么好看,眼睛里面充满了神采。
宜止知道,玉儿不是对他没有感情,仅仅只是知道这件事就足以让他喜悦的不能自己了。
看着他笑了,姜玉低着头也笑了,神色已经不同于刚刚出门的样子。
二人又开始寻找商铺,只不过现如今大家的心情都明朗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说开了,所以他们俩人相处起来就不再那么拘谨,甚至姜玉还开起了玩笑。
“宜止,我发现你这个人有些狡猾。”
“狡猾,这如何说起?”
“从现在说起,你明明是个大丈夫,还装可怜,简直不是个将军作风。”
“你说错了,这叫兵不厌诈,你这几日对我可真是像极了今夜这寒风。”
“你是不是还收买了安歌,她这几日总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什么翩翩公子,盖世英才,我都觉得奇怪。”
“恩……可能是我给你那小婢女买了几包吃食吧。”
“我说怪不得,现在你说你是不是个狡猾的。”姜玉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诶,你看,那有个首饰商铺,去看看。”宜止看见商铺,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转移话题。
姜玉半强迫的被带进了店铺里了,看在店铺里的饰品,也就不再提及刚刚的话题了。
姜玉一排一排打量着店里的首饰,看的出来这家店是花了巧心的,摆在外面的首饰就已经算得上是顶好的了,不知道这店家后面还藏着什么珍宝。
“宜止,你母亲喜欢玉饰吗?”
“大抵是喜欢的,我瞧见她也时常带着玉器。”
姜玉点点头,仔细看着店里的玉器,看看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好东西,一圈下来,只能说不错,却没有惊艳她的首饰。
看着一直陪在他们身旁的掌柜,姜玉心想,这掌柜也是个奇怪的,站在旁边,也不介绍,就一副随你们如何的神色。
“姑娘,可要看看我们里面的货?”见姜玉对外面的货色不感兴趣,掌柜终于开口道。
方才一看见他们进来,就知道有生意要来了。这俩人穿的实在不菲,尤其是女子身上,穿的是天下第一纱坊的丝玉衣,要知道这衣服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想必对面二人绝对是身份不凡。
本来出门在外,穿的本不应该这么招摇,但是姜玉没想那么多,也没有人提醒她,她还特意提醒了书兰带一些淡色的衣物。而宜止虽然知道不应该穿这种极其带有标志性的衣物,但是他又觉得玉儿本就应该穿最好的,也就没有说出口,随她那么穿了。
姜玉道:“自然,掌柜,你只管拿出来看看。”
掌柜便去了里间,捧出一个用红布披着的木盘。
放在桌上,姜玉凑近去看,把红布一下子掀掉。
只见盘子上放了三件东西,一是玉佩,二是玉镯,三是玉钗。
姜玉一眼望去,就看中了那只玉钗,比起它,其他俩个实在不足以和它放在一起。拿起玉钗,放在手上细细打量,很纯,做工很精细,比起皇家之物还要更胜一筹,姜玉不禁开口问道:“这玉钗,你是如何得到的,你可知道这是何人所做的?”
掌柜道:“此事,老身不知。姑娘若是喜欢,何不买走它。”
这东西的来路实在不好说出来,说出来只怕这姑娘是不会买的。
见掌柜不想多说,姜玉也不问了。拿着玉钗问道宜止,“你觉得如何?”
“你选的自然是好的。”
“那付账吧。掌柜帮我们包起来。”
姜玉退了一步,让宜止上前结账。
……
三千两银票,买下了这玉钗。
姜玉拿着装着玉钗的盒子,心里觉得这东西买的可真好。递给宜止,“你母亲若是喜欢玉器的话,那这个她一定会喜欢的。”而且一定会很开心。
“可是我母亲不爱玉器。”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
突然姜玉就明白了些什么,这东西原来买给她的,看来他也知道她爱玉,姜玉笑着拿出玉钗,“那你帮我带上吧,狡猾的宜公子。”
宜止拿过玉钗,小心的帮姜玉戴好。
“好看吗?”姜玉把头放低,用手拨弄着头上的玉钗,有些明知故问道。
“好看。”宜止理所应当道。
姜玉挑眉道:“那是因为我人长得好看,所以才配的上这东西。”
听见这话,宜止忍不住宠溺的笑了出来,道:“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