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重见天日何来时
“你想嫁,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有人隐忍怒火,猛然爆发,却不如她情绪翻涌来的激烈?
她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此时借着酒意越发愤然,语气中的嘲讽再不需要掩饰——
“需要吗?!不需要!!!你……嗯……”
她话音未尽,被谁大掌一把扣住下颌,力道之大捏的骨节都咔咔作响?
耳畔听见他语声森然,这一刻竟如此陌生?
“是不需要。”
她愣了愣,眼前是那平静的俊颜,他眼底是隐然蓄势待发的烈焰,吐出的话语却令人惊心?
“但如果你是我的人了,你以为他们还会要?”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刚要破口而骂!
“司马玄你!!唔!”
话未出口便被他狠狠咬在嘴里,她愕然的看着眼前猛然放大的俊颜,惊愕得无以复加?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愣愣,却被痛感刺激——
越、发、恼、怒!
刹那间血腥味在口齿间弥漫开来,她奋力挣扎,他不管不顾?近乎凶狠的肯咬深吻着她,不顾忌她的拼命挣扎?!
他大掌一抄,横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嘎吱——’床铺发出濒临破碎的声响,整洁的床铺登时一片肆乱零落?
她惊呼一声,被狠狠扔在床上,一瞬间的惊愕使她动作慢了半分,此时来不及逃脱,腰身一挺还未起身,便被他翻身压了上来——
死死钳制?
身上一重,酒意顿时醒了三分!
她用力一推,被他一手抓握扣住压在头顶,她手指微拢,似乎就要扣动指尖的药粉,然而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狠狠扣住,转眼被堵住了唇?
他在她口中肆意翻搅啃咬,带着一腔无以为继的酸涩。
‘嘎嘣——’一声。
被谁绷断了腰带,勒得腰际一痛,顿时一片青紫?
此时只觉得腰际一松,碎片便悠然落地?来不及反应。
她瞪大了眼惊愕的被迫承受他的狂暴他的粗粝,他素来或是轻佻或是温柔,带着有意的克制,却从未有过此刻这般不管不顾的放纵近乎狂暴的压制?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此时一身被他柔躏得酸痛?口齿间更甚!
她猛力挣扎,却不知被他有意还是无意扣住了腰眼——
顿时失了力道,化作无力的推搡?
她越挣扎他越压制,势必要将她彻底征服,他一手挽住她腰肢,用力拉近自己,她模糊的低呼从口齿间溢出,又被堵住。
厚重的冬衣被他层层剥下,夹杂着布料撕碎的刺耳声响,雪花般漫天飞舞——
她咬了咬牙,却换他更深的侵入?而她在这样的狂暴中就要窒息。
她痛苦的紧闭双眼,忍住腰间的剧痛,她手指用力紧了紧,泛白的指尖紧紧抠住他指掌,她扭头侧了侧,又被他狂暴的围追堵截不让逃脱?
‘哐啷’一声,重物落地,落在床边,恍惚有金光一闪?寂灭。
她愣了愣,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如同飘摇的小舟,只能干看着他的鸷猛,有心乘风破浪,而在他的粗暴攻势下无能为力?
她闭了闭眼,指尖又紧了紧,猛然颤了颤,终于无力的松开,无力的在他滚烫的怀抱中被他揉躏撕扯,没人注意她唇角自嘲般的勾了勾?
放弃了抵抗……
他头颅剧痛,意识中理智与感性在撕扯拉锯,意识在叫嚣拉锯着大喊别伤害她,你想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一边在喊要了她要了她!
要、了、她!
他在这样的拉锯里一时一片空茫,身体不受控制,只剩本能探索她,接近她,索取她,压榨她,他在这样的动作里茫然,一边叫嚣舒爽的快感,一边理智在痛苦的徘徊?
动作不停,步步是狂暴,刻刻是伤害。
“唔……呕……咳咳咳……”
直到她抑制不住的干呕,她心口钝痛绵绵密密传来,此时便分外克制不住。
司马玄顿时清醒,轻轻松开她唇瓣,起身?
一颤,脑子一片空白——
天!他都做了什么!!!
东方雁脸色惨白在他身下,干呕着神色痛苦不住的抽搐,眼角已经挂上了泪痕,双手被他紧紧扣住,掌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他愣了愣,视线下移。
她衣襟散乱露出大片玉色肌肤,自己一手还停留在她腰际,手里还握着她敞开的衣襟,他终于触电似的放开手,如遭雷击,终于反应过来——
一翻身滚落,狼狈的坐在床边?
窒息的感觉涌上来,随之是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一手抵额,神情空洞,喃喃自语。
“瞧瞧我都做了什么……”
东方雁禁锢一松,她翻身坐起趴在床边一阵干呕,脸色惨白,神色痛苦,司马玄心痛的伸手,想去拍拍她肩背?手已经伸出,却顿了顿——
她肩头是扯破的衣襟,玉色肌肤上挂着重重的血痕,是撕开衣襟不经意间的紧握,指甲划破的盂在如玉肌肤上如此鲜明?
手在空中,一顿的空当,便被她一把挥开!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她踉跄着翻身下床,走到桌边,她无力的靠着,大口喘息,嘴唇红肿还挂着血迹?分外狼狈。
她一手捂着左胸,半拉扯着零碎的衣襟?
她哈哈大笑,神色癫狂——
“洛王殿下怎么了?不继续了???”
她笑得快意,喘息不匀,上气不接下气,却难言的倔强——
“强迫我很有趣是吧?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好笑吗?”
看她神色疯狂,他不禁懊悔的握紧了双拳,指节泛白,隐隐颤抖。
“雁儿……我……”
“洛王殿下怎么了?”她笑得嘲讽笑得得意,“洛王殿下想说什么?酒后失德?如何??可你没喝酒啊!哈哈哈,”她从桌上抄起酒坛,抱在怀中,笑得癫狂,“哈哈哈,不能说吗?不承认是吗?不过是一时疯狂失控不是?传出去多丢人啊!”
她一顿,古怪笑了笑,低低开口——
“啊,不,不丢人,是我以身相报,多谢你收留这么久,想得到我是吗?成!”
她一语落地,司马玄却猛然一颤——
她一拍手掌,一声脆响?听见她笑得快意!
“一夜风流恩怨两清.算!!”
她抱着酒坛,踉跄走过来,司马玄此时脑中如同乱麻一片,没注意到她一闪而过的怅然?
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被她一顿抢白,此时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司马玄慌了,她今天不对!她今天太不对了!嘴上却不会安慰,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一句话,此时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
然而——
为时已晚。
“你不是要嫁给大哥吗?别乱来。”
这次换她愣了愣,她神情苦涩,大笑出声?
“是了是了,多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不过过了今天我得谢谢你,失贞的人怎么嫁进皇家呢?!我不用嫁,谁都不用嫁了!!多好的算盘?大不了明天我皈依佛门六根清净!多好!”
“雁儿!别犯傻!”
他颤声道,不明白下午还能温存片刻,怎的突然便化作了针锋相对?
此时细想,却想不出前因后果——
乱糟糟一片,理不清思绪。
“我傻吗?是了,从遇见你就是错!傻子才会给你一腔真心9以为,还以为……哈哈!”
她仰首,笑着流下泪来,眼中哀伤氤氲成一片,满眼苦涩,她冷心绝情,字字句句却都是在凌迟司马玄的心?
一朝踏错覆水难收,一腔痴心空付,何曾不苦?
他神情愕然,脑子里乱乱的想即便是她在坤宁宫听见了什么,可她素来平淡,即便是怒,便也是平淡的,冷漠的,何曾有过此时疯狂地举动?
不等他想清楚,她却已经步步逼近,她笑着站在床边俯首看他,笑得媚然——
“来,洛王,让我还了你的恩!”
说完一大口酒喝下去,却大半洒在了衣襟上,白色里衣透出肌肤粉红,白色裹胸压抑着青涩的饱满喷薄?
此时此刻,分外魅惑。
他在这样的魅惑中沉沦,咽喉一阵发紧干涩,脑子却一片迟钝——
东方雁俯身下来咬住他唇!一大口酒灌进来,香而辣,素来品过的一品红,明明往日喝过,口中却比往日更加香甜?
司马玄却顿时呛住,轻轻推开她大声呛咳,理智渐渐回笼,那手势便带了轻柔带了怜惜。
他呛咳不止,不待说话,东方雁却笑——
“酒后失德,我不会乱说的。”
他瞪大了眼,“雁儿你……”
她又倾身堵住他为出口的话,小舌灵巧挑开他齿关,换她占据他的天地?
悲怆而温柔,生涩而苦涩,她的唇如同早春即将凋落的残瓣,别样的柔软芬芳,盛开到极致,艳丽到惊心——
素来渴望她的芬芳,而此刻她主动轻柔的覆了上来,却让他下意识觉得这个状态不能持续下去?
她按住他在肩颈准备推开她的手掌,发了发狠猛然一推——
将、他、推、倒。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落在唇齿间,哪里微微的苦。
司马玄眉头紧蹙,努力偏过头,不知道从她的温柔里退出需要多大的隐忍克制?他气息不稳微微喘息,只急促道——
“雁儿!别。”
东方雁软软伏在他胸膛上,眼底一丝悲伤如同暗夜华丽的流星划过,一闪即逝?她阖上眼,低低呢喃。
“你看,真的对我没感觉吗?你骗我……对不对?”
他察觉到不对,一惊回过神来。
她‘噗’一口血吐出来,妖异的红染红了床帐,血腥味登时弥漫了一片。
他感觉一阵滚烫在肩头蔓延,她便软软的滑了下去,他急忙伸手捞住,惊慌的低唤——
“雁儿,雁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要我解释?我骗你的!我想娶你!我想娶你啊!雁儿,雁儿?!”
东方雁却听不到了……
司马玄一把抱起她,一脚勾起地上的衣袍给她胡乱穿上,又脱下自己的披风草草裹住她?巴掌大的小脸惨白得惊心,他难以抑制的颤抖,不知道自己也能如此害怕——
“药呢,药呢?你没带吗?!难道还在你房里!撑住,撑住!我带你去拿!”
他指尖战栗,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慌?
他惊慌的想——
他要失去她了……
此时,却不愿面对,看她伤心看她憔悴看她后悔,心痛一阵阵翻涌而上拍打理智?
此时此刻,无尽苦涩,悉数蔓延……
真可谓风也萧萧,雨也萧萧。
吹进了心里,凉透了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