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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强留的爱也是爱

    他愕然的看着那些人远去的方向,回不过神。

    手中温润寒凉的触感仿佛还在,他觉得像是握住了温软冰寒的玉……

    细腻……

    想起方才——

    洛王衣衫不整猛然出现,他也顺着目光愕然的看向怀中面色惨白的少女,那容颜似乎分外熟悉?那体型与肌肤却……

    他有些愕然,她似乎下意识抓着他的衣袖。

    这是……小宴?

    他生出了怀疑却不敢确定,脚边有白衣飘飘,在水中荡漾,是谁一身湿透拥谁在怀?

    那是她的衣衫……

    此时那裹胸有细微的松散,一道雪坡若隐若现,自下而上,她身上是密密麻麻暧昧的痕迹——

    是谁在无声的勾引?因此刻谁狼狈的模样落入眼中,更勾起了隐藏的欲 望?

    他不知道——

    黎疏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那声音在夜色寂静只余水波轻响的静谧中,分外响亮。

    似乎被谁一扯,猛然扯破了半截衣袖?

    是谁温柔而颤抖的接过了怀中的人儿,那手似乎在她手边顿了顿,终究是不舍狠狠扳开,却舍得扯了他的衣袖??

    月色猛然打亮,打亮谁俊朗的容颜无比的怜惜?打亮谁狼狈的俏脸湿发紧贴,分外苍白脆弱?

    又猛然一黑——

    是谁遮住了月光?

    森然下望。

    有人在暗中窥视——

    或许不敢看向周身气场冰寒的洛王,却狠狠将他盯住,听见冷声的低询?

    “主子,这人……怎么处理?”

    心里一凉,黎疏醉后知后觉终于回过神来——

    他是不是撞破了什么?

    比如小宴是谁,比如王妃是谁,比如……洛王和王妃的关系,从哪暧昧的痕迹看来……似乎……

    脑子里飞速旋转,黎疏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

    看见洛王猛然扯下身上随意搭着的外袍,伸手一展将她紧紧裹住,不暴露一丝春光?

    他看了他一眼,却让他猛然战栗。

    那种感觉是——杀气。

    黎疏醉在司马玄从未露出过的森寒目光笼罩下两股战战,顿时觉得哑然说不出话,似乎一身僵木,便再不能动作?

    “洛王……”

    他听见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那样的杀气陡然消失,却不是因为他的低唤,他似乎看见那纤纤玉指轻轻勾了勾?随即——

    有人低低一哼?分外脆弱……

    再回神,便只剩了那远去的背影?连头顶上那片阴云——

    一同消散……

    是谁匆忙追了出来,与那人迎面相遇?

    司马玄视而不见脚步不停,从他身边错过,换那迎面而来的人愕然回首。

    再转身?

    看见了他……

    今夜寒风似乎分外萧凉,黎疏醉一身湿透,被那寒风一吹,似乎侵骨的寒……却不如指尖,那抹轻寒的细腻触感?

    久久不散……

    他愕然抬首,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飘扬。

    是谁也为他拢上了披肩,看着他此时狼狈颇有些愕然?听见冷轩不明所以的低询——

    “疏醉……你起个夜……怎么会弄成这样?”

    黎疏醉却似乎也在神游天外,他伸出手,想拉紧那身上的衣袍,却无意接住了一掌冰寒?

    有晶莹雪花落在掌心,缓缓消融,渐渐化水——

    消散。

    是谁的声音在深夜里徘徊?

    幽凉,淡嘲。

    “冷轩,你看。”

    眼前有人眼神不解,他无暇顾及?只怅然低叹——

    “下雪了啊……”

    ……

    是谁陡然一脚踹开了房门?听见司马玄难得惶急的低唤——

    “楚丰云!赶快点!出事了!”

    楚丰云从梦中猛然惊醒,迷迷糊糊刚刚起身,便被谁霸占了那温热的床铺?

    有人把他一把扯下了床铺,神色急切,殊不温柔,只不住的催促——

    “快点,救她!”

    ‘嘶——’

    他一回头,猛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看了看那脖颈间无意散开的衣襟流露出的狰狞遍布,摇头晃脑啧啧有声,似是调侃似是兴味?挑眉——

    “太凶猛了……”

    似乎有谁脸色一红?却无暇顾及,急急忙忙扯了他到床边,恼羞成怒的低喝——

    “少在那说风凉话!怎么办!快救救她!”

    楚丰云弯腰把脉,半晌……

    挑眉,看他,神色有些古怪。

    “不难……”

    “要怎么做?!”

    司马玄急切看着他。

    楚丰云蹙了蹙眉,抽了抽唇角,一指床上的人儿,沉声问道——

    “她不是冷吗?”

    “然后?”

    “热起来就好了。”

    ???

    有谁愕然看向他,是谁不怀好意暧昧低笑,三分兴味七分狡黠——

    “这种事,你应该很是擅长?”

    ……

    是谁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一身酸痛僵冷如同被马车碾压?

    她愕然看着自己原本随意裹着的裹胸布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这间房——

    似乎也不是原本她睡的那间……

    她一惊之间猛然起身,雪坡上樱果般鲜活娇艳轻颤,她讶然低呼一声随手拉了一旁的衣衫,还没掩上,便被谁健壮大掌一扣?恰恰——

    穿过腋下,扣住了胸前?!

    她猛然一颤,似乎想要低呼,却猛然一阵天旋地转被谁狠狠压在了身下?

    此时此刻赤果相对,感受到彼此的躯体温热而隐藏着随时可以爆发的烈焰,紧紧纠缠,那种焚心蚀骨的煎熬与空虚,让人惶恐——

    她惶然迷茫的睁开双眼,眼前俊颜似乎带着一夜未睡的倦,她有些愣仲,却也分外安心?

    那惊愕间启开的红唇便悄然合上,殊不知,来不及合上,便又被谁猛然侵入难以自已?

    是谁,大清早忘了收敛忘了克制,紧紧缠绵于那紧窄的温软灵巧,勾起谁的舌,战栗迎合?

    她忘了……

    忘了那人何时翻身而下出了房门。

    她脑子钝钝的痛,似乎全然忘记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影影幢幢画面不甚清晰的闪过,看不真切,头昏脑涨?

    却隐约朦胧的记得……

    他不要她。

    是谁准备好了轻暖的衣裳?床边,整整齐齐。

    她穿戴整齐,步出房门。

    鹅毛大雪迎风而来,顿时吹散了一室温热旖旎,她在这样的寒风中迎风而立,一脸冰凉,却似乎清醒了神智?

    抬脚,一步,一步。

    步步远离。

    是谁,冷漠,平淡。

    刻骨寒心?

    她不知是失望或是清醒的轻笑,本不该奢望太多,若当真交付了身体,留下了痕迹,是不是便不算全身而退?

    若当真留下了思念,身与心抛得彻底,是不是便不算走得彻底?

    一路上,无人阻拦,直到走到大门,也无人迎接——

    三天之约,似乎,有人忘了。

    这三天,好长啊。

    她又仰头,在想——

    其实,好快啊。

    是谁在身后嘀嘀咕咕?她视若不见。

    是谁在远远指指点点?她恍若不知。

    一条不归路,一人行,足矣。

    却有人不识趣,拦在了面前的路上,来者不善?是——

    冷轩?

    她一愣,顿时白了脸色。

    谁说,“请你高抬贵手放过黎疏醉。”

    疏醉?疏醉怎么了?

    谁说,“昨夜冬至,姑娘可记得发生了什么?”

    昨夜?发生了什么???

    昨夜……

    是冬至?!!!

    她白着脸,退一步,再退一步。

    怎么会!她算好了时间,原本不是还有五天倒冬至吗?还有五天才会毒发,因此才应了司马玄的三日之约,留下两天让她准备赶路和祛毒!

    昨天——

    昨天怎么会是冬至?!

    她下意识扣向腰间,她从腰侧的锦囊里摸出精致的瓷瓶,她将药丸倒出来数了一数,顿时颤了颤,狠狠一把捏住?

    不行,快走!

    意识下意识在逃避,恍惚想催眠自己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是谁轻解罗裳?自荐枕席?

    是谁夜半无眠?挣扎滚地?

    是谁冲出房门?险些*?

    是谁落入温泉?引谁来救?

    是谁夜半无眠?炙热的吻绵密,战栗,蒸了肌骨?

    是谁一夜陪伴,内力活血,忙了半夜?

    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

    然而不是她不想,便当真能当做没发生的。

    是谁低低道一声‘得罪’,便当真得罪了她,不知道怎么到了书房,是谁坐在舒适的座椅上,笑看着被狼狈扔进来的人儿,像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猎物落网的狐?

    有人单手支颐整好以暇,语声调侃三分笑意——

    “雁儿想走,怕是舍不得?”

    恍惚听见似乎有谁呜呜挣扎,她愕然看了看地板,他的脚下,似乎有所松动……

    她故作无稽笑了笑,冷淡,冰寒。

    “殿下多虑,我能走哪里去?不过回孟府而已。”

    他痴痴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意味深长的轻喃——

    “回孟府?拿行李?”在她愕然的眼光中,是谁轻柔提出一个简单地包袱?一脸淡然凝视,开口,满满是嘲讽,“雁儿不用跑腿了,有人代劳。”

    她退了半步,抵住紧闭的大门,强壮镇定——

    “哦?那怕是个误会?”

    是谁含笑,步步逼近?

    是谁狼狈,退无可退?

    “误会?”

    耳畔,他低笑,抬手,一把扣住她腰间?

    她咬牙哼了哼,似乎经过昨夜,越发敏感,他却不加流连,只是取下一枚锦囊,那骨节分明精致润泽的大手轻轻拉开系带,取出精致瓷瓶,在她面前摇了摇?只问——

    “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他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眼底全是怜惜,这样的压迫下,却满满是强势和暴戾,“能让你半夜逃离,放着活人不用,去泡那无聊的热泉?”

    她在他的气息笼罩下昏然,脑子似乎已经化作浆糊一片,却死不承认,咬牙道——

    “我没有,你做梦吧。”

    地板下挣扎的声音似乎越发明显,她指尖蜷了蜷?

    他点点头,并不反驳,似乎也懒得揭穿某人谎言拙劣。

    “是吗?我梦里有谁抱了你,想必也是个误会,我却总不愿放过的,哪怕是梦,亵渎你,也要付出些代价不是?”

    他笑笑抬手,轻叩。

    从哪里传来了声音,闷闷,似乎……

    来自地下?

    “主子,怎么处置。”

    他笑得嗜血笑得轻缓,将要启唇,被谁温润手掌扣住了唇?

    他含笑看着她,并不恼怒,看她脸色苍白低语——

    “放了疏醉。”

    他挑眉,高举的手放下,轻柔如同拈花扣住她指掌?他轻轻一吻,掌心湿热,她顿时红了耳根?想抽——

    抽不回。

    “凭什么?”

    他低问。

    她咬咬牙,逼迫自己仰首看他,一字一句。

    “凭我们多年的交情如何?”

    有人淡淡失笑,摇头——

    “你似乎已经用我们的交情和我谈了许多条件,这次,我却是不依的。或者……”他挑眉,看向她,似是笑谑,实则冰寒,“用我们的感情?”

    她咬了咬牙,看他笑得冷淡。

    他也学着她的模样,一字一句开口,原话奉还——

    “可是……你我之间,可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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