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记忆回笼（5）
“阿落，你过来。”老人这样说着，可是再等到琴落靠近了之后的举动却是震惊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只是听见了“啪”的一声，一掌极为响亮地捆在了琴落的脸上，留下了五道红红的手印。而琴落自然是被这样一种突然的转折是给震惊了，生生地是愣在了原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没有比老人更加清楚琴落的性格的，琴落虽然现在不过是个才八九岁的孩子罢了，可是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早已经明白这个孩子是一个极为薄情的人，他无论何事何时都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情感投入其中。
如今老人也是明白自己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太长，要教会他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情，虽不过是世间常物，却难得难守。”
“阿落，抬起头来，咳咳，看着我。”老人看着琴落越来越低的头心中竟是生出了对于他的失望。
对于琴落的这个举动，老人是熟悉的，此时，他并非是因为愧疚而将自己的头低得深深的，而是…而是因为他想要隐藏住自己眼睛里头的那种深深地仇恨。
而听见老人强制性的要求，琴落极力将自己眼中的那种仇恨给隐去，随后是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老人。
虽说他已经觉得自己将那种恨意给埋得很深，几乎是没有人能够察觉的到了，可是却是不知，在他还未有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那一点小想法便是早就被老人给看了个透。
看着琴落那藏在眼底的深深的仇恨，他有些无奈地想要摇摇头，虽然他明白这个不过只是一时的，但是却是有着一些失望。
老人看着眼前的琴落，过了许久才说道：“阿落，我离死怕也是不远了，你是我的亲传弟子，更是我当成亲孙子疼的人，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够将我的医术学到精，传承下去。”
老人张口却是没有提起刚刚为什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打琴落一个巴掌，虽说老人说了那么多话，但是真正被琴落记住的却仍然是那一个巴掌。
当然，在他的面对着眼前这个将自己从小养大的老人心中的那种感激被他回忆过来，一下子便是盖过了刚刚他心中对于那莫名其妙的一个巴掌的仇恨。
他对在地上，看着此时已经是银丝万缕的老人，竟是一瞬间没有任何的思绪，便是又一次流下泪来，然后是轻声地回应道：“弟子阿落…谨遵…谨遵师傅教诲。”
听见了琴落的回应，老人将琴落眼中的情绪变化给看了个透，心中似是为其哀叹，似是为其欣慰，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看着老人闭目养神的这一幕，琴落不敢在发出些什么盛翔小心翼翼地便是退了出去。
当时那小小的琴落却是不知，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师傅的最后一次。在几天之后，他再次被大师姐请去的看师傅的时候，他所面对的是一尊装饰极为朴素的灵柩。
下葬要等过了头七，而在七天之中，作为老人最亲的亲传弟子，琴落自然是要在他的身边守着。老人生前没有什么子嗣，这一生也就是在这样的悬壶济世的生活之中飞逝，如今与他最亲的也只有琴落这个亲传弟子了。
老人所就过的人无数，所以在得知老人竟是由于劳累过度而引发旧疾不治身亡之后，全国各地曾经被老人所就的之人竟是都来此悼念老人。
那七天，琴落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一开始的时候他便是没有什么较大的动作或者是较强的情绪波动，一直都只是那样淡淡的，只是不动神色地低着头站在那里。
若不是他面前的那片地上的水渍都能够聚成一个小水坑，怕是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他竟然是哭了那么久。三日，等到有人发现了站在一旁一动也没有动的琴落时，他的手脚已经变得冰冷极了，就好像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而当那人将琴落的脑袋给抬起来的时候却是被，那双留着血泪的眼眸给吓了一跳。
而也不知是不是这样的一种打击对于琴落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竟是生生地昏迷了七日。
等到他醒来时，头七刚过，外头是哭声连片。他一步深一步浅地朝着门外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奔去，可是最终他赶上的不过是老人灵柩的那最后一眼。
在下一秒，灵柩便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刺激，他竟是又一下子昏了过去。
而当他这次醒来时，却不再是那个仅仅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这时的他是一个有着此世记忆的浮瑟仙君。看着自己现在这样一副模样的他，有些好笑的笑了笑。
仙界之人，本就是顺天行道，自然是深得其心，所以寿命长的可以说是没有归期。而来自仙界的琴落自然是没有与见过如此强烈的一种情感。而从小便是在仙界接受教育的他，自然是对于这种不属于仙的情感打心底的有些不屑一顾。
——三日之后
“小师弟，你真的想要离开这儿去别处吗？”女子有些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还不满十岁的孩子，心情有些焦急，可是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老人离开了，所以这个医馆的主人自然就是琴落的了，既然是他做的决定，他们都没有什么办法去阻拦。可是身为琴落的大师姐，这样一个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养活的孩子竟是说要自己一个人出去闯荡，她当然是要竭力阻拦了。
“大师姐，这师傅的医馆便是你们的了，我已经决定了，我想出去看看，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琴落此次离开有两个原因。
其一便是，他虽说也是琴落，可是他做不到像之前的琴落一样对待他们每一个人。要等到自己的身份被他们发现，到还不如自己先行离开，若是到时候要回来，自己的改变也是能够让他们能够接受的。
其二便是因为仙界本就对下界的人有所限制，当他走下天梯时便是会被消去记忆，而若是自那之后重新又忆起了仙界之事的话。必须要离开当时他所处的环境。
琴落坐着马车看着身后那渐行渐远的京城不知怎的，竟是在心中闪过了一些不适，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他彻底的遗忘了一般，却是怎样也想不起来了。
——琴落走后三日
府上皆是在传，那个医馆的老人仙逝了，而他的那个亲传弟子好像是受不了打击似得已经离开了京城，现在的那座医馆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这话一开始的时候芙栎是不相信的，因为当时琴落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时候的场景至今还记载她的心中。
“栎儿，你若是有一天有事离去，一定要和我说啊！”……
“嗯，我要是离开，也一定会告诉你的！……
当时琴落那认真的表情深深地记在了她的心中，她不信他会食言，所以她一直等呀，等呀。
身边的那些女孩笑她，讽刺她，她也不去理会，每每等到结束了课她便是坐到最最靠近门口的石凳上看着来者。已有脚步声靠近她便是面带欣喜地站起身来，生怕一会琴落要是来了没有看见自己就回去了似得。
这样子，竟是一下子过去了七日。她从一开始的坚信，至今那些女孩讽刺对她所说的那句“公子怎么会看得上你，不过是看你无知，想要逗逗你罢了。” 她在情急之中所反驳的话语竟也是没有什么底气。
而那日便是如此悄悄地到来，所有人皆是不知。
那日，没有人知道，其实是她的生辰。原本若是与母亲一起生活，每每到了这日她便是会收获一样有趣的小玩意，以及母亲的那句温柔的“栎儿如今又是长了一岁呢，可是要更加懂事了。”
而那日，所带给她的或许也是一个礼物，可是这个礼物的代价却是太大了。
——那日
距离琴落离开京城已经有一月多，芙栎虽说在心底还是对这事存着一些幻想，想着这样一个伙伴不会就这样背弃自己的诺言竟是就这样不告而别，可是心中却已经是对于他们所说的事情听了进去。
闲来无事，芙栎在花园之中闲逛着，却是看见了在不远处竟是聚着那些同寝的人。自来就是与她们没有什么过多的事情好讲，所以芙栎便是打算转身就走。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竟是向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向前走去。自己送上前去似乎还嫌不够，芙栎便是感觉自己的唇边扬起了一个极为开心地笑容，自顾自地说起来：“你们好啊！”
此话一出，那些正在开心地聊着天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眼前这个笑的甜甜的芙栎。
过了许久，一个长相极为平凡，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女孩走了出来，什么也没有说便是一把拉起了她向着亭子外头走去，面上的厌恶以及…嫉妒显现地极为清楚，丝毫是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
将芙栎给拎到了外头的那个女孩一会便是会过来头来，看着芙栎脸上那一抹无辜心中的嫉妒是更盛了，“啪”的一巴掌就像芙栎扇去，心中咒念：最好是毁了你那容颜，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平，无论你做什么的动作，什么表情皆是有别样风情，可我，可我去最多被说为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