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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绿绮

    陆游回到山阴后,按照父母的吩咐把锻坊的事务一并交给李胜利打理。平时忙碌惯了的他,一旦静下来无事可做,更是一万个不习惯,像是丢了个魂似的。一会儿在这个屋子里转一转,一会儿又在院子里发呆。唐婉见了,笑道:“你既然无聊,那等会陪我和菊香去逛街去吧。”

    “要买什么东西吗?”陆游问道。

    “女人逛街,不一定非要买什么东西的,随便逛逛,看中了就买。我们从结婚到现在,你还没有陪我逛过几回街吧。”唐婉笑着说道。

    “好吧。”陆游想了一下,也挺觉得歉意的,就一口答应了。

    三人边走边逛。在一家衣裳店前,唐婉停下了脚步,她被一件用鹤毛与其他鸟毛合捻成绒织成的裘衣所吸引。伙计一见,忙走了过来,“客官是不是想买这件‘鹤氅’?”

    唐婉便道:“拿过来试试。游哥,我觉得你穿上挺般配的,你穿上试一试吧。”陆游便穿上试了一下,还真的挺合身的。

    “三少爷,你一穿上,就显得越来越英俊的了,比那个潘安都还要有风度。”菊香在一旁恭维道。“你一个丫头,懂个什么啊。”唐婉笑道,然后问伙计,“这件衣裳多少钱?”

    “一千两银子。”

    “什么?这件衣裳要一千两银子?”菊香惊讶得吐出了舌头。

    “客官,一分价钱一分货的。你看到了没有?这可是用鹤身上最细的毛与其他鸟毛合捻线织成面料裁成的广袖宽身裘衣,里面是狐狸皮做的里子,颜色纯白,又暖和又飘逸。我开价一千两根本就没有赚你们什么钱的。你们要吗?”伙计回答道。

    陆游一听,也觉得有些贵的,便要走。唐婉却道:“伙计,麻烦给我们包了吧。”陆游道:“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干么?”

    唐婉道:“你以前送我金银手镯的,我们结婚来我还没买过什么贵重的东西送你。这一件裘衣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了。”唐婉数了银两,伙计早已把衣裳打好包。

    菊香拿了,三人继续往前逛,不经意间来到了勾栏前。“还记得吗?当年我在这儿捉蟋蟀卖钱的。”陆游想起那时的荒唐事儿,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

    “你还好意思提,母亲那时都气得要命,叫了一大帮人来捉你。”唐婉笑着回忆道。

    这时,勾栏的一位伙计在吆喝着,“各位客官,下一场说话(宋代说书)马上就要开始啦!这一回讲的是相如窃玉,说那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请大家不要错过!说完后,还有名琴可卖!各位有钱的可进来瞅一瞅!”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吧。”唐婉道。陆游也被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所吸引,点了点头。

    “我们三位,多少钱?”

    “三位啊,给你们打个折,一两银子。”伙计答道。

    陆游掏了一两散银,递给伙计,领着唐婉与菊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宋代说话(说书)这种技艺得到很大发展。说话艺 人之间分工很细,各有师承。 说书人通古博今,有广博的知识和流利的口才,能讲一朝一代的故事,随时捏和,令其与现实相似,所以令人觉 得“可畏”。

    这说书人一上台,就玩了一个“拆白道字” 的游戏。是把汉字拆开变成一句话,做为一种游戏, 可以令人猜。翻变“离合”, 拆白道字,这是妇女们最喜欢的一种活动了。人群中顿时活跃起来。说书人先是在白板上写了一个“宣”字,然后就让下面的人猜。不一会儿,唐婉就猜出来了,举起了小手。“那位夫人,请讲出你的答案。”说书人道。“一旦宋亡。”唐婉答道。“好, 恭喜你。答对了!”说书人把一个孝的玩具当作奖励送给了唐婉。然后正式开讲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

    他那绘声绘色的讲述立即把大家都带入了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当中去了。“那个司马相如啊,字长卿,幼年时,他的父母怕他有灾,所以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犬子’。长卿完成学业后,知道了蔺相如的故事,便更名为司马相如。长大后,他老爹给他谋了一个武骑常侍的职位,就是担任汉景帝的骑兵侍卫,他本人并不喜欢这个职业。司马相如喜爱的是写赋,但是,汉景帝偏偏不喜爱赋。有一天,梁孝王进京,随同他一块来的有辞赋高手邹阳、枚乘、庄忌等人,相如立即以有病为由辞去了景帝朝的职位,随梁孝王到了梁国。梁孝王让司马相如和邹阳、枚乘等人享受同等待遇,司马相如文思泉涌,创作了着名的《子虚赋》,声名鹊起。但是,不久,梁孝王病卒,门客各奔东西。司马相如回到家乡成都。因家中变得穷困,没有谋生的手段。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临邛县县令王吉邀请司马相如到临邛。王县长与司马相如是莫逆之交,司马相如来到后,王吉将他安顿在县城的都亭(宾馆)里。一场‘琴挑’的浪漫剧由此拉开帷幕。临邛县令王吉安置好密友司马相如之后,故意装出一副谦恭的姿态,天天到宾馆来看望司马相如。司马相如开始每天还见见县令王吉,后来,县令来访,司马相如一律谢绝。司马相如越是谢绝,王吉越是恭敬,照样天天来访。再说,临邛县有两位钢铁大王,一位是卓王孙,一位是程郑,两家都以炼铁暴富。两位员外听说王县令天天去宾馆看望一位贵客,还屡屡碰壁,非常好奇,于是,备下一桌酒宴,想好好款待一下人家,见识一下他的风采,顺便也宴请一下县长。到了宴请这一天,王县令先来到卓王孙家中。此时,上百位宾客已经入席,等到中午,卓王孙才派人去请司马相如前来赴宴;但是,司马相如推说有病不能赴宴。王县令一听司马相如不来,立即登门去请。司马相如一到,他的风采立刻震动了临邛的上流社会。原来,王县令将司马相如安顿在宾馆里天天朝拜,意在造势,吸引卓王孙的眼球。果然,卓王孙上钩了。亲摆家宴宴请司马相如。赴宴之际,他又千呼万唤始出来,吊足卓王孙的胃口,哄抬自己的身价。酒宴进行到*时,王县令把一张琴恭恭敬敬送到司马相如面前,说:‘听说长卿的琴弹得极好,希望能弹一曲以助酒兴。’最后,司马相如拗不过,顺手弹了一支曲子《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原来,这位卓王孙有一个宝贝女儿卓文君,文君小姐刚刚守寡,回到娘家暂住。她非常喜欢音乐。司马相如早就把卓文君琢磨透了,卓文君精通琴瑟,一支表达爱慕的琴曲,正是司马相如打开卓文君芳心的钥匙…… ”

    唐婉边听边会心地笑了,她悄悄地跟陆游讲道:“我也知道卓文君给司马相如的《怨郎诗》。说是司马相如想在京城纳妾,就写信给卓文君,信的内容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聪明的卓文君马上领略到夫君的暗示,一行数字唯独少了一个‘亿’就是暗指夫君对自己‘无意’,卓文君十分悲痛,回信《怨郎诗》: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字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红,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结果,司马相如看了之后羞愧万分,就断了纳妾的念头。”“什么?纳妾这种小事那卓文君也要管,那岂不是一个母夜叉吗?”陆游故意逗唐婉。“听你的口气,你是不是也想纳妾了?哼,你要是敢有这种念头,我就休了你!”唐婉说着,就咬着牙,使劲在陆游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陆游一把抓住了唐婉的手,悄悄在她耳边道:“要亲热啊,等下我们回家去再说,这儿这么多人呢!”把唐婉弄了个大花脸。

    书说完了。接下来便是竞卖活动。先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字画之类的。后来,有一伙计抱来一把琴。那说书人煽情地说道:“刚才的竞卖都是小菜一碟,现在,主角正式登场。大家请看,这一把琴,便是四大名琴之中的‘绿绮’!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便是用的它!”

    顿时,观众中便传出惊呼声。“这是真的吗?”此时,一个声音朗声答道:“相传,此琴为梁王所有,后来司马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赠梁王。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要验此琴真假,就看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四字即可。”大家闻声看去,原来此人正是濮王府的世子赵士程。

    唐婉本来就有意要买下此琴,闻言便拉着陆游一道上去验看,果然琴内有铭文“桐梓合精”四字。她轻轻试了一下琴,那音色果然绝妙无比,顿时便爱不释手。

    “这琴验过是真的了吧。现在我们就来竞价。琴的主人开价五千两。有没有人出价高过五千两的?”说书人唱道。

    “我出六千两!”有人开始出价了。

    “我愿意出七千两!”另外一个人不服气。唐婉刚要喊价,这时,赵士程喊道:“我出八千两!”唐婉颇有些气恼,跟陆游商量了一下,道:“我们出九千两!”

    这时,人群开始惊讶了。哇!有人出九千两了!这时,说书人开始煽情道:“诸位,这可是四大名琴这‘绿绮’啊!那齐桓公的‘号钟’和蔡邕的‘焦尾’人们不知所踪;而楚庄王的‘绕梁’在王妃樊姬的规劝下用铁如意捶琴,琴身碎为数段成为绝响了;只剩下这司马相如的‘绿绮’就在眼前,还有没有人出价高过九千两的?”

    这时,赵士程又喊道:“我出一万两!”

    “好,终于有人出一万两了。这琴的主人也是舍不得这琴的,这可是他们的祖传之宝啊,这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祖传的东西的,有没有出价高过一万两的?有的话挥一下手,我代表琴主人谢谢他了!”

    唐婉又举起了手,“我出一万一千两。”赵士程本来还要加价,后来一看是唐婉,也就罢了。说书的连连喊了几次之后,再也没有人加价了。唐婉如愿地买得“绿绮”到手。签订契约的时候,没想到琴的主人竟然是司马南达,陆游与唐婉不禁感叹万千!“司马叔叔,你怎么在这儿?”陆游问道。

    司马南达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这把琴的主人。”

    “这不是你家祖传的传家宝吗?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落到这一地步了啊?”唐婉问道。

    “唉,”司马南达叹了一口气道:“这说来话长啊。老朽糊涂啊!我当时一时气愤,在赵士程矿山里入了股,把家中所有现银都拿来了,没想到却亏了个干干净净的。如今,小儿结婚在即,不得不变卖了此琴。”司马南达抚着琴十分的不舍。

    陆游看在眼里,道:“婉妹,把琴还给司马叔叔吧,这是他家祖传之物,咱们不能夺人所爱。”司马南达一听,忙道:“陆掌柜,不可,不可。古人云:一诺千金。这琴唐姑娘既然买下了岂有反悔之理啊?老朽已是十分感谢掌柜的对我的照顾的了。”

    陆游知道他的性格,硬要施舍给他,他也必然不会接受,也就作罢,念及此,便道:“叔叔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司马南达道:“老朽谢过掌柜的。” 司马南达又将涉及琴的定调、弹奏技巧和四季保养的各个方面的诀窍一一讲给唐婉听。然后签过契约,双方交换了财物。

    司马南达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对陆游道:“有一事,我想提醒陆掌柜的。陆晓辉此人心太黑,上一回请草上飞的事,就是他弄的。我和世子爷都没参与。掌柜的以后还得多提防此人。”陆游跟唐婉听了之后,很是吃惊,原来以为是赵士程搞的鬼,没想到居然是陆晓辉,也是颇感意外!算是对陆晓辉有了一个深刻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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