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揪出真凶
过了一会儿,门被慢慢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蹑手蹑脚,左顾右盼的踏进了屋子里面,他蒙着面目,看不清容貌,只露着一双眼睛,昏暗的房间瞧不真切,只是一双眼睛到是显得异常的黑亮,他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被月光映的冰凉,透着阵阵寒光。
慕容锦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用他的行动来示意宋安歌,不需要害怕,此时的宋安歌心中到是没有惧意,只是与慕容锦躲在屏风后面冷冷的观察着,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见那人缓缓走向了床榻边,伸出手掌,掀开了床榻前的纱帐,他俯身猛的一把拽开了床上的被子,可眼前的景象可还真是令他始料未及,床上空荡荡的,床的中央被立着两个素色的耳枕,惊觉被骗,他赶紧转身想要仓皇逃之。
但此时慕容锦,已经定定的站于门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慕容锦手上拿着折扇,凝神遥望着黑衣人,淡定而冷静。
那黑衣人听后并未回答,只是一步上前,用手中的匕首向前挥舞着,想要趁乱,赶紧跑出这屋子,慕容锦闪躲几下,发现这黑衣人似乎并不想要对自己下狠手,他虽然武功不错,可却乱了心神,此时只是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朝门边跑着,慕容锦手上的折扇朝他蒙着面目的脸颊划去,黑衣人惊觉不妙,一个转身,把目光盯在了一旁的宋安歌身上。
黑衣人势头一转,拿着手上的匕首,就朝宋安歌的方向刺去,他脚下的步伐极快,几下就迈到了宋安歌的跟前,宋安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竟然就那么直愣愣的傻站着,不知该怎么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锦一个跃身,像一条白龙一般,在半空中闪过一条优雅的弧度,从那黑衣人的头顶跃至宋安歌的跟前儿,他用手上的折扇往那黑衣人臂上的穴位一敲,就将那马上刺过来的锋利匕首,打落在地上。
“哗啦”一声,刀刃落地后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那黑衣人见门口已无阻拦,就赶紧飞身使用熟练的轻功,逃离了出去。
“你可受伤了?”慕容锦那狭长而冰冷的眸子,透着些无法掩饰的焦急,他上下打量着宋安歌,生怕她会有什么闪失。
宋安歌摇着头,表情略微沮丧的说道:“真可惜,还是让他跑了,究竟是谁要来这里杀我们?”
慕容锦狭长的眸子中氤氲着寒光,雕刻般俊美的轮廓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的冰冷,他泰然自若的回着:“他想杀的人不是本王……是你,此人若是想杀你我,他一踏进这房门后,就会拿着匕首,没有顾及的往那床榻上先乱刺一通,你瞧他一进门后,竟先想着掀开被子,辨认一番……刚刚与他的打斗中,他也并未对本王下死手,拼全力,反而想要置你于死地……不行,本王非要找出他不可!”
宋安歌听后,只觉得背脊发凉,额间沁出些冷汗,若不是慕容锦率先发现有人擅入了房间,只怕自己早就在睡梦中见了阎王。
“找出他?可他已经逃掉了,茫茫人海的,又怎么能找的到呢?”慕容锦听后,陷入了一阵沉思,他眉眼微蹙,凝神了许久。
“本王有个大胆的揣测,那黑衣人既然知晓你我两人住的房间在哪,那他必定也对这间客栈有些了解……本王怀疑,他就是住在这间客栈的人!”慕容锦的话音刚刚落地,就迫不及待的走出了房间,宋安歌依然不解,可她知道慕容锦一向智慧过人,所以也跟着他走出了房间。
“铛铛”慕容锦敲响了陆离的房门,不一会儿,陆离就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了房门,当看清楚站在他门前的是王爷后,陆离赶紧摇了摇脑袋,即刻就清醒了过来。
他瞪着双目,惊讶的问道:“王爷,你怎么来了?”慕容锦也不跟他多做解释,只是抬眸吩咐道:“陆离,你速速去通知其他人,发动所有人去叫醒这客栈中的全部客人!”
陆离听的一知半解,疑惑的询问着:“王爷,什么事请这样紧急啊,真的要现在去办吗?”
慕容锦也没再解释,只是冲着陆离睡眼朦胧的样子瞥了一眼后说道:“本王吩咐了,你照办就是了,怎么变得那么啰嗦。”
陆离听后赶紧低头作揖,恭敬的回道:“是,陆离这就去办!”
陆离听后,张罗着秦鑫,秦森,秦淼三兄弟一起,将这客栈里的所有住客都给吵醒了,理由是这客栈半夜流窜进来一伙强盗劫匪,仓皇逃窜间,躲进了不知哪个房间,为了大伙的安全,还是全都集合在大堂为妙,一来,可以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二来,还可以趁机将那盗匪揪出,送去报官。
一时间,这大堂中挤进了几十拽,各个都人心惶惶,交头接耳,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
连掌柜的和客栈中的几个店小二,也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匆匆忙忙的赶来。
“发生了何事啊?”掌柜的探着身子,询问着告知他过来的陆离。
可伴随着他的询问刚刚落地,楼上的某个房间中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喊叫声:“啊!”
大堂中的住客们一听见那可怖的吼叫声,一下子都吓得蜷缩在了一起,不敢擅动。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陈旧的楼梯上,跌跌撞撞的走下一个身影,她神情恍惚,步履蹒跚,嘴里还不断的呢喃着什么,身上哆哆嗦嗦的,仿佛下一秒,她就要从那陡峭的楼梯上摔下来。
“死了……死了……”众人寻着声音望去,那不是白天耍无赖男子的媳妇吗,她怎么这样狼狈的跑了出来。
她身上还穿着粗布寝衣,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众人的眼中,可见她是被什么事情吓得来不及穿外卦,直接就从房间中仓皇跑了出来。
当她就快要踏下最后一个楼梯时,慌忙的脚下一滑,重重的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你这是怎么了?”掌柜的不解的望着地上那无赖的媳妇,见她白天还趾高气昂,蛮不讲理的模样,怎的才过了几个时辰,就这样的六神无主,魂不守舍了。
“死了……死了……我家那口子死了!”那女人瘫倒在地上,吓得脸色发白,有些口齿不清。
“什么……死了?”掌柜的惊讶的喊了一声,众人也都神色紧张的面面相窥着,一时间,这大堂瞬间变得安静了,恍惚中弥漫着一丝恐怖的气氛。
而坐在一旁的慕容锦听后,神色中到有些期盼,他起身上了楼梯,快速的朝那出事的无赖房间走去。
掌柜与那几个伙计推推搡搡的都不愿动身前去查看,惹得陆离几人一阵白眼。
掌柜与众人见那慕容锦几人全都上了楼梯,去查看尸体,渐渐也松下的心房,蹑手蹑脚的踏上了楼梯,去瞧瞧热闹。
慕容锦一踏进那无赖的房间,就四下张望了一阵,见这房间的桌椅摆设都是整齐的立在原位,丝毫没有一点破损的迹象。
并未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他朝床上那无赖的尸体,徐徐的迈着步子,走近时,他发现那无赖死相安详,身上并无什么明显的伤痕,似乎是在睡梦中毙命,面色有些淤青,像是中毒身亡。
人群渐渐围了过来,他们有些好奇,可心中对死人又十分的惧怕,几十人全都挤在门口处探着身子张望着,却又迟迟不肯踏进这房间一步。
门口嘈杂吵闹,可慕容锦却丝毫没有入耳,只是仔细的检查着床上的尸身,他无意间瞥到了,不远处的圆桌上,还摆着些残羹剩菜。
修长的手指从袖口拿出一个白色的绸缎,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打开绸缎,取出一个小小的银针。
他一手抚着长长的袖口,一手拿着银针,在这圆桌上的菜肴盘子中试探着。
当他手中的银针尖儿,从那剩余的烧鹅盘子中取出时,银针依旧没有变色,这桌子上的菜品他都试了个便了,没一个有毒的,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可瞧这男子的死状,的确是中毒而死的,按他的死亡时间大致推算,应该是他上楼前后才对啊,究竟他是吃了什么毒物呢?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他忽然望到,桌子的一角还摆着一个陶瓷碗,里面还装着些许的烧鹅肉渣,慕容锦便又拿起银针,向那瓷碗中探了探,当他从那瓷碗中取出针尖儿时,银针的针尖儿逐渐变得如碳一般的漆黑。
慕容锦看到后,恍然大悟的在心中默念道:“原来是他。”
慕容锦猛的抬起眼眸,眼神像是剑刃一般锋利,他冷冷的扫向了人群中,当他的眼神与某个人对视的时候,那个人的眼睛很明显的在闪躲着,心虚而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那个人低着头,身子从前排稍稍往身后的人群中移动着,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你不需要躲了,我已经认出你了!”慕容锦低沉而清冷的声音在这房间里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