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家有女

    白家的小饭馆开起来了，白家长女有着一副好厨艺的消息也随风四散，十里八村的人都爱到这里打打牙祭，加上白家小女儿清扬的歌喉也很得人喜欢，白家的生意好的不得了。白氏也不去给有钱人家干零活赚钱了，就在家帮忙。白石匠倒水是怎么回家了，每次回来都会找理由要钱。

    转眼到了女儿家最重要的日子，全村今年一共有六个成年的女孩子，贫苦人家的孩子的成年礼自然大不了那里去，按礼制日子前五日开始戒宾，什么人都不可以见。前三日要宿宾，六个孩子被安置在村长家中，当日早起开始沐曰衣带上帷帽，成年女子是不可以让人随便看的了，这也正和缨夙意。到村中仲裁的地方及鬓，缨夙用的正是沈艮送的那支钗。然后听长者训话，无非什么要遵守三从四德什么的话，之后六个女子齐声回答“小女子谨记”。

    最后才最重要的，有意的人家拿着儿女的八字开始定亲，缨夙是出了名的贤惠巧手，待人接物大方谨慎。虽然从不拿下帷帽，但是庄家人不在乎面貌，虽然听说是从百烟阁长大的，但是见她谈吐也知名节还在。

    虽然听说她表哥还在惦记她，但也没定情不是吗，一时间缨夙父母身边聚集了很多人。

    关键的时刻祠堂突然起火，所有人忙着救火，都放下了儿女正经事。缨夙自然也就没许出去。紧紧捂住胸前藏在衣里的玉佩，缨夙帷帽下的脸阴了下来，这仇绝不简单，这个人，到底是谁。

    回到家，一家四口疲倦的围在桌前，缨夙为父母和妹妹倒茶自己却没有喝。

    “姐姐怎么不喝，不渴吗？”缨络见姐姐带着帷帽不喝水，很是关心。

    “是啊，夙儿，你自回来就没有摘下过帷帽，吃饭也不和我们同吃，娘还没见你长大的样子那，记得你刚出生时就很漂亮，尤其那双眼睛最是好看，不像一般婴儿一样皱巴巴的。”

    “比我还漂亮吗？”缨络好奇的问。

    白氏没有回答她，注视着缨夙有些慌张的眼睛：“问你也是支支吾吾的，莫不是脸受了什么伤吧。”

    “娘，我……”缨夙有苦说不出。

    “我说老鸨怎么会这么容易放人，脸伤了就说的通了。”白石匠恍然大悟般盯着缨夙。

    白缨络也好奇起来，加之被姐姐宠坏了，一伸手乘着姐姐注意力在怎样安抚父母身上时快速的拉下帷帽，缨夙只感觉面上一凉，顿时一家四口都惊住了。这美艳绝伦不似凡间的容颜真的是他们女儿（姐姐）。

    “……被送进百烟阁没多久我便意识到这张脸的不同，虽然才三岁还没有张开，但这张脸却被阁里最红的姑娘还要吸引人了。所以我便乘着一次意外假装毁容断了老鸨的坏念想。这张帷帽一带就是12年，而这张不为人知的脸也越发妖治诱人了。”缨夙一边带回帷帽一边叙述。美目一扫三人都还未从迷惑中清醒过来，尤其是身为男人的白石匠双眼已经失去了光彩，面色通红，青筋凸起，不用想也知道他已经陷入了迷谭中无法自拔。

    缨夙冷笑，白缨夙你好的很啊，竟然把亲生父亲迷倒了。

    “我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缨夙失落的起身回屋，关紧门扑到到床上失声痛哭：“我也不想这样的。”

    美丽是天生的，又不是她的错，错只错在这份美丽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她如何不想拥有一张平凡的脸，过着平凡女孩可以过的生活，而不是只能生活在帷帽之下。

    时间流逝，带回帷帽后，白氏和缨络也渐渐选择遗忘，只当自己是幻觉，决口不提那天的事，对缨夙也没什么改变。饭馆生意因为农忙没有人有时间细嚼慢咽还是停了下来。

    倒是白石匠在家的时间长了起来，时不时会多亲近缨夙，缨夙在心里安慰是他还没有走出”阴影”便主动躲着他。

    转眼到了清明节，白家夫妇带着缨络上山祭祖，一致决定不带缨夙。

    果然他们心里还是抗拒着她的，缨夙有些伤心，一人无聊的在家就拿出未完成的绣品继续绣。

    “哎”她最近不知为什么越来越觉得她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也许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了吧？缨夙这样安慰自己。

    一声许久未听见的“表妹”让缨夙沉寂的心跳跃起来。

    匆忙丢下绣品急着推门而出，痴痴的望着表哥那张熟悉的俊颜：“表哥，你回来了。”

    “表妹，我是举人老爷了啊！”沈艮高兴的大喊着跑至缨夙面前：“表妹，我想让你成为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嗯”缨夙主动投入表哥怀中。沈艮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了缨夙心意的他激动的回抱着她。这是第一次表妹和他这么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