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伤开始
到了晚间太子搂着扶苏,发现今日扶苏更加沉默了,亲了亲她的眉眼安慰她:“别吃醋,孤只要你一个女人就够了。.”
扶苏往他怀中挪了挪,没有说话。她吃醋的不是那些没见过面的秀女,而是那位比她优秀比她更的人喜欢的云歌小姐,也对,她不该吃醋的,她不配吃醋,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将来会有许多女人,她此时能得他一份爱护该足够了。
太子选秀,各个世家立即送来家中最出色的女儿,一层层选拔剩下了二十名美貌端庄的少女到帝后和太子面前,帝后一切都由太子做主,太子漫不经心地一扫二十位美人,起身在她们身边玩味地绕了一周,然后又绕了回来:“父皇,母后,孤衙了。”
“哦”皇帝也想看看他儿子又要干什么了
只见太子一个个指过去:“这个板着脸太古板了,不要。这个倒是机灵,可是眼睛一看就是个有心计了,太乱家了,不要。这个长得太轻浮了,不利后宫啊,不要。还有这个不稳重,一看就是爱闯祸的,不要。这个……”
二十个秀女脸色发白,太子看热闹的弟妹们惊呆了。皇帝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被皇后一瞪连忙收敛点笑声,凑近皇后耳边说:“听咱儿子朝旁人逗比,确实挺愉悦的。夙儿,朕终于理解了你的快乐。”
皇后娘娘:“……”
最后太子一声叹息,指了指剩下战战兢兢的几个:“有艳盖群芳的母后在这,什么美人都没有颜色了,都长得一样灰暗是在难选,就这几个吧。”
满殿人:“……”
据闻最后那些落选的那十多个秀女回到家都羞愤地告诉家人,从此以后宁可嫁给乞丐也不要嫁给太子了,从此成为太子黑粉。.
皇后淡淡道:“既然衙了,就封个名分吧。”
“还没侍寝有什么名分”太子嘲讽一笑:“倒是东宫有个女侍服侍了孤好几年,如今孤都选秀了,该升正经个名分了,就先封个良媛吧。”
皇后淡淡看他一阵,看得太子发毛,忽而皇后勾唇一笑,果然倾国倾城,便是满殿风华正茂地少女们也夺不走一分光华:“既然你已决定,就这样吧。”
众人:选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
扶苏在屋里绣帕子,忽而安儿跑进来,兴奋地告诉她:“姑娘,不,娘娘你被封了良媛,所有秀女都没有名分,只有你升了正式名分。”
扶苏愣了愣,随即一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欣喜,只有看透一切的沉寂:“这是好事。”
“娘娘怎么看着不高兴。”安儿诧异“是开心过头了吗。”
“殿下快回来了吧。”扶苏转移她的话题,安儿却误会了,一脸原来如此:“娘娘是想等殿下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在激动给他看是不是,安儿明白了,安儿今日什么都没有说。”
安儿又欢快地跑出去了,扶苏摇摇头继续绣帕子。绣到一半,太子殿下回来了,扶苏将帕子放在一旁起身迎她,却被太子一下去抱住,在脸上亲了一口:“听见消息了吧,孤说了只要你一个女人。”
太子太得意,没有看见她的异样,揽着她往里走,边都边说:“那帮烦人的家伙让孤选秀,孤就选,选了之后宠幸不宠幸他们就可就管不了了,以后你才是这东宫的主人,看不顺眼的只管收拾了,孤给你做主。”
心里在如何告诉自己该知足,扶苏还是感动的,伏在太子怀中说:“殿下如此厚待,扶苏无以为报。”
“你有什么可给孤的,把你的心给孤就行了。.”太子骄傲地说。
扶苏失笑:“扶苏的心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了。”
太子殿下满意了,搂着扶苏一阵磨蹭,想说那孤也把心给你,但太害羞了,没说出来。
时光就这样流逝而过,东宫住下了几个秀女却连太子的面都没见过一眼,对太子身边独宠的扶苏更是记恨,陷害过无奈太子护短,大怒直接将几个秀女关在了一起不许外出,大好风华都圈在院子里,东宫人都看出太子不在意心她们并不讨好,渐渐的她们也就老实了。
扶苏没有恃宠而骄,依旧如往昔一般为人处世,皇后让人教她的东西也用在了管理东宫内务上,又有太子独宠在身,在东宫很得爱重。
近来扶苏却有了威胁,宫人也都有些看好戏的意思,皇后亲妹妹河洛夫人见女儿送到宫中求皇后给女儿找一个好夫家,言外之意谁都明白,这是看上宫里的几个皇子了。皇后与妹妹并不亲近,但不知为何竟然同意了这个请求,还让扶苏接待。河洛夫人这位女儿长得和母亲一样娇美绝色,低下头时还有些像皇后娘娘的神韵,一看就是从小模着皇后养的,连几个皇子皇女见到这个表妹都有些惊异,唯独皇帝对其十分厌恶,说了句:“东施效颦。”
娇媚少女脸色煞白,看起来被刺激的摇摇欲坠,十分可怜,然在皇后教导下几位皇子皇女都不是真正单纯的,各自都在民间行走过什么没见过,还不会被这样的假态迷惑纷纷避之不及。
唯独扶苏避不开,只怕陪着这位候府小姐四处逛,她又不懂拒绝,性情柔顺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还将人引去了东宫碰上正在东宫的太子,太子挑眉看扶苏一样,颇为生气的摔袖离去。
安儿十分恨铁不成钢:“娘娘才是这宫中主人,如今除了皇后这宫里就您最大,说一句不行怎么了,她还能反驳你不成。奴婢看着那狐狸精就是来迷惑太子殿下的,难道娘娘想太子殿下因此和你分心。”
扶苏苦笑,她自然也知道这些,可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啊,都怪自己太懦弱了。
候府小姐又一次缠着扶苏到东宫巧遇太子,太子不知为何这次却没有回避,反倒和她们一起逛了院子,看着太子和她有说有笑,扶苏垂下眸子。忽而候府小姐身体一歪似要往太子身边跌倒,关键时太子却突然往后一躲开正好搂住了扶苏:“爱妃,你看这花如何。”
然后又好似刚看见女人摔倒一般,满脸惊异:“表妹你怎么摔了,原来美人摔倒的姿势也这么难看啊,你瞧把花都压坏了,也不知道那些花刺伤没伤着,这片花园里的花可都是珍奇品种,比人还贵那。”
扶苏:“……”
小姐爬起来,掩面而去。
太子却又松开扶苏,满脸严肃:“你就眼睁睁看着本太子被恶心的老鼠叼走!”
扶苏:“……”
之后再拒绝那位小姐终于有了骨气,不能让太子被恶心的老鼠叼走啊。久而久之那位小姐终于无妄,然后看中了一个进宫的俊俏世家公子求着皇后赐婚了。
一日扶苏听宫人说璃王和璃王妃回来了,扶苏愣了神半响没有说话,安儿担忧地看着她。扶苏回神过后继续处理公务,仿佛没听过这件事一般。
当晚太子回来的稍晚一些,喝的大醉,扶苏扶着他,便听他嘴里嚷嚷着:“皇叔,喝,你可娶走了云歌,如今看见你们这么好我就放心了,放心了……扶苏那,我的扶苏那。”
“殿下,我在。”扶苏将他扶到床上,好似听见了她的声音太子殿下心安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扶苏一直坐在床前守着他,时不时见他热了给他扇扇风,渴了喂水,十分贴心,唯独闲下来时总会苦笑一声,说是不在意要满足,心还是会不受控制,她嫉妒,嫉妒的发疯。
扶苏还是见到了那位璃王妃,去给皇后请安时见到璃王妃,璃王妃虽不及绝色风华的皇后,但秀丽端重如宫人说的一样大家风度,一看就是太子妃的相貌,若是这样的人嫁给太子,东宫的人一定会很幸福。
“这就是太子良媛,君逸很喜欢她。”皇后见她介绍给璃王妃,扶苏却觉得很喜欢三个字很是讽刺。
璃王妃笑着和打招呼:“太子选了个好良媛,倒是听说她将东宫上下打点的很妥当,京中夫人们都很称赞。”
称赞吗?扶苏参加过几次聚会,明白那些夫人明着捧着她,背地里却笑她出身低,没有皇后的本事还要学皇后独占太子,误了她们家女儿,又笑她只是个替代品。
白缨夙心思细腻见扶苏那点小自备看在眼底,却没有说什么,一个人若无法自立起来,旁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将来她会是皇后,必须要学会承担这个位置带来的任何言语,不能一直让君逸永远护着她。
离开凤栖宫时,璃王妃和扶苏走过一段,说起太子时满脸笑意:“太子那人你该也知道,有时候和常人不太一样,小时候没少惹出事端,连皇上都敢撩拨,若非身份高就他那张嘴就得罪坏人了。他若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在意,他的心是好的。”
云歌只想以姐姐的身份多和弟弟心上人说几句贴心话吧了,却不知扶苏心中的想法,扶苏默默地听着,心却在淌血,他们的曾经,他们的小时候,都是她没有参与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