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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难处理家事

    “延仲,你是要在你爹面前和大娘对峙吗?”大夫人有点站不稳了,毕竟延仲是她从小疼爱的长子,尽管不是亲生的。

    程延仲稳住大夫人:“延仲不敢,只求为若瑶讨个公道。不过大娘,你放心,你如同亲娘,我会维护你的尊严。”

    就这样等着,程迪智和二夫人宋氏,四夫人沈氏带着程延元都来了。

    程迪智和宋氏看到程延仲脸上的刀伤都焦急万分,程迪智已知道此事因何而起,问:“延仲,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宋氏心痛地问:“延仲,很疼吗?”

    程延仲扶宋氏坐下:“爹,娘,延仲因若瑶的烙伤而心痛难耐,只好自己用这刀伤来驱逐内心的疼痛。”

    “可你就不管爹娘的心痛吗?”宋氏哭着问他。

    程延仲安慰宋氏:“爹,娘,延仲伤害自己,对不住你们。但今日,爹,请你为若瑶所受酷刑做主!”

    “今早的事,我也听说了,家里怎么会出这种事?烙伤?黔刑?”程迪智赫然大怒,听说苏若瑶的烙伤,也很焦急那张迷倒他的西施脸,她脸上的痛都痛在自己心里了。

    程安回答说:“回老爷的话,当时五少爷向大夫人告状,说苏姑娘记恨二少爷母子,所以叫我打骂他。五少爷说苏姑娘以丫环的身份冒犯主子,该受罚,要么二十大板,要么脸上烙印。可这二十大板下去,苏姑娘腹中之子就没了,苏姑娘为了保注子,选择了烙印。奴才程安目睹了烙印,用烧红的烙铁烙脸,奴才都哭了。”

    程迪智望了大夫人一眼,心中想说,但没说,既然事已至此,再批判她也没用,关键是查清缘由。

    程延仲立刻说:“爹,若瑶是个将做母亲的人,我无论如何都不信她会带着程安打延元。”

    程安也说:“老爷,我从来没有动五少爷一根毫毛。”

    程迪智蹲下,看着瑟瑟发抖的程延元,问:“延元,爹在这,你别害怕。”

    程迪智掀开程延元的衣服看,确实有各种伤痕,他严肃地问:“延元,告诉爹,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用酷刑罚苏若瑶?”

    程延元在发抖,沈氏也在抖,生怕程延元不按自己的意思,说错什么。只听程延元说:“爹,苏若瑶这个贱婢认为我娘想下红花让她滑胎,憎恨我娘,又恨我二哥诋毁她。如今,我娘枉死,我二哥离开程家,苏若瑶的憎恨迁怒于我,将她的愤懑发泄到我身上。延元没了亲娘,亲哥,怕这个贱婢取我性命,才决计惩罚她,这是她罪有应得。”

    程迪智听完程延元的解释,念着:“贱婢?滑胎?憎恨?愤懑?迁怒?枉死?罪有应得?”

    程迪智疑惑鄙视地看着沈氏,说:“珍珠,带延元回去,好好教导!”又对程延仲说:“延仲,事已至此,尽力挽回吧。”

    程延仲还想争辩。

    “回去!”程迪智发火。

    “爹,你就是这样主持公道的吗?”程延仲质问。

    “我说过事已至此,更何况这是你五弟的决定X去。”程迪智再度说。

    但他心中的疼痛忍不住,也不知若瑶是怎么个痛,转身说:“我得去看看我的孙子如何。延仲,走,去你的祁院。”

    程延仲只得暂且收兵,送宋氏回去后,带程迪智来到书房。

    “爹在外面看看就是了,若瑶现在很痛苦,脸上痛,心里也痛,不准我看她的脸,怕色衰爱弛。”程延仲解释着苏若瑶现在的状况。

    程迪智捂着心坐下:这是怎样钻心的痛啊?都痛到我心里了。若瑶,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程延仲奇怪而焦急:“爹你一向身体康健,这捂着心事怎么回事?郎中正好在这,让他来为你看看吧。”

    “不用了,延仲。爹是想到爹的大孙子是否安好。”程迪智痛苦地说。

    程延仲这才放下心:“爹说话怎么突然像个妇人了?哦,不对,延仲说错话了,爹怎么会像妇人。”

    郎中出来了,程迪智迅速走过去,神色紧张:“郎中请坐,请问我媳妇和孙子可性命无忧?”

    “这位是程老板吧?”许郎中暂时还拿不定说:“胎儿完好,全耐苏姑娘的保护。苏姑娘的性命无忧,但脸上的烙伤,老夫要想办法。日后胎儿的健康全靠苏姑娘的自身能不能挺得住。苏姑娘要趁着现在烙伤还未定型,将烙伤治好。但苏姑娘一边要保住胎儿,一边要治疗烙伤,这真的是割肉的痛,老夫都不敢想象。”

    “郎中,你定要保住我的媳妇和胎儿双双无恙,要什么名贵的药材,多少工钱,我都给。”程迪智不假思索就说。

    许郎中挥挥手:“程老板别担心,这不须名贵药材,关键是患者能耐得住疼痛,治病期间护住她的安全和宁静。至于工钱,大少爷已付给老夫,程老板更无须担心。”

    许郎中走后,程迪智坐在外面吹寒风,心中痛恨自己没能保护近在咫尺的苏若瑶,又不能立刻处置这行凶之人,而面对苏若瑶的所受酷刑和治疗,郎中说自己竟然帮不上任何忙。

    他坐了很久,只有对程延仲说:“还好现在入冬了,皮肤受损不会发炎,不会祸及胎儿。延仲,等苏若瑶睡着后,让我去看看她的伤,看看我的孙子是否真的无恙,否则爹今夜都难以入眠。”

    “爹对延仲孩子的关心,延仲代他谢谢爹了。”程延仲苦中有一丝开心:还好爹想着要孙子,为若瑶着想。

    程延仲进去看看,苏若瑶睡着了。出来示意程迪智过来,程迪智来到床边,看着苏若瑶的脸,果然是右脸如烂泥,姿容全毁,程迪智差点没掉下泪来:若瑶,我想不到你的脸会被毁成这个样子。想当初,你向我乞讨时,我若不接受你那块丝巾,也不会给你招来今日的祸患。这毒辣的沈珍珠,你到底什么原因,这样对一无辜姑娘行酷刑?我就先让你得意一阵子,等着我狠狠地收拾你!

    程迪智坐了一个时辰后,看着苏若瑶在睡梦中,脸上还透着疼痛的表情,自己真想把自己这张脸换下来给她,痴想。

    程迪智起身,出去后,再次回头看了一眼经历炼狱般的沉鱼苏若瑶:若瑶,你这个样子了,但还是那个捧着丝巾向我乞食的捧心西子,是我站在浣纱亭远远看着的浣衣房里洗衣裳洗到最后的浣纱西施,也是在惋春园被我醉酒乱性的皱眉仙子。不管你的容貌如何,都改变不了你在我心中的那个位置,你一直在我心中浣纱。

    程延仲越来越觉得父亲这样难过,是念着自己的孩子,将来会对苏若瑶母子更好。

    “延仲,别告诉苏若瑶我来看过她,免得她胡思乱想,伤及腹中胎儿。我的孙子不能有事,你念书之余,要好好照顾着。”程迪智一句一句地告诫程延仲。

    程延仲对程迪智的关注很感激:“有爹这些话,延仲心里都替若瑶暖了许多。只是延仲多问一句,何不告诉若瑶,爹你进书房来看望过她,让她知道爹有多关心,她才更有意志力闯过这刀山火海。”

    “不用告诉她,我听你说她现在心思脆弱着,告诉她的话,谁知她会怎么想。听爹的,别说。”程迪智觉得不让若瑶知道,会更好。

    “爹说的也是,延仲知道了。不告诉若瑶,等她好了再说。”程延仲自苏若瑶受伤后,终于有些兴奋了,这兴奋是自己的爹带给他的,只是他不知这背后有他爹怎样的爱意。

    沈氏带着程延元回到住处,虽虚惊一场,却眼露凶光:万一老爷识破延元在撒谎,或者哪天延元松口,我该怎么办?这么说,延元不能留下。

    程迪智来到大夫人居住的礼院,面对着不说话她:“奇瑞,你兰质蕙心,耳聪目明,我不信你看不出延元受人挑唆,在撒谎。”

    大夫人无法再回避事实:“老爷的夸奖言过其实了,况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算了,一个丫环而已,我不会为了她而得罪两个亲家。”程迪智心如止水般丢下这句话便走了。

    “老爷,刚才去祁院看望延仲和苏若瑶了、、、、、、”大夫人还未问完。

    大夫人没想到程迪智会这样简短的一句话结束了这场残酷的闹剧,但她明白,程迪智对她就是这样,不好不坏。不过,没关系,反正自己也不在乎,让他去吧,只要我还是这家的主母,只要老爷的长子延仲还将我当亲娘孝敬。

    程延仲回到书房后,待苏若瑶醒了,还是有些垂头丧气说:“若瑶,对不起,我爹心情冷漠,我没能替你讨回公道。不过,我不会罢休的。”

    “延仲,你今天又累着了,快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学堂呢。”苏若瑶带着些许遗憾地说。

    程延仲笑她:“若瑶,你这个样子,我还怎么上学堂呢?如果念书心思不集中,不是去讨先生的责罚吗?今日我还是睡在你旁边的床上,你晚上若有不适,叫我就好。”

    苏若瑶有些奇怪:为什么程迪智对此事的处理那么潦草,他不是曾经对我有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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