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盘算
在鸿福楼高档的包间里,老实巴交的父母,口若无盐地吃着孩子们为他们准备的晚餐,席间貌似过于安静了,王少杰这才有意和父母闲话家常起来,他有一句没一句地与父母叙话,儿子果果显得十分乖巧懂事,低头吃着父亲夹给自己的饭菜。
望气席间氛有所缓和,母亲更是小心翼翼地向王少杰问道:“少杰啊!玲玲这病……”
“妈,她真的没病,就是自己作的,您就别操心了。”
“哎!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啊?”
“她更年期综合征提前,经常的是喜怒无常、疑心疑鬼,这才是真正的病因,没事的,过一段时间,她自己想开了也就好了。”
“唉!过一家人不容易,你得体谅着她,让着她啊?作就让她作好了,反正也作不出什么幺蛾子吗?”
“好了好了,吃饭吧。”
或许是母亲的话,触碰到了他的心思,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便打断了母亲的唠叨。一顿简单的晚饭后,他让弟弟开车先是送自己回了家,随后又送回前来看望自己的父母和孩子,连父母想再探望一下妻子的机会都没留。
车子停下的那一刻,母亲从车窗向上望去,只见高楼大厦阻隔了他们年迈的脚步,对于已经成家的孩子,他们是那么的有心无力,除了担心,除了用心看护好孙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在辞别了家人,王少杰走进厨房,将妻子的晚饭盛出,置于托盘内端向了卧室,并对妻子说道:“起来吃点饭吧!都是你爱吃的,是妈为你要求厨师另做的。”
看她缓缓起身,他放下托盘,朝书房走了去,尾随与身后出来的妻子程小玲,悄悄地看着他的所做所为,脸上露出了难以自圆其说的愤怒,她没做过多的表现,只是不停摇了揺头,蹒跚着走去了洗手间。
王少杰躲在书房里,眼内尽显离愁与深思,他坐在书桌旁,手托腮双目紧闭,任由何人也探不出他此时的心声。
送父母回去的路上,老两口还是不放心地向小儿子打听着问道:“少轩呐!你哥和你嫂子他们到底是怎么了啊?”
“妈,我哪儿知道啊!哥他做事别人一向是琢磨不透的,再说了,我们也不住在一起,从日常来看,就知道嫂子病重,哥他也没上心。”
“那医生都怎么说啊?”母亲又问道。
“没检查出毛病,嫂子也是病急心乱,总是和哥他俩隔着心,唉!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听了儿子的话,母亲有些猜测地问:“难道……少杰还是为以前的事不放吗?还是……”
“妈,别乱想了,没事的,有事我会知乎你们的,别担心了哈。”
都说家和万事兴,此时的他们看着孩子们,内心十分的忧虑,只是碍于他们的选择,作为父母的他们更是对孩子们牵挂不已。
天气已晚,王少轩送回父母后便留在老家里休息了,他的房间总是被母亲收拾的整齐有序,又想哥嫂他们日常的点滴,他突然想永远一人,依偎父母身边。人生苦短,他不想沾染红尘,不惹世俗,息心做那个属于自己的自己。
韩月出院后忙于工作,韩东取消再一次要去探望好友的计划,星夜赶回了工程地。只是此次经历,他有些看不懂人情世事了,突然觉得万象更替、世态炎凉,无非就是出于心底的斤斤计较与处处算计,为什么他人总是看不透这冥冥之中的注定?为什么他人总是不知道珍惜现在拥有的?唉!为什么我会好累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的会深思熟虑了,甚至,也懂得换位思考了,他学着接受所有的变动,唯一接受不了是她的离去,她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这却留给他一生的折磨。
闲暇之余,韩东还会像往常一样,不停地在网上探索有关她的消息与秘密,他总是利用自己难得的空闲,在那渺茫的网络上寻寻觅觅,且又一度患得患失。
夜已深,谁人踏梦而至,不乱宁静,不惊星月,吾为伊消瘦,不曾计夜昼,若为星与辰,何时能归位;若为人上人,怎离苦中苦,曾想一眼忘却红尘事,从此不恋情与愁。又有谁懂遇见难,忘却更难啊!
韩东心声沥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为她而苦恼相思,殊不知她却为“他”,丢盔弃甲疲惫不堪。
每当夜晚的来临,他都会想她入梦,却不知还有他人也为想她入了梦……
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家乡是处处风光无限、美不胜收,不似千里之外的他乡,海风呼啸冷的刺骨。
忙了一天,梅子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心情格外沉重忧虑,当真是一夜星辰一夜雨,一世情缘一世愁啊!就着雨声她做起了小梦……
睡梦中,她隐约听到他的呼唤,很温柔、很浪漫……
梅子……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与他同视眼前的景色,看那含苞待放的花蕊,点缀着满树的枝条,倾听燕莺双飞与丛林之间环绕,他用左手轻抚她的腹部,温柔地说:“梅子,累了吧!”
“不累。”她满眼尽是深情。
“你说,等孩子出生后,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呀!这得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她有些羞涩地说道。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我准备拟定两个名字,若是一名男孩,那另一个名字就留给下一个孩子用,我们肯定会儿女双全,享尽天伦之乐的。”
她虽然无语,却也认同他的想法,幸福地附在他的怀里。
正于此时,温馨的画面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了,她手脚并用地只为能抓住他的影子。
“啊……不……”
她从睡梦中醒来,泪水湿了枕巾,原来是梦。她轻轻地抚摸着肚子,安抚他说:“别怕,是梦,是梦而已……”
她翻过身体重新入梦,想和他接着续未了的情,未完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