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苦用心的安排
“哧……哧……”梅子发动车子,再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已驾车离去……
蒋洁起身陪着苏晴在厨房洗碗,她一边帮着收拾屋子,一边宽慰着嫂子苏晴,她知道这都是哥哥的一厢情愿,才使得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同时受到了牵连,若是情若能自控,哥也不会那样心痛了。
虽然忙碌并未使她们平心静气,但也多少使她们分分心,毕竟事情还是在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只是稍微处理不当,便会满盘皆输。
苏晴还是心情低落至极,也听不进蒋洁的劝说,只是不停地用水冲刷着手里的碗勺,此刻,她或已心如死灰,可是,为了孩子、为了家庭她又不得死灰复燃,重新看待这一切。
梅子驾车行驶在环山路上,她不知道蒋涛在这早已等候多时,他知道这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远远望去,她的车子并无减速,蒋涛上前去站在路中央,示意她停下车子,眼见此状,她放慢速度,靠在他的车后停了下来。
她停好车子走向蒋涛,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不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吗?”
“哥,我和你谈过了,可是你根本没有收敛,反而越发严重的偏离轨道,我真的不想失去她们,更不想害了你呀。”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梅子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如果你感觉我的爱会让你受到伤害,我可以控制自己,对你漠不关心,也可以收回所有心思,只要我们还如从前一样,再无隔阂,不必避嫌,我只要能把你当成妹妹就足够了,再无其他心思,也不敢奢求什么了。可是,以你现在的状态,你怎么可以左右逢源,不让自己受累呢!再者说,租下童装专柜,不是一件小事,它是会劳人伤财,我怕你会……”
“流水滔滔无住处,飞光匆匆落西沉,试问谁是百年人?哥,我不想荒废了我的人生,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百年人,只是该努力的我会努力,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即使家财万贯,百年之后仍是虚幻,至于失败还是成功,我就凭天而定,听天由命了,我不会计较的。”
“你当真想好了,不会转变吗?”
“是……”
宁静的夜晚,梅子依在车旁,抬头望着繁星点点天空,蒋涛手叉腰,背着她自己平复情绪,时间被他们这样搁置着,此时,梅子守着满腹委屈,不让泪水落下,别有一星如月看多时的心情。
“如存不存,若尽不尽,如是一类,名非想非非想处。哥,你可懂得吗?”她控住泪水,回头望着他那宽而温暖的后背,轻轻地说道。
蒋涛转过身来,心里纠结不已,他不语,心里却暗暗说道:“我就是想好好的疼疼你、爱护你、保护你,怎么会有今天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呢?我从不为了生活皱眉头,只想为了能吻你而低头,看着你委屈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我多想把你揽在怀里,让你尽情的发泄,再吻干你脸上的泪水,我知道原因都在我,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开心心的啊?”
“哥……哥……你想什么呢?”她看蒋涛痛苦的表情,歪着脑袋问道。
“好,我听你的,从今后无论你做什么?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你,只要我们别生疏了就好,就如你说,我不怨相思不怨念,应该笑看人间三万天。”
看着他高兴了、放下了,她笑了。但眼泪再一次落下了……
“好了,好了,以后我做个好哥哥,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梅子点了点头,多希望一切还能如故,一切还可以重复,只怕是再无从前了,她抬着头望着蒋涛:“哥,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此时,蒋涛满脸宠爱的表情,又凝固了:“等等……”他将她转过身来,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略有不舍地放了她,任由她远走高飞。
望着她远去,他有些不舍,心酸的承诺让他只能看着她走,还越走越远。情若为病,他已病入膏肓,情若为毒,他也会毒发身亡……
是啊!我们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的关系,既不能爱你,也不想害了你,除了能远远地看着你,好好保护你以外,真的不能再有其他了,好像只能如你所说,再无其他的办法了,妹妹,我的好妹妹啊!哥真的好心疼你啊……
车子还停在路边,蒋涛努力的使自己恢复平静,他不想任何人洞察出他的心思,因为他可怕的心思会害了很多人……
蒋洁还陪苏晴坐着,看她哈欠连天,她规劝她先回去休息,蒋洁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哥,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一会会回来的,我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等他。”
苏晴坐在沙发上,显得十分镇静。
“可是嫂子,我不放心啊!”
“回去吧,他一会就回来了。”
蒋涛还不知道,他的心思还是被她早早地发现了,从他愤怒离开的那一刻起,苏晴就已经能猜出他去往何处?要做些什么了?她之所以没有雷霆大怒,是因为她还相信梅子,相信她可以处理好这一事,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蒋涛的心思,还得由她来解开,这样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夜幕中,蒋涛依车而立,对着天空发呆,他为人处世,可以应付自如,但在情感之中,却未必能收放自如,或许,多情才会生出一些烦恼,或许,收心可以换来一世无忧。
苏晴等不来老公,便陪着孩子休息去了,她静静地望着门外,总不见他熟悉的身影,曾经,他是多么的体贴入微,多么的爱她入骨……此时,他再也看不到她望穿秋水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蒋涛才平心静气了下来,他多情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温暖,在夜幕下显得是那么的忧虑,“哧……”他发动车子,调头离去,也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他开门来到屋内,走至床前,看她们睡得香甜,不忍心打扰,他只是低下了头亲吻了一下苏晴的脸颊,又替她们盖了盖被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听着他走出房间的脚步,苏晴双手拉着被角紧紧地嚼在嘴里,她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已伤心不已,她所有的委屈让自己承受,让心碎的声音使自己倾听,他不会感觉她有多痛,因为他心疼的人始终不是自己。
一滴泪落下,摔碎了曾经无数的回忆。
梅子疲惫地回到家中,她趁着微亮的夜灯,走到卧室,卷缩在床上,她将自己用被子包裹起来,紧紧地抱着枕头,思前想后,唯有清泪两行让人触碰心底的忧虑。
人生有渡口就有归舟,但愿这个渡口也有我的归舟,她拉开被子,停止了抽泣,缓和心情后去洗漱休息。
“好累啊!真的好累啊!我是不是有点支撑不住了啊?”梅子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涌出红尘俗事,一念起,该如何放下?又该如何抉择?一情起,伤了多少人?一人伤,累及多少心?一心碎,碎了多少回味?
祥和的夜晚,注定了被他们有心事的人辜负了,守着窗外那一轮明月,又使多少人而失眠、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