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化愁
韩东看着他们睡下,自己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窗前,他很有心地拉上了窗帘,轻轻地也跟着上了床,他将孩子连同被褥向一侧移开,梅子睁开假意睡着的眼睛,吃惊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啊?”
他很温柔地回答:“把孩子往里挪一挪啊!我很小心地移动他,放心,他玩了这么久,眼下睡的很沉不会醒的。”他说着,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如果你还不老实,那我可生气出去了。”她坐了起来,显得十分生气。
“你不要生气吗?我不就是想陪在你身边吗?好多话一时说不出来,难道把你搂在怀里,美美的睡上一会,这也是错吗?你不要总是防着我啊,也不要在排斥我了,好吗?你放心吧,我真的不会强迫你的,即使不为你身体不适的原因,我也要以深情来打动你。”他祈求地说道。
她收了防备之心说: “我有点不习惯,虽然我不再赶你走,但是不代表我接受了你,所以,你也不能为所欲为,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反感,更加讨厌你。”
“好,我不强迫你什么,可是,你也得理解啊!我是一个男人啊,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若是无动于衷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啊,只有坏才表明我爱你啊!”
“你……我需要时间来做打算,所以,你一定不能让我失望,否则,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吗?自从遇见你,我是怎么过来的吗?这些日子以来,我苦不堪言,都说人生如戏,有时候会悲喜交织,有时候也会苦乐参半,试问?谁的快乐可以永久相伴?谁的痛苦将永久不堪?活此一生终将曲终人散,一生不易,有缘才能相识,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珍惜呢?你可能不会懂得,在我失去你以后所过的日子,每每想到这些,我会莫名的失落,我不想再孤孤单单的,我也不想再次错过你,空留遗憾,为什么我们不能幸福永远?难道非得要劳燕分飞?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孤单,看我破败不堪吗?”他一脸深情地说着,又跟着下了床。
“我不想听,因为你大可不必这样。”
她的严肃,顿时让他心生寒意,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能体谅自己的苦心,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接受自己呢?
“是啊!我可以不必这样,其实,你也可以不必这样,一辈子很长,如果选错了人,每天都是煎熬;一辈子又很短,因为选对了人,此生都不够用。我想,当一个女人如果错过了她最想嫁的人,她肯定会变得越来越挑剔;挑剔是因为谁都不是她心里的那一个人,因为一个男人错过了他最想娶的人,他就会变得越来越随意。随意是因为,反正谁都不是你,你会明白吗?你为什么会选择独处?为什么会选择不婚而育?难道这不是为了我吗?”
梅子惊讶地回头看着他,竟然一时无语,她在心里暗暗想道:是啊!他说的没错,自己是越来越挑剔了,真的是谁都不如他,就算自己有心去忘掉一切,再重新开始,心里那个属于他的影子,也会时常出现,难以安放,难道真的都是自己在逃避吗?怎么办?自己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可能连反抗都是在作做,他城府如此深不可测,自己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见她不语,他觉得自己有了可乘之机,又深情地说道:“在我一度的失去你之后,我荒废自己很长时间,走不出那失去一个人的消极,我对自己只不过是想随意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那个时候的我,对生活真的是失望透顶,甚至,是感受到了枯乏无味,了无生趣,不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了什么?还是丢失了什么?才会有那样的魂不守舍日子,事事不能如意,处处也不够尽心,以为此生只能孤独终老,直到一切发生了改变,我又重拾希望,盼的就是一份团圆,人间的天伦之乐啊。”
她踱步来到窗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卑微,因为那些话实在是太重太真实了,她要不起,也丢不下,她不敢接受,又不好拒绝,她任由自己用沉默来对应他的表白,因为她辩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此看来,她真的只能缴械投降了。
“我真的不想再错过你,想必你也不会忍心看我狼狈,弃我不顾,我知道你并不是不爱我,你有你的为难,你有你的负担,我都懂得,我愿意无偿地陪着你,到天涯海角,无怨无悔地守护你,让我的痴情配上你的骄傲,我们何不成全我们自己,幸福地生活下去,不比这样惩罚对方来的实在吗?为什么非得要让爱成恨,辜负一生的美好呢!难不成非得到老了再去后悔自己没有去争取,后悔自己现在的决定吗?”
他来到她的身边,将她反转过来面对自己,她还在努力地摇着头,不愿承认她想顺从他的意思,她皱起了眉头,脸上多了不少忧愁,他凝视她的双眸,深情的眼睛里充满了爱意……
“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吗?重要的连我自己都害怕,你在无形中改变了我,却又不打算接受我,除了缠着你、赖着你,我能怎么办啊?为了你我可以和家人反驳,做个悖逆的孩子,为了你我可以抛弃所有,不顾一切去爱你,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因为我只在乎你,只要有你我就有了全部,现在我已经是个孤家孤人了,难道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忍不住吻干了她流下的泪水,不知道那是接受?还是选择放弃时的为难?他霸道地揽她入怀,再也不愿让她就此逃过。
她最终架不住他的爱意,委屈地倒在他怀里,那是一份心酸的释放,也是一份无奈的执着,这一刻,是他始终坚信的结果,相信自己的坚持是对的,自己的努力是正确的。
房间的客厅里,若大的电视还在孤单地播放之前的频道,没有人再去理会它的价值,也不会有人重视它的存在,因为这一切被美好的画面遮挡住了它原来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