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接受的现实
韩东虽然也很难接受,但是面对医院开契的检查结果,他们无所反驳,只能坦然面对。
“那嫂子自己知道吗?”
“没告诉她呢?”梅子摇头。
“可是,总瞒着她也不是办法啊?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有权知道啊?”
“所以才为难啊?我想让哥和蒋洁过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家人,有血缘关系,才可以决定她的情况,毕竟,我也还是一个外人,做不了主啊?”
韩东点了点头,认可她的想法,她依偎在他的怀里,那一朵愁思使她开出别样的打算,“等这件事情稳定了,我们回家吧……”
“真的吗?”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开心地问道。
“嗯!人的一生和其短暂,生命又是如此的脆弱,在我们来不及让做准备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失去选择的权利,我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次后悔自己的选择,有你这么不离不弃的陪着我,眼下的这一切我应该知足了。”
他满意地将她揽入怀中,她终于可以放下心结,接受自己了,对于她的知足,自己又何尝不是别无所求了呢。
蒋涛接到梅子的电话,她深沉的语气并未使他多心,答应晚上安排好了会到她的家中一聚,她又微信的方式,邀请了蒋洁来家中做客,蒋洁十分心喜,终于,终于可以去她的家里相聚了,感受一下他们恩爱的情分,她想着,脸上开出了灿烂的笑容。
晚上,蒋涛接着孩子回家,顺便去接苏晴,可是,她用身体抱恙的病态,拒绝了他们的安排,不得已,他带着蒋洁和涵涵一同赴约,留她独自在家中休息。
车里,蒋洁还在和蒋涛坦露着自己曾有过的想法,如今真的可以实现了,她开心不已,和涵涵手舞足蹈地嬉笑着。
“瞧你那点出息吧,怎么这么不成熟啊!不就是去她家顿便饭吗?”蒋涛虽然嘲笑她的举动,但自己也是幸福地笑了。
“那能一样吗?以前,我可以随时去找她,可是现在,她不请我去,我都好意思去了。”蒋洁不免有些委屈地说道。
“为什么啊?再说了,你现在也可以去啊,怕什么啊?”
“怕什么?怕尴尬呗!人家现在正是甜蜜的时候,你说我去干什么啊,再说了,我能那么不知道好歹的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吗?”
“呵9挺有自知之明的哈!”蒋涛还在和蒋洁逗着嘴,即使如此,也是一样的幸福,因为你满足了,幸福感也就随之而来了。
“那是啊。”蒋洁得意了起来,心内仍然激动兴奋。
双琴小区内,韩东在厨房忙碌着,梅子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趴窝着,孩子咿咿呀呀地玩着,即使自己使尽了全部力气,还是无法使自己坐起来,更无法向前爬动找寻自己的小目标。
“叮铃铃……”
门铃清脆地响着,韩东回头看了眼梅子,她还在发呆入神,他随即走了出来,打开了房门。
“哥,你们来了啊?”
“嗯!我们这一来,又让你受累了不是?”
“哪儿的话啊!先坐吧。”
韩东说着,招呼他们坐了下来,看着梅子懒散的神态,他顿时没了起初的心意,蒋洁走了过去,想与她互动,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做着迎接,在韩东递给了她眼神后,才佯装微笑开心地与他们互动着。
饭桌上,韩东用自己的能力,为他们做出了美味的佳肴,“啧啧啧!这样的美味,不喝两杯了会感觉少点什么?”蒋涛最终的心意,是想与之喝上两杯,韩东没有拒绝,在楼下的小超市里,将就着买了两瓶白酒和一沓啤酒。
“哥,看来晚上这是得我开车了啊?”蒋洁看着拎酒回来的韩东说道。
“那是,要不然带你来干嘛呀!”
蒋洁带着涵涵,随着梅子入席,他们还在借酒起题,谈着其他的话题,梅子心有所思,显得愁容满面,他们不明其因,只是感觉少了点说不出的气氛。
酒过三巡,韩东放下了酒杯,也挡住了蒋涛不醉不归的心意,“有这么好的菜,不喝好是不是有点辜负啊?”蒋涛见状问道。
“哥,我觉得我们现在这个症状正好,微醉却又清醒,再喝就多了。”韩东略有心事地说着。
蒋涛左右观察着,以搜寻他俩真正的意图。
晚饭过后,即使他俩并未下桌,梅子还是拉着他来到了客厅,她叫起了沙发上的蒋洁,自己又惆怅了起来,她实在为难,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开口。
“妹妹,怎么了啊这是?”蒋涛小心翼翼地问道。
梅子转过眼去,不想让他们看着自己哽咽难诉的表情,韩东跟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诊断书,为难地说:“哥,不瞒你说,我们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事相商,梅子从回来就这样的失魂落魄,还是我来挑开话题吧,这是嫂子的病历,她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可能情况不是太好,但是,我们必须得学着接受,然后想办法医治。”
蒋涛听后,酒意醒了一半,他把她转了过来问道:“妹妹,这是什么情况啊?你得向你哥说明白啊?”
随着他的问题,梅子的泪水说明白了一切,她心里因此事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很难向他们描述清楚,她咽下了泪水,目光停在了诊断书上,最后喃喃地说道:“哥,前段时间我向嫂子提起过,说你们孩子大了,可以在考虑要一个二胎。”
“嗯!你嫂子和我商量过。”
“为了孩子的健康,她去医院做了一个孕前体检,可是结果很意外,医生建议她去市级医院去复查,这是今天我陪她去复查的结果,宫癌……”
“什么?”蒋涛愣在原地,嘴唇哆嗦,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
“啊!怎么会这样啊?怎么能这样呢?”蒋洁大为吃惊,眼泪如魔鬼一般的惊悸。
“哥,我也很难过,可是,没有办法啊!医生告诉我咱们得小心翼翼地告诉她,使她接受再配合医院的治疗,好为此续命,我曾悄悄地问了一下医生,这个病可能最多三五年,短则一年半载,所以……”
蒋涛呆坐了下来,瘫靠在沙发上不知所措,心里更是太多的亏欠与惭愧,他无法想象这对自己来说将是一个什么的打击,自己从来也没有去关心过她,从她昨天的状态来看,自己应该瞧出些什么?真的是自己太混蛋了,蒋涛满心愤而自责,起身着急外出。
“哥,嫂子还不知情,她只是感觉自己可能失去了生育能力,而非绝症,你一定不要鲁莽,慢慢地向她说起,好使她自己接受。”
蒋涛打开房门,回头看了下眼泪吧啦的梅子,点头慌张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