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钟塔里有个疯子!
白若枫吐出一口气,手掌心滴下的血随意的在身上擦了擦,才将苏毕之挡在身后。
这点小伤,比起三年来的痛苦早就微不足道了。
白若枫没有练过武术,柔道也好跆拳道也罢,苏祁鹤并未交给白若枫武术类的学识,所以白若枫对武术的认知仅仅处于理论上,没有一丝的实战经验。
“待会我拦住他,你能跑就跑。”
“那你怎么办?”苏毕之开口问道。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要么我死,要么两个人一起死。”白若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我还没有懦弱到要一个女孩子留下来跟我一块陪葬。”
“我能留下来帮你。”苏毕之咬了咬牙,说道。
“能保护得了自己自己就可以了。”白若枫说道。
话语刚落,白若枫便是不等苏毕之的回答,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已经来不及等白若枫考虑战术,人体的穴位苏祁鹤有教过他,虽然白若枫没有练过,但是打中几个要害应该不难。
而且只有自己吸引住了面前这个疯子的注意力,苏毕之逃脱的可能性才会大一点。白若枫冲出去的时候,眼眸最后往后看了一眼苏毕之,只见她还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愣着什么,跑啊!”白若枫以为苏毕之被吓到了,喊道。
苏毕之不是在害怕,是在自责。
作为苏家的大小姐,苏毕之无论是能耐还是见识都比白若枫更加的得天独厚,这种场面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她看着白若枫那义无反顾冲上去的身影,不禁觉得心被狠狠的揪起。
当初似乎,也是这样吧?
那时候是他冲上去,自己却没能帮助他。
当时因为自己的懦弱,才导致了他对自己的失望。
苏毕之还记得,他那时候倒在地上,望着自己连头都没回的身影,眼中是多么的绝望跟冰冷。
直至后来,他看自己的眼神再未有过一丝的情感。
自己跟他之所以闹到这个程度,也是自己做的孽啊······
他还是三年前那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白若枫么?
苏毕之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白若枫在他记忆力的样子,真的不是这样的。那个从小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却还是装作一副不怕受伤无所谓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比任何人都惧怕孤单跟抛弃。
那个怕黑,胆小,最容易受伤的白若枫,到底是三年里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这个样子?
三年前自己已经抛下他走了,这次难道还要吗?
指尖掐入掌心,有着前所未有的疼痛。三年来,自己在英国,在伦敦,从未有过如此的愧疚跟自责。
苏毕之还在愣神的时候,一把刀子就已经架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个疯子挣脱了白若枫的拖延,冲着自己发疯似的跑来。
白若枫里楼梯只有不到一米距离,而自己还在角落。那个疯子朝着自己跑来,白若枫完全有这个时间逃走。
多希望白若枫不要管自己跑走,多希望他能活下去。三年前自己欠他的,就当是还的吧。
苏毕之望着面前刺来的尖刀,心里淡淡想到。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希望他能跑,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自己还是舍不得他,还是想要他回来救自己?
白若枫没有走,咬了咬牙,回头朝着苏毕之的方向冲去。
白若枫感觉到自己已经跑不动了,因为失血过多眼眸显得有些发黑。眼看刀尖就要刺穿苏毕之的喉咙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楼梯口快速的踏了上来,脚踩着扶手就是落在白若枫旁边,鞋尖一点,向着前面快速越去。
“为什么要回来呀······”这是苏毕之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后,她淡淡的闭上了眼眸。
没有疼痛的感觉。
苏毕之的眼眸缓缓睁开,望见的就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白若枫还没来的及鉴别人影的主人是谁,一声熟悉的叫骂就在耳畔响起。
“你个没脑子的东西,约会不会挑一个好一点的场地吗?”
老王霸气的一甩脚,一记后旋踢就是狠狠揣在那人的小腹上。
“轰!”
疯子并未如同想象中一般的被踹飞出去,仅仅只是后退了几步,变能够稳住身形。
突然,白若枫发现就在疯子后退的时候,他的上衣口袋里掉出了一张纸片,白若枫用尽所有力气捡起那张纸条,眼眸凝固,旋即不顾一切的喊道。
“宫顷樊!”
疯子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似乎被一种魔力牵引着,眼眸流露出一抹人性的光环。
喊出这三个字,白若枫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掌心传来的刺痛刺激着脑部神经,使他渐渐倒了下去······
······
白天花板,白床单,一切都是白色的。
白若枫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就是在榕轩的医务室里。
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了起来,还打着点滴。身旁做着的依次望去,分别是老王,莫小鸥,洛天佑,许若笙和苏毕之。
见到白若枫醒来,老王那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
“你下次约会能不能挑个好点的地方?”老王没好气的在白若枫的脑袋上敲了敲,一遍吗敲一遍训斥。
“你是不是没脑子啊?放学不回家学人家约会浪漫,你都市狗血剧看多了吧?!”
“小小年纪的你学人家m英雄救美,你有那能力吗?遇见杀手你不会跑吗?”
“酗子,你缺心眼吗?天地之大都大不过你缺的那块心眼!”
白若枫不可置否,无奈的挨着老王的训斥。在听到约会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旁的许若笙脸色明显变了。
“你没这本事还学人家空手接飞刀,接出个三长两短的,保险我替你交啊?!”老王一边点这白若枫的额头,一边训斥道。
“王老师,放心啦,我命硬,死不了······”
“现在几点了?”白若枫突然意识到,昨天明明是夕阳西下,现在窗外却是清晨阳光。
“不晚,早上八点半。”莫小鸥看了看表,说道。
“蔺硕跟诗莫琛呢?”没有看见熟悉的两个身影,白若枫问道。
“他们第一节课之前来过了,只不过你还没醒,现在上课去了。”老王说道。
“昨天在钟塔里袭击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老王跟苏毕之都摇了摇头,“我在榕轩这么多年,那座钟塔几乎没去过几次,更别说里面有什么人了。”
“不会是校外的人,榕轩戒备森严,没有校徽,校外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莫小鸥说道,“但是要是校内的,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说着,莫小鸥的眼眸瞥向了洛天佑。
“别看我们,森罗团跟白昼会都没有这样的人。”洛天佑摊了摊手说道。
白若枫在一旁沉思,那个伤害自己跟苏毕之的人,看上去衣着干净,不像是个疯子,而且身上的那张纸条暴露了他的身份,白若枫想要知道,那张纸条究竟是谁放在他身上的。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如果我发病,请喊我的名字。
落款是三个字,宫顷樊。
“发病?”苏毕之问道,“照这样看来,他不是个疯子?”
白若枫摇了摇头,“我在一本心理专着的看见过一篇关于人格分裂的文章,一般来讲,人格分裂患者的第二人格拥有抢占身体使用权的能力,如果说病发,那么患者就等于是另一个人,一个存在于同一个平行空间的另外一个“自己”。”
“但是身体被第二人格掌控的时候,人的意识依然还存在,只不过需要一点引子,或者说动力,将他牵引回自己的身体意识,可能对于宫顷樊来讲,他的名字就是一个引子。”
“那么问题来了,”莫小鸥望着苏毕之,洛天佑和许若笙三人。“这个宫顷樊,到底是谁?”
苏毕之沉默了一会,淡淡开口道。“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有事情跟白若枫说。”
莫小鸥还想开口,却是瞧见了苏毕之那冷意的眼神,当下也不在说什么。
白若枫愣了愣,现在的苏毕之,哪有昨日在钟塔时的那份支支吾吾,言语中无不透露着贵族般的押韵。
看着莫小鸥几人走出去,白若枫回过头来,不语。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