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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酒后吐真言

    大红花轿已经停在门口,呼啸山庄的佣人们铺了大红被子在地上,沐流云激动地走上前,掀开轿帘,见里面端坐着一个人儿,情不自禁地喊道:“小雪!”

    珠帘下的那人缓缓抬头,国色天香的美貌,佳人不必细雕琢,略施粉黛便已经是惊为天人。他愣楞地看着她,千叶雪蹙眉,骂道:“还不扶我下轿,愣着做什么?”

    沐流云伸出手来,千叶雪抿嘴笑了笑,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随他缓缓出了轿门,踩过大红被,朝内堂走去。

    沐震天、沐夫人和千常武已在内堂的父母席上坐下。见二位新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闭月羞花,实在是金玉良人,心中都有些担忧,若是这一神仙似的伴侣不能成,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

    拜过三堂后,新娘被送入了洞房,院内摆满了酒桌,菜还未上,宾客已来齐。

    沈琅歌将自己的礼物献上,冲沐流云狡黠地一笑,说:“你大婚,我没有好礼物送给你,这礼物也算是我精挑细选的,希望你们能喜欢。”

    沐流云激动地接了过来,声音都颤抖起来:“女侠,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了,我和小雪都希望你来,不必送礼,谁知你却又准备了礼物,唉。”

    “好了,你忙去吧,应付宾客,有你忙的呢。”沈琅歌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着。

    沐流云离开之后,她被沐夫人招呼着就座,夜逍遥坐在她的左边,柳清风毫不推脱地坐在了她的右边,并将礼物拿给沐流云。

    “女侠,千叶雪不出来迎客吗?”

    “你这蠢货,新娘都被送入洞房了,还迎什么?我们今日恐怕是见不到她的了,改日再说吧。”沈琅歌看着沐流云招呼来客,身上那袭红袍使人格外幸福。

    她与秦烨成亲时没有这样大的场面,也没有见过秦烨穿红袍的样子,却只记得他总是一袭银灰色袍子加身,眉间总流露出羸弱的表情,起初,她还以为他是同志呢,看他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刚成亲的那段时间,大约是她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起初她并不觉得,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却觉得还是那段日子最为单纯美好。想着想着,眼眶不禁泛红起来,若是秦烨在,若是他在……

    算了,不必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沈琅歌低下头,拿出手帕擦眼泪。

    细心的柳清风发现了她的异样,见她眼里盈着泪水,心里揪地一疼,低声问:“女侠,你怎么了?”

    “我没事。”沈琅歌摇了摇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迷住眼睛了而已。”

    夜逍遥转过头也看向她,一只手盖住了她的手背,沈琅歌想缩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抓住:“爱妃,朕就知道你会感动得稀里糊涂,所以才跟随你来,若是你愿意,朕也这样再迎娶你一次?”

    沈琅歌扑哧一声笑了,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

    穿上红色新娘装又能怎么样?重新迎娶她一次又怎么样?新郎不会是秦烨,他也不会出现。

    如果不是他,生与死又有什么两样?嫁给谁,还不都是一样?

    柳清风暗自神伤,他的心一阵痛楚,知道沈琅歌也痛得要命。但是他却不能解开自己的面具告诉她,他是秦烨,他多想把她紧紧拥在怀中,轻声细语地安慰她:别哭,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呢。只是这种存在,你只是不知道而已。我一直瞧着你,照顾着你,安慰着你,只不过你并未察觉而已。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些事情,重新将沈琅歌夺回自己身边。

    酒席上,有人吃菜,有人喝酒,有人大肆喧哗,有人在说着祝福的话语,有人在说早生贵子,有人趁着送礼拉关系。有人一个劲儿地喝着酒。

    对于沈琅歌来说,酒并不烈,她喝了十几杯却依然清醒。

    醉,就那么难吗?她只想喝醉一次,醉的稀里糊涂,醉的不省人事,醉的让她忘记这十几年来的所有往事。

    可偏偏不得醉。

    心里的痛像是有一把匕首在狠狠地戳着,一刀又一刀,不忘嘲笑,不忘来回撒盐,那疼痛像有人掐着她的喉咙,快要将她窒息。

    二十杯已下肚,她面色酡红,弯起眉眼,扬起嘴角发笑。

    “女侠,你喝太多了。”将她拿起酒杯又要往肚里灌,柳清风一把抓住酒杯,夺了过来自己一饮而尽,“女侠,这么多人,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怕什么?我又不会发酒疯。”沈琅歌抬眉看他,却见他双眸如浩辰,像极了一个人,她抬起手,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知道么,你很像一个人……”

    柳清风讪讪地笑笑,抓过她的手指将她放端正:“女侠,你喝多了,眼花了。”

    “我没有看错,柳清风!你和柳白夜长的一模一样……”沈琅歌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尽是烂醉之意,“柳清风,我是喝多了,你扶我出去坐坐。”

    说罢,她摇椅晃地站起来,柳清风只得上前扶住她,手在接触到她冰冷的身体时,眉头皱了起来,看向夜逍遥,他一个劲儿地饮酒,并未注意到他们。

    他扶着沈琅歌走了出去,呼啸山庄以西,是广阔无垠的绿色草地,他将她按坐在一块石头上,凉风吹来,沈琅歌的酒醒了不少。她傻乎乎地笑起来,抬头看向柳清风,他负手而立,白色的袍迎风飘起,黑色的发丝散乱,双眸中的深沉让她觉得熟悉。

    “其实……你长的像秦烨。”她低下眉眼,缓缓开口,“你应该记得他,他是七王爷,我是他的妃子,你们长的并不像,为什么……我会觉得你那么那么像他,有时候看着你,会想到他的模样,大概,分开太久,我连他是什么模样,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吧。”

    她弯起唇角露出一个苦笑:“我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柳清风,我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和你们看见的一样,却不想我总是想着他,念着他,与你在一起更是如此。你们的眉眼……那么相像。你坐下,我同你说说话儿。”

    柳清风攥紧拳头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沈琅歌有些头晕,便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不禁一笑:“身上的味道,也是像的,是我的错觉吗?”

    “如果想他,为什么不回去找他?”他嗓音暗哑。

    “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不会改变。”沈琅歌落下泪来。

    柳清风微微抬眉,注意到身后站立着一人,不动声色地同沈琅歌说道:“夜逍遥对你也很好,你不喜欢么?”

    “好有什么用?不一样,都不一样,所有的人都和他不一样。”沈琅歌摇头,哭得愈来愈大声。

    月色横空,花荫满庭。

    身后那人怔了怔,最终还是缓缓离去。不管他对她多好,她都忘不了秦烨,是吗?那个当年亲手把她送给他的人,这样的男人,不知她为何一心一意地想着,叫他心痛。

    只怪自己没有早前一步遇见她,否则,她怎么会是他的?

    过了许久,沈琅歌靠着柳清风的肩膀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侧目看着她的脸,睫毛上还挂着泪水,他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的皮肤仍旧光滑如脂。

    “琅歌,你要等。”

    送她回到寝宫,夜逍遥正从里面出来,柳清风沉着脸横抱着沈琅歌,见他不动声色要走,便问:“你一点儿也不关心女侠吧,今日她喝这么多酒,你劝也不劝。”

    “柳清风,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想让朕判你一个死罪吗?”夜逍遥不抬眉眼,低声说,“就算我想管她,恐怕也没有这个资格。”

    柳清风将沈琅歌放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见她五官痛苦扭曲,手探上她的额,火烧似的烫,大概是受了风寒。

    叫来太医,仔细诊断过后,开了些药,柳清风命宫女们熬煮,自己则坐在一旁看着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嘴里只喃喃地喊着:“秦烨,秦烨。”

    这一刻所有的思念都化作起伏不定的呼吸,他睁大眼睛,泛着泪看着床上意志不清的沈琅歌,不想泪水流出。

    在睡篮里睡着的念秦忽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奶娘立即走过去将他抱起,念秦却像是着了魔一般扯着嗓子哭,听着撕心裂肺。

    柳清风走到奶娘身边,将念秦抱了过来:“你出去吧,我来哄他。”

    哭得满脸通红的念秦在柳清风抱过之后,却骤然停止了哭泣,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抱着他的人儿,眼泪还挂在脸上,忽地就绽开一个笑容来。

    柳清风也笑了,伸出手指拨弄他的嘴:“念秦,真乖,念秦,念秦。”

    是他的儿子啊,与他的眉眼这样相像,抱着念秦时,排山倒海的激动涌出,他抑制不住地湿了眼眶。

    椅了半晌,念秦终于睡去,柳清风将他放回摇篮,移步到沈琅歌的面前,宫女递过来一碗药,黑乎乎的,气味浓郁。

    喂她吃了药,柳清风又命宫女拿过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就这样,照看了她一整夜,天亮时她的体温才渐渐地降了下去,而柳清风终于体力不支地趴在她的床边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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