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换心
“她在野郊养身体，短时间内暂时不能回来，我会经常去看她。”林芷香抿嘴笑了笑，在秦烨的身边坐了下来，他身上的青草香味让她的心起伏不定。
“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他放下毛笔，扭头看她，昨晚的缠绵仍然印刻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看见她现在的神情，秦烨想她也许已经接受了自己。
“嗯，因为雪儿的事情解决了。”林芷香歪了歪头，靠在了秦烨的肩膀上。
秦烨的心跳一下子突然跳得很快，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异样，可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摇了摇头，微微低下头，就看见沈琅歌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他心里便愉悦起来：“你已经想通了吗？”
好在先前林芷香已经把功课做足，对于沈琅歌从出生到现在的事情已经了解得透彻，她弯起嘴角微微一笑，说：“心里还是有内疚，只是……”
“只是你一直爱的人是我。”秦烨伸手搂过了她的腰，低头在她的额间印下一个轻轻的吻，“琅歌，让我们在一起吧，永远别分开了。”
林芷香自动把这句话前面的名字代替成为自己，然后一股巨大的幸福就涌进了心里，她克制不住地红了眼圈，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第一次体会到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幸福又心酸，心酸是自己的，幸福是替代了别人的。可即便如此，林芷香还是固执己见地认为，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好。
这个晚上，林芷香留在了秦烨的行宫侍寝，对于林芷香的主动秦烨觉得很不像她的性格，但哪里不像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林芷香忍着痛让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秦烨觉得有些奇怪，皱了皱眉，道：“怎么……紧了那么多？”
她勉强地扬起一个羞涩的笑容，没有回答。
激情过后，林芷香小鸟依人地抱着秦烨强健的身体，头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里十分安心，她低声说：“秦烨，你会不会离开我？”
秦烨蹙了蹙眉，低下头就看见她低垂着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心里柔和而温暖，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怎么会这么想？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永远……”她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眼泪就涌了出来，也将他抱得更紧了。
第二日，林芷香早早地就醒了，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秦烨安安静静地睡在一旁，她扬起嘴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划着他的脸，他的皮肤光滑细腻，如脂膏一般，手指触上去滑滑的，温暖的触感就传遍了全身。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幸福怎么会来得这样突然，又怎样快？她几乎都忘了是怎样得到他的了，只觉得自己好似身处柔软的棉花里，身体心里都飘乎乎的，没有重心。
秦烨被她注视许久，睁开眼睛，便看见她微微笑着，眼里含着一汪晶莹的泪，他蹙眉，伸手拭去：“你越来越爱哭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
“没有，秦烨，我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她挪得离秦烨更近一些，缩进了他的怀抱里去，“在送雪儿回来的路上，我突然就想通了，我不能再这样浪费下去了，我喜欢你，不能再拒绝你，也不能拒绝我们的感情……”
他将她紧紧抱住，低声说：“你想通了就好，琅歌。”
最后面那个琅歌二字让林芷香浑身一震，仿佛从梦中惊醒，一直含在眼底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着：“烨，叫我依依。”
“为什么？”
“依依是我的小名。”林芷香啜泣着说，“我不愿再做以前的那个沈琅歌，我要做回依依，喜欢你的依依。”
秦烨点了点头，低头在林芷香的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依依。”
他们二人起床，林芷香换上一套新的桃色衣裳坐在梳妆台前，秦烨换上了衣裳站在她身后，靠着床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她的脸微微发红，低垂着头说：“烨，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你很少穿桃色的衣裳，我觉得挺奇怪的。”他的眸子仍然紧紧地盯着她，但可圈可点的是，多了许多难以掩盖的深情。
以前在面对倔强又冷酷的沈琅歌时，秦烨只能把这样的深情埋藏在自己的心底，但现在沈琅歌已经接受了他，所以他可以不再掩饰这样的深情，亦可以将自己积压许久的爱全部付出给她。
“心情好，所以就穿了桃色的衣裳。”她扭头冲他甜甜一笑，继续转过身去梳妆，秦烨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帮她梳头。
有多少日子他们没有这样温馨地聚在一起过了？他们总是吵架，一见面就吵得难分难解，这样温和而相爱的日子，对于他来说是十分珍贵的时光。
梳过了头，丫鬟进来通报，说灵儿求见，秦烨皱了皱眉，叫人请她进来，一边嘟囔着：“灵儿今天真奇怪，平时都是直接冲进来的，今天怎么这么礼貌？”
过了不久，灵儿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她看见林芷香时微微诧异了片刻：“琅歌姐姐今天穿得好漂亮，还有你们……和好了？”
林芷香笑着点了点头：“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还早啊？”灵儿张大嘴巴在林芷香的身边坐了下来，挑出一只钗递给她，“这个好看，正好和你的衣服相配。”
“你不去烦你的柳白夜，来烦我们干什么？”秦烨洗了脸，一边擦脸一边说道。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秦哥哥，在宫里过太不好玩儿了，我们出宫玩儿去好不好？我们可以出宫去参加京城的一个节日，听说京城举行了一个很好玩的节日，请所有在这一年里喜结良缘的佳人们共同参加，我们可以一起吃肉一起喝酒，只要每个人交十两银子就可以参加。”
秦烨皱了皱眉，就将目光移至到林芷香的脸上：“琅歌，你觉得怎么样？”
林芷香微微笑了笑，从木凳上缓缓站了起来：“我觉得没这个必要，秦烨是皇上，元旦也要召集大臣来家宴，我们单独出去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灵儿咋呼了起来，她嘟着嘴不满地看着林芷香，“琅歌姐姐，你怎么这样嘛？你不是最喜欢出宫的吗？怎么这一次倒变了？不愿意出宫了？”
“不是，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去吧。”见灵儿露出怀疑的神色，林芷香叹了口气，连忙将局势掰了回来，“烨，你觉得呢？”
“你们都觉得好，那我也只能奉陪了。”秦烨耸了耸肩膀，对一旁站着的丫鬟道，“去备早膻。”
那丫鬟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灵儿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目光却不经意地挪到了林芷香的肚子上：“琅歌姐姐，你什么时候再给念秦添个小妹妹？”
林芷香脸一红，尴尬地搓了搓冰凉的手：“你乱说什么呢？孝子家家的，不要乱说话。”
“本来就是嘛，对了，我去叫柳白夜过来用早膻。”灵儿甜甜一笑，又机灵古怪地跑了出去，看着灵儿的背影，林芷香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多么羡慕灵儿可以无忧无虑，而自己则有那么多的忧愁和担心的事情。
她想，自己也不过与平凡女子相同，甚至比她们更为悲惨，更应该得到老天的眷顾，给她一份她想要的爱情才是，但老天却没有帮她，她只能自己帮自己，心中也并不是没有愧疚的，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满：为什么沈琅歌可以得到那么真心的爱，而她却不可以？她性格温良淑德，比那个脾气暴躁的沈琅歌不知好了多少倍，可为什么两人的命运会这么不同？她不甘心。
“在想什么？”见林芷香眉头紧锁，秦烨走到她的面前，敲了敲她的脑袋，“想的事情太多会容易老，你知道么？”
林芷香娇嗔地瞪了秦烨一眼：“你嫌我老了？”
秦烨连忙摇头，虽然沈琅歌这种撒娇的方式他现在还不太习惯，但却更显得她可爱无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同样宠溺地说：“怎么会嫌你老？你在变老，我也在变老，我们一起老。”
她抿嘴羞涩地笑了笑，桃花一样的脸庞飘来两朵红晕，让人忍不住亲昵。
灵儿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柳白夜的房间，他正站在她为他画的画像面前端详，见她喘着粗气跑进来，眼神便凌厉起来：“说过多少次了，没人追你，不要跑那么急。”
“琅歌姐姐的确不对劲。”灵儿严肃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把房间门关上，又神神秘秘地回到了柳白夜的身边，“昨天你说她不对劲我还没察觉到，今天我去跟秦哥哥说元旦出宫去玩儿，结果你猜琅歌姐姐说什么？”
“她一定高兴疯了。”柳白夜淡淡地说道。
“不！”灵儿用力地摇了摇头，在柳白夜诧异的目光中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她说不必这么费事，还说她并不想出宫之类的话。”
听了她的话，柳白夜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思考了良久，道：“这不是琅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