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0、一本正经
这天早上上班的时候,高毅和陆子浩在电梯里相遇。
“浩子,你现在上班的时间好像比原来晚了些,是因为结婚的原因吗?”高毅笑话陆子浩。
“我的作息时间差不多,应该说是某人现在勤奋了,上班比较早,难得。”陆子浩笑着回敬高毅。
“对了,我上周去北京,回来的时候在机场溜达,看到有孕妇说果脯很好吃,我想二姐也许会喜欢,我给她带了一些。放车上了,差点忘记了,看到你才想起来。我去车上拿一下,我等下到你办公室来,正好有事咨询你。”高毅突然记起他在机场溜达时给二姐买的果脯。
“我就说嘛,无事献殷勤,原来是有事要咨询。”陆子浩笑了笑,这家伙,有点意思。
“谁对你殷勤啊,我给二姐的。不是给你的。”说完,高毅从电梯里折回,去停车场。
不久,高毅提着一大袋各式果脯来到陆子浩办公室。
“要咨询什么事?”
“是这样的,有个朋友,想将祖传秘方研制成中成药上市销售,具体应该怎么操作?你不是有制药厂吗?应该比较了解。”
“这个,不那么容易啊。具体专业上的事,心如是专家,我只懂项目运作。怎么了?你对这一块也感兴趣吗?”陆子浩感到比较诧异。
“没有,只是有朋友有这种想法,但苦于没有资金也没有途径。”
“没资金你投啊!”陆子浩说话直接,高大少现在也是手握重权,不过,这家伙工作作风还挺谨慎,和生活中他所表现的什么都无所谓大不一样。
“我一窍不通,不能乱投。我是看你那不是有现成的?说不定是给你一条财路。”
“没问题,先进行评估,看看是否可行,可以考虑立项做风投。蓓特制药就有专门的新药研究室,但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做项目,一是时间比较长,并且往往成功的机率比失败的机率小,但是一旦成功,回报还是不错的。”
“既然如此,找个合适的时机,我叫上你和心如姐和那朋友聊聊,看是否可行。”
“好。前天和你爸在一起,你爸还聊起准备给上次给他做手术的医院捐款成立一个什么基金会,现在,你们父子都对这一块感兴趣了?”
“哈,他那是做善事,和我这事不搭界。这事,先谢了,到时候联系。”高毅起身。
“好,谢谢你给二姐捎的果脯。”
高毅出了陆子浩的办公室,心情大好。自上次在京城听了郝蕾无意中提到的理想,他挺在意的,莫名的想如果能帮得上忙,就帮一下。想到陆子浩和苏心如正好对这一块轻车熟路,他觉得让郝蕾和他们见个面,咨询一下,可以让她少走一些弯路。这件事,往小的来说,助人为乐,往大了说,如果真的效果好,也算是造福社会吧。
不过,郝医生学习回来了吗?上次还答应回来了请他吃饭的,这不,没收到任何信息嘛。
临近中午,高毅忙完了手上的事,决定给郝医生打个电话。问过陆子浩之后,他基本心里有了底,他为自己的古道热肠感动。
“郝医生,回来了吗?”
“回来了。前天回来的。回来连续上班,还帮同事顶班,忙不赢呢。你是来讨债的吧?”郝蕾在电话那端呵呵的笑。
“是啊,你答应请我吃饭的,我可记着呢。有债必讨,这是我的人生格言。”高毅故作夸张。
“好吧好吧,周六我休息,我尽量。”其实他不打电话,郝蕾也准备约他一下,她还给他捎了个小东东呢,礼尚往来,算是交个朋友。
“中午还是晚上?”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到时候再说嘛,现在还早。”
“请人吃饭,提早通知,这是礼貌,确定时间和地点,这是规矩。再说,我还准备带朋友来的,我当然要问清楚时间,人家才好做安排啊!”高毅早想好了,趁这个机会,给郝蕾和陆子浩、苏心如之间牵个线。
“什么?你还要带朋友?”郝蕾没想到。
“怎么?你只想和我单独约会?”
“当然不是。”
“那不就结了。多个朋友多双筷子而已,你反应别这么大。”高毅偷笑。
“好吧。你带的是男的还是女的?”郝蕾狐疑状,实在忍不住不问。
“你觉得呢?”
“你女朋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样吧,我看我朋友是中午还是晚上方便,再通知你。”高毅故意卖起了关子。
“哪有要我请客,反过来由你定时间的?”郝蕾反驳他。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先不和你策了,我定了时间告诉你。”高毅挂了电话,他觉得只有先确定了苏心如和陆子浩的时间才好。
高毅和苏心如、陆子浩联系过后,确定时间定为星期六晚上,他发了条短信告诉郝蕾,吃饭地点由他来安排,只要她带上钱。
不久,收到郝蕾确认的消息,不过,还有一张翻白眼的图片。
翻什么白眼?要不是为了帮你,我何必辛苦来组这个局?高毅还想白眼她呢。
倒是郝蕾有些纠结了。这个高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她请客吃饭,情理之中,说起来是欠了他人情,但是,他还呼朋引伴地去,去几个?女朋友?或者,他带一群?地点也由他定,如果定个高档地方,再叫上一群人,是吃穷她的节奏啊!什么人啊。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周六下午五点半,郝蕾如约来到锦绣楼,高毅已经在包厢里等她。
“咦?你一个人?你不是说要带朋友的吗?”
“朋友六点到。”
“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
“你不会叫上一群人,到这么高档的地方,把我吃穷吧?”郝蕾听他说有男有女,她觉得很可能是一群。她能说她一看到酒店的档次,就感觉已经很不妙了吗?
“有可能哦!菜我也点上了,你只要负责买单就好。手里提的什么?遮遮掩掩的。”高毅看到郝蕾手上提了个袋子。
“给你的。要是你朋友在,我就不送了,既然他们没来,我先送你吧。”
“送我?有礼物?什么?”高毅相当诧异。
“一双布鞋,京城不是布鞋有名嘛。我下了课到附近闲逛,看到有专卖店,给我妈买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一双。本来想送你这个就不请你吃饭了,没想到,你还是要宰我一顿。不知大小是否合适,如果大了或者小了,你就当拖鞋穿吧。”郝蕾将袋子放到高毅跟前。
“哈哈。我试试。”高毅相当意外。虽然只是一双布鞋,胜在有心。
“刚刚好。郝医生眼光不错啊。”高毅试完,很郑重地收好。
“合适就好。”郝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人正说话间,陆子浩和苏心如同时进来,两人的到来,让郝蕾顿时眼前一亮。什么情况?只来了一男一女?是一对吗?女的温婉气质极佳,男的成熟有型也很帅。高毅也很帅很有型,可是感觉比较好接近,而这位,显得不那么有亲和力。
“心如姐,浩子,你们来了,坐。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郝蕾郝医生。郝蕾,这位是心如姐,医大研究所的,这位,陆子浩先生,投资专家。”高毅给双方做了介绍。陆子浩和苏心如来之前已知来意,只有郝蕾傻傻的只会不停地点头微笑。什么局啊?她越来越觉得高毅这顿饭,不是随便吃的。
“郝蕾,上次在京城你不是说你有个理想,我觉得你的想法挺好的,所以,趁今天你请我吃饭,我顺便叫上心如姐和浩子,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和他们说,他们会帮助你的。”高毅提醒还处在懵懂状的郝蕾。
“真是太感谢了。”郝蕾相当震撼,她没想到自己随便聊到的事,高毅会当真,还专门为她约了业内人士来咨询。
苏心如作为女性,自然和郝蕾比较好沟通,她详细地询问了郝蕾的情况,她对郝蕾说的内容相当感兴趣。最后,她对陆子浩说:“浩子,我觉得可以让郝医生先整理出一份详细的报告,有些数据我要仔细核实评估,然后我再给你意见。”
陆子浩虽然在一旁和高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是对苏心如和郝蕾聊天的内容基本上都听进去了,他点头认可了苏心如的方案。
这一顿饭,郝蕾吃得有些紧张,一是有陌生人,再者,高毅也不像平时只有两人的时候那般玩笑,他今天一本正经的,更没有流氓话,他认真的时候,还挺酷。
其实饭局很简单,大家都没有喝酒,女士们喝了点红枣汁。苏心如和陆子浩更是来去匆匆,高毅早已习惯他俩的风格,来就是很给面子了,事情正经聊过了就行,不走那些虚的。
陆子浩和苏心如走后,郝蕾长吁一口气:“高毅,原来你是为我特意请了专家。真是没想到。原来,你不光会开玩笑,也会办正事。”
“那是当然,感动吗?”
“嘿嘿。”郝蕾脸上发红,想当初还以为人家是要宰她一顿,没想到,人家这么用心地帮她。
“对了,高毅,刚才来的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我一直在琢磨。恋人吧?又不像,没有那种亲密感。但是他们彼此对对方很在意也很尊重的,应该是好朋友。”
“嗯,猜的没错,就是好朋友。”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陆老板带的情人呢!”
“思想哪那么不纯洁?刚才人家电话邮箱全留给你了,接下来的事,就靠你自己了。多问问他们,没有坏处的。”
“谢谢你。萍水相逢,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感动。”郝蕾有些不自在,真的很感动,但是,男女之间,非亲非顾,这样子帮她,又免不了让她多想。自从父母离婚之后,她开始变得非常敏感。
“别啊,我怕你一感动,无以为报,对我以身相许。”高毅开起了玩笑,恢复了常态。
“这正是我要说的啊。如果,你有所企图,我真的无法苟同。现在这个社会,这么现实,我有些不敢相信,某个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热情相助,不求回报。”郝蕾有些担心,她怕高毅为她牵线,是有目地的。如果是这样,她宁愿不要这样的机会。如果可以这样,她不缺这样的机会,但是,她有她的原则和底线。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这句话,说起来,我觉得矫情,帮助别人,也间接地体现了自己的价值,会有成就感,你不用多想,我做这件事,没想过什么回报,你高兴就好。说句装逼的,等你将来回报社会,是件大好事。”高毅承认对她是有好感,但真没想过帮她得到什么回报,那是交易,是他最为不耻的。当然,她开心,他也会很开心。
“哈哈。高毅,刚才在那两位面前,你也装,装得一本正经,现在,终于又露出原形了。”郝蕾看出了他的不快,她又小人之心了,她赶紧开玩笑,怕他误会她。她今天觉得这个家伙亦正亦斜的果然有多面性。
“你错了,一本正经才是我的原形。走了,住哪?要我送你吗?”
“不用不用。我就住在这附近,走着回去就好。我去买单,你先走吧。”郝蕾立即站了起来。
“我已经买过了,看在你这份礼物的份上,今天,我请。下次,你请。”高毅站起来,提着那双布鞋在郝蕾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