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哎呀,流血了
“我在这儿呢!”韩静好看见谨言就着急的扑了过去。她和蒋谨言刚站到一起,正好一个黑黑的不明物体“嗖”地朝这边撞飞过来。就跟颗子弹似的,韩静好和蒋谨言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东西已经直飞到面前,只听得“啪”一响,突如其来挨了这么一下子,蒋谨言和韩静好顿时滑倒在地,狠狠摔了一跤。一箭双雕吗这是!
那个疼啊,幸好本能地闭了下眼,就这样那个不明物体还正巧砸在蒋谨言的额骨上,砸在了韩静好的眼皮上。疼得两人两眼哗一下子热泪全涌出来了,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旁边已经有女生看她摔得狼狈,跑过来搀。蒋谨言抹了一把眼泪,挣扎着还想自己站起来,就听见那个女生尖叫:“哎呀,流血了!”
蒋谨言因为额头流血眼睛根本就睁不开了,韩静好也不停地掉眼泪,隔着泪帘恍恍惚惚看到手上有一抹鲜红。韩静好急匆匆扑过来直叫:“谨言!谨言!”这时候有个男生的嗓音响起来:“快送医院!我背她们!帮忙扶她她们一把!”
其实只是伤了眼睛和额头又不是伤到腿,但几个同学已经七手八脚把韩静好和蒋谨言扶上那男生的背。韩静好此时什么都看不见,两眼都有温热的液体正拼命地往外涌,滴滴答答落在那男生的脖子里,也不知道到底是眼泪还是血。韩静好琢磨自己是不是要瞎了,要是真瞎了赵圣南会不会终于要把自己给甩了,然后妈妈也没法得到治疗,妈妈没了,自己也不能独活了……
蒋谨言此时脑子里乱乱的,大约因为一路上泪眼花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能感觉到那个背着她的那个男生步子非常快,但这一路全是上坡,她听到他已经在喘气。隐隐的,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鄙淡香味。
韩静好感觉这男生的肩膀很宽,但并不夸张,不是那种肌肉鼓鼓的,韩静好此时想起了自己的初恋林非凡,从前林非凡在篮球场打球,她路过的时候,一堆打球的男生里面,她总是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大汗淋漓,把背心都汗湿透了,露出的肩头很平,很宽。
林非凡背过她一次,那时自己走路不小心扭了腿,林非凡很担忧的就训斥她,一边心疼的背起她去医院挂急诊。
韩静好也常常会在梦里梦见他背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她搂着他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问他:“你要把我背到什么地方去?”
他说:“到我的心里去。”
这情节就像匪我思存的《千山暮雪》里的情节。
梦醒来的时候我十分惆怅,这一切已经在也不可能了。他也永远不会在她身边了,她永远见不上他了。
那一年的夏天,他为了救她,从水里出来时再也醒不来,她就知道,他再也没办法回到她的身边了,她也再不能对着他撒娇,对着他任性,对着他卖傻装痴了。
也是在那之后,韩静好学会了游泳,也是在那之后,韩静好不再去海边冲浪。
非凡,你知道吗,在这如狼似虎的疯狂世界里,我好累。你知道吗,我此刻真的好想你。假如赵圣南抛弃我了,我来你的世界陪你可好?我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
她们进了人声嘈杂的急诊部,那个男生轻放韩静好下来,放到椅子上,医生来了,护士也来了。医生让她仰着头,有清凉的棉团,带着消毒药水的气息,轻轻拂拭过我的眼皮,一阵痛楚让韩静好全身都发抖。
医生问韩静好:“能睁开眼睛吗?”
蒋谨言那边也在处理,所幸的是谨言的是额伤并不是很严重,稍微处理即可。将谨言也很快看清了背着她的男生是陆云天。内心狂喜了几秒钟就开始担忧韩静好。
韩静好努力试了一下,视线还是模糊不清的。医生刷刷地写着字,说:“谁先去帮她挂号交钱,上楼去做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眼球。”
韩静好是真的要哭了:“我们没带卡……”
“我去交钱。”是陆云天的声音,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微喘,大概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你在这儿陪她。”他又对另外一个男生说。
医生用消毒纱布暂时盖住了韩静好的伤眼,韩静好跟瞎子似的被一个男生搀着上楼。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了是什么搏静好没有听清楚,但是医生建议紧急手术。蒋谨言哇一声就哭了,韩静好也很害怕,所有不好的念头一下子全涌进脑子里,只怕进手术室出来后就是瞎子了。
可是害怕过了之后,韩静好也想通了,赵圣南抛弃她了,妈妈没法治疗,自己也就跟着妈妈去了。
死了也是解脱,活着才是真正的痛苦。
韩静好在进手术室前努力地看了蒋谨言一眼,她靠在墙那儿哭呢,陆云天轻声的安慰她,还有那个背韩静好的男生。韩静好想如果自己要是瞎了,这可是她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了。
手术没韩静好想的那样漫长,也没她想的那样恐怖,最后整个左眼被包扎起来,她当时就想,这是瞎了吗?
手术结束了以后,韩静好的眼伤一天一天好起来了,目前看起来离瞎还有几万光年的路程。看来自己还得继续痛苦的活着。
蒋谨言天天都来陪韩静好,一连逃了三天的课,陆云天竟也天天跟着来,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孩子,韩静好猜是那天背自己的那个男孩子。韩静好十分感激他们。
韩静好对于现在这样的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蒋谨言每天来陪自己能说的过去,可是那两只是怎么回事?
就在韩静好还迷茫时,她看见陆云天轻轻地把蒋谨言的头发别在了耳后,目光里是满满的温柔。瞬时懂了。可是那一只呢?
韩静好没有迷惘很久,就得到了答案。
私下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韩静好笑的不怀好意:“快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蒋谨言羞涩的说:“你卧床休息的这几天,我和陆云天同志勾搭在了一起,还请组织批准。”
“组织可以批准。可是另外一个该不会也是你的仰慕者?他的心可真够大,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打情骂俏。”韩静好打趣的问。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被球砸坏了脑子?那是你的桃花运,和我可没关系。”蒋谨言语重心长的说。
韩静好说:“我一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还有什么桃花运?人家那是见义勇为,不是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