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做生意也是做文化
正当车轱辘担心着冷滟会怎么对待自己的时候，冷滟突然愣住了。
不错，李月月的满意而去让冷滟又记起了什么：
“师傅，这个不就是美式咖啡？不就是阳世间最普通的、自己加糖加奶的黑咖啡？”
“这个看起来普通，但其中却有很大学问，你闻闻。”
“好香！师傅，这个怎么会这么香？”冷滟当时一闻就陶醉得忘乎所以了。
“这个咖啡豆可是特供的！”
“特供的？”那不就是阳间里，古代进贡给皇帝的东西？
冷滟记起来，那场景是她刚开始和风宁学习调制咖啡的对话。
“是的，特供的！这种咖啡豆生长于南回归线及北回归线间、被称为‘咖啡生长带’的神秘空间、又介于阴阳之间，萃取阴阳两界之精华、更深得冥界鬼王庇佑，比正常阳间货色更添营养及难以言喻的美妙滋味！”
“哦，这么牛X啊！”冷滟感叹道。
“不仅如此，美式咖啡背后还拥有鲜有人知的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生前就身为咖啡控的冷滟，虽然真的很喜欢喝咖啡，但她似乎真的从未好好研究过每种咖啡背后的历史和故事！
“美式咖啡起源于美国，对于欧洲人冲调咖啡时的种种讲究，美国人是不屑一顾的。他们喝咖啡喝得自由，像进行一场不需要规则的游戏，随性放任。咖啡也同时深入他们的生活中难以分离，影响之深甚至到达没有咖啡不算生活的地步。不论在家里、办公室、公共诚还是路边自动贩卖机，美国人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离不开咖啡。可以说，他们喝掉了阳间世界三分之一的咖啡，是全球咖啡消耗量最大的国家。”
“哇？”深爱咖啡的冷滟一脸无尽的求知欲，她越听越有兴趣，“师傅，继续讲继续讲！”
“单纯的美式咖啡分为浓淡两大类，美国东岸比西岸喝得浓，南方又比北方浓。以民族而言，南欧及拉丁裔比英、德、北欧移民较嗜好浓烈咖啡。据说第一次载人类上月球的阿波罗十三号宇宙飞船，在归航途中曾经发生生死关头的故障，当时地面人员安慰三位航天员的一句话就是：‘加油！香喷喷的热咖啡正等着你们归来’。”
哈哈哈哈——冷滟忍不住笑起来，回道：“看来，美式咖啡在冥界也会大受欢迎！”
“凡事都有两面性。在阳间欧洲，特别是法国和意大利，点美式咖啡就有很大可能被人嘲笑。”
“啊？为什么？”
“法国人把美式咖啡戏称为‘jusdechaussette’，意思就是洗袜子的水。”
“啊？洗袜子的水？这么搞笑！”
......
冷滟想着想着自己笑了出来。
旁边的车轱辘看傻了眼，本以为自己惹怒了冷滟，却不想她居然一阵发呆后自己偷笑。
难道——难道她根本没有生我的气？车轱辘心里不太平了，屁颠屁颠地凑到冷滟跟前，笑嘻嘻地问道，“美女，我，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打工？”
冷滟看他一眼不愿多说，直接叫了叶浩文到身边，道：“今天就这样，打烊吧！”
“打烊？为什么？”叶浩文看看车轱辘，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这臭小子把冷滟惹生气了？
“我有安排，你赶快打烊吧。”
“哦，哦。”叶浩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斜眼盯着还迟迟不肯走的车轱辘。
“哎，你们为什么这么早就打烊啊？”车轱辘搞不清楚状况，靠在收银台旁一个劲地问道。
“还不就是因为你！”叶浩文边说边盘算着，这提前几个小时就打烊，一来二去的会损失多少钞票？
“因为我？”车轱辘看了看一脸不爽的叶浩文，又看了看没正眼瞧过他的冷滟，叹气道，“成，那我撤了，改天再说。”
还改天呐？我们欠了你的债吗？
叶浩文没好气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开的车轱辘，心想，为什么他直播的事我要帮他隐瞒冷滟？一早让冷滟知道，把他赶出咖啡吧，或许今天就不会提早打烊有什么损失了......唉，怪我，怪我。
匆匆锁上咖啡吧的门，冷滟和叶浩文迎着冷风走在大街上。
“我们这是去哪儿？”叶浩文发现他们已经走过了回家的路口。
“继续调研！”
“嘘——调研呐。”叶浩文长吐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和车轱辘那臭小子没啥关系！
“就是这里了。”冷滟突然停住脚步。
叶浩文一看，嚷道：“不对吧？这里哪来咖啡吧？只有公交车站啊。”
“对啊，就是这个公交车站，我们坐公交车去。”冷滟说完查询起公交车的线路图。
好吧，真是服了。
叶浩文一声不吭站在旁边，等到缓缓驶来的公交车时，被冷滟叫上了车。
车程不算长，只不过4、5站的时间，冷滟又叫他下了车。
下车后叶浩文依然不说话地跟着冷滟，先是转入一条两旁遍植梧桐的小路，又转到一片上海老式弄堂改造的商业区里。
“就是这儿了！”冷滟再次停下脚步。
不会又是车站吧？感觉有点走累了的叶浩文带着期盼又仔细一瞧，确实，这次应该找对地方了。
斑驳的石墙、老旧的门阶、不小心根本看不到的店招，上面三个简朴的毛笔字体大字：禅咖舍。
“禅咖舍？什么鬼？”叶浩文边问边随冷滟踏进舍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小店里面居然满布禅学的文化气息！墙上的国风画作及书法，张张图、个个字尽是意味深长的禅宗箴言名句及典故。
“这又是什么鬼？”看了看价格，叶浩文发现还有比自己咖啡吧的价格更离谱的！
冷滟没有任何惊讶，淡定地坐下来点东西，没等多久餐点便呈上来了。
“两位，你们的素咖啡和伴侣。”服务员放下两杯咖啡及两碟似炼乳状的东西后便礼貌离开，看她的衣服也甚是特别，松松垮垮的就是条大袍子。
“速咖啡？是，速溶咖啡？”叶浩文不解地问道。
“是‘素斋’的‘素’！你想想看这么有逼格的地方怎么会卖速溶咖啡？”冷滟一顿教育。
“对对对，我想也是——可什么叫素咖啡？难道是和尚、尼姑喝的咖啡？”
他们一齐低头打量面前的素咖啡，色泽与正常咖啡并无不同。
冷滟轻轻端起咖啡杯，发现杯身是专门手绘后烧制的瓷杯，她扭头看了看舍里其他一眼能看到的杯具、碗碟等等，均写有、画有禅意韵味的字画。
原来，这里如此特别，原因就在于：做生意也是做文化！冷滟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