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自己是脑子进水了
“小傻妞，我是你姐姐呀。喂，不要感动哈，对于姐姐来说只要你能够好好读书，然后赚很多的钱来孝顺我，另外神马都是浮云。”
“知道了拉，知道了拉，每次都要对着我说这句话。”
“喂，卫爱玲，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那是在嫌弃我么？啊，还是认为我已经是老年痴呆了，经常重复着同一句话。”
“没有，没有，姐姐你是天底下最最年轻的女士。”
“女士？卫爱玲，我告诉你，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啊，当然不是啦，姐姐饶命，姐姐饶命啊。”
宽阔的马路上，两个如花一样的女子，清脆的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让人煞是羡慕。
很多年之后，卫爱萝偶尔走过这个地方，想起曾经的烂漫与甜蜜，心里涌上的是酸楚。
那天后来是爱玲买的单，她坚持，说是一定要请姐姐。
她说自己一直很不懂事，说爸爸妈妈走后，是姐姐挑起了这个家庭的重担。
那样的一些话，是卫爱玲从来没有对着卫爱萝说过。
在卫爱萝看来，爱玲很多时候甚至是自私的，只知道享受，从来不知道付出。
她不知道那天的爱玲是怎么了？
可是不管怎样，那样的话听着真的是贴心，似乎妹妹一天之间突然长大了，卫爱萝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因为菜钱也不是很贵，再加上前一天爱玲回家的时候自己刚刚给了她一千元钱，所以，卫爱萝也没有坚持。
因为爱玲的几句话，再去上班的时候，卫爱萝的心情真的是大好。
回到办公室，看见了秘书室其余的几个人端着杯子围在了一起，一脸的神秘，也不知道在说一些什么事情。
一看见卫爱萝进来，几个人立刻散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副认真做事的模样。
卫爱萝耸了一下肩膀，只是微微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
她已经习惯了，她知道有人在背后对着自己的这份工作闲言碎语。
就像刚才，应该也是在说自己吧？
她知道大家都排挤她，没有关系，她不怕。
手机响，是霍奶奶打来的。
“丫头，现在可忙？”
“没有啊，奶奶，有什么事情么？”
“丫头，陪着奶奶聊几句吧。”
呃，奶奶，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不知道霍霆威知道我在闲聊会不会扣钱？
“好。”
她是无聊了吧？所以才会找的自己。
其实也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只知道天南海北地聊着，大多数的时候，霍奶奶也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在那边听着，顶多回应一句“嗯”，“哦”，以表示她还在听着。
卫爱萝不知道霍奶奶什么时候想要停下来，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特意走到了洗手间。
只是终究还是要放下手机，当她对着电话那端的那个老人说“再见”的时候，她感受到了那边的依依不舍，心里突然有些哀伤。
卫爱萝想起了今天等不到爱玲时候的心情，想起了霍奶奶一个人的孤单寂寞，心头一热，突然朝着霍霆威的办公室走去，然后一把推开了门。
霍霆威正在审阅文件，听见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抬起头，看到是卫爱萝，脸色沉了沉。
“风风火火的，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倒是对自己很了解是不是？
知道自己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是不是？
卫爱萝突然有些后悔。
她和他之间根本就是不平等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大老板，而自己只不过拿他薪水需要看他脸色办事的一个小职员。
她和他的关系也不好，每次，他见着自己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就在前些天，自己还被他气得嚎啕大哭。
自己刚刚是脑子进水了，还是神经搭牢了。
不过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是不是？
呼呼呼呼，卫爱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霍霆威的面前。
“那个……霍总，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毕竟是有些底气不足，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有些轻。
霍霆威放下了文件，面色沉静如水，抬头望着卫爱萝。
卫爱萝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深不可测，那样静静地望着自己。
卫爱萝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舔了一下嘴唇。
她不知道那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却让霍霆威的眼神幽暗，他深深地看了卫爱萝一眼，终于徐徐开口。
“卫爱萝，到底什么事情，说。”
“那个，就是有关霍奶奶的事情。”
霍霆威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眼睛却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卫爱萝。
“霍总，其实霍奶奶也是很可怜的，你不觉得作为孙子的你应该去看她一眼么？她其实不缺钱，她缺少的是亲人的关心和爱护。她身边根本没有什么人，甚至连一个聊天的人也没有。其实，钱多又怎么样，对于霍奶奶来说，钱再多也只不过是一个孤单的老人，而作为孙子的你是有这个责任的。”
不管了，一股脑地把心中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只是等着说完了之后，才感觉是口干舌燥。
她从来没有试着说过那么多的话，她只觉得等着自己说完了之后脑中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一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是语无伦次的。
是从来没有过的紧张，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手心都已经有了汗水。
真的是紧张，抬起头，不由后退了几步，妈呀，那一张脸真的如同黑炭。
“我……我……”
所有的勇气已经全部丢失，这一刻真的恨不得找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说，怎么不说了？”
冷冷的话语，分明字字是寒意。
而那眼神，锐利如刀。
卫爱萝甚至感觉办公室的温度都是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没有后退的路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