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我对你的爱已经过了保鲜期
奶奶一直认为是优秀的，从小到大，她对着自己便只有夸耀，这么多年来，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奶奶都会支持着自己。
只是当自己将戴娇儿领到了奶奶面前的时候，她的脸色便隐隐有些不悦。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和奶奶之间有了矛盾。
奶奶坚持说戴娇儿不好。
霍霆威可以容忍奶奶批评自己，对着自己说怎样的重话，他都不会介意。
可是，当奶奶用冷冷的语气当着自己的面说戴娇儿如何如何地时候，霍霆威便忍不住了，他带着戴娇儿转身便出了老宅。
他住的地方本就是很多，一赌气了之后，他便没有回老宅。
然后，他没有想到的是，奶奶竟然不死心，背着自己去找了戴娇儿。
当自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赶到两个人见面的地方，已经迟了，戴娇儿站了起来，用那般陌生的眼光看着他。
她说：“霍霆威，怎么办呢，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爱你了，真的一点也不爱你了。”
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霍霆威听到那样的话，感觉自己的脸色都要白了，他连忙拉着了戴娇儿的手，急急地说：“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娇儿，你告诉我，我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只是希望你能够收回那样的话。”
戴娇儿却依然是笑，那样天真的，那样纯洁地笑。
“霍霆威，你记住，我说这样的话，无关其他的人，和奶奶更是无关，我只是不爱你了，仅此而已。你知道，每个人的爱都有一个保鲜期，而我对你的爱已经过了保鲜期。”
她狠狠地甩了霍霆威的手，这一次，她毅然决然地离去，没有任何的留恋。
霍霆威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五脏六腑全部搅成了一团。
那一刻甚至有一种全世界都在自己的眼前颠覆的感觉。
他望着霍奶奶。
“你满意了？你终于满意了？”
也只有这么几个字，他转身朝着门外跑了出去，只是哪里还有戴娇儿的身影。
其实霍霆威的心里还是存着侥幸的心理，他想，或许是奶奶跟戴娇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戴娇儿还在气头上，说不定过了几天之后，便没有事情了。
可是，他很快便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戴娇儿不见了。
霍霆威只觉得那段时间自己真的如同疯了一般。
他和她在一起之后，她对他百依百顺，他所做的所有的决定在她看来都是正确的，她甚至说，霆威，我对你奉若神明。
可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女子，说不见突然不见了，霍霆威只觉得自己差点就要将A市的地都翻起来了，可是，依然没有戴娇儿的任何消息。
霍霆威只觉得自己几欲崩溃，终于在一个星期之后，他回到了老宅。
他依然记得，那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要下雨。
他进去的时候，奶奶正坐在餐厅的桌前。
偌大的餐厅只有奶奶一个人，静寂得甚至有些可怕。
看见霍霆威，奶奶的脸上是喜悦。
“臭小子，你终于回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奶奶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连手也在颤抖着。
她的脸上绽放着一丝讨好的笑
只是那个时候的霍霆威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一些，他只是走到了奶奶的面前，对着奶奶几乎怒吼。
“人呢？”
奶奶脸上的笑容凝结了，然后脸色沉了下去。
“放肆。”
“放肆？奶奶，你就是用这样的权威将娇儿逼走的吧。奶奶，无论你对着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是毫无怨言的。可是，奶奶，娇儿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我是求你能够手下留情。”
“善良的女孩子？”
奶奶笑了，她仰天大笑，一直等着笑出了泪水。
“霍霆威，你的眼睛已经瞎了，那样的一个女孩子你竟然认为是善良的？”
“闭嘴。”
“啪。”
静寂的空间，那样的声音甚至有些是可怕的。
霍霆威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生生地一阵疼痛。
其实，他完全可以躲，可是不想，打吧，对于他来说脸上的一点疼痛又如何呢？自己身上有一个地方比这里痛不止千倍万倍。
奶奶显然已经气极，身子都在不停地抖动着。
“霍霆威，我是对你说白好了，为了那样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你竟然对着我大吼。我是谁？我是你的奶奶，是从小疼你爱你的奶奶。”
奶奶说完这一些，缓缓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外面是真的下雨了，又是闪电又是雷声的，照在了奶奶的脸上，那脸色灰白得可怕。
似乎突然之间奶奶苍老了几岁。
“奶奶，你对我好么？不是的，你只是为了要维护你长辈的尊严吧了。否则，你怎么会将娇儿赶走，你明明知道那个女子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没有了她，我的生命将是一潭死水。所以，你打吧，你打死我吧。还有她，到底哪里惹着你不开心了？无非是因为她耿直，她不会对着你说好听的话，不会看你的脸色，不会讨你的欢心吧了。”
“没有出息的东西。”
奶奶的语气中是鄙夷。
霍霆威看着奶奶却已经是怨恨。
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奶奶，他真的会上期将她撕碎的。
他狠狠地瞪着奶奶。
奶奶也不敢示弱，也那样瞪着霍霆威。
两个人就如同那只斗鸡那样看着对方。
窗外是风声雨声，窗内的两个人也是剑拔弩张。
终于奶奶缓缓地出了一口气，看着霍霆威。
“霆威，你以后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或许，等着那个时候，你会感激我的，会知道奶奶做的决定终究是正确的。”
“不，永远不会。奶奶，你赶走了戴娇儿，从此我的生命不再鲜活，那个对生命对事业充满着无限渴望的霍霆威已经死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对着世界充满了绝望的霍霆威。至于我和你……”
霍霆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转身，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他留给了奶奶一个决然的背影。
而从那以后，他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换女伴甚至比换衣服还要勤。
他前一秒还在嬉笑怒骂，下一秒已经翻脸无情。
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跟别人开开玩笑，说一些无伤大雅的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的周身都是冰冷的，若有靠近着他的身边，那便只有一个字——死。
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奶奶，那个地方他再也不要踏进去了，只要进去，他的心里便是疼痛。
他原以为时间过去，生痛会消失。
可是，现在才知道，无情的是时间，带不走的依然是心中的疼痛。
回忆是痛苦的，想到这里，霍霆威不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抬头看见奶奶，这才惊觉他和奶奶有事情要说。
奶奶却一直不说话，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霍霆威。
霍霆威别过头，然后轻咳了一声。
“你把卫爱萝赶走了？”
奶奶终于开口，声音中却依然是威严。
霍霆威紧抿着薄唇，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这才是重点是不是？
想想也是，卫爱萝是她放在自己身边的监视器。
如今卫爱萝走了，她自然是没有办法了解到了自己的动态了，所以才会兴师问罪。
霍奶奶抬头正好看见了霍霆威的样子，简直怒不可遏。
“霍霆威，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大错事？”
“是不是因为你的心腹不在了？”
霍霆威讥笑着。
“霍霆威，你那么大了，怎么没有一点脑子？霍氏那么大的一个公司，你的秘书那么重要的一个位置，我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将人安排了进来。”
“是吗？”
霍霆威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那么，奶奶，请你告诉我，这个卫爱萝她有如何的重要呢？你说，我洗耳恭听。”
霍霆威痞笑着，看着奶奶。
“哦，我知道的，奶奶你说不出。只是因为这是你说过来的人，现在我将她辞退，你不乐意了，你觉得已经拂了你的面子，所以你恼羞成怒吧？”
“霍霆威。”
霍奶奶的脸色变了。
“这么几年过去了，我总以为你已经长大了，你看人的眼光也应该有所进步。什么人是好的，什么人是不好的，你是应该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的。卫爱萝在你的身边那么长的时间，你难道看不出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怎样的一个人？
霍霆威冷笑着，千方百计想要接近自己的人，无非是想要从自己的身上获取一些东西的人。
他看着奶奶，脸上甚至有些鄙夷。
“若不是因为你，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她做我的秘书。”
奶奶看着霍霆威，眼眸中是凌厉。
她叹息着，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照片，然后扔到了霍霆威的面前。
霍霆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还是伸手将那些照片拿了过来。
照片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烧成灰自己也是认识的。
有明艳动人的笑脸，有微微蹙紧的眉头，还有肆意狂笑的欢喜。
只是每一张后面的背景却都是奇怪。
有在噪杂的菜市场，有在低矮的房子前。
霍霆威抬起头，眼中闪过疑惑。
“看到了吧，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她父母双亡，还有一个读大学的妹妹，她独自一个人扛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霍霆威，你看着她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手上的袋子，那里面的菜你不要说是吃，就是看一眼也会觉得恶心。”
“我又不是慈善机构。”
霍霆威轻声说，这才想起，有好几次看见卫爱萝跟着自己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在那里不停地灌茶。
那时候，霍霆威还感觉奇怪。
怪不得当自己说她的吃可以同时签单的时候，她两眼放光，还跟自己说有吃有喝怎么不去？
原来这便是原因？
这便是她说卖力地赶走黄莺燕的原因？
因为自己承诺了奖金翻倍，所以，她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徘徊了又徘徊，她怕奖金泡汤。
霍霆威放下了照片，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想起了卫爱萝一再强调说她是因为钱所以才爽快地答应赶走黄莺燕，是自己自作多情，以为她想要勾，引自己。
这是丢脸，丢脸丢大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微微红了红。
“这样好的一个女孩子，我不知道你怎么忍心说的出口，将她赶走。霍霆威，她和你平常在一起的女人不同，那些人看中的是你的钱，恨不得将你身上的钱全部吸干。卫爱萝虽然也是为钱，但是她踏踏实实，她用自己努力付出的汗水赢得薪水。她哪里有错？她成了你的秘书之后，我也派人调查跟踪过，她勤勤恳恳，哪一次的任务没有做好过？”
霍霆威不说话，细细想来，卫爱萝真的是尽心尽职，有好几次，自己明明是故意带着人去开房，她却恍然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