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持证上岗
“你来的当天。”王柏臣笑着说，“我以前带领导参观也好，做其他事情也好，很少会走那边经过。我庆幸那天选择了那条路线。”
淡淡的不像是情话，却让人心里暖暖的。夏暖兮抿唇，“公器私用，不太好吧？”
她指的是他的那些特殊对待。
王柏臣朗声笑起来，那笑声听上去十分愉悦又让人舒服，“夏暖兮，我说过你也是我的兵，是我的后勤勤务兵。”
若是夏暖兮多问一句后勤勤务兵是做什么的，一定会羞得钻桌子底下。不过她当时没问。
“纪律那么严，谁想当兵。犯一丁点错就要挨罚。”夏暖兮别过脸去。
王柏臣笑，若是她，他怎么会舍得罚。
他将军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满头的汗水。因是夏天，茶餐厅已经开了空调，这么直接吹，很容易感冒的。夏暖兮从包里找出手绢，递给他，“给你，擦擦吧。”
王柏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抓起一个奶油甜甜圈，将两手都弄上了奶油，委屈地看着夏暖兮说：“我手脏。”
夏暖兮只好微微欠身站起来，拿手绢帮他擦头上和脸上的汗水。她小拇指偶尔会触碰到他的皮肤，轻轻一缩再次去擦又碰到。好不容易才擦完。王柏臣露出一脸奸计得逞外加幸福满溢的笑脸。
王柏臣明显不那么爱吃甜食，对那个甜甜圈颇为嫌弃，没吃两口就去洗手间洗手。回来的时候一边走一边接电话，“妈？裙子做好了啊？那我们一会儿过来。”
说到裙子，夏暖兮想起那辆玛莎拉蒂，道：“你知道外公外婆结婚的时候给我送什么了吗？”
“他们高兴送你什么，你就收下。喜欢你才愿意送东西给你。”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夏暖兮摇头，那个时候大家还没见面呢，谈什么喜欢不喜欢，一切不都是看在他的份上吗？
王柏臣笑：“谁送的你找谁去，我不接这茬儿。”
夏暖兮气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了？”王柏臣反问。
夏暖兮也说不出他到底哪里不对了，平时写稿可以用一百种方式来表达同一个内容，这会儿却连一种也找不到。她气呼呼地说：“你不该帮我一起拒绝吗？我们怎么好意思收老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我们，我们。我明白了，我们过几天就去找外公外婆。”王柏臣勾唇笑起来，着重地强调将重音放在“我们”上，沉吟了一会儿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我妈了？”
“干什么啊？我今天还有工作，并没有请假。”
“我已经跟孟主编说过了。妈妈说她给你定制的裙子做好了，让我带你过去试试。”
夏暖兮惊讶：“我不能再要了。”
“你确定吗？”王柏臣的视线移动到她的胸口处。
夏暖兮下意识地用双手遮挡住，见他目光里内容丰富可做大餐，慢慢随着他的视线低头，“呀”了一声，抱住了双臂。她接到梁爽的电话太着急了，随手换了裤子，衣服还是晚上睡觉穿的睡衣，上面一只活泼弯着耳朵的小白兔，还别着一个她写稿子的时候防止洗过的头发掉下来用的粉色发夹。
更更囧的是，她没穿内衣！她没穿内衣！她没穿内衣！
在王柏臣的视线里，她脸上一直在发烧。谁来救救她？
“去吗，暖兮？”王柏臣唇上带着丝丝的笑意。
夏暖兮幽怨，她已经很丢人了，他还用这种语气和神态问她这样的话，她能不去吗？
是被王柏臣半搂半抱到车里的，她指着他一身军装说：“我自己走吧，注意点影响。”
“谁规定的当兵的就不能抱老婆了？”
车是小六开的，见到夏暖兮被王柏臣抱进车里，又是憨憨一笑：“嫂子好。”
夏暖兮真是……不想见人了。
到了祁素青的店里，见到祁素青，她今天又是另外一身打扮，精干的OL造型，戴着无镜片眼镜，身上透着股利落的劲头。不过什么打扮在她那里，都显得那么得体合适。见到夏暖兮缩手缩脚的出现，她皱眉，“暖兮过来，我给你做好了裙子。”
拿出裙子递给夏暖兮，夏暖兮才一伸手，祁素青就发现了是什么问题，回头对王柏臣笑道：“儿子，你行啊！”
夏暖兮快要无地自容了，赶紧进了更衣室。随之祁素青敲了敲门，将一件内衣递进去，“暖兮，这是干净没穿过的，你先穿。”
夏暖兮如蒙大赦，赶紧接进来。可是一看那是什么啊，蕾丝边的，一条一条的形状，整套内衣加起来也没有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布料。这……怎么穿啊？夏暖兮摆弄了半天不得要领，脸上火烧火燎的，这不是那种内衣吗？
见过别人收到闺蜜送的，也见过别人收到老公送的，就是没见过被婆婆给儿媳妇儿送那种内衣的。
“妈妈，有没有其他款式的啊？”夏暖兮硬着头皮问。
“没了，就这。”祁素青答得很痛快，夏暖兮听得很痛苦。
鼓捣了半天，勉强将那不成样子的内衣穿在身上，套好裙子出来，将束着的头发放下。裙子是有点小俏皮的样式，却因为稳重的颜色多了一丝成熟的味道，正好将夏暖兮的白皙和身上的知性美衬托出来，祁素青赞叹道，“天啊，我真想生个女儿！”
王柏臣揽住母亲的肩头，“妈，这不就是你的女儿吗？”
“是，生儿子也好，还能白得一个女儿。”祁素青笑得特别开心，“暖兮，你不知道，我怀着阿臣的时候，就是想生个女儿，天天看女明星的画报，结果还是生了这么个淘气鬼，可把我气坏了，气得我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妈，我哪能是你生的，一定是你充话费送的吧！”王柏臣不满意地说。
“哪里还再送？多冲点我能要个女儿不啦！”祁素青接口说。
搞得王柏臣没脾气，去牵夏暖兮的手到镜子边。
夏暖兮一直被他们母子俩逗得笑，这会儿也被镜子中陌生的自己弄得惊讶了，她从来没有这样漂亮过，包括曾经去试婚纱的时候。王柏臣站过来和她站在一起：“今天的是妈给你量身做的，比上次的更加漂亮了。”
“妈妈的眼光和品味都很不错，很独到。”夏暖兮由衷地赞赏。
“是吧？”祁素青被夸，很是满意，去拿皮尺，“我给你做两身秋天的！”
祁素青这创作灵感一爆发，挡都挡不住，中午饭也不吃了，就去给夏暖兮画秋装的设计图。王柏臣被冷落，无奈地摊手。祁素青推开他，“好了，你们有国家发的，够穿了。”
王柏臣牵着夏暖兮的手出来，孩子气地说：“妈妈有女儿就不要儿子了。”
“妈妈心里一样疼你呢。”夏暖兮笑道。手里提着好多东西，不少都是祁素青给王柏臣准备的，衣服吃的生活用品各种应有尽有。给夏暖兮的东西也不少，两人四只手，满满都是东西。
祁素青忙着弄衣服，两人一起去吃了午饭，回家将上次的审批材料拿好，一起去民政局。
办证的人还有几个在排队，王柏臣和夏暖兮排在他们后面，他紧紧抓住她的手。
夏暖兮忽然问：“王柏臣，今天曾菲菲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王柏臣说，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说的那些话，我可以解释。尤其是孩子那件事情，我……”
“王柏臣，夏暖兮，到你们了。”工作人员叫道。
两人赶紧上前，核对身份，核实信息，亲笔签字，夏暖兮还在犹豫刚才没有解释完的话题，王柏臣握着她的手，“暖兮，你说我是信自己媳妇儿的话，还是信外人的话？”
夏暖兮低头抿唇，王柏臣已经很快在该签字的地方写好了自己的名字，夏暖兮也赶紧写好。
领到两个红本本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夏暖兮惦记着工作，要忙着往部队赶，王柏臣轻声说：“我陪你。”
“你忙完了吗？”
“隔得这样近，我忙没忙完都可以陪你，走吧。”
他们走在一起，是挺打眼的一对。王柏臣一身军装一身凛然正气，夏暖兮一身漂亮的小裙子看上去赏心悦目。郎才女貌的般配。
小六开车，一起往部队进发。夏暖兮昨晚一夜没睡，一上车就有点犯困，给梁爽发了个短信后困意来袭，头靠着窗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路虽然平顺，可是靠着窗户总是不舒服的，会有一下没一下的碰在窗户上。王柏臣将她扳正到自己肩膀上，她睡觉的气息很轻，睡意十足靠在他肩膀上。王柏臣小心翼翼地帮她摘掉眼镜放好，将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方便她睡得舒服一点。
其实谁说的话都不重要，曾菲菲的话也好，梁爽的话也好，他不过是置之一笑。他从来都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感觉对了，那就一切对了。
夏暖兮睡得沉沉的一点点下滑，慢慢滑到了王柏臣腿边。
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一点，王柏臣干脆将她放在腿上。她散开的发丝铺散在他的腿上，偶尔丝丝浮动拨弄着他的手背。她脑袋的位置就在他双腿之间，这个样子，这个睡姿，让王柏臣呼吸凌乱了。
大约是抵到她不舒服了，夏暖兮扭动了一下，翻了身，脑袋朝着他的腰腹间，继续睡起来。在他身边，始终有这种安心的感觉，睡得也舒服。她是睡得舒服……
车里空调十足，王柏臣却一点都不舒服，只是觉得热，很热，全身滚烫，汗意十足。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念想了，难耐地伸手解开风纪扣，扣子解开，稍微好受一点。夏暖兮扭动了一下，手换了一个位置，放在了他的腿上，摸摸索索的放在自己脸颊边枕着。
她那样丝毫不知道自己闯祸了一样的放在他腿边。雪上加霜的动作，王柏臣忍不住咬住唇。
有下属在，再控制不住也要有作为首长的尊严存在，王柏臣轻咳了一声，收回了视线，却贪婪地不想收回手。
将视线投向另外一边想缓解一下身体的燥意，结果旁边放着的东西让他差点喷鼻血。
那个口袋里，装着祁素青送给夏暖兮的东西，夏暖兮推辞不过收下了，却没有仔细多看。这个时候王柏臣看得清楚，全都是各种式样的内衣，王柏臣简单目测了一下就有蕾丝的、豹纹的、粉红的，要么是布料少得令人发指的，要么是款式大胆得堪比某种柔情动作片的，要么是……
他满脑子都是夏暖兮换上这些出浴时候的场景……
不行了，王柏臣不能再看下去了……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身上睡着的这个小女人就地正法！
短短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长得似乎可以用年来计算，王柏臣有点焦躁，“还要多久？”
“报告首长，很快就到了！”
“很快是多久！！”
小六这么迟钝都发现了异常：“首长，您不舒服啊？您声音怎么这么难听？”
“咳咳，有点感冒。开快点吧！”
“报告首长，正在全速前进！”
车子终于驶进营区的大门，到了王柏臣单独的居所。按照他的级别，他是住的单独的一居室，小六关切地问：“报告首长，需不需要现在让军医过来？”
“不用，我有药。”
小六懵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药到底在哪里，还要再说什么，想起王柏臣的命令一向不容人质疑，只好忍了忍，把话吞进了口里。
王柏臣将夏暖兮打横抱起回到房间，刚放床上夏暖兮就醒了，“王柏臣，我们到了吗？”
“到我的宿舍了！”
“哦，你的宿舍。”夏暖兮睁眼打量了一下，真不像是部队里的装修布置，清雅简洁充满舒适感，床也弹弹的很舒服，住在这里，谁还想出去训练啊！
确实，首长现在很不想训练。不，是很想训练另外一种事情，独属于夫妻之间的。他扔掉军帽，扯开自己的军装，动作有点急切。夏暖兮好奇问道：“你要做什么啊？”
“持证上岗，就地正法！”
这八个字，从此以后就是首长大人全部的生活八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