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够
王柏臣握住夏暖兮的手一紧再紧，夏暖兮都能感觉出他手心里的汗意了，她抬眼望他，他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兴奋，“不知道莫叔叔要说什么。”
莫怀生牵着祁素青的手，笑道：“我和阿青今天去把证领了，以后我和阿青就是合法夫妻了。”
“莫叔叔！”王柏臣站起来，大步走向莫怀生，他比莫怀生略高也略强壮，十分动情地用坚实的手臂抱了抱莫怀生，然后返身抱住了母亲，“妈妈！”
外公外婆也很激动，外婆一直在擦着眼泪，“好，好，我盼着这一天，都盼了多少年了，盼着阿臣都结婚了，阿青才让我放心。以后大家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王柏臣回到夏暖兮身边，眼眶也有点微微发红，笑道：“我和暖兮都没有为莫叔叔和妈妈准备礼物，莫叔叔，今晚我是一定要和你喝一杯的。服务员，帮我拿一瓶酒。”
服务员很快进来了，“先生，请问拿什么酒？”
“拿红酒就好了，一会儿阿臣还要和暖兮开车回去呢。”祁素青说道。
“不，这么高兴的事情，当然要喝白的。妈，你放心，我就喝莫叔叔稍微喝点，没事的。”
王柏臣要了小瓶装的白酒，亲自给莫怀生倒上，说：“莫叔叔，这杯酒我无论如何该敬你的，多余的话就不讲了，我和暖兮敬你和妈妈。”
祁素青和夏暖兮喝了果汁，王柏臣和莫怀生喝的白酒。
一餐饭吃下来，双重的喜事让大家都开心无比，尤其是外公外婆，眼眶红了又红。
王柏臣确实是心情好，稍微多喝了点。本来时间就不早了，几位长辈说什么都不让他自己开车回去，外公外婆是有司机送过来的，王柏臣和夏暖兮就坐外公外婆的车回去，刚好坐满一车。莫怀生安排了自己的秘书将王柏臣的车开着送回去，自己开了车和祁素青回家。
到家的时候，王柏臣开门，夏暖兮下意识伸手扶着他。他揽住夏暖兮的腰，“我没喝醉，这么一点而已。今天我好开心。”
他抱住夏暖兮，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跟我自己结婚那天一样开心。”
夏暖兮心中微微一动，结婚那天，她的情绪很复杂，顾不上开不开心，没有想到他却是开心的。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不难闻，和他身上本来的阳刚气息结合在一处，更增男人味。夏暖兮耳根子都在发烫，“阿臣，你去沙发上坐会儿，我去给你泡茶。”
“别走开。”王柏臣伸手牵住她，“我抱抱。”
紧紧的将她圈入怀里，勒得夏暖兮有点喘不过气来。王柏臣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莫叔叔照顾了我和妈妈三十多年，从我记事起，他就在我身边，见证着我的每一步成长，我心里早就将他当做父亲了。他和妈妈结婚，你说我该不该开心？”
“嗯，是很值得开心。”夏暖兮应着他。看得出莫怀生对待祁素青的深情，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一件让人心情能变好的事情。
“是吧，你也开心吗，暖兮？”王柏臣低低地问。
夏暖兮伏在他的胸口，被他紧紧地抱着，她几乎不用自己用力，就可以支撑着站住，这是可以依靠的胸膛，是可以托付的男人。她的声音有点重：“我也开心。”
“妈妈未婚带着我，在那个年代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吃过很多苦，她值得一份真挚的感情。”王柏臣再次低声说。
夏暖兮有点明白王柏臣和王博弘之间剑拔弩张的那种关系的来由了，任谁，都会对这样的父亲生不出多少好感的吧。她几乎是有点疼惜他的境况了，她父母双全，能够想象亲生父亲不在自己身边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缺失，他的小时候，应该因为这样受过很多委屈吧。虽然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夏暖兮的心底还是软软的轻轻一疼，紧紧扣住他的腰，主动回抱着他，回应他难得露出来的脆弱，低低唤他的名字，“阿臣。”
“暖兮。”他在她的头发上蹭来蹭去，蹭到她的耳边，“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他的唇蹭下来，摸索到她的唇边，四瓣嘴唇贴合在一处，淡淡的酒气在两人的唇舌间弥散开来，将这醉意传递到两个人身上，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深深地迷醉了。
也许他始终是有点酒意上头，他的动作显得有点急……
一切都是在默默无声之中进行的，等到结束的时候，夏暖兮出了一身的汗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王柏臣帮她平复着，不断地吻她的唇，轻声唤她的名字：“暖兮，暖兮，暖兮。”
夏暖兮伸手再次环住他的脖颈，用动作回应他的话语，才察知到他也是一身的汗水。原来两人进门就只顾着说话，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开空调，再加上刚才的动作，出了一身大汗。
“暖兮。”王柏臣低语。
“嗯。”夏暖兮的头埋在他胸膛下，轻应了他一声，就被弄得乱了气息。
等到再次结束，夏暖兮累得有点不想动了，想着他喝了酒，想起身帮他泡杯茶。
他却抢先一步按住她，“我去给你倒水喝。”
他只简单地套了一条短裤，麦色的胸口结实非常，很快就进了厨房，一会儿端了一杯茶过来，淡淡的苦荞的香味钻进夏暖兮的鼻间里，她很热也很渴，真想喝点凉的饮料。
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剧烈运动后不可以喝凉水。”
夏暖兮羞得想要钻进地下去，苦荞茶王柏臣用矿泉水兑过了，并不十分烫，刚刚合适。等到夏暖兮喝得差不多了，他才将剩下的全部喝光，笑说：“虽然我不常喝酒，但是也还有点酒量，不会那么容易醉的。莫叔叔喜欢喝酒，但是他的身份地位所限，请他喝酒的人都多多少少抱有目的。他和我喝，才能真正感受喝酒的乐趣。”
“身居高位确实有蛮多烦恼。”夏暖兮赞同地点头。
“军队里相对来说比官场上就要略简单一点。”
等到都喝完热水，王柏臣才伸手将空调打开。夏暖兮裹着自己的衣服，低头说：“我先去洗澡。”
走到浴室，入眼的是透明的浴室，夏暖兮脸上晕上一层红晕，匆匆往门外走，去另外的浴室。
王柏臣失笑，在衣柜里找自己的换洗衣服。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从衣柜里带落了一个东西。他低头捡起来，是上次暖兮第一天来的时候看过的那个相框，他不知道为什么其余的照片都没了，这张怎么还在。
大约是那段时间钟点工来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摆在桌面上的吧。他拿起来，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五年前就该扔掉的东西，现在再扔，虽然迟一点，却是毫不心疼的。
扔掉照片，将母亲和莫叔叔送的小礼物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可爱的娃娃脑袋碰在一起，很亲密地亲吻。这个房间，变得越来越像婚房了。
夏暖兮洗完回来，王柏臣也洗好了，男人洗澡总是比女人快的。
女人天生就是一头头发麻烦，洗的时候费时间，打理的时候也费时间。平时王柏臣不在，夏暖兮洗完头都是看会儿书晾着自然干的，这会儿时间晚了，她想吹干早点休息。这家始终是不熟悉的，只好问他：“王柏臣，家里有吹风吗？”
“吹风？”王柏臣一年四季都是薄得可见头皮的短发，每次洗完头擦擦就干了，这东西还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他翻身爬起来，衣柜、抽屉里找了一遍，“找不到了。”
“没事，我用毛巾擦干吧。”夏暖兮的东西还没有收拾过来，她用毛巾揉着头发。
她的头发其实非常长，平时扎成马尾不觉得，放下来的时候，又黑又长，都快到腰部了。是一头非常漂亮的头发。
“过来。”王柏臣重新找了条干毛巾，将夏暖兮带到自己身边，“我帮你弄。”
夏暖兮坐在床边，他在她背后，用毛巾细心地帮她把头发一股股分开，才开始依次来揉干。他骨节分明的掌心一次次贴在她的头皮上，夏暖兮背后起了一层战栗。她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都快要被他宠坏了。
这样弄湿了两条毛巾，王柏臣才将她的头发弄得七八分干。头发是干了，但是靠近头皮的地方，却还是濡湿的，长头发的不好之处也就在这里了。
夏暖兮看时间，都十二点过了。明早王柏臣还得开车回部队，她将头发揽在一边，“不早了，睡吧。”
“头发还没干呢，感冒怎么办。”王柏臣不同意，可是再帮她揉了几下头发，贴着头皮的那一层始终是难干。
他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我们看会儿书再睡吧。”
“你不困吗？”夏暖兮自己倒还好，就是不想影响他休息。
“我睡眠质量一向好，而且多年的部队生涯，我养成的习惯也很好，说不睡就能保持一直清醒，而只要有时间给我打个盹儿，我一会儿就能恢复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