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等你
“嗯，爸爸。我和阿臣在外面等你，你晚上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去准备。”夏暖兮心疼父亲，不由问道。
“吃啥都行，我闺女买的，啥都香。”夏振华脸上的笑容格外的多。
夏暖兮点点头，亲自和王柏臣一起，将父亲推进了手术室。医生礼貌地将他们请了出来。
虽说是不担心，夏暖兮还是有点焦急地坐在门口等着，双手不由自主就交握着，紧紧地抓在一起。王柏臣将她带着回椅子上坐下，捧着她冰凉的双手，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道：“怎么穿这么多手还是这么凉？”
“天气冷的时候，总会是这样的。手也冷，脚也冷。”夏暖兮明白他的好意，闲聊了两句。
王柏臣帮她搓着手，笑道：“我看还是太瘦了的原因，稍微胖点，就不会这么怕冷了。等过几天咱们多吃点好吃，好好养养就好了。”
夏暖兮轻轻靠在他的臂弯上，一时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阵子，梁爽也过来了，正好遇上休假，她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有她和王柏臣在，夏暖兮的情绪好了许多，安心地等待着。
夏振华的手术十分顺利，在宜城那个小地方算是大手术，在这边却算不得是什么，两个小时后，医生就推着做完手术的他出来了。夏暖兮赶忙跑过去，见他脸色平静安详，知道手术没有什么大问题，伸手握住父亲的手，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医生笑着说：“这往年用的钢针质量不好，已经在腿部移位了，本来该早就做手术取出来的，不过现在也还不算晚，没有伤到胫骨，手术后只要好好休养，基本没什么大问题的。”
“谢谢你，医生。”夏暖兮和王柏臣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过还是要好好多休养一下，不要急于下地，有条件的话，最好是留院观察，以便我们随时掌握情况，能恢复到自己独立散步的时候，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夏暖兮和王柏臣再次谢过医生，只有夏振华有点焦急，不知道在这医院里到底要耽搁多少时间。上次他带来的六万块钱，夏暖兮和王柏臣早就已经帮忙还给亲戚了，这次住院，他在心底默默估算了一下，可花了不少的钱。临川市是梳城市，寸土寸金，什么东西都比宜城贵，他真担心这一趟来，给夏暖兮添太多的麻烦。
不过这个时候，他不也好总是念叨这些，看着女儿的脸，心头始终是欣慰的，笑着说：“闺女，爸爸没事了。”
“嗯，爸爸，您就安心在医院里休养，其他什么都不用操心。对了，我给妈妈打个电话。”夏暖兮说着，给杨慧芳打电话，因为忙碌这些事情，便能稍微不去想自己的事情，心头反倒要平静的多。
不一会儿，王家和祁家两边的老人都过来了，买了不少补品过来看夏振华。这一次，唯有祁望城和麦素雅缺席了。因为最近祁望城总是腰疼，加上两老年纪也大了，所以王柏臣也不甚在意，他们跑一趟，比起不跑这趟，反而让他这个做晚辈的放心。
只有夏暖兮一个人心中明白那是为什么。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心中能体谅外婆的为难处，假如换做她是外婆，她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得更好。这件事情本来就很难，做出任何决定都是不好受的，设身处地站在别人的立场上，谁都没有错。包括她患病的事情，她也没有错，但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就必须要来承担这个后果，没有任何别的人能够帮她。
照例的，韩幺姐对夏暖兮一直都很和善，不仅说了不少的话，还叮嘱夏暖兮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去她所在的科室找她，她就在医院的另一栋大楼里工作。
夏暖兮谢过她的好意，将她送了出去。
夏振华看到韩幺姐的时候，脸上神色变得有点奇怪，夏暖兮回去的时候，看着他失神的脸，忙说：“爸爸，您怎么了？哪里疼吗？”
“没……没啥。我没什么事情了，你帮我倒口水吧。”夏振华忙说。
夏暖兮赶忙给他倒水，总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她现在也是一大堆的事情，父亲刚做了手术，她想问，又将要问的话咽下了。
到了晚间，夏振华说什么都不让她呆在医院里了，她想着还有不少工作需要加班处理，略陪着父亲坐了坐，就和王柏臣一起回家了。到家，王柏臣陪着她进了书房，看着她打开电脑忙工作，他便走进了厨房。
说起来，他的工作虽然压力大，但是清闲的时候也不少，总是在忙过那两天后，就有很长的一段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反倒是夏暖兮，总是有些事情忙着要做。
他看着她清瘦得有些许憔悴的脸，心疼至极，若不是尊重她对工作的选择，她也需要有自己的人生，他真的想让她回家安心地当王太太算了。削好了南瓜，将杨慧芳寄过来的腊肉洗好，细心地切成最薄的肉片，一起放在锅上蒸着，又清理好了几个素菜，做了一个脆沙玉米，一个炒油菜，一个西红柿鸡蛋和一个虾米海鲜汤，收拾得整整齐齐，才去看夏暖兮。
夏暖兮皱着眉头，这些遗留下来的工作处理起来真的很有难度，不仅没有任何章法，所有已有的文档格式都是乱的，全部需要重新整理。按分量分下去的工作，有些人不愿意做，连陈敬业亦是没有办法解决这种政府沉疴，她一个小小的无名无分的职员，就更加没有办法解决，只好自己多出一份力了。
闻到饭菜的香味的时候，夏暖兮下意识就抬眼，看到王柏臣带笑地站在她面前，伸出手给她，笑说：“吃完饭再来忙吧。”
夏暖兮站起来，将微凉的手放入他宽厚的大掌内，走到饭厅，简单的四菜一汤让她的眼眶都快湿润了。
将所有的饭菜都吃得一点不剩，夏暖兮才拍了拍肚子，笑道：“好饱。”
王柏臣注意到，她本来已经开始接受肉类，今晚又是一下都没有动那些肉，全是他一个人吃掉的。心里不想勉强她，看她吃其他的也吃得开心，就没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个收拾碗筷，一个人擦洗桌子，一个人放水洗碗，一个人擦干净放进橱柜，有条有理地进行着这些日常的家务事，配合默契，没有说一句话，倒像是根本不需要说话一样，一说话反倒破坏这气氛了。
收拾完，夏暖兮照旧去弄工作上的事情，整理完预定的那些内容，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她刚一站起身，王柏臣就走了进来，笑道：“走吧，我们去洗漱睡觉。”
简单洗了澡，泡了热水脚，王柏臣将夏暖兮抱回床上。等到他喝了点水回来的时候，夏暖兮的手脚变得又有些凉了。空调开得挺热的，她却很不容易保持暖和的状态。
夏暖兮这几天总是坐着，下意识地揉了揉腰。王柏臣轻声道：“天天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是不是会腰疼？”
“有一点点。”夏暖兮轻声说，弯了弯唇瓣看着她。
“是会这样的，除非长期坚持锻炼。不过看你总是没时间。以前外公办公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坐就坐好长时间，现在年纪大了，腰就不行了。”王柏臣一边说，一边示意夏暖兮趴在床上。
夏暖兮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老老实实地按他说的趴下。王柏臣顺手揭开了她宽松的睡衣，夏暖兮轻声阻止说：“阿臣，别……”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现在有点不想和他亲密接触。也许是想着要离开吧，她不想这些太过亲密的接触成为彼此的羁绊，让人想起来心头反而割舍不下。也许会有很多痛，很多苦需要人来承担，如果可以选择一个人来承担这些，那么她希望那个人能是她。而他，她真的希望他能毫无负担，毫无歉疚。
“我给你按摩一下。”王柏臣说着，有力的大掌已经贴上了她的背部。他的手掌骨节分明，十分修长，掌心带着长年锻炼留下的淡淡的茧痕，显得十分有力道。他的肌肤是长年锻炼带着的健康的麦色，贴在她白皙的背部，黑白分明的颜色对比，显示出了男人和女人在力量和柔美之间天然的对比。
改掌为半拳，从她的背部一路推向腰部，细腻的肌肤十分滑嫩，几乎是没有用什么力气就一路滑了过来，让他的手上有一层很舒服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心里。夏暖兮却不安地动了动腰，“阿臣，疼……”
王柏臣意识到自己的手真的太重了，力道不一定把握得十分精确，更加轻柔地贴了上去，夏暖兮背部一下子起了一层战栗，连她自己亦不知道，是因为冷，因为疼，还是因为他的每次贴合，都让她感觉到的熟悉的舒服。
“这样呢？”他用手指的力量，从腰部推向她修长的脖颈部位，又顺着脊椎的方向推下来。
“嗯。”夏暖兮轻声应了一声。
王柏臣知道自己找到了合适的力道，按照这个方法，心无旁骛地推拿起来。夏暖兮不适应地动了动腰，他手指捏到的一个地方，正是平时就会很疼的部位，王柏臣轻轻拍了拍她的腰，“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