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524章 地主家也没有余钱
第3卷524章地主家也没有余钱
只是知情人都明白,皇城是外松内紧,看大牢里只多不少的犯人就明白,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要抓出那些潜在暗处的人。
七皇叔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每日都和往常一样,上午上朝,下午去邱府,晚上回王府休息,日子规律到只要一看时间,就能猜到七皇叔大人在哪。
皇上看到监视的人报告七皇叔的行踪,嘴皮抽抽了:“下次还是这般,就别告诉朕。”身为皇上他很忙,没空看七皇叔天天腻味邱若寒。
“是。”监视的人木声应道,悄然退下。
皇上处理完折子,又拿起写满七皇叔行踪的折子看了起来,感慨他这个九弟这次真是动了真情,怕自己去皇陵十年八载护不到邱若寒,现在做出一个姿态,让人看清,免得他走后那些人欺负邱若寒。
“九弟呀九弟呀,只要你开口,朕绝对允许邱若寒与你同行。”皇上嘲讽地说道,心里明知这事不可能。
修皇陵是尽孝心,带个暖床的女人去那成了什么事。
处理完公务,太监送来绿头牌,皇上连看都没看一眼,就点了苏妃的名,太监当然是知道苏妃最近受宠,哪敢多言,当下就差人去苏妃那里提点一声,让苏妃接驾。
皇上在苏妃那里吃了一顿饭,便迫不及待地与苏妃滚床单去了,苏妃这一次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艺,将皇上服侍得舒舒服服。
皇上的妃子都是大家闺秀,苏妃虽然也是出身豪门,可完全是按扬州瘦马来调教的,表面端得是大家闺秀的气派,可骨子却比楚馆名伶还要放得开,皇上哪可能不沉溺于温柔乡里。
一番**后,苏妃全身绯红,光滑的肌肤沁着汗珠,隐约能闻到了一股馨香,皇上埋首在苏妃的胸前,忍不住吸了口气,似为苏妃身上的香气陶醉。
苏妃眼中媚光流动,趁皇上在她身上流连不舍时,娇俏地说着这几天在后宫发生的事情,说后宫的妃子待她如何好,皇后娘娘如何有气度,皇上如何幸福,自己如何快乐。
最后不知怎么地,提到皇后思子心切,她看着实在不忍,要自己有一个孩子,定要天天带着身边疼着宠着。
一番话下来,没有提陵洛半句,却让皇上动了解除洛王禁令的心思,第二天早朝时,有臣子借瑶华大婚一事,提出解除太子和洛王禁令时,皇上没有多想便同意。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又喜又怒。喜的是陵洛终于有机会重新夺回圣宠,怒的是苏妃一句话,竟是比朝中大臣还管用。
“娘娘,你千万不能动气,那苏妃不过是一个玩意儿,老奴看了她的身子,她那身子是专门为男人调教的,为了保持细柳腰枝、光滑如玉没少用秘药,她那个身子就是再得圣宠,也无法受孕,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再加上她在东陵无家族依靠,在宫里她除了依附您再没有出路,娘娘大可不必为一个不能有孩子的宠妃动怒。”
皇后的老嬷嬷细细劝说,又分析各种历害,才让皇后冷静下来……
无论多么美丽、高贵、端庄,半老徐娘终是无法和那些娇嫩的妃子争,这段时间宫里进的女人越来越多,有身孕的也越来越多,皇后已经麻木了,苏妃虽然得圣宠,可好歹也是她的人。
“嬷嬷说得是,是本宫想左了,本宫要担心的不是后妃受宠,而是她们肚子里的孩子,谢皇贵妃那个贱人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她会生出一个什么东西。”
皇后不是不想对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可偏偏谢皇贵妃命大,几次都借着邱若寒逃过了。
“娘娘放心,太医说谢皇贵妃在床上躺久了,胎儿偏大,她身子又弱、骨盆又小,怕是会难产。娘娘只要在她生产时,想办法把邱若寒那个碍事的女人给拖住,到时候要母子双亡,还是去子留母,不过是娘娘一句话。”
皇后听老嬷嬷这话,认为可行,两人琢磨着要如何才能把邱若寒拖住,除掉邱若寒是不可能的,但要在谢皇贵妃生产的那几天,把邱若寒支开却不是难事。
不过这事不急,还有两个月,她们可以慢慢谋划,结果,还没有等皇后和老嬷嬷想出如何支走邱若寒,她们就被一个大消息给惊吓到了。
太子与洛王同时被关禁闭,自然皇上要放人出来,也不能忘了太子,毕竟朝中支持太子的人也不少,本以为太子与洛王出来后,两人又是一番龙争虎斗,结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洛王解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折子请罪,说自己行事糊涂,累及君父操心,实在枉为人子,肯请皇上责罚。
皇上看到陵洛认错诚恳,再加上又曾是自己宠爱的皇子,当下就赏赐了一堆东西到洛府,让文武百官明白,洛王圣宠如初。
舟王虽然咬碎了银牙,可最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他不得皇上的心。
如果说洛王复宠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情,那么太子上折子,自请去江南养身体,那就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了。
要知道太子即使被关禁闭,依旧自由、嚣张,除了不能出太子府外,太子过得比以往还要滋润,而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上摆明了是宽待太子,足已说明太子在皇上心中也是有些地位的,再加上太子最近展现出来的手腕与气度,也让越来越多的大臣认为太子还有争的可能。
虽说太子的身体是他的痛脚,可太医前两天还说太子心结已除,短时间内没有生命之忧,调养得好再活个两三年不成问题,两三年后也许就有救治的法子。
可就在局面对太子极为有利时,太子却决定远离京师,不仅如此,作为太子手下的得力干将,清王殿下也交出兵权,自请陪太子去江南别院养身子。
皇上大发雷霆,自古只有被皇上赶走的皇子,没有自请离开京师的皇子,尤其这其中还有一个皇子是太子,皇上怒极:“朕不同意,太子的身体自有太医调养,去什么江南水乡。”
“父皇,太医说江南最适合儿臣养病,在江南也许儿臣能多活一年半载,肯请父皇同意。”太子低头却不卑怯,言词诚恳,却透着皇上要不答应,就是不想他多活两年的意思。
皇上气得不轻:“皇城这么大,就找不到一个适合给你养身子的地方嘛,太子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责任,你想去江南可以,自请废去太子之位,朕便准你去江南。”
“父皇,江南气候宜人,温暖如春,这是京师无法比拟的,皇城虽大却没有适合儿臣养病的地方,父皇如果对儿臣不满要废了儿臣,儿臣绝不会异议。”太子咚的一声跪下,半句不说自请废除太子之位的事。
开玩笑,没有太子的名号,他跑到江南去谁鸟他,动不了江南那些富商,他和七皇叔的交易怎么办。
“你以为朕不敢废了你吗?”事实上皇上还真不愿意废太子。
皇上废太子,和太子自请废除是两码事,太子没有犯错,皇上无故废了他,只会让百官和臣子认为他喜怒无常,让支持太子的人不满,可要太子自请废除,那所有的错都是太子的。
“儿臣自认当太子这些年一直战战兢兢,从不曾出过差错,父皇要废了儿臣,儿臣也无话可说。”太子笔直跪在那里,一副不将太子之位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知道皇上不会主动废了他,他在百官和民间的名声还算可以,再加上他本就是将死之人,皇上何必背上骂名,下旨废他让官员心寒,只要熬到他死就行,反正依他的身体状况,绝对不会比皇上长命。
“你这是在威胁朕?”皇上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
面对帝王威压,太子只感觉背脊一寒,呼吸一窒,心口好像有什么压着,怎么也喘不过气,太子本想强撑着说两句话,正欲张口时,眼珠一转,太子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不仅仅是宫人就是皇上也吓了一跳,连忙唤人喊太医来。
皇上虽狠,可没有想过逼死自己的儿子,或者说他不想再背一条逼死自己儿子的骂名。
太医很快就到了,作为老才,太医对太子的情况很了解,检查一番后便开了药,让宫人煎药。
“太子怎么样了?”不管喜不喜欢,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太医眉头微皱,再三思索措词,小心地开口:“太子突发心疾,极需静养,不然定活不过三个月。”
活不过三个月?
皇上脸都变了。
这下不同意太子下江南养病,那就真是活活逼死自己的儿子,皇上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放太子下江南,并下令无诏不得回京。
想去江南不是,那就滚得远远的,别再妄想回来。
无诏不得回京,虽没有废太子之位,却也差不多了,一个太子不能回京,他还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吗?
太子收到圣旨,不喜不悲,只命令侍卫收拾东西,准备择日下江南了。
皇父无情,他陵天从今日起无母亦无父,他只为自己而活……
太子下江南一事闹得沸沸扬扬,邱若寒就是想要装作不知也不行,邱若寒正琢磨着,是不是要送太子一程,毕竟太子下江南并不单单是为了养病,身上还肩负着为七皇叔捞钱的重任。
“七皇叔,太子哪天走?”邱若寒正在想哪些东西太子能派上用场,见七皇叔进来便开口问道。
“四月十二。”七皇叔在邱若寒对面坐下。
这段时间,七皇叔呆在邱府的时间,远比呆在九王府长,让皇上找不到七皇叔半点麻烦。
“四月十二?那天不是瑶华和淳王大婚的日子吗?”人家大婚他走人,这不就是诅咒人家分离嘛,太子真人才。
“那又如何?”七皇叔可不认为太子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瑶华与淳王大婚又如何,太子爱在哪天走就在哪天走。
“不如何,只是很佩服太子。”太子这是半点也不奢望皇上的宠爱了,不然不会特意针对东陵子淳,毕竟皇上对东陵子淳的厚爱与保护,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本王决定四月十五去山东,你也准备一下。”现在他在京城,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与其无法施展,不如早点走人。
“哦。”一个两个都走了,估计皇上会高兴死。邱若寒暗自嘀咕,又想到说要给太子送礼的事,便问七皇叔有什么好意见。
“给太子准备一些常用的药物,上次你给王锦凌准备的那个药盒不错。”七皇叔绝不承认他是吃醋,他只是就是论事。
上次王锦凌能在太鲁阁大峡谷拣回一条命,邱若寒准备的那些常用药物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邱若寒想了想觉得也是,太子是什么人,就算他再怎么不受宠,也不会缺俗物,她能送得出手就只有各种药丸了,只可惜太子的侍妾中没有一个有身孕的,不然送几盒安胎药最省事了。
邱若寒要准备送太子的药,没空理会七皇叔,七皇叔也不生气,便在邱若寒的书房里处理起公事。
皇上以为七皇叔与邱若寒天天在一起厮混,却不知七皇叔通过邱府与苏府密室相连的秘道办公,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着拆皇上墙的事。
东陵接连发生几件大事,大家都忙得不行,别说邱若寒这种小人物了,就是当初那轰动全城的东陵第一赌局,也在悄无声息中结算完毕。
除了知道丁清拿出一百万两建济善堂,和一个神秘赌客独赢两百万两巨款外,其余的事情外人半点不知情,毕竟牵头的都是几大世家权贵,这些人家就是赚钱也是悄无声息,绝不会对外声张。
建济善堂的一百万两中,有十几万两是死去的那些几户官员应该分得的红利,人死债烂,对方一家都死绝了,也没有人领银子,丁清便把他们应得的钱投入到善款里,为他们做善事。
说起来丁清还要庆幸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不然他这个赌局发起人,一定会被上千双眼睛盯着,那两百万巨额赌资的下落,众人也会关心、议论。
现在,因为皇城流血夜事件,即使有人觉得那独赢巨款的赌客是庄家暗中操作的结果,也没有人敢多一句话,就怕一个不好,惹祸上身蹲大牢。
赌局的事情邱若寒曾问过一句,知道丁清筹够了银子便没有再过问,横竖七皇叔天天坐镇邱府,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七皇叔顶着。
时间一晃便到了清明那日,如同古诗中所说的那般,清明那天果然是雨纷纷,但路上却没有什么行人。
今天是清明扫墓日不错,但因为刺杀大臣的凶徒还没有找到,皇城仍处在戒严的状态中,一般人轻易无法外出,普通百姓也只能在家里聊表心意。
管家早早地就准备好扫墓所需香烛与纸钱,还有一些素果,门房来报,七皇叔到了,邱若寒谢绝了丫鬟跟随,只让一个小厮拎着东西跟在身后。
本以为是和七皇叔两人轻车简从,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一支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在七皇叔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邱若寒倒不是害怕,只觉得奇怪,七皇叔可不是那么爱显摆的人。
“皇上听闻本王要出城,特派一只禁卫军保护本王。”与其说保护,倒不如说监视,皇上怕七皇叔出城是要与什么人联系。
说来说去,皇上还是不相信七皇叔,哪怕最近查到的蛛丝马迹显示,皇城潜藏的那股势力,极有可能和皇上当年夺位的事有关,皇上也没有放松对七皇叔的监视。
“皇上真是有心了。”邱若寒扯了扯嘴皮,示意小厮把东西放上马车,然后让小厮回府。
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下人受气,没看到这群禁卫军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贼一样嘛。
“走吧。”七皇叔知道邱若寒不满,只能出声安抚她。
皇上派禁卫军跟随是临时决定的,打着为他安危着想的牌子,他也不好拒绝,再说他出城又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皇上的人跟不跟着,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两样。
马车很宽敞,两个坐绝对有多,七皇叔与邱若寒各占一边,没有任何暧昧与不合时宜的举动。
七皇叔虽然喜欢与邱若寒亲近,但在外人面前绝不会做出搂搂抱抱的失仪举动,两人一路安安静静,把外面的禁卫军给无聊死了。
他们可是奉皇命盯着七皇叔,结果七皇叔规规矩矩,他们盯得多没意思。
一路寂静,终于来到凤父凤母的陵墓外围,邱若寒刚一下马车,身侧的禁卫军便举了一把油纸伞走过来,以免细雨打湿了邱若寒的衣衫。
邱若寒看到前面的七皇叔,也不说话只跟着七皇叔朝墓地走去。
不知是惧怕七皇叔还是尊敬死去的人,禁卫军面色肃穆,跟在他们身后静静地走着,踏踏踏的脚步声,在这林中显得特别响亮,让人听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