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540章 打扰,享受当下便好
第3卷540章打扰,享受当下便好
要知道,户部可不单单只是七皇叔那件事,陵洛就不信,户部这几年没有问题,那么一大笔银子调出,肯定不是短时间的事,曹尚书应该早做了准备,每一年弄一点银子,积少成多……
陵洛带着人,很在耐心地在户部查账,还别说,真让他查出好几笔银钱去向不明,或去向过高,或者账上有记却没有到实处的银子。▽ 番茄◇ w`w`
查到这些,陵洛并没有暴出来,而是让下面的人继续查,他就知道七皇叔早就打户部的主意了,这些年一点一点从户部贪银子。
这一次,他不仅要把户部打趴下,还要让七皇叔无法翻身。
有了动力,有了斗志,陵洛就像是打了鸡血,每一天都精神十足,窝在户部一点也不嫌累……
当然,陵洛和皇上忙着从户部找七皇叔麻烦时,七皇叔也没有闲着,逃命什么的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一堆官兵要抓三个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在山上还好,可一旦入了城,改头换面一下,要从人群中把人找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下山后,七皇叔、邱若寒和左岸就变了装,不过他们也不敢走大城市,只沿着小城小镇走,毕竟他们也不敢肯定,这城中的官员有没有收到皇上的命令。
不过,七皇叔是不会认为,皇上会到处下命令要人杀他,毕竟杀弟这种事不怎么光彩,能做但不能说,走小城小镇不过是为迷惑对方,虽说他不好调动军队,可并不表示他就这么一直逃,不打算反击。
没有机会,他就是制造机会,也要打上一打,让皇上明白他虽然没有权利调动军队,但也不是皇上想像中的那般无能,即使离开皇城他依旧是东陵尊贵无双的七皇叔。
而机会就在眼前了……
有左岸这个杀手在,七皇叔和邱若寒这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遇到半路人马,军方虽然有擅长追踪的人,可比起杀手来还是逊了一筹。
三人很快就到了离别院最近的一个港口,在这里七皇叔特意多停留了一天,并且刻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左岸挑眉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邱若寒深深地看了七皇叔一眼,见七皇叔没有说的意思,只得压下满腹疑问,跟七皇叔上船。
在七皇叔和邱若寒上船的第二天,离港口最近的水军收到密令,当夜便整军出发,而这些邱若寒都不知道。
邱若寒刚上船时,只觉得这艘船特别大,等到她四处走动才发现,这船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七皇叔在上船前的举止,也很有深意。
“七皇叔,你要做什么?”邱若寒心有疑虑,正好看到七皇叔坐在甲板上喝茶,便上前问了一句。
“你认为呢?”七皇叔示意邱若寒坐下,取了一个干净的杯子,给邱若寒倒了杯茶,那悠闲的样子,好像出海度假,完全没有被军方追杀的狼狈与紧张。
邱若寒捧起杯子没有喝,只是看着七皇叔,好半天才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和皇上的军队动手,凭他们三个人可不行。
“本王从不拿自己的命冒险。”所以,不会有危险。
邱若寒嗤之以鼻:“战场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本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尤其是本王主动挑起的情况下。”就算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也有七分的把握,不然他不会选择与水军对战。
“非打不可吗?凭我们的本事,直接去山东,皇上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七皇叔摇了摇头:“若寒,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到了山东,我们也不一定安全。本王的势力在京城,要让本王死在外面太容易了。被山匪给杀了或者溺死在海里都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皇上只要派兵出来剿个匪,撤几个官员就行了,本王死了也是白死。”
皇上已经撕破脸了,调动军方的人来伤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那么他山东一行就不可能顺利,与其一路担心皇上派兵杀他,不如主动出击,震慑一下皇上,让皇上知道怕。
“你这是要让皇上忌惮你,可这样不是会暴露你的实力吗?”邱若寒何尝不懂七皇叔的做法,只是……太冒险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南陵和北陵,就是西陵也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七皇叔把皇上逼狠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寒,你想太多了。本王有什么实力,这些人是死在海上,与本王何干。在陆地上动手,太容易留下痕迹和把柄,可在海上就不同了,大海可以将一切血腥味抹平,海上也有最好的背黑锅人选。”七皇叔无声地说出“海盗”二字。
“你,果然……”够无耻。
邱若寒将喝了一口茶,将后半句话噎了下去,反正七皇叔有计划,她不用担心。
七皇叔只是微微一笑,算是认可了邱若寒的夸奖,茶喝得差不多,七皇叔站了起来:“若寒,本王带你看看这艘船,看看本王的水军。”
七皇叔伸手,一把将邱若寒拉了起来,带她去参观这艘大船,还有船上配备。
邱若寒开始只以为这艘船够大、够坚固,可参观一圈下来后才知道,这根本不能叫船,这应该叫战舰,这是一艘全副武装的战舰。
虽然没法和现代的战舰相比,可据邱若寒的了解,这艘船绝对比东陵水军用得战船好太多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这样的一条船。”邱若寒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对安装在船上的武器相当感兴趣。
她前辈子挺遗憾没能在航母上服务过,甚至连巡洋战舰都没有上过,这辈子也算稍稍圆梦了。
“很早就建好了,不过最近改装过,战斗力更强。”要不是有这些大船,他如何能隐瞒皇上悄悄练兵,又如何能练出黑骑那样的神兵。
九州虽大,可他的权利范围只在东陵,东陵虽不小,可他想要练兵不被人发现很难,所以他最初就选择了岛屿,在海上练兵。
不过,很快就不需要了,到了山东,他就不缺练兵的地方了。
“看样子你早就预谋好了,我同情东陵水军。”这个男人还真是把一切都算到了,估计皇上在朝堂上也不会太好过。
皇上在朝堂上是不太好过,陵洛查了两年的账,查出许多问题,找户部的官员,那些个官员也是语焉不详,说得不清不楚。
陵洛自以为拿到户部的把柄,当天就把这些有问题的账呈到御前。
虽说从这些有问题的账上看不出七皇叔从户部拿了钱,可却能证明户部有问题,皇上下旨让刑部和督察院配合陵洛深入调查。
不查不要紧,这一查……
“什么?景丰二十一年修国子监的银子太子拿了?”
“这笔银子到了工部?”
“是兵部开的口?”
“这是……督察院要的款项?”
“大理寺的破案款?”
“顺天府要的银子?”
“宗人府修大牢的银子怎么要这么多银子,什么?是老亲王主持的?”
“这笔是皇上指定的?”
……
拔出萝卜带出泥,户部的账是有问题,可是……朝上六部,还有皇子们,也没有一个干净的,这些有问题的账目,九成与六部有关,剩下的则和太子和皇子们脱不了干系,就是陵洛也……
“你们看着本王干嘛,说,这笔银子用到哪里去了。”陵洛一脸俊脸已黑到不行,底下的官员却快哭了,可又不敢多言。
景丰二十三年,底下的官员找了个名目,从户部要了十万两银子,却是孝敬给了陵洛,可看陵洛的样子,似乎不记得了。
“王爷,这笔银子,那个……”有一个小官是当年经办此事的,小声地道,同时朝陵洛使眼色,希望他能记起来,这笔账算是这几年最大的一笔,要是真暴出来,陵洛颜面无存呀!
“那什么,说大点声。”陵洛不耐烦地道,底下的官员咚的一声跪倒在地:“王爷,这银子,银子用在,用在修书上,修书了。”
“修书?你们好大的胆子,尽敢骗本王,你们修的书在哪?”陵洛不依不饶,这几天查账,查得他火都大了。
好家伙,如果真要查下去,户部虽然会倒霉,可是六部没有哪个官员能逃得掉,真要追查下去,那朝廷至少要少三分之二的官员,这户部的账……
查不得!
可偏偏他查了,现在又无法收手……
户部就是一个马蜂窝,督察院和陵洛把马蜂窝给捅了,不是他们想脱身就能脱身的,前期陵洛那般高调,查出户部种种问题,这个时候他要说户部没有问题,就是他同意户部的人也不会同意。
随着查账的时日越来越久,牵扯出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陵洛也在小官的提醒下,终于想起那笔十万两的银子,最终是进了他的荷包。
陵洛一张脸又青又紫,面对那些从各部抽调出来的查账人员,陵洛有气也无法发,只得讷讷地下令,今天休息。
查账小组的官员再也没有初到户部的气势,一个个像蔫了茄子一样无精打彩地走出户部,就是陵洛也没有前两日人趾高气扬,面露忧色。
陵洛恨不得自己和户部曹尚书一样生病,然后什么都不管,可他不能,他必须把这件事做下去。
十万两银子,是目前为止最大的一笔银子,陵洛一想到这事就头痛,他根本没有想到,查来查去,没有查到七皇叔的错,却查到了自己的错,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暴出来,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都丢得差不多了。
找各种名目从户部要银子,是六部常做的事情,户部也一向不会多说,账册都是好好的,可这一次怎么就全部被查了出来。
陵洛忧,不知要如何向皇上禀报,可这么大的事情,陵洛也不敢隐瞒,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一个条陈上报,皇上看完后,将折子直接摔到陵洛的脸上。
“朕的好儿子,朕的好臣子。”皇上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没有陵洛想像中的那般愤怒,皇上骂了几句后,便让陵洛出去,继续查。
第二天早朝,皇上一句话都没有说,有人提起户部账务一事,也被皇上带过,这态度把文武百官吓得不行,不知皇上到底要打什么算盘。
东陵官员人人自危,每天都有官员去户部曹尚书府上,希望曹尚书出来了主持大局,再这么下去东陵官场至少要塌掉二分之一。
可曹尚书称病,不管什么人一律不见,皇上也默认事情继续发展,陵洛没有收到圣旨前,必须继续往下查,然后每天上报……
皇上把折子全部收下,却没有发作相关人员的意思,再加上曹尚书一直称病不出,皇上召见也装死,这让众人更不安了,官员们个个都浮躁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皇上面上不说话,只一味地拖着,官员们越来越不安,人心浮动,符临发现事态越来越严重,小心地提醒道:“皇上,户部的事还要继续查吗?”
“查,为什么不查。”皇上冷哼,语气透着不满,符临却不惧,再次道:“皇上,水至清则无鱼,这户部再查下去怕是会大家都不安,皇上您不表态,百官无法安心。”
皇上的态度模棱两可,官员根本无法办差,再这么下去东陵真正会乱,会大乱。
“不拿下户部,朕也不安心。”面对符临,皇上没有隐瞒自己的打算。
户部一堂浑水,户部尚书难辞其究,皇上在等,等曹尚书出来,只要他一请罪,皇上就借机免了他的官职,把户部拢到手上。
以七皇叔那三百万两银子为借口向户部发难,能查到七皇叔最好,查不到七皇叔的错,皇上也要借机把户部拿下,户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干净。
可是……让皇上没有想到的是,户部不干净,整个东陵朝政也没有一个干净的,户部把六部都拖下了水,局势越演越烈,可他不能就此打住,一旦打住他就白忙一场。
符临何许人也,皇上都说得这么明白,符临当然能领会皇上的意思,当下就道:“曹尚书病人这么久,臣也该去探望一二,肯请皇上允许。”
这是说,要代皇上去劝说曹尚书,让那个冥顽不灵的老头站出来,把这凤波给平了。
“朕准了!”皇上紧绷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颜,贴身大太监看皇上心情好,连忙上前说后宫哪位美人煲了汤,请皇上去喝。
皇上满意地去享受美人恩,才喝一口,就有急报来了,皇上丢下美人,匆匆赶到御书房,打开急报一看,当场吐了口血,摊倒在龙椅上。
“太医,太医,快宣太医,皇上昏倒了。”太监宫女吓慌了,连忙上前把皇上扶到龙床上。
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则将地上的急报捡了起来,匆匆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到:南洋水师遇到海盗,三十艘战船、两万水军下落不明!
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大太监知道很多,这两万水军便是接到皇上密令,准备在海上把七皇叔干掉的军队,结果两万人出海,却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难怪皇上会气倒吐血,大太监连忙将急报放好,不敢往下看。
南洋水师在事发后,去出事的海域查看过,结果什么都没有,海面一片平静,他们派出来水军,还有七皇叔就这么消失在海面上。
当然,不管是七皇叔,还是那三十艘战船和两万水军,都不可能是沉海了,除了被炸毁的船只,和战死的士兵,其他的都被七皇叔当作战利口给掳获了,带到七皇叔的岛屿上去了。
七皇叔之所以选择与皇上的水军较量,不仅是因为海上好毁尸灭迹,更重的是东陵水军很弱,水军的配备也极差,在七皇叔特别训练的水军面前,东陵水军只有挨打的份。
那天傍晚,晚霞洒下海域,火红的一片美不胜收,整个海面宁静而美好,躺在甲板上,绝对是一种享受,可就在此时,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涛,数十艘大船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朝七皇叔的大船靠拢。
“来了。”左岸双眼放光,摩拳擦掌,一副老子等你多时的样子。
“是呀,终于来了。”七皇叔与邱若寒站在船头,海风吹得两人的衣袍呼呼作响,衣袂飘飘,长发飞扬。
七皇叔背手而站,邱若寒面带微笑,两人看着越来越近的战船,脸上没有半丝的惧意。
皇上的水军实在太弱了,他们等这一战很久了!
东陵水军越逼越近,七皇叔与邱若寒依旧含笑而望,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这举动落到东陵水军的眼中,就是七皇叔和邱若寒怕了,面对战船逼近根本不敢战。
水军将领见状,立即喊话:“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我东陵海域,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说了半天,见七皇叔和邱若寒没有反应,对方又喊道:“船上的人听到没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别怪我们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