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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吓病了

    这还用问吗?

    在她们那个时代,看看报纸、听听新闻多少因为股市震荡就活不起的。.

    这宫女从在主子身边伺候,到被赶出去扫地,那可不就跟失业差不多。

    还不如在伊帕尔罕熟悉的那个时代,毕竟那时候要是在一家公司干不下去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可宫里就不一样了,没到年纪的宫女根本就不能放出去。一旦被降职不仅要承受来自周围熟悉人的各种压力,没准还再也没有升职加薪的希望了。

    那苦苦熬下去,也没什么指望,一时想不开,活不下去了也正常。

    小老百姓的绝望,怕是嘉妃娘娘这样的贵女所不能理解的吧!

    和贵人试着解释:“娘娘您看,到了最后的时候还得靠着衣服香囊辨认,可见她平日里就没有什么要好的人。又逢这样的变故,人情冷暖,就算是没有人刻意欺负,想必冷言冷语的也是有的。所以嫔妾就想着会不会是这宫女一时钻了牛角尖?”

    “你这么一说,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嘉妃沉吟,却突然惊叫出声:“啊!……”

    “娘娘……”莺儿慌忙的抽出自己的帕子去给嘉妃娘娘擦拭。

    孙姑姑吓得发抖,跪在地上磕头向嘉妃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娘娘恕罪、恕罪啊!”

    她刚才听得太认真,给嘉妃娘娘添茶水都漫出来撒了一桌子。.

    “姑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做事这么毛躁不仔细。”莺儿瞪了她一眼,皱着眉抱怨。

    “奴婢该死,还请娘娘恕罪。”孙姑姑不敢多说,就一味的请罪。

    伊帕尔罕倒是有点理解,她一个储秀宫的外人乍一听说死人都紧张的要死。更何况还有一个孙姑姑是储秀宫的掌事宫女,不光是昨天见面还是鲜活的人今儿就去了,没准还连带着她的前程都没了,自然是更紧张无助的!

    她看着嘉妃的脸色,不像是想要再生事端的,就斥责说:“行了,别在这磕头了。这才死了一个还没有定论,姑姑若再伤了额头,不知情的还不知道要怎么猜测。”

    “赶紧出去吧,帮着高辅德他们把事给查清楚,也算是你对嘉妃娘娘孝顺了。”

    嘉妃没出声,就算是对和贵人的话默认了。孙姑姑果断的又磕了个头,滚了!

    合了三个人之力,倒是真问出一点事情来。

    原来这死了的宫女,曾经有个对食的太监。

    嘉妃娘娘亲自点头去了内务府提人,小太监来了吓得瑟瑟发抖,鼻涕眼泪四溅的陈情:“娘娘明鉴啊,奴才和她是同乡,平日里也就是多说了两句话。.”

    “再没有那些乱事,怕是脏了娘娘您的耳朵,奴才是冤枉的啊!”

    和贵人看的胃疼,这也是贪生怕死的典型了吧!千万不要是真的,不然那宫女怕都是要死不瞑目了,就找了这么个东西。

    人都有七情六欲,这也算是前朝后宫里遗留下来的陋习了,嘉妃可不愿意牵扯别的事情进来。直接了当的问:“昨个儿晚上你都在哪?可有人看见了。”

    还真有,内务府的太监哭哭啼啼说了个人名出来,说是他同一个屋子里住着的。

    喊了人来问问,与这太监说的一样。抛开别的不说,最起码证明人不是他杀的了。

    和贵人看着他哭哭啼啼的辣眼睛,直接将人赶了出去,嘉妃也很失望。

    又盘桓着拷问了一个时辰,也没什么漏洞,这事也就算是尽了心意了结了。

    然后……传说中刀枪不入的和贵人晚上回去就病了。

    太医诊了脉,说是忧思惊惧。

    所以没等第二天一早,满后宫的人都知道宝月楼住的那蛮子居然给吓病了。

    第二天伊答应去给俞嫔请安。

    得了消息的俞嫔恨不能马上去小佛堂烧三炷香去,好求老天开开眼,收了那贱人去!

    伊答应也隐隐的兴奋,压低了声音和俞嫔说:“刚才经过宝月楼的时候,远远的看着像是又传了太医过去。这会儿子皇上正早朝呢,也不知道装出这柔弱来给谁看!”

    “要不怎么说是身边还得有个明白人呢。看和贵人打回疆带过来的,除了惹是生非半点明白事情没办过。”俞嫔专门揭人短处:“刚进宫的那回记得不?弄了个大花脸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说不准是怕皇上厌烦了她又在折腾新花样呢!”

    实际上有这想法的,还真就不止是俞嫔一个。

    和贵人什么形象?要是抛开了她那张好看的脸不算,就算有人说亲眼看见和贵人生吃了羊肉,都有人信。

    通过她在延禧宫手撕了腊梅姑娘,和贵人简直就是野蛮与暴力的化身了。

    就是这么个在大家印象里,恨不能与怪兽赤膊的和贵人,竟然连个死人的正脸都没见着就吓病了,谁信啊?

    维娜信,她们家娘娘真的病了。

    半夜就发起烧来,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

    伊帕尔罕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妈妈上班怕她乱跑将她一个孝反锁在家里。

    北、京的小平房,一个挨着一个,伊帕尔罕和妈妈就租住在别人家四合院后身拐角的小房里,后身正挨着隔壁的茅房。

    冬天再冷,挨一挨也就过去了,真正难过的是夏天,那味道就甭提了。

    附近都是租户,一个杂居的四合院大大小小住着几家子。排着对上茅厕的时候都着急,但轮到谁去清理就推三堵四的。

    伊帕尔罕现在还记得,右厢房住的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儿女都没有了,身体也不好。在屋子里特意围了个炉灶,时常熬个药、炖个汤的。

    天天烧炉子,总有往外砰火星子的时候。

    那回,可不就着火了。从外屋烧到了炕里,连带着右厢房租住的另一家也着了,后来火势蔓延到了茅厕。

    妈妈还是去上班了,伊帕尔罕在屋子都觉得烤的慌,外边火势映照的红彤彤的。她才多大,哭的撕心裂肺的喊救命,是想着能让隔壁救火的听见。

    现实多残忍,住人的厢房都着火了,谁还有心情搭理茅厕烧的能剩下什么!

    小伊帕尔罕又急又怕,根本就不敢在炕上,就站在门口死命的拍。希望妈妈快点回来,可又埋怨她为什么一定要找爸爸。

    <dt>话茶宜家说</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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