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要不,咱隐婚?
苏江沅闭上眼睛,双手抵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呼吸都不自觉急促了起来。
“然......然后?”
温承御深邃的视线落在苏江沅粉红色圆润的耳垂上,抬手轻轻摩擦着她细嫩的脸颊。
“然后,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儿,才......”
苏江沅大脑当机,男人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让她完全没有思考能力。
“才......才什么?”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有这么直接的身体接触。陌生的感觉,让她紧张战栗又害怕。
“温承御,你......你......”
他的唇落下来,抵在她的唇边。
只要那么一下,他就亲可以下去,将她所有的抗拒和羞涩吞进嘴里。
但她在他的怀里战栗害怕的感觉太过强烈,温承御眸色一暗,下一秒就松开了她。
眼睛里,一抹烦躁懊恼的神色转瞬即逝。
他似乎......太心急了。
苏江沅如获大赦,一获得自由立马躲开温承御老远。
“我去楼下。”
跟逃命似的,一阵风似的冲下了楼。
温承御双手插袋,墨色的眸子深深看了女人逃跑的背影一眼,脚步一转,进了书房。
半晌,温承御跟着下楼,将手里一个红色精致的礼盒递了过来。
苏江沅狐疑地看了一眼温承御,低头将蝴蝶结的丝带拉开,打开盒子。
一抹明艳的色彩跃入眼底。
一条祖母绿的翡翠项链,设计者很是别出心裁地用了钻石和宝石做搭扣。
苏江沅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四个字。
巧夺天工。
只是越看,苏江沅莫名地越觉得熟悉。脑海里一圈圈地,隐隐约约似乎浮动起模糊的重影,转瞬即逝。
但又什么都看不清。
温承御低着头,将苏江沅脸上的表情变化尽数看进眼里。放在口袋里的手不由得收紧,他死死盯住她。
“怎么?认识?”
苏江沅有些混沌地眨了眨眼睛,对着温承御不解地摇了摇头。
“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想不起......”
温承御垂下眼眸,眼睛里一抹暗淡的色彩转瞬即逝。
“婚礼的时候戴着。”
婚礼?
苏江沅蓦地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跟被雷劈了似的。反应过来,苏江沅扁着一张脸,一脸要哭的表情。
她怎么给忘了,领了结婚证,她和温承御还没举行婚礼。
心里异常抗拒的感觉袭来,苏江沅仰起脸,苦着一张脸跟温承御打商量。
“温承御,我大学都还没毕业。如果我的同学们知道我已经结婚了,我会被笑话的。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再结婚。目前我们可以先隐婚,然后......”
温承御俊逸的脸上,像是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块。
“不能!”
温承御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这女人的浆糊脑袋里,觉得跟他温承御结婚是个笑话。
她居然试图用隐婚的招数把他藏起来。
呵!
苏江沅站起来,急急地还想要说什么,温承御却迎面丢来了一本四方册子。
苏江沅打开一看,大脑再度被冲击。
清一色的,全是婚纱。
厚厚的一本,每一页都有细致的介绍,苏江沅张大嘴巴。还没消化,温承御的声音徐徐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都是设计师门最新设计出来的款式,你自己看看,如果有喜欢的款式,庄未会通知他们送过来给你试穿。”温承御墨色的视线在苏江沅的脸上流连,眼神意味不明,“当然,如果你都不喜欢,或者有自己喜欢的款式,也可以告诉庄未。”
“知道了......”
闷闷地应了一声,苏江沅手上一下一下快速翻看手里精致的婚纱画册,用来掩饰此刻心里一阵接着一阵莫名的空虚。
鼻尖上酸涩,心尖上微疼。
她所抗拒的生活,似乎又要重新演绎一遍了。
她......
温承御低着头,一双如墨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苏江沅,声音里带了一丝冬日的寒凉。
“苏江沅,跟我结婚,那么委屈?”
苏江沅翻看画册的动作一停,张了张嘴刚想说话,沉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温承御深深看了苏江沅一眼,划开接听键,转身上楼。
苏江沅丢了手里的画册,身体无意识地坐在沙发上,没了反应。
那男人,似乎......生气了?
正想着,楼上传来脚步声,温承御去而复返。
苏江沅条件反射般瞬间站了起来,张张嘴,温承御却一路无视她走到玄关处。
换了鞋,男人俊逸的侧脸看向客厅里僵直站着的苏江沅,面无表情。
“保姆这几天休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打电话给庄未,他会帮你。”
苏江沅咬了咬唇。
温承御将西装随意搭放在胳膊上,扭头拉开门,身后却急急地响起了苏江沅的声音。
“温承御。”
温承御往外的步子一顿,到底停了下来。
苏江沅咬着唇,双手握成拳头,在心里无声无息一点点积攒说话的勇气。
“我没有委屈。”
温承御的身体一僵,却没有回头。
苏江沅盯着男人宽厚的背影,低着头,声音低低的,“我不是长情的人,也并不是因为林睿尘,所以才想要和你隐婚。即使我们相互间不爱,但我们结婚了,我也想要做好一个妻子。如果未来,我们有幸相爱便是最好。如果我们很努力,都做不到去爱彼此,我们可以离婚。”
温承御收回放在门上的手,缓缓转过身,男人抿着唇,双眼深深盯住苏江沅,却又听到她说。
“温承御,我之所以隐婚,是因为我不想再过以前那样的生活。”
苏江沅瞪大了双眼看着温承御,死死忍住鼻头上的酸。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她的话,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七岁,卫爷爷手拉着手把她带进卫家。她虽然小,但已经早早地学会察言观色。旁人的冷眼和私底下对她身世的嘲弄,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那些年,她虽得偏爱,在卫家却生活的战战兢兢。
“一个不知名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对别人使唤来使唤去。”
这话,她没忘。
那么多年,她唯一的梦想,就是离开卫家,一个人生活。找一个平凡的对自己好的男人,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