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神之眼（1）
出了公司的大门，方景路发现钱包落在楼上了又折回去拿，何忆就在外面等他。
何忆就想啊，史蒂文喜欢玉，那上一世李泽天不是用玉把那老外收买了吧？是，一般的宝贝史蒂文是看不上，但是盛隆经营珠玉多年，搞不好有精品呢。一个喜好收藏玉石的人见到绝世好玉，难免不会心中偏颇。
唔……看来这次金云珠宝想占据绝对优势，非得拿出更加绝顶的玉石不可！
要说到玉，盛隆珠宝那里的还真不是最好的。何忆还记得上辈子在2012年，落城有一场古玩鉴赏会，那时将会有一块前所未有的玉石横空出世，随后它不仅被炒出天价，何忆还听说，有人为了争夺它买凶杀人呢！
但素，现在是2005年，它目前还在哪个角落里蒙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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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路走到前台边，面露微笑:“二位，方便问个问题吗？”
阿May眼冒红心:“方便啊～”好高好帅哦！
Anya附和着连连点头:“先生想问什么呢？”
方景路轻轻垂下眼眸，是他太敏感了吗？今天何叔有些奇怪，那位唐女士在办公室看到何忆的时候，他似乎是紧张了，为什么？
“啊，好帅，睫毛好长呦……”阿May死死拉扯着Anya的衣袖低声尖叫。
方景路抬起头，“我想问一下，Lucy小姐的中文名是？”
“咔嚓！”阿May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原来是打听唐总的芳名啊，呜呜呜~这位小哥原来是喜欢熟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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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忆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冲来人招手:“快走几步行不行？还有事呢，拿个钱包也要这么久？”
方景路神色淡淡地走到她身边，“还有事？不回家？”
“去旧货市场，淘宝去！”
上辈子，那块惊艳世人的玉石就是在旧货市场被偶然发现的，要是能把它弄到手，攻克史蒂文就多了一项重要的砝码呀！
落城西南方有个出名的旧货市场，不仅是因为面积大、东西多，还因为那里有条时不时冒出宝贝的古玩街。落城是个实打实的古都，西南方那片未开发的深山还曾经是古战场，再不济挖出一只古代箭镞也是有可能的。
上一世何忆听说过，那块神奇的玉石是在古玩街的夜市上偶然被发现的，那时候它外表看上去只是大块头的青玉，不小心被打破露出了别有洞天的内部。
夜市至少也要等六点过后开始，何忆和方景路就随处逛着。
要说这2005年的旧货市场那是真的旧啊，多少年前的老玩意都能看到。有些小摊子上摆着看起来古色古香的小器件，比如说茶壶茶杯、扇子挂坠、字画玉佩啊什么的，打扮朴实的摊主纷纷打出“商周古物”、“书圣真迹”等等旗号，看起来让人好不心痒，真以为能在这淘到好东西大发一笔呢。
何忆可是从2015年来到这里的，看什么都是稀奇得很，兴奋地到处跑到处看，那两只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方景路面瘫地跟在她身后，抽空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都是假的，看看可以，别买。”
何忆拿眼横他：“都——是假的？你确定没一件真的？”
方景路迟疑了一下，微微蹙眉再次环视四周，“难道你在这里看到了真品？”
其实何忆真的不确定，她活了二十多年的确没少见过好东西，但是仅凭那点经验还真的不够用来鉴宝的，她为什么说这里不全是假货呢，因为她莫名地看到有几件东西特别的亮！那四个物件分布在不同的小摊子上，和其它东西受到的光照没什么不同，凭什么会比其它东西亮呢？
何忆走到一个小贩面前，“老板，我看一下那个扇坠好嘛？”
“好好好！”穿着灰色夹袄的中年男人殷勤地答应着。
“你看看——”何忆将红色的挂坠递给跟过来的男人。
方景路拿过来看了一会儿，又还给了小贩：“不要。”
何忆窃笑，这家伙，明明就发现了这是真的。
显然，能辨认出这个东西，是她的死神之眼发挥了作用。难道它可以告诉自己哪些是真的古董？！
为了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下午三点多，何忆和方景路来到隔壁的街上吃饭。
勉强挑到了一家能符合何小姐挑剔品味的火锅店，大约是因为过了午饭时间，店里的客人并不多，看到俊男美女落座立刻有服务员上前来招呼。
“那么这位小姐要吃点什么呢？”
方景路看了眼纠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何忆，张口便道：“底料是变态辣，鸭血三份、还是五份吧，海虾两份，干丝豆芽粉丝……”
何忆瞪他：“你又知道了？”
方景路淡淡地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反正你看到最后也无非是选这几样。”
好、好吧，的确是这样。“就按他说的。”
服务员了然地看着两人：“小姑娘，这位帅哥很了解你的口味哦。”
何忆耸肩，那是因为她的口味不会经常变啊，到28岁也几乎都是这么吃的。
两人的东西都是放在一只锅里煮，每次东西煮熟了，方景路都无比自觉地先把何忆的捞到她的碗里，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捞。
几次之后，一直低头看手机的何忆终于发现了，“那个，你吃你的嘛，一个锅里煮出来的分什么先后啊？”自己上辈子小毛病不少，不吃别人剩在锅里的东西，难得方景路能受得了这一点。“你又不是外人，我不嫌弃你。”
“呀，”方景路淡淡撩起眼皮看她一眼，“这是把我当内人了嘛。”
“咳！”这、这话怎么说的？
方景路抽出纸巾递给她：“喷饭难看死了，擦嘴。”
“……”
漂亮的女服务员捧着一个装着彩球的透明玻璃罐走过来，“恭喜两位，你们是今天的第10对情侣，获得免费的抽奖机会一次。”
“呀，这么巧？”何忆饶有兴趣地抬起头——嘿！“这小球还会发光？”
“什么？”服务员低头看了看，“没有啊，哦，你是说反光吗？”
哎？那罐子里明明有七个小球在闪着光嘛！
不，不对，是她的死神之眼又发挥作用了，只有她能看到那七个发亮的小球。
只有七个在发光，不会就是有奖的小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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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忆梗着头冲进洗手间，也不管之后有没有人会来方便，直接就给反锁了门——这事再不问清楚她要憋死了！
“死神大人你出来~”她对着空气小声地喊，“有事情啊有事情，你能听到吗？”
没动静……
何忆一咬牙，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学生证，撕下证件照就用打火机给点了！没办法呀，看着自己的照片烧着了她也别扭，但是这大概是唯一能给死神发送的信号了吧？
当照片的最后一角也化为灰烬之后，何忆眼前倏地飘过一片黑色羽毛，她抬起头来，就看到漫天黑羽飘散而下，死神凌空浮在天花板下方，背后巨大的黑色羽翼完全展开，那双洞察人世的死神之眼静静俯视着自己，让人禁不住……为他臣服！
何忆拼命克制着双膝下跪的冲动，颤颤开口：“死神……”
男人落到她面前，苍白不见血色的手指间夹着她的证件照：“你烧给我的第一张照片，竟然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