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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敢出卖我?

    杨陆顺于是就再三叮嘱自己遇事不要轻易说话表态,更不要把自己的内心表露在脸上,哪怕对这自己的仇敌也要笑脸相迎,没来由又想起了笑面虎,难道对那人也要笑?难道在新平被他整了几年的怨恨就一笑了之?既然他能笑脸坑人,我杨陆顺又不比他蠢,怎么也就不能笑脸坑他?可要与他装出一副亲热的神态,难道别人看了就不会认为我杨陆顺没骨气?可一想到他与刘书记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又在打鼓,不管怎么说,他是多年的老字号,又跟刘书记古县长交情深,真要再冲突起来,怕是难得应付,韩信都有胯下之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何不再忍让些许,他年纪一把,总是熬不赢我的!如此想来,杨陆顺就轻松许多,脸上也堆起了笑容,开门急走了出去,故意嚷嚷:“是不是宋姨又胡了大牌?我隔着门就听到沙沙在哀号!”

    四个女人顿时笑作一团,沙沙咬着嘴唇说:“宋姨胡了个杠上花的万一色,三个人都出一样多是钱,偏生你就只听到了我在哀号是吧!喏,刚才王姐比我还叫得声音大叫得凄惨呢!你就听不到么?”

    王姐其实也是快四十的人了,是雷副行长的爱人,那孙副主任的爱人张姐也差不多年纪,只是因为她们的男人跟杨陆顺称兄道弟,所以才叫姐的,想当年沙沙上班报到时,还管当时的任政工科长的雷副行长叫叔呢,真是辈分随着官职长啊。.王姐嘻嘻笑道:“怕是杨主任对你的声音敏感吧,也听了这么些年的叫唤了,肯定敏感。”脸上表情怪怪的,一听就扯到男女事情上去了,杨陆顺肚子里千万句话可以回敬,可不想让宋姨看他也油腔滑调,更觉得当着宋姨开这样的玩笑难堪,就只是冲着沙沙嘿嘿傻笑。

    沙沙心里很清楚,很麻利地砌着长城,马上把话题扯开:“王姐,我当时确实吓了跳,你说我宋姨福气就这么好,我今天晚上算是领教了,她打牌来脸上总带着点笑,看不出点预兆,不象有的人好牌下听了就神情紧张,手还直哆嗦,让人一看就晓得,你们看我宋姨,和了这么大的牌也只笑了那么一笑,要是换了我,还不喜得跳起来。.”

    王姐到底也快四十的人了,让她叫宋姨实在叫不出口,幸好南平方言里自有处理这样尴尬问题的好称呼,那就叫“你人家”,这是对年纪大的人一种尊称,而年纪大的人又可以相互称“你人家”来表示尊重,举例说你想问个陌生老人的路,不要叫大叔大伯什么的,恭敬地唤一声“你人家,请问什么什么”,保证那人会很热情地指点。所以王姐就说:“沙沙,你也不看她人家什么身份,什么事没经历过,会为了胡个牌学你小妹子那样跳啊叫啊?”

    沙沙状似撒娇地冲着宋姨说:“我也只在宋姨面前这样呢,我总觉得宋姨跟自己的妈一样慈祥。”

    张姐也插话道:“是的嘞,在大院里,谁不晓得她人家时常一脸慈祥,硬是官太太的富贵性格呢。”

    宋姨听到比这些肉麻的话海了去了,越这样说她就只好笑得越慈祥,动作也更矜持,而且也不回她们的话,却稍微侧着脸对杨陆顺说:“六子,你说这运气,我也难得遇上这么一回,今天是牌就象疯了一样,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换了平常我就不得开杠,明明只有两张牌和了,那机会多小啊?我也是乘着手好,开了这么一下,嘿,居然就中了,你说邪不邪...”

    杨陆顺说:“宋姨,这不就是人旺牌才旺么,还有就是您技术过硬,本想跟您学几招,可您摆的花牌,东一张西一张的眼睛都看花。”

    宋姨就有些许得意,却也把牌一句话一坎坎地摆好了,说:“你才发现啊?我这是老~习惯了,也不是为了防啥,习惯了。”打麻将摆花牌主要是防备局外人看了牌做手脚,更也体现了打牌人眼明心亮,记心不好的眼睛都看花,莫说防人,连自己都糊涂。.

    杨陆顺欠着腰凑在旁边看,笑着说:“我其实早看到了,是不想说出来,免得您心里一高兴,把牌看错了找我的麻烦!”

    宋姨伸手拍了他一下,佯怒道:“你这小子蛮懂事的,合邪也敢开我的玩笑。”沙沙笑得咯咯作响:“宋姨,你就让他一回,他的娘老子快七十岁了,那才不敢撒娇开玩笑呢,想起来六子还蛮作孽的。”

    她这一说来宋姨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王姐更加一句:“六子,你生下来是吃你~娘的奶还是你大姐的奶啊?”顿时笑得大家乱成一团,沙沙是捧着肚子直哎哟,张姐是举着那张牌笑得不晓得打,宋姨是憋得眼睛里冒泪花子,尤那王姐还不笑,故意装疯卖傻左看看右看看,见杨陆顺一脸尴尬,说:“啊,莫是我说错了,那不是大姐的,就是二姐的了!”

    杨陆顺真拿着活宝王姐没辙,吭哧吭哧着说:“我怎么记得,莫不是你还记得生下来是吃的谁的奶呀?”

    王姐眨巴着眼说:“我听说乡下满伢子吃奶要吃到七岁哟,那么大你都没印象啊?”

    宋姨实在再不能笑了,喘着气直晃手:“你莫说了,我会笑断气,亏你也想得出,六子啊,你还不走开些,只你一个男的,不拿你说事说谁去?”

    杨陆顺挠着后脑壳说:“我走开了,谁做人民的勤务兵呢,王姐喜欢开玩笑,只要能逗您开心,我也豁出去了。”

    沙沙停息住笑,揶揄地说:“宋姨,你晓得六子脸上为什么这么白净胡子少不?那是脸皮厚得这样的。早些年他在新平乡里是搞计生的副乡长,早就被乡里的堂客们‘教肉’过了的。”这教肉教肉是模仿伟人的口音,其实是教育的意思。

    王姐接茬说:“难怪他敢追求你沙沙这大美人的,感情是胆大心细脸皮厚啊。”

    沙沙忙解释道:“是结婚后才去搞计生的,要换了没结婚,鬼才跟他搞对象呢。”

    王姐诧异地瞅着沙沙说:“原来不是六子‘教肉’的你啊?那就是你‘教肉’的他了”又惹得其他人哈哈大笑。

    饶是晓得是玩笑话,沙沙也不禁羞红了脸,冲着杨陆顺说:“你还站这里,怕没听够堂客们说话啊?哪里有你这号勤务兵傻站着不动地?赶紧换茶水,削几个苹果切成块块插上牙签来。”

    杨陆顺如蒙大赦,忙不迭就端起几个杯子倒掉茶叶渣子,还没走进卫生间就又听到后面哄地一笑,不用想又是在拿他做笑料,不由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牌局持续到凌晨三~点才结束,实在是宋姨打煞不住,叫了散场,三个女人乐滋滋地伺候宋姨洗漱完,亲眼见宋姨上了床还掖紧了被子,才自己收拾自己,完了还不愿意睡觉,唧唧哝哝不知道有些什么话说不完的,杨陆顺可顾不上那些,匆匆洗了把脸就上了床。

    这一觉睡得舒服,中午也没起来吃饭,直到下午四点多,才被沙沙硬拽了起来,杨陆顺还犹至恍恍然,直问什么时候了。

    沙沙见他这模样心痛地说:“你这人,帮别人咋就那么热心肠呢?好歹也顾惜下~身体撒,几天不睡觉,累跨了你自己难受呀。”

    杨陆顺穿着衣服说:“没办法,人家卫关跑到办公室去磕头,我总不能不管吧,何况老书记的事我不出面,就真没人管了。看在从前的情分上,也是最后一次帮老书记了。”

    沙沙整理着床铺说:“话是这么说,你是做了好事,可你晓得外面都把老书记的丧事当成笑话在传。你睡了一天没出门,我下午去上班,所里的人都在议论,没一句好话,虽然当着我说你够义气,可看他们的样儿我就晓得没什么好话,背后还不知道怎么说呢。我不是说你,以后跟人帮忙你得看事来,明明是做好不讨好的事,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硬往里凑。莫开口闭口就讲什么情分,当初你落魄的时候,又有几个人出头来跟你讲情分了?!我劝你以后得张大眼睛看人,别是人不是人的给了你点点甜头就舍死命帮忙。看别人多会来事,拿雷行来说,今天我才到所里,他就给我来了电话,说什么我进支行的事春节后就有眉目。七扯八扯就扯到宋姨身上了,说什么想请我出面请宋姨到家里去吃饭打麻将,不摆明了就是想套上阚书记么,他也想进步。你看人家多会来事,上次个我解决编制的时候只喊起是熟人朋友,送的东西照单全收,现在说请我帮这点忙,你说我拒绝得了不?”

    杨陆顺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说:“那是你的事,他没来找我帮忙。”

    沙沙就恨铁不成钢地啐道:“呸,没说我还真请得动阚书记,吃个饭算什么。我的意思你莫非不懂啊,这叫付出总有回报!”

    杨陆顺怎么不懂,关键两口子说这事总别扭,半开玩笑地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就说老书记,如果当年他不对我好,我现在会这么孝子一样操办他的后事?有因才有果,天理始终在循环,我不是唯心,这是事实。”

    沙沙车转身子,一副审问的口气:“是啊,你是该还的还了,该报的也报了。那麻烦你杨主任跟我报个帐如何?你出人出力还嫌不够,还要你这外人出钱?!我不管那些,你得去讨回来。”

    杨陆顺一楞,嘟囔着说:“小标敢出卖我,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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