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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忘川的解药

    见着楚静媛仍嘴硬,易灵均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温和,当真称得上是陌生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过看见男人嘴角勾起的浅笑,一旁的娄知县只觉得浑身发冷,咽了一口唾沫,才道:

    “她还嘴硬,该如何是好?”

    易灵均好整以暇的坐在八仙椅上,兴致盎然的看着正在受刑的楚静媛,说:

    “嘴硬又如何?我倒要看看她骨头有没有这么硬,灌鼻不行,还有其他的刑罚,点天灯、剥皮萱草,手段多得是,也不拘于这一种。.”

    平时娄知县对犯人用刑,一般也只是打板子,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刑罚,娄知县这个胆子小的,连看一眼都会浑身发抖,今个儿若不是因为闹出了命案,他是绝不会任由易灵均胡闹的。

    楚静媛听到易灵均的话,打了个冷战,心里怕的厉害,眼中也露出了一丝犹豫之色,想要将事情和盘托出,又怕受到主人的惩罚,这该如何是好?

    易灵均翩翩走到楚静媛面前,凤眸不带一丝感情,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说:

    “你说是不说?”

    楚静媛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冷汗津津,将身上衣裳都给打湿了,她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大人,妾身说还不行吗?还请大人放了妾身。”

    冲着捕快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捕快直接将缠在楚静媛四肢上的麻绳给解开了,按着她跪在地上。

    “那姚玉的确是妾身杀的,不过妾身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是与身边的丫鬟凝香一起做下的。”

    “你为什么要杀了姚玉。”

    听到这话,楚静媛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脸上苍白,贝齿死死咬住嘴唇,抽噎了几声,道:

    “大人有所不知,那姚玉着实是太过无礼了,三番四次的欺辱妾身,甚至还将妾身母亲留下的一根簪子给抢了去,妾身求救无门,这才动了杀心。”

    说着,楚静媛不断的往下落泪,肩膀也一抽一抽的,看着十分可怜。

    一旁的娄知县见了,道:“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谋杀了。”

    易灵均摇了摇头,他直觉楚静媛没有说实话,不过既然这女人又交代了一个叫凝香的丫鬟,先将人逮到这来也不迟。

    “娄大人,现在还得麻烦您派人将凝香给带过来。”

    “这有什么麻烦的?若那凝香也参与到这起案子中,抓住她就是本官的本分。易大人也万万不必这么客气。”

    话落,娄知县便冲着身边的捕快吩咐一句,派他们去到元家新宅抓人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几个捕快风尘仆仆的回来,却并没有带回来那个凝香。

    易灵均微微皱着英挺的剑眉,问:“人呢?”

    其中的捕头上前一步,粗犷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说:“属下去到元家时,那个名为凝香的丫鬟已经不在了,不知道究竟跑到了何处。”

    听到这话,易灵均走到楚静媛面前,身上带着淡淡的冷香。十分好闻。

    “凝香那丫鬟,为什么会帮你杀人?”

    楚静媛仍在不断抽噎着,道:“凝香打小儿就伺候在妾身身边,最是忠心不过,她见我日日受到姚玉的欺辱,实在是有些看不过,这才与我一起动了手,将姚玉那个贱人给杀死了。”

    “是吗?”易灵均轻轻问了一句,不过他也没打算听楚静媛的回答,就直接转身坐回了原处。

    “把楚静媛给关到大牢之中。”

    听到易灵均的吩咐,捕快就直接拉着楚静媛的手臂,将人拖到了大牢之中。

    楚静媛虽说是元琛的妾氏。但到底也出身于商户,自小锦衣玉食,从来没有受过苦,现在被关进了阴暗逼仄的牢房之中,坐在冰凉潮湿的稻草上,楚静媛心里一阵发慌。.

    她没有将主人的身份给供出来,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以主人的手段,这小小的大牢,应该是拦不住他的。

    “吱吱”

    老鼠缩在墙角,不断发出叫声,楚静媛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之色,两脚往里缩了缩,离那些肮脏的东西远了些。

    ******

    秦妙现在仍在竹林小筑之中,因为元琛的威胁,她现在只能乖乖的待在这里,好好养病。

    不过即使这样,她的心也不在边城,早就飞回了京城,即使元琛留住了秦妙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

    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秦妙终于忍不住了,问元琛。

    “你还没有找到我母亲的踪迹?”

    元琛抿了抿唇,看着秦妙痛苦的神色,一时之间只觉得十分心疼,他不想骗秦妙,只能点了点头。

    “现在仍没有消息。”

    秦妙摇了摇头,她现在根本不敢想这两个月里头,母亲到底会经历什么,毕竟以元琛的手段,整整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秦妙鼻尖一阵阵发酸,喉头好像哽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掉泪,一滴滴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极有分量,砸在元琛心头,让他不知该怎么安慰秦妙才好。

    “妙妙。”

    司马氏失踪了这么久,明眼人都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就连秦妙心里也十分清楚,但她就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毕竟只要还没有消息,对她而言,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两手死死抓住元琛的手臂,秦妙手背迸起青筋,尖锐的指甲划破了男人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

    “元琛,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打算放我回去?”

    元琛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面上的肌肉绷紧,咬牙道:“妙妙,就算你回去,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即使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元琛依旧不打算放开秦妙,好像面前的女人一回到京城,他就彻底抓不住了一般。

    秦妙满眼都是血丝,这两个月一来。她几乎夜夜不能安枕,每晚都会被自己的噩梦吓醒,生怕司马氏会遇到什么危险。

    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拥入怀中,元琛死死抱住秦妙,这才多长时间,怀里的女人已经瘦成一副皮包骨的模样,抱着都觉得有些硌得慌。

    这两个月,秦妙什么都不顾,甚至连小卓安都没有见过几次,如此心狠,哪里能称得上一个母亲?她这样的举动,在元琛眼里。跟白氏也没有什么差别,都是极为不负责任的举动。

    对于这点,元琛心里自然是有怨的,但看见秦妙这幅疯狂的模样之后,他却半句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

    元琛与白氏之间,根本没什么所谓的母子之情,所以他对于秦妙的痛苦,也根本不能感同身受,也无法理解秦妙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不管有没有用!你放了我好不好!算了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秦妙一边痛哭着,一边跪倒在元琛面前,男人用力拉住她的手臂,脸上也带了极为明显的怒意。

    “秦妙,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了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听了这话,秦妙瞪着眼,因为最近消瘦的厉害,她一张脸只有巴掌大,眼睛也大的出奇,看着让人十分心疼。

    “我恨你。”

    秦妙突然变得平静了,从苍白起皮的嘴唇中吐出这一句话。

    “恨吧,你就算恨我,也只能待在这里,一步都不准离开。.”

    女人低着头,又哭又笑。松开拉着元琛的手,好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也似苍老了许多,一动也不动的瘫坐在地上,比木偶都没有生气。

    看着秦妙这幅模样,元琛气的浑身发抖,直接转身离开了竹林小筑之中。

    等到男人刚刚走下楼,秦妙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从地上站起身子,直接走到了窗台边,站在一只圆凳上,看着远处一片翠绿的竹林,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她背转过身子,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往下落。

    风吹在脸上,将秦妙的头发都给吹了起来,她今日的头发只用一根缎带束着,大概是没有束紧,现在竟然直接散了开,四散飞扬。

    此刻元琛正好从竹林小筑中走出来,看到前方淡蓝色的衣料随风舞动,就好像蝴蝶一样。翩然落地。

    碰!

    鹰眸紧缩,元琛猛地冲了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秦妙摔倒在石砖上,一动不动。

    “妙妙,你别吓我,我放你回京还不好吗?”

    元琛猛地冲到了秦妙面前,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他的手掌按住秦妙的后脑,满手湿润粘腻,透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股温热的感觉让元琛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慌乱,他脑海里不断闪过不同的片段,瞬间奔涌而出,好像要将他的脑袋都给挤爆一般,疼的扎心。

    元琛死死闭着眼,额角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滴在秦妙的脸上,看着好像女人在流泪一般。

    大概是因为脑海的疼痛实在是太剧烈了,元琛即使是铁打的汉子,此刻也有些受不住,竟然直接昏迷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后,就看见了青禾。

    “妙妙呢?”

    青禾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

    见着青禾的神色,元琛脸上露出一丝不敢置信,又问了一遍:“妙妙呢?”

    “夫人、夫人已经去了。”

    听到这话,元琛登时瞪大眼,断然否定道:“你在胡说八道!妙妙根本不可能死,竹林小筑不过只有三层,就算她从上面跳下来,也不会出事。”

    “夫人摔到了后脑。”

    元琛脸上露出一丝疯狂之色,身体也不断颤抖着,青禾从来没有见过元琛露出这种脆弱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做。

    “她现在在哪儿?”

    过了不知多久,元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了一句。

    青禾低声道:“现在天气热的厉害,您昏迷了好几日,属下不忍见着夫人的尸身腐烂,就擅自做主,将夫人给下葬了。”

    “你把她葬在何处?”

    “在那片竹林里头。”

    元琛直接下了地,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走到了那片竹林之中,等到见着了那块石碑之后,元琛只觉得浑身发冷,从心里凉到指尖,不带一丝温度。

    到了此刻,元琛终于将之前失去的记忆都给找了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碰到了秦妙的血的缘故,他那些记忆好像被解开了锁,尽数都想了起来。

    他恨透了自己,若是他能够早点想起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会纳妾,也不会将妙妙关在竹林小筑之中?

    回京算什么?大不了他同妙妙一起回去不久成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颓然地坐在地上,元琛下颚处满是青色的胡茬儿,以往他与秦妙刚刚成婚的时候,都是那女人一点一点的将他的胡子给刮了个干净的,只可惜现在他的妻子埋在土里,到底也已经阴阳相隔了。

    青禾见着元琛的背影,一手握住一直纤细的翠竹,手上的力气用的不小,将竹子都给捏碎了。

    元琛不知在坟墓前做了多久,等到天色渐晚。发出轰隆隆的雷声,显然是要下雨了。

    青禾走上前,轻声道:

    “将军,先回去吧。”

    对于青禾的话,元杳似充耳不闻一般,根本没有理会。

    冰凉的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地上,这场骤雨下的又急又大,三两下就将元琛整个人都给打得湿透了。

    头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再配上右脸处狰狞的疤痕,这幅模样,着实狼狈之际。

    青禾从小就跟在元琛身边,从来没有见过主子如此失魂落魄。到了此刻,他才明白将军对夫人究竟用情多深。

    之前青禾其实就已经有了猜测,认为齐君筱给元琛下的药就是忘川,只不过一直找不到能解除忘川的方法。

    到了后来,青禾偶然之间,曾经翻到了一本古籍,在上面发现了解除忘川的方法。

    只要亲眼看见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去,就能恢复之前的记忆。

    现在看来,将军应该是都记起来了,不过记起来还不如不记,毕竟这样除了徒增痛苦之外,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了。

    青禾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元琛,就回到竹林小筑中,找了两把伞,撑在元琛头上,这样一来,好歹能遮住一点。

    白日里明明暑气蒸腾,热的厉害,但这一场雨下过之后,好像将那股子热气尽数给洗去了一般,带来阵阵寒意。

    元琛自小上过无数次战场,腿上受过刀伤,此刻膝盖泡在泥泞的地上,当然会受了寒气。

    想到将军的身体。青禾就不由暗自低叹一声,偏偏他根本没有半点儿法子,只能任由元琛折腾着。

    骤雨下的急,但过了不到两刻钟功夫,雨势就渐渐小了许多。

    元琛伸手轻轻抚着冰凉的墓碑,石碑上一个字都没有刻,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跪在墓碑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刻着。

    这把匕首是元琛从一个辽国贵族那里夺来的,十分锋利,称之为削铁如泥也不为过,现在刻在石碑上。他必须仔细控制着力气,才能不将石碑给削断。

    爱妻元秦氏之墓,夫元琛泣立。

    等到元琛刻完字之后,青禾走上前,想要将他扶起来,却被元琛一把给推开了。

    “你先回去吧,我要留在这里陪着妙妙。”

    青禾担心元琛,皱了皱眉,说:“将军,死者已矣,生者为重,你不能为了夫人把自己给搭进去啊!”

    元琛没有答话,他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石碑,好像在抚摸秦妙的头发一般,闭上眼,他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女人的模样,那么清晰,纤毫毕现,好像秦妙还活着一般。

    就这么坐了一夜,等到太阳升起之后,元琛整个身体都已经麻了,但他依旧一动也不动。

    最后还是青禾看元琛的脸色不对,直接走到他面前,道:

    “属下逾越了。”

    说着,青禾直接将元琛给搀扶起来,回到了春晓居之中。

    刚一进到春晓居,青禾就派人熬了姜汤,给元琛灌了下去,昨晚淋了一整夜的雨,亏得元琛是习武之人,身体的底子本就不差,这才能熬得住,没有生病。

    饶是如此,青禾依旧十分担心,将军现在看着还好,到底是因为年轻,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的话,等到老了之后,恐怕会吃不少苦头。

    看着元琛眼神空洞的模样,青禾深吸一口气,说:

    “将军,小少爷现在没了娘,您得好好对待他,否则夫人在九泉之下,恐怕也不会放心。”

    听到这话,元琛的眼神闪了闪,嘴里发出赫赫的笑声,胸膛好像破旧的风箱一般,不断起伏着。

    “对!我还有卓安,若是不好好将卓安养大的话,妙妙也会怪我的。”

    说着,元琛就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最心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还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一把掀开被子,元琛直接走到了隔壁,将小卓安抱在怀里。

    不知道小卓安是不是太久没见着母亲了,现在被元琛抱在怀里,竟然哇哇大哭起来。

    笨拙地将大红色的襁褓抱在怀里,元琛轻轻哄着,道:

    “卓安,你可得快点儿长大。”

    小卓安与秦妙长得极像,模样当真是顶好的,一开始还瞧不出来,但这娃娃现在都有八个月了,五官渐渐张开,着实精致的很。

    看着儿子这张肖似妻子的脸,元琛更是心痛,紧紧地抱着襁褓,哄了好一会儿,小卓安这才止住了哭声。

    即使秦妙离世了,因为她已经被埋在竹林之中。所以元家也没有为秦妙办丧事。

    元琛现在一直待在老宅之中,根本不会回到新宅,白氏见此,也有些急了,这日带了两个丫鬟,直接冲到了老宅,指着元琛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你现在做出这幅模样又有什么用处?难不成真要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守孝?”

    看着元琛身上一身雪白的孝服,白氏气的牙根痒痒,她现在还好端端的活在地上呢,元琛就开始穿孝服,这不是在咒她死吗?

    冷冷地扫了白氏一眼,元琛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道:

    “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即使早就知道元琛并非什么纯孝之人,白氏此刻听到他的话,也差不点儿被气了个仰倒。

    “你!你!”

    元璩里抱着小卓安,今日这娃娃倒是乖得很,一直不哭不闹,安安稳稳的。

    缓了好一会儿,白氏的脸色才从青白恢复正常,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琛儿。新宅哪里还有两个妾氏呢,你之前答应过族长,要为元家开枝散叶,现在总不能食言吧?”

    “我就算食言又如何?族长还能杀了我不成?”

    被元琛的话顶的一阵语塞,白氏气的嘴皮子发抖,恨不得直接甩元琛一耳光,偏偏她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十分清楚元琛根本不将她视为母亲,若是将他给惹急了,恐怕后果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起的。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即使白氏心里有太大的火气,恼恨元琛的不小,却依旧得强行压制怒火。

    余光扫见白氏那张狰狞的脸,元琛直接站起身子,毫不客气道:

    “若是母亲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等会天色晚了,夜路可半点儿也不好走。”

    白氏怒极反笑,道:“你好得很C得很9真是我的好儿子。”

    元琛知道秦妙不喜欢白氏,眼下将白氏气成这幅模样,他竟然还有些想笑,等到白氏拂袖离开之后,元琛才抱着小卓安坐在木椅上,轻轻说道:

    “卓安,日后你只有爹一个亲人了,除了爹之外,你谁都不要相信。”

    即使白氏在血缘上是小卓安的亲祖母,但以白氏的性子,连对元琛这个从肚皮里爬出来的亲生儿子都只有利用的心思,对待自己的孙子又怎会有半点儿真心?

    卓安是妙妙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元琛自然会好好保护她。

    青禾走进来时,见着将军还在抱着孩子,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还是元琛主动开口问了。

    “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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