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没有破绽
“礼物。.”司徒雷焰直接截住了她的话，看着她的反应，脸上不无玩味。
顾若蓝并未迟疑，脸上带着欣然却也有所迟虑地接到手中。打开盒子，眼眸随着盒内的晶莹而散发着熠熠光彩，语气里有些不可置信：“焰，送我的？——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好？”说着，甚至都有些哽咽。
“因为，”司徒雷焰的双眸依旧阴谲地犹如鹰鸷般扫过她的脸，“你是你。顾儿，什么时候我送你一件小小的礼物，还需要这么大惊小怪？”他的嗓音低沉，充盈着男人的性感。
“那倒不是，”顾若蓝的目光里有些氤氲，“只是，最近你对我...真的很好。”修长的指尖，有些动情地抚过项链。
“我一向如此。”司徒雷焰并未多言，避开锁定“最近”两个字，勾起唇角。
顾若蓝看着绚丽夺目的项链，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风格是新近获奖的法国设计师设计的新款。最近她从秘书处听说了司徒雷焰曾订制一款项链，只是，想不到是送给自己的。
一时间，有些感动得说不出话。
司徒雷焰轻提起手，高大挺括的身型从座椅上挺立，站在顾若蓝的背后，将项链取出，轻缓地系在她的脖颈后。指尖似有似无地碰触着顾若蓝的脖颈，不禁令她有些神迷。
“焰...”顾若蓝抚摸着自己的颈间的项链，受宠若惊地看着司徒雷焰，仿佛不相信眼前那张惯常冷沉的脸庞，心底有些黯然，“我...之前我想要轻生，并不是故意要...”
“顾儿，”司徒雷焰制止了她的话，只是将她揽在怀里，眼眸直直地盯着门口，“不用说，我知道。”眼底，滑过一丝道不清楚的阴霾。
顾若蓝太过复杂，但，也还是有着所有女人唯一的也是致命的弱点。司徒雷焰的薄唇暗暗地勾勒起一丝略带鬼魅的笑意。.
或许，对她无情，但...她伤了她，伤过她。所以，他逼真的欺骗与逢场作戏，也并无不妥。
“今天难为你了，”司徒雷焰轻抚着顾若蓝的双肩，从怀里将她推离了十几厘米，凝视着她的眼眸，“累了的话，早点回去休息。”
“嗯。”顾若蓝心里暖意顿生，忙不迭点了点头。知道司徒雷焰很忙，得到他如今的眷恋，实在是该适时的功成身退。
司徒雷焰转身走到宽大的桌前，提手点按了桌上的内线：“送顾小姐回家。”
半分钟，专职司机便已经进来领命。
“焰，我爱你。”顾若蓝依依不舍，倾身向前环住司徒雷焰的脖颈。司徒雷焰倒也旋即轻轻地搂抱了一下，但，并未如同她期待的，能有一个哪怕轻浅的吻。
看着顾若蓝丝毫未生疑地离开的背影，司徒雷焰冷沉地凝视着门口许久，直到那道背影消逝了许久，才将目光收回到电脑页面。
“科亚，”司徒雷焰的声音在手机里显得愈发低沉，“确定她与冷之清曾经相识过么？”脑海里顾若蓝与冷之清每次见面，都浅尝辄止，并未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他也不禁有些疑惑。
等待自己的，还有阻挡在萧曦曦面前的，不只是失忆而已。
“目前正在摸索，”科亚的语气也有些凝重，“许多信息资料随着黑手党前任首领的死被封闭，我正在不断地破解和打探。你那边如何？”
“没有破绽。”司徒雷焰四个字作为总结，“一切顺利。查到不少，继续。”挂断电话，座椅旋转到背后的整面落地窗前，久久未言只字。
等她，要拥有她。
只是，想不到，多年前的一段情感，会导致至今为止这么久的羁绊。许多时候，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实的，又何必听到的呢。.
司徒雷焰狭长深邃的冷眸看，透过玻璃凝望着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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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re公司。
“Cici，”朱莉冲着久未谋面的萧曦曦打了个招呼，“恭喜你升迁。”语气尽管平淡，却也有些疑惑。
“我...谢谢。”萧曦曦却一点笑容也绽不出来。
一早来到公司，整个氛围都不同，各种或犀利或敌意的目光频频放射过来。也没错，自己之前说过要辞职，甚至还搞出一个新闻发布会，现在忽然出现在公司，还是带着什么“贴身秘书”的职务，能不让人的口水淹死才怪吧。
“这些，我帮你整理好了，”朱莉低语，“和冷董在一起...好羡慕。”这句话，让萧曦曦不禁有些脸红。
“朱莉，我真的不是大家想象中那样的，只是冷...董他——”萧曦曦想要解释，但话越多，看朱莉的表情感觉更是晦暗不明。
“做你自己就好。”朱莉也并未多言，只是笑了笑，看着萧曦曦，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
萧曦曦长叹一口气，感受着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搬着箱子往电梯口走去。
平复了情绪，走到冷之清的办公室前，轻缓地敲门。
屋里的冷之清旋即挂断了手机，低声道：“进。”转而，看到萧曦曦那张并不欢愉的脸庞，甚至，有些不满的表情。
“怎么，不满意？”冷之清问道，“你的位置不是谁随便就坐的。”
“我知道。”萧曦曦回答，语气有些冷调，“你这样...说实话，是不是有些过分？”
“怎么讲？”冷之清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歉意，而是些许的不解，颀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玩味地看着萧曦曦。
“公司里那么多努力的人，还有对你顶礼膜拜感激涕零的人...可是，只有我这么特殊。还有——”萧曦曦的语气不再温和。
“什么？”冷之清看着她有些赌气的样子发问。
“我说过我想辞职。”她重复，面不改色地陈述着自己的主张。
“你之所以特殊，”冷之清并不接她的申诉要求，而是回答了她前面的不满，“因为我喜欢。”喜欢她，所以，要留在身边。
“你...”萧曦曦咬了咬嘴唇，眉间皱了皱，“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你——一点都不像你！”这样的冷之清，并不如往常的冷静与低沉，无形中有些陌生。
“是么？”冷之清忽然缓缓地站起来，慢慢踱步到萧曦曦面前，轻捏住她的下颚，眼神里满是戏谑，“我...该是什么样的？”语气依旧是肆无忌惮。
“真不像一个已经成为了父亲的人。”萧曦曦故意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半步，趁机躲开他有些“轻浮”的举动。
“那是因为，成为了父亲的我，孩子还缺母亲。”冷之清的话又有些逼迫。
萧曦曦欲言又止，索性冷着脸不再说话。
“好了，不逗你，公事归公事，”冷之清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态度，脸上又是平静无澜，“你适应一下新岗位，薪水不是让你白拿的。”
“我才不想拿你给的薪水。”萧曦曦白了冷之清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自己，有种被他看守的感觉。一丁点儿的温暖，也谈不上。
“在说什么？”冷之清看着暗自呢喃的萧曦曦。
“没事。”萧曦曦忙不迭开口，“我走了，冷董，有事您吩咐。”转身离开，语气里也不改对他的小讥讽。
这个女人！冷之清看着萧曦曦的背影，微蹙了眉头，回到座椅，继续刚才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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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浏览着公司网页，萧曦曦端起手里的咖啡，头也不转地盯着屏幕。
“秘书界面，秘书界面...”喃喃自语着，她拿鼠标点击开来，开了新的权限，又开始有新的工作任务。只是，看了几分钟，感觉这个秘书的位置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实质性的工作。
手机铃铃作响，放下咖啡杯，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接了起来：“喂...”声音拖得很长，有些悻悻。
“萧曦曦，说话方便么？”电话里冷绝的语气，不由让萧曦曦心头有些小波动，她把手机从耳畔拿到眼前，看了眼，才确定——的确是司徒雷焰无疑。
看了看门口，并没有什么人：“嗯，有事吗？”新搬进来的办公室比之前几个人在同一个屋里要好很多，一个人，偌大的空间，恨不得说话都有回音。办公桌，书柜，饮水机，甚至微波炉咖啡机都一应俱全。
“之前和你说的，想得怎么样？”司徒雷焰在电话另一头发问。
萧曦曦看着桌前的绿萝，若有所思，几秒钟之后，淡淡开口：“在仔细想，只是...可能不能这么草率，医院我都试过的，名医也不少，真的很难。我想，回忆这种东西，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心里隐隐的有些伤感。
“所以，你不想找回来？”司徒雷焰的声音有些紧张。
“不是，我一定会找回来的，”萧曦曦条件反射地反驳，“只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怎么帮我找回来？还有，现在我也有工作，只能工作之余了。”
“不要做他的秘书，离开他的公司。”司徒雷焰的口气很是绝然。
什么？！——萧曦曦有些失措，没及回答，桌上的内线电话便戛然响起来，她赶忙道了句“抱歉”挂断了电话。持起桌上的座机，接了起来。
“红茶，热的。”冷之清简单几个字，下了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