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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欧阳欢立刻会意的接腔附和,“没错,玩这种牌不仅能训练算数,还能训练记忆和反应。.”

    “哦,这要怎么玩?”她的话引起了公冶澜的兴趣。

    欧阳欢撑着拐杖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牌,说明另一种玩法,“有一种玩法叫捡红点,要凑成十点才可以,像是四和六加在一起是十点,还有二和八加在一起是十也可以,还有两张都一样是十点也可以,最后再统计红色的点数,谁的红点最多就赢。”末了她补充一句,“这种就是训练算数的。”

    看见她拄着拐杖,公冶澜已知她必是那日被侄儿撞伤的人,听完她的说明,他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淡淡开口,“这牌是哪来的?”

    “是阿欢想的。”公冶遨开口便说,颇有以她为荣的感觉。

    对自己冒充是扑克牌的发明人,欧阳欢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第2章(2)

    从侄儿对她的维护,公冶澜隐约察觉到侄儿似乎颇喜爱这姑娘,他仔细审视她,她肌肤细如凝脂,柳眉杏眼,菱形的唇瓣透着淡淡的嫣红,容貌清丽,不过本该柔美的五官,却因为她那双过于灿亮慧黠的双瞳而多了分明媚开朗。

    他不禁思及那日她想从狗儿嘴里抢回馒头时脸上那份不甘和顽强。

    鲜少有什么事能令他如石雕的脸上露出笑容,那日看见她与狗儿在争食,是少数几次令他失笑的事。

    瞅见她清澈的大眼目不转睛直勾勾的凝视着他,对他没有丝毫畏惧恭敬之意,他忍不住问:“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你跟少爷长得很不一样。”她不好意思说她是被他的“男色”吸引,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我与遨儿是叔侄,自然长得不同。”说完这句话后,他接着吩咐她一件事,“你再做一副牌给我,还要把各种玩法仔细写下来。”

    “啥?”她愣了下。

    能让叔叔感兴趣开口索要,这可是很不容易的事,公冶遨立刻一口就替她答应下来,“叔叔,我会叫阿欢今天就把牌做好,再给您送去。”

    公冶澜离开后,几名婢女也不敢再留在这里,各自去做事了,房间里只剩下欧阳欢、司徒燕与公冶遨。

    她没好气的瞟了眼公冶遨,“是你自己答应你叔叔要在今天内把牌做好,你自己做吧。”

    没在意她不敬的态度,公冶遨解释,“我这也是为了要让叔叔对你有好印象,才帮你答应的,最多我帮你吧,燕儿,你去找南宫总管再多拿些纸过来。”

    “是。”司徒燕出去领纸。

    欧阳欢忽然想到,她来到这里之后遇见的人全都是复姓,像是公冶遨和照顾她的司徒燕,还有方才其他几名婢女有的姓上官、有的姓淳于、有的姓钟离,总管则姓南宫,全是复姓,就连她的欧阳也是复姓。

    她不由得怀疑,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穿越到这里吗?

    见她突然托着腮沉思起来,公冶遨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大煌王朝的人都是复姓吗?”她脱口问。

    “是呀。”这事大煌王朝没有一人不知。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一时找不到理由解释,她转移话题,“我发现你好像很怕你叔叔?”适才他看见公冶澜时,神情立刻变得拘谨起来。.

    公冶遨少年心性,被她这么说觉得削了面子,辩道,“才不是怕,那是尊敬。

    我父母过世后是叔叔照顾我的,他就像我爹一样。”

    况且他敬畏叔叔也是很自然的事,叔叔征战沙场多年,身上那股子威势,别说是他,就连一向骁勇善战的呼延将军在叔叔跟前也是战战兢兢,不敢乱说话。

    欧阳欢半是揶揄半是感叹的说:“你这个爹还真年轻,他看起来好像才二十几岁。”不过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倒是公冶遨所不能比的。

    “叔叔长我十岁,今年二十八了。”

    “那你叔叔为何至今还不成亲?”这几日她听司徒燕聊了不少王府里的事,因此知道这件事,有些好奇的问。据她所知,古人不是都十几岁就成亲了吗,他的条件又这么优,怎么会拖到现在还单身?

    “叔叔本来是有位未婚妻的,几年前叔叔准备要迎她入门时,她突然罹患重病,偏偏那时佬族入侵边疆,叔叔领兵出征,当他击败佬族凯旋而归时她已撒手人寰,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只留给了叔叔一封信,这么多年下来,叔叔也就没再娶了。”

    “想不到你叔叔倒是位痴情的人。”

    “叔叔长年忙于征战,也没见过她几面,哪来的痴情?”公冶遨不以为然的说道。他根本不相信叔叔是对他的未婚妻一往情深而不娶,当年叔叔未婚妻病逝的时候,他可没见他脸上有什么哀伤的神情。

    “那他为何不娶?”欧阳欢不解的问。

    “我想原因应该就在她留给叔叔的那封信上,我曾试探的问过叔叔,但他不肯透露。”对这件事他也很好奇,究竟那信里写了什么,以致叔叔至今不肯娶妻。

    两人边说边就着方才剩下的那些纸开始制作扑克牌,她将裁好的纸递给他一些,指着自己做的那副扑克牌说:“你就依照这副牌上的图案来画,你画黑色的牌,我画红色的牌。”

    他拿起笔,画着一张黑桃二,一边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么有趣的东西?”

    “呃……我梦见的。”她随便掰了个理由,为了不让他再追问下去,她开始解释其他几种玩法。

    公冶遨听得津津有味,立刻决定一件事,“咱们再多做一副牌吧。”这么有趣的玩意儿,他要拿去向他那些朋友炫耀炫耀。

    不过他觉得最有趣的是她,撞到她也算是好事一桩吧,捡回了个这么好玩的丫头。

    “欧阳姑娘,王爷让你过去他书房一趟。”一名下人前来传话。

    欧阳欢有些讶异,“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人不知,请欧阳姑娘尽快随小人过去。”

    她拿起拐杖,由于轮椅还没做好,因此她只能在司徒燕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

    来到书房,司徒燕被留在外头,她单独进去见公冶澜。

    “请问王爷找我来有何事?”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不太懂得那些参见的礼仪,因此只朝他轻轻颔首,客气的问道。

    见她腿受了伤,公冶澜也没追究她没向他行礼的事,指着那张她昨日写下来的一条玩法问道:“为何这种玩法是二最大,不是一也不是三或其他的数?”

    欧阳欢被他问得一怔,这种问题她从没有想过,不知道当初发明大老二的人为何要以二为最大,一时哑口无言的望着他。

    他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她,两人对看了须臾,她尴尬的抿了抿唇,忽然急中生智的说道:“那是因为我排行老二,所以才以二为最大。如果王爷喜欢以一或是三、四、五、六、七、八、九为最大也可以,只要玩的人大家都约好就没有问题。”

    “不用了,就用二吧,本王只是以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没有。”就算有她也不知道,古代又没电脑和谷歌大神可查。

    他黑黝黝的双眼睇住她,略显沙哑低沉的嗓音透着怀疑的质问:“你接近遨儿有什么目的?”

    昨日侄儿把这副牌交给他时,提及她忘了以前的事,他立刻起疑,命人去调查她,却查不出她是何人,只知她是在前几日突然出现在莱阳城。

    欧阳欢被他那黝黑深沉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他那彷佛石雕般的脸孔散发出一种慑人的气势,她忽然明白公冶遨为何在他面前会变得拘谨,面对这样的人,确实莫名的有种压迫感,但他问的话令她有些恼,忍不住反驳,“难道王爷以为是我故意去让少爷的马撞伤,好藉此来接近他?”

    他没开口,但望着她的眼神已表明了他的意思——难道不是如此?

    因为被他怀疑,她气愤不平的为自己澄清,“我可没办法预料到少爷的马会失控,更没办法预测要是被马撞到,会不会就这样死在马蹄下,若我真要接近他,何必冒着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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