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腹痛,羊水已破
楚云汐叫住他,转身走回去,用稻草在木板床上堆出一个人形,再用棉被盖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去,床上就像是埋头躺着一个人。.
“可以了。”楚云汐这才走出牢房,将锁链栓回到原处。
“桑上,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是龙尧的命令吗?”楚云汐被他扯住快步走出去,忽然压低了声音问他。
桑上的眸光一动,仍是只字不发。
楚云汐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桑上本该随着无忧军一道上战场的,如今突然只身出现在这里,依靠自己意识寻来的可能性更大。
龙尧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只派他一人来此?
或许是怀了孕的女子容易多愁善感,楚云汐忽然感觉鼻子有些酸。
二人走出大牢,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不好,楚夫人逃走了!快去找!”
桑上拉着楚云汐加快了脚步。
“那边的两个家伙,你们是从哪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领头的狱卒指向他们,喊道。
不妙。
楚云汐一手攥着金针,一手从腰间解下一个锦囊,好在这段日子她想法子找到了自己的金蛊锦囊。
见二人不答话,士兵们上前包围住这两个奇怪的狱卒。.
桑上突然将楚云汐掩护到身后,从腰间拔出一柄寒剑,毫不留情地朝众士兵劈过去。
他的刀法极狠,楚云汐被他左手捏着手腕护在身后,只见到时不时有断臂残肢飞出来。
“桑上,敌众我寡,不可恋战。”眼前的少年就像是杀红了眼,肩胛骨上中了一剑,汩汩流着淡粉色的液体而不自知。
她打开腰间锦囊,放出金蛊,蛊虫咬在士兵的身上,他们立刻晕厥倒地。但敌人数量太多,倒下了一批,仍有更多人冲上来。
“他是无忧军!”士兵们不禁后退几步,面对这个所向披靡,根本杀不死的怪物,他们怎敢上前送死?
“放箭!”士兵首领下令道。
弓箭手齐涌而上,楚云汐扫了一眼四周,现在的她和桑上可谓是四面临敌!
乱箭齐发。
刹那间,铺天盖地的利箭如雨点般细密,朝二人飞落直下。
楚云汐知道,她躲不过了
桑上的眼底燃起怒火,忽然扯过楚云汐,将身子小巧的她紧紧护在怀里,伸手把她的头深深按向他的胸口。
楚云汐的目光一怔,她第一次发现,这个清秀单薄的少年,胸膛竟然如此温暖
箭雨落下——
楚云汐瞪大了双眼,她甚至能听到来自桑上身上传来的箭簇入骨的声音!
“桑上!”
那是一种守护的姿态,这个少年在以肉身之躯为她挡箭!
而她不久前竟然怀疑他只是遵从龙尧命令而来的傀儡
“桑上”楚云汐抬起头,暗哑地喊着少年的名字,她伸手寻过去,只见他的后背上、手臂上到处刺着利箭。.
她试着用力将箭拔出来,可那箭簇深深没入骨肉,不管她再怎么用力,也难撼动半分。
桑上凝视着她的眸子,忽然缓缓抬起手指,拭去她眼角上的一滴泪,含入口中。
他的嘴角上挑,勾起一抹清浅的笑,眼底的赤红色渐渐退去,取代的是纯净如同初生婴儿的目光。
面前的少年丝毫感觉不到痛楚,身上早已被淡色的血液浸透,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停地擦着她脸上的泪珠,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像是害怕她下一瞬消失了一样。
“他没死!快杀了这个怪物!”
士兵们蜂拥而上,拔剑朝二人冲过来。
楚云汐抬起袖子擦干眼角的泪,朝他一笑,“好,我不哭。”
桑上忽然单手将她抱了起来,避开她隆起的小腹,另一只手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带她一路闯出去
人挡杀人,佛挡弑佛!
“桑上,朝这边走!”楚云汐从前在府中偷到过一张皇城地图,上面画着龙尧在这里布置下的每一条暗道,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就有一条!
桑上听从她的话,调转方向朝西边跑过去,拦路的士兵皆被他斩杀。
众士兵渐渐变得不敢上前,面前这个浑身刺满了利箭的怪物居然没有死,还能带着一个女人逃跑!
桑上的脚步忽然停止,楚云汐回身一看,她们面前竟是一条死路!眼前是一池碧水,哪里有什么暗道的入口!
楚云汐仔细回想,她没有记错,就是这里。
后面的士兵追上来,其中还有弓箭手。
“桑上,你愿意跟我跳下去吗?”楚云汐让他放下自己,看了一眼池水,这水很深,下面好似深不见底,说不定地道的入口藏在水里。
桑上看向她,目光中没有一点怀疑。
楚云汐伸手抚着小腹,心里暗道:娘亲这次真的要放手一搏了,你们可要乖乖的,不要闹。
她纵身一跃,跳入这一池碧水之中,桑上毫不犹豫地拔下身上的箭簇,紧随其后跳入水中
“噗!”
楚云汐吐了一口水,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眼前是一条幽深的暗道,方才她在水中找到了入口,但机关突然失效,是桑上用身体撞开的。
她的身上被冰冷的池水浸湿,此时已经脱了力,只能勉强扶着墙壁站起身。
突然,小腹之处传来一阵强烈的锐痛,好似有一双手在拽拉着腹中的孩子,那下坠的剧痛让楚云汐突然意识到
她快要生产了!
看到她皱紧眉头痛苦的模样,桑上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害怕不小心伤到她。
“我没事,快走吧,那群士兵一旦发现端倪,迟早会追上来的。”楚云汐支撑住身子,走了几步朝他说道。
桑上追上去,忽然将她抱起来,大步走向出口。
楚云汐把手覆在小腹之上,忍受着剧痛,身下忽然有一股暖流涌出,她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糟了,大概是羊水破了。
“桑上,快把我放下来。”楚云汐咬紧了下唇,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竟有一日要把在这漆黑的地道里生子!
好在此处干燥闷热,与池底的水完全隔开。
少年只听她一人的话,立刻找到一块平坦的地方把她放下,定定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