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二章 不敢得罪
刚走了几步,就不注意地踢到了地上躺着的几个玻璃酒瓶,再又是一些易拉罐瓶子。
叮叮当当,简翰听到这一连串的声音,原本就疼的头此刻更加难受了。简翰咬了咬牙,索性用脚将挡在自己路前的所有障碍物全部踢到了两边,这才几个跨步的迈向了洗漱间。
大块的镜子,他一进入,就看见了自己那张显得有些颓废又毫无精神的脸。一夜潦倒,下巴上竟长出了些许的胡子,双眼因为熬夜喝酒而肿胀着,眼里泛着几丝触目的血丝,头发更是乱得不像话。
简翰看见这样的自己,也不由地愣了愣,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是在确认,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
双眸微微眯起,模糊,他似乎是回到了宋以沉刚刚离开自己的那个时候。
惊慌,失措,失落……绝望。
度日如年的那段时光,他……不愿再想起了。
简翰合眼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想法全部抛开。他伸手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过他的指间,简翰鞠了一捧水直接扣在了脸上,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连着冲了好久,又耐着性子将下巴上的胡渣整理干净,这才出了洗漱间。
随意拿了一件白色衬衣和外套换上,手指在一盒盒叠放好领带的盒子上滑过,浅灰色条纹的那一条领带让他停下了目光。他还记得,这是宋以沉第一次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简翰抿了抿唇,迟疑片刻,终究还是将那条领带拿了出来系好。
虽然简翰才刚回国一天,但他依旧直接去了简氏集团。
心乱的时候,或许只有疯狂的工作才能让他暂时的将她抛在脑后吧。
而宋以沉则是一直在经纪公司练习小提琴,为了身材管理,经纪人薛宜妙让她这几天都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只能吃水果沙拉,宋以沉觉得麻烦,便决定中午索性什么也不吃了。她出练习室,在自动柜员机上买了两瓶矿泉水,便回到场地继续练习。
尽管对音乐会上的曲目都了然于心,可为了保证没有丝毫的差错,宋以沉还是耐着性子的将曲目再次练习,一遍又一遍,期间也没有任何人出现来打扰过她。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时间很快流走,一眨眼就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窗纱照了进来,落在那一片地板之上。宋以沉这才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揉了揉稍许有些酸胀的手臂,抬眼朝着阳光看去。
刚休息没多久,她一直放在凳子上静音着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机身震动,宋以沉收回目光,单手将手机拿了起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宋以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将小提琴包上的拉链缓缓拉上。
“以沉,你现在还在公司的吧?我一会儿马上就到,你收拾一下。”薛宜妙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翻看着助理递给她的新的日程安排表,她用红色的荧光笔快速的将安排表上的重要日程圈出来,又对宋以沉说道:“你休息的还好吧?”
宋以沉闻言愣了愣,喃喃地说道:“还好。”她将小提琴背在身上,将两瓶已经喝光的矿泉水瓶收拾好,扔到了练习室里的垃圾桶里,随后又环视了一圈整个练习室,看着没有什么落下的了,这才离开了房间。
“那就好。”薛宜妙听到宋以沉的回答,语气轻快的说道。她低头又看了眼时间,再次叮嘱道:“一会儿就别喝太多水了,饭也先别吃,不然影响上妆效果。”
“知道了。”宋以沉前行的步子顿了顿,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已经关上了房门的练习室上,想起刚才自己已经喝了两瓶矿泉水,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应该……不要紧的吧?自己是拉小提琴的,又不是靠上镜的。
宋以沉心里这般劝慰,便也将薛宜妙的吩咐不再放在心上。
得到宋以沉的肯定答复,薛宜妙还是放心的,她又告诉了宋以沉一会儿约见的地点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宋以沉则是慢步走在公司的长廊里,思绪神游。
离薛宜妙到公司至少还有半个小时,她现在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而就当薛宜妙挂断宋以沉电话的后,另一通电话立即打了进来,是她在带宋以沉之前转出去的一个艺人。薛宜妙看着屏幕上的备注,怔了怔,有些诧异。这个艺人在知道自己手上要带新人之后,便自己找了路子,先联系好了下一个经纪人,现在又回过头来找她……什么意思?
薛宜妙迟疑了片刻,才接通了那人的电话。“喂?曼曼。”
曼曼话未说,却先笑了起来,“妙姐,好久没有和你聊聊了,最近过的还好吗?”一上来就是这样的叙旧,让薛宜妙只觉得有些许的头疼。
“曼曼,有什么事吗?”薛宜妙没有和她聊下去,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她和曼曼在合作期间,其实相处的也并不算多好,她尽力给她找好的资源,她则尽力扮演一个好的艺人的形象,到处捞钱。
曼曼愣了愣,却依旧带着笑意的说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找妙姐你聊聊啦?听说妙姐现在手里带了一个新人?相处得还好么?”曼曼边说着,边看向自己手上正在染着的指甲。
似乎是染甲师不小心戳到了她的指甲,曼曼当即轻嘶了一声,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瞪了染甲师一眼,将手抽了回来。
“新人嘛,没什么区别。”薛宜妙随口说道,颇有几番忽悠敷衍之意。她看着文件上宋以沉新规划的日程,又用笔圈了一圈,标记了重点。
曼曼并不满意听到这样的话,顿时有些不太耐烦起来,可她又不想彻底惹恼了薛宜妙。虽然薛宜妙现在不是她的经纪人了,可薛宜妙在经纪公司也算是个资历不浅的了。她现在好不容易搭上了一个有能力的,正在上升期,自然是谁也不敢明面上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