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偷亲
子叶知道她这是醉了,然后等她抬起头来就会发酒疯。.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桃小蔷倏地抬起了头来,对着九重山笑了笑说:“师傅,你怎么长了两只猫耳朵,小蔷帮你拔下来哈。”
闻言,九重山脸色微微一变,连忙退后避开。
谁知道,桃小蔷穷追不舍,死都要把九重山的头上“猫耳朵”给拽下来。
九重山连忙道:“给为师走开走开。”
桃小蔷咯咯笑了笑,不拔猫耳誓不罢休,只要一追上九重山,就把爪子伸到了九重山的头发一拽,几缕白花花的头发就拽下来了。
九重山忍不装了一声。“痛!!!”
“你个死丫头片子,比以前更野了。竟然敢在为师头上动爪子。子叶,给我用绳子绑起她。”九重山气冲冲的说道。
子叶无奈的摇摇头。
“师傅,绑住小蔷也无用,她一挣就开了。”
九重山哼哼了几声,他哪里不知道子叶的心思?
就知道他对桃小蔷最心软,压根儿舍不得绑她。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子!见色忘义,见色轻师啊!
思索片刻,九重山摆摆手道:“随你随你,不绑她也行,那你就陪她玩去吧!”
说罢,九重山坏坏的一笑,眼睛一眯,就像鬼影一般倏地溜出了屋子,还顺手关了个门。
子叶惊觉,刚想抬脚走人,就被桃小蔷给缠上了。
桃小蔷死死的抱住子叶的脚,可怜兮兮的说道:“子叶师兄,不要走嘛,留下来陪小蔷玩嘛,小蔷一个人很无聊的呀!”
子叶瞅见了桃小蔷那通红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旋即把桃小蔷从地上扶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给她擦了擦有点脏的小脸。
“你想要我陪你玩什么?”子叶长长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煞是好看。
桃小蔷看呆了,笑嘻嘻地赞叹道:“子叶师兄,你长得真好看,比女人还好看,比小蔷好看一百倍!要不咱们把脸换一换?我把我的脸给你看,你把你的给我。好不好?”
说罢,桃小蔷还伸手去摸了摸子叶的脸,她真是对这张俊美无边的脸越发爱不释手了呢!
子叶眸子微凝,握住了桃小蔷不安分的小手,把她的手挪开。
桃小蔷却不愿意,死皮赖脸的要摸着他的脸,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于是双方一僵持,倏地桃小蔷的手就挪到了子叶的唇上面,轻轻地一碰,宛若蜻蜓点水,却让子叶心中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波澜。.
瞅见子叶师兄白皙的肌肤透出一抹微红。
桃小蔷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又用她的手背碰了碰子叶的唇,完了还咯咯的捂着嘴笑。
“子叶师兄,你的唇好软啊!吃起来一定很香。”桃小蔷笑哈哈道,已经呈现了醉醺醺的状态。
看着桃小蔷那毫无防备的脸,那张他看了这么多年,早已刻在心上的脸。
鬼使神差般的,子叶轻轻的啄了啄桃小蔷的额头。
蓦地,桃小蔷睁大了眼睛,粉唇微张,喃喃的说:“子叶师兄你偷亲小蔷……”
子叶心头一颤,微微偏过了脸。
桃小蔷挠了挠脑袋,头上一沉,旋即就醉倒在了子叶的怀里。
微凉的夜,桃小蔷做了个甜美的梦,她感受到有人把她轻轻放在了榻上,替她盖好了被子。一如小时候,那温暖的手抚过了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声。
“好梦。”
……
须臾,子叶又来到了山崖旁边,飞身落到了瀑布里面,任由冰冷的瀑流冲刷他的身体,淋透他的身心,让他烦躁的心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冷静,做到心如止水,心无旁骛。
然而他知道,天下间仅有一人,能完全打破他平静的心境,那个人,在很多年前就闯进了他的心间,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抹去她的痕迹。
夜深,九重山看着自己的傻徒弟,不禁摇了摇头:“世间情爱总是叫人烦恼。”
可是他作为长辈,又能做什么呢?除了让子叶直面自己内心,也没什么能做的了吧?
“臭小子,喜欢就要去争取啊,不要待失去了,就后悔莫及了。”
九重山雄浑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进入到了子叶的心坎上。
子叶微微吃惊,他没有想到九重山已经知道知晓了他对桃小蔷的心意。
“师傅……”子叶喃喃的说道。
第二天早上,桃小蔷一大早醒来,就觉得头有点隐隐作痛,想来她昨天肯定是喝醉酒了。
于是她给自己喝了杯醒酒茶。不一会儿脑袋就不疼了,整个人精神起来。
“那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呢?”桃小蔷担忧的想到。
她一喝醉酒,就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喜欢黏着人。.
“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桃小蔷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脸。
片刻后,桃小蔷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到了大厅,只见子叶师兄和九重山两人正襟危坐,神色平淡的看着她,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早啊,师傅,子叶师兄。”桃小蔷走过去甜腻的说道。
她细细观察他们两个人的神情,发现他们都泰然自若,毫无异样。
难道是我多心了吗?难道我昨天喝醉了就睡过去了?没有发酒疯,没有缠着人?
桃小蔷只能安慰自己,事情就是这样了。
桃小蔷笑盈盈地在子叶旁边坐下时,子叶云袖里的手指微微蜷曲。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桃小蔷都待在九重山上。
她时不时的上山看看风景,跟那些山间的动物聊聊天,听它们说最近的趣闻。
之后她还去了后山一趟,那个神秘的洞穴,里面正种着六六送她的三色花。
三色花依旧如故,长得很好,完全没有凋败的现象。
对于三色花的作用,桃小蔷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亲眼目睹过。
“起死回生?三色花真的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么?”
“要真是那样的话,六六又是怎么拿到三色花的呢?”
小的时候,桃小蔷对六六的说法深信不疑,真的以为他是无意中拿到的,可现在想来,三色花如此珍贵的灵药又怎么会,让六六师兄无意中就拿到了呢?
桃小蔷蹲在地上,幽幽地看着三色花,猜想着六六为什么收到了他们的传音符,却还没有回来,是不是他遇上什么事情了呢?
越想桃小蔷就觉得越乱,就好像所有事情揪在了一起,神秘而又难解,于是她就不勉强自己了。
桃小蔷回去园里,看见子叶师兄正在替九重山浇花,便过去挽着他道:“六六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呢?按理说他应该收到了传音符了。”
子叶淡淡的说道:“方才我收到了大师兄的回音,说他正往九重山赶呢,想必很快就会回来了。”
桃小蔷收到了这个准信,于是就放下心来了。
要说大师兄整天四处游荡,都不见人影,连封信都没有,着实让人担心。
就在当天中午,桃小蔷做了一桌子的菜,那饭香都飘到了屋外边,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就瞅见了门边竖着一个人。
“哟,这不就是我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潇洒无边的大师兄六六吗?!”桃小蔷极其夸张的赞美道。
只见六六很受用,一脸嘚瑟,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倏地坐了下来。
他笑嘻嘻道:“师傅好。”眼角眉边都挂着腻人的笑容。
九重山就说他天生就是一张笑脸,从小时候见他就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子叶淡然一笑。
“小蔷的手艺真不错,看来在外面学到了不少东西。”六六夸赞道,吃的特别卖力。
桃小蔷瞅见了他那副津津有味地模样,笑了笑道:“别的我不敢包,就单说这做菜,我可是突飞猛进,堪比美食楼大厨。”
谁知,六六却毫不留情扒拉出桃小蔷以前的糗事,讥笑道:“那是,想你以前做那些都是黑暗料理,没有一件能摆得上台面的,难为咱三个日日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说罢,他还贱兮兮地笑了,夹起块肉嚼得起劲。
桃小蔷见他那副得瑟脸,味同嚼蜡?那也不见以前他自动请缨下厨呀?!
桃小蔷心中腹诽:哼,还好意思取笑我,真想一盘菜挂扣过去他的头上。
九重山看见他俩斗嘴皮子,嘻嘻闹闹的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眼角噙着浅笑。
这下子总算是齐人了。
停下了筷子后,桃小蔷瞅见九重山神色飞扬,心情貌似很不错,于是就壮起胆说起了鹰涧水的事情。
她知道九重山不愿意提及鹰涧水,然而鹰涧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是死是活未知。
桃小蔷说起了鹰涧水,把他派人偷袭白家堡的事,还有在石室里面发生的那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鹰涧水可谓是受尽了折磨,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听到鹰涧水这个名字,九重山脸色微凝,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桃小蔷顿了顿,看见九重山神色自若,便接着说了下去。
最终鹰涧水没有拿成回生诀,带伤而逃,桃小蔷估计他重伤难行,哪怕不丢了性命,也不会再有什么反击的能力了。
闻言,九重山忽然轻轻一笑,悠悠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很好奇为师为什么那么恨殷涧水?那是因为为师和他本是同门师兄弟,他是我的师兄,却心术不正。”
“师兄?!鹰涧水竟然是师傅您的师兄啊,真没想到,可是他用的招式完全不是紫元剑法,跟师傅您的招式并不相同。”桃小蔷疑惑道。
她和鹰涧水交过手,并没有发现鹰涧水的招式与师傅的招式有什么相同之处,反倒显得十分奇特,招招阴险毒辣,直击要害。
九重山摇了摇白毛羽扇,笑了笑道:“我俩的招式当然不一样了,鹰涧水一直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于是偷偷的修炼了**。你们的师尊知道后,就把他赶了出去。谁知道他一直怀恨在心。在一次行动当中,偷袭了你们的师尊,害死了你们的师尊。”
桃小蔷凝眉,暗忖道:这卑鄙无耻的鹰涧水C后悔当时没有一掌拍死他,为师尊报仇。
“正是因为鹰涧水过早地离开师门,修习旁门歪道,他又刚愎自用,所以与为师的招式完全不同。为师之所以不愿意提起他,是因为他这个名字让为师觉得恶心。”
九重山说着,脸色阴沉,仿佛想起了极其恶劣的回忆。
随即,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当年鹰涧水之所以能偷袭到你们师尊,也有为师的原因。
“跟师傅您有关?”桃小蔷诧异道。
六六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茶杯,静静地听着老爷子的话。
子叶则眉尖微扬,颇为在意。
九重山闷闷的说道:“正是为了保护为师,师尊才会暴露出了自己的弱点,让鹰涧水有机可乘,所以师尊的死,为师有推不掉的责任。”
“那师傅您为什么不去找鹰涧水报仇?像他那种偷练禁术,杀害师傅的人,难道不应该除之而后快?”桃小蔷肃然道。
九重山连忙道:“为师当然想杀了他为师尊报仇,然而,你们师尊在临终前跟为师说过,不要找鹰涧水报仇。除非鹰涧水主动来找我,否则我不能去杀他。因为鹰涧水是师尊恩人的儿子,师尊不能忘恩负义。”
听到这里,桃小蔷对鹰涧水更加鄙视了。
就连温润如玉的子叶也微微皱了皱眉。
桃小蔷看着九重山那沉郁的模样,心道:这些年可真是苦了老爷子,明明那么想手刃仇人,却因为师尊临终前的遗言,不得不遵守。
幸好,她替师尊报了这个仇,狠狠地教训了鹰涧水一顿。
六六啜了口茶,轻轻一笑道:“这种人,自然有他的报应,用不着咱们操心。”
说罢,他嘴角微微一勾,竟然带着几分凛冽邪气。
桃小蔷瞅着大师兄,微微一惊,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反正就觉得他比以前更加锐气凌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