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是你!
找了两日,还是没有找到容嬷嬷,若兮没法,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既然容嬷嬷不见人,那雪贵妃是不是真的就还活着,如果还活着,又到底是在哪里,她也确定不了。这样子,褚宜那边,她倒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了,于是,按她的性子,不知道怎么说,便先不说了,想着等过些日子与褚烨商量商量先。
老夫人下狱,君良一房搬了出去之后,除了若兮,君府称得上主子的主子便只剩下了沈婵和君尚怡二人。
这样唯我独尊的日子,本是沈婵和君尚怡一直所期盼的,如今真的实现了,死对头苏妙又落得那般地步,这母女二人本该很开心才对,而两人也确实是开心了两天,可是,两天过后,看着空荡荡的君府,她们的内心竟也是空荡荡的,再也开心不起来。
没了大鸿胪卿的位子,君府自然就是弱了许多,好在“大褚第一世家”的名号留了下来,而且君府本就还有些田庄店铺什么的,要养活沈婵母女却是绰绰有余的。
君晴贤自是跟着君良父子一起走了,她原先还以为日后还得仰仗若兮,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君良和君连杰对她还是不错的,她也不是那等贪图富贵之人,故而思虑一番,还是跟在父亲君良身边。
至于林管家,倒也衷心,即便君良落魄了也依旧执意要跟在他身边。
这日,沈婵来找若兮,说起若兮父母的事情总算大白天下,也算是沉冤得雪了,与若兮商量是不是趁此机会去给他们做场法事,点个长明灯什么的,也算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若兮虽然对做法事之类的事情不甚在意,只觉得都是糊弄人的罢了,但想着自己回都城这么久,都未曾去拜祭过父母,便也点头应下了。
两人商量好,若兮看了一眼沈婵和君尚怡,开口说道:“三婶和三妹妹日后有何打算?”
沈婵微微一愣,半响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若兮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我昨日还与怡儿商量,想着去西南大军那边找她父亲去呢。”
若兮有些惊讶,又看了一眼她旁边撅着嘴的君尚怡,才看着沈婵问道:“哦?三叔他……多久没回过都城了?”
沈婵的脸色暗了暗,叹了口气,“也就是五年前越国来犯之前回过一趟,没两天便又去了,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
若兮听了,沉默半响,才浅笑着说道在:“我听说,三叔如今已经是西南大军的副将了,三婶和三妹妹去看看他也好,这君府,日后便是三叔三婶你们守着了。.”
沈婵微愣,有些不明白若兮的意思,但也没好细问,便说道:“是,我想着,等帮着把你大婚的事情料理好,看着你嫁出去了,我们就启程。”
她看了一眼若兮,才小心地问道:“若兮,你……你是不是不想嫁给二殿下?”
听了沈婵的问话,君尚怡也一脸期待地盯着若兮看。
若兮又看了一眼君尚怡,笑着问道:“三妹妹……是不是对二皇子有意?”
君尚怡见若兮这般问,顿时有些热切起来,急忙点头道:“是,大姐姐你能将侧妃之位让给我吗?”
沈婵在一旁吓了一跳,拉着君尚怡骂道:“你这丫头疯了吗?那是太后娘娘亲自赐下的婚事,是可以让的吗?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是杀头的大事,你这是不要命了?”
“我不,我不要去西南那种鬼地方,我要呆在都城,我就是要嫁给二殿下嘛!”君尚怡跺着脚喊道。
沈婵拔高声音,对着她吼道:“好了,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把你关起来!”
君尚怡依旧一脸倔强地说道:“我怎么胡说八道了,反正大姐姐不是不想嫁吗?让我去嫁,那不是正好皆大欢喜吗,有什么不好的?”
沈婵恨恨骂道:“你还说,你还敢说!是纯心要给我们招惹祸事不是?你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不许出来!”
君尚怡看着她跺了跺脚,便转身跑了出去。
沈婵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回身对着若兮有些尴尬地笑笑,若兮淡淡一笑,“三婶无需放在心上,去吧!”
沈婵张了张口,本还想说几句话,但又着实担心君尚怡那边,便带着沈嬷嬷急急忙忙地走了。
这边若兮看着她院子外头暗自沉思,身边的浅碧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没想到三夫人倒是正常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老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了。”
若兮没有说话,半响抬头对她眨了眨眼,“要是君尚怡真的这么媳这个侧妃,本小姐要是成全了她,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是吗?”
“啊?”浅碧一脸惊愣地看着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二日,若兮几人收拾一番,便与沈婵母女各自乘了一辆马车,往皇觉寺而去。.
当年若兮父母出使回来没多久便英年早逝,皇上特旨,将其二人地灵位供在了皇觉寺。皇觉寺作为皇家寺庙,这在当时也算是对君昊夫妇极高的尊荣了。
到了皇觉寺,主持方丈早便得了消息,知道皇上新封的玉泽郡主要来,早已带了人在门口恭候。
一番见面问好之后,几人便进了大雄宝殿,主持早已安排好了法事。
若兮跪在正中间,眯着眼睛看着她父母亲的牌位,有些恍惚,十年了,她总算是为他们报仇雪恨,以后的日子,她便要为自己而活了。
一个多时辰的法事结束,若兮对着上面的牌位淡然一笑,便转身出了大雄宝殿,与沈婵母女一起,跟着小沙弥去后面的厢房休息,她们今夜是要在这里过上一夜的。
舟车劳顿,又跪了那么久,用过午饭后,若兮便睡觉去了,一直睡到酉时,才起床用晚饭。
睡饱吃足了,若兮又对着浅碧浅夏眨眼,二婢对视了一眼,浅夏才笑嘻嘻地凑过去问道:“小姐,您这是想干什么呀?”
若兮拍了一下浅夏的头,“笨!本小姐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呀?”
浅夏摸了摸头,“皇觉寺啊,怎么了?”
若兮站起身来,“知道不就行了,上次的桂花没摘到,这次一定要摘点回去才行。”
“……”
浅夏咧了咧嘴,话是这样说,可她怎么觉得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一刻钟后,主仆三人“鬼鬼祟祟”地往后院走去,在经过一处小院子时,浅夏突然停下步子,皱着眉头,竖起耳朵,仔细辨听。
若兮和浅碧在前头回身看向她,小声问道:“怎么了?”
浅夏又仔细听了片刻,才走到若兮面前说道:“小姐,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若兮一听她这话,便脸色一沉,瞪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边往前走边摇头说道:“没有,本小姐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上次是被褚烨那家伙害的,这次,不管是谁,也别想阻拦本小姐吃桂花糕的决心。
她正这般想着,突然夜空中又传来一阵低沉的惨叫声,那声音很低很低,要不是周围环境出奇的静谧,加上若兮几人的耳力极好,估计也不会听到。
若兮甩了甩头,待要不理,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加之也是有些好奇,便叹了口气,转身正想循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找去。
正在这时,那小院子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打开,一个一身墨色的身影从里头闪了出来,她的头上带了厚厚的毡帽,看不清楚模样,一个同样丫头跟在她后头闪身出来,因为夜色太暗,加之那丫头似是故意低着头,若兮几人也只看到大概的身形,五官看不清楚。
门后头似乎还有个人,那带着毡帽的人回身跟她说了几句话,便带着那个小丫头往前头走了。
若兮几人隐身在一棵大树之后,看着她们走远了,那门又关上了,浅碧才皱着眉头说道:“那个带着毡帽的人,奴婢怎么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若兮嘴角微抽地看向她,“这你也看得出来!”
浅碧浅笑着摇头,“可能奴婢看错了。”
若兮看了那紧闭的院门一眼,开口说道:“看她们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定是在干什么坏事,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这般说着,若兮已经身形一闪,纵身跃上了小院子里的几间厢房的屋顶上。
浅碧浅夏相视一眼,也都急忙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刚才的惨叫声没有再传出,若兮凭着感觉在最靠边的一间小屋的屋顶停了下来,然后蹲下,掀开两张瓦片,往里头看去。
里头漆黑一片,只有一点点将要燃尽的灯火发出一点昏黄的光,依稀可见她们正下方的横梁上挂了一个人。
若兮觉得那个人有些熟悉,又走过去旁边一点,掀开另外两张瓦往里头看去,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顿时脸色微微一变,直起身来皱着眉头不说话。
浅碧浅夏有些惊奇,也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轮流看了一下里头,都是脸色一变。
若兮示意两人先别说话,用手指了指外头,然后飞身离开了屋顶,回到刚才那棵大树边上。
浅碧浅夏也跟着回到她身边站定,浅夏一拍手,对着若兮低声说道:“小姐,这算不算是”
浅夏一拍手,笑着对若兮说道:“小姐,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呀!”
若兮笑骂:“这倒是难得,你居然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诗来了。”
浅夏得意一笑,“那当然,也不看看奴婢是谁的丫头呀!”
她顿了一下,看着还在沉思的若兮道:“小姐,我们不是直接救人吗?看那样子,容嬷嬷像是被用刑了,也不知道她一副老骨头的,能不能熬得住呢。”
若兮沉默半响,才吩咐道:“不,先别救!浅夏你在这里盯着,不准出手,不准救人!如果他们要是将人转移到别的地方,你也只许偷偷跟着,然后给我递消息就可以了。听清楚了吗?不准出手,不许惊动他们!”
浅夏虽然有些懵懂,但若兮说得这样认真,又强调了这么多次,便知极为重要,只得听从的点头。
若兮这才对着浅碧道:“浅碧随我,连夜回都城,我们找褚宜去!”
浅夏看着若兮和浅碧的背影在夜空中消失了,便将身子隐到大树后头,眼不眨地盯着院子。
一夜无话,院子里静悄悄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
第二日,浅夏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叹了口气,心想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守,小姐和浅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难道要饿死自己不曾。
但是,小姐吩咐了,要守着,不然要是自己离开的时候,容嬷嬷人被转移了,那就惨了。
又过了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在浅夏又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远处终于有两个人往院子这边的方向走来,赫然便是昨天夜里的那对主仆。
走在前面的女人依然戴着厚厚的帷帽,两人走到院子门口,四处看了一下,才拉开一点子门缝,闪身走了进去。
浅夏皱皱眉头,纵身一跃,便飞身上了屋顶,看着那主仆二人走进了关押容嬷嬷的房子,浅夏便也轻手轻脚地走到那房子的屋顶,依旧小心地掀开两块瓦片,趴着身体往里头看去。
一个老婆子对着那带着帷帽的女人恭敬地行礼,然后引着她走到容嬷嬷跟前。
浅夏发现,容嬷嬷已经半睁开了双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身上全是细细小小的伤口,不时地有血水渗出来,饶是浅夏,也看得触目惊心,暗想也不知是什么样的酷刑,居然如此残忍。
那女人走到容嬷嬷面前,掀开帷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浅夏认真地看了一下,又搜索了一下记忆,却发现自己应该是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的。
容嬷嬷有些沙哑而无力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是你!”
那女人淡然一笑,优雅地走到一旁的一张四方椅上坐了下去,巧笑嫣然地看了一眼容嬷嬷,开口说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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