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藐视上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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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荣是秦家第二个儿子，打小就是四九城里的纨绔，可架不住天生的命好，这辈子先是娶了秦湛的生母这个大家闺秀，绝世大美人风光一时，如今又有秦封秦湛两个儿子在外面撑场面。无论家里闹成什么样，京城谁家提起秦文荣这个名字都得感叹一声命好。
而他的纨绔也随着众人的吹捧不减反增，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是吊儿郎当，在秦老爷子的安排下，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文职，整天不着调，还拽得天天自称老子。
这不，现在还没眼力劲地耍起家长的派头，指着秦湛的鼻子让他滚。
宋叶也是头一回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吃了熊心豹子胆，秦文荣的脑回路不正常到这种地步，也是奇葩中的战斗机了。
曹夫人端坐在主位上，一点出口制止的意思都没有，或许这老太太更热衷于看秦湛被教训，好挽回生日宴会上自己丢失的颜面。
不过，十年部-队生涯，手中掌控着鹰组的男人，又岂会是一点都沉不住气的。
目光沉沉落到沙发上气焰嚣张的秦文荣身上，秦湛冰冷的话语徐徐说道：“秦秘书，这就是你对待上级的态度吗？”
什么？沙发上的秦文荣一怔，脑子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这句秦秘书是在喊自己的时候，秦文荣当下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混账东西，你就算混成上将去，我也照样是你老子。在这个家里，我让你滚，你就得给我……”
滚……
最后一个字未落，秦文荣的声音就被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僵硬着连呼吸都不敢再粗重一分。
他瞪大了眼睛，怔怔看着面前抵在脑袋上黑洞洞的枪口，背后的冷汗刷地一下子就下来了。
此时别说是他，便是这客厅里的十几号人也都吓傻了，谁能想到秦湛说掏枪就掏枪，而且毫不迟疑就对准了自己亲生父亲的脑袋。
“阿湛，你做什么，这是你爸，快把枪放下！”曹夫人此时也再也看不了戏了，急忙起身就出来劝和。
旁边距离最近的舒玉也是吓了个半死，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起来救驾，“阿湛，有话好好说，你爸脾气不好，你别上火，都是一家人，哪有动刀动枪的。”这女人早就被吓得腿软脸色发白，这会儿是再也不敢跟刚才那样子横鼻子竖眼。
秦湛却是岿然不动，笔直的身躯像是一座沉默的高山，立在那里，气场竟是压得众人心头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目光摄出骇人的光，冰冷刺骨，“就冲你刚才藐视上级的行为，我就能都在你身上开几个洞。”
“别……”秦文荣身体一抖，眸光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惧，因为他从对方毫无波动的情绪里，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以前他对这个原配的儿子关注不多，只觉得自闭儿童给他丢了面子，去了军-队也不愿意去看一眼，可如今十年后再见面，这支黑洞洞的枪口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让他幡然醒悟过来，如今眼前站着的人，已经不是十年前任由自己辱骂不啃声的孝了。
场面僵持不下，秦文荣这一辈子嚣张惯了，第一次铁踢到铁板，还是自己的儿子，想求饶都没好意思开这个口。
这个时候，电梯口传来了开门声，管家推着行动不便的秦老爷子终于出现在客厅里。
靠近一瞧，老爷子也是被眼前的光景气到黑了脸，但他知道秦湛性子，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而是沉声说道：“公器私用，你用对准敌人的武器朝着自己人，这就是你的纪律吗？收起你的武器，择日上交，没有归队之前不能使用武器，这点常识都不懂吗？”
身为上过战场的军人，秦老爷子深谙纪律对于一个战士的重要性。
只不过，这些规矩，秦湛这个现-役的军人比秦老爷子更懂，“鹰组享有特殊待遇，包括不限诚持枪，发现敌情分子就地枪杀，处置以下犯上的自己人。”说到自己人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往前递了递枪口，表明自己此刻有充分的理由处置这个嚣张的下级。
“你……”秦老爷子蹙起眉头，这才想起鹰组是特别的存在，他退休太久，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秦湛具有特别的持枪权力。
眼下，竟是连他都没有资格阻止秦湛动手。
“大哥。”这时候，一直旁观的宋叶突然开口，在僵持不下的局面中，起身按在了秦湛持枪的胳膊上，“今天是来吃饭，见了血，破坏气氛了。”
秦湛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双眸子清清冷冷，一望不见底。
他不相信宋叶是那种怕破坏气氛就选择罢手的人，这个借口找得显然很拙劣，可下一秒，他还是放下了枪口，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叮嘱道：“以后离枪口远些，很危险的。”
不是他想放过秦文荣，而是他想起宋叶还是一个孩子，嗯……太血腥暴力的场面还是能免则免。
那边枪口一收，秦文荣轰地就瘫坐在了沙发上，抑制不住的呼吸呼哧呼哧从鼻腔里喷出来，急促而惊慌。
宋叶斜眼瞥了过来，瞧着这张与秦湛有几分相似的脸，心头满是不屑。
这老子当的，都没有儿子一分的魄力，丢人。
她能明白秦湛当众掏枪的原因，秦文荣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就算表面再如何冷漠冷血，这份债，他还是想要讨回来。
理由找得虽好，时机跟时间却不大对，宋叶并不想他在这个当口背下不孝的罪名。
要处置秦文荣，方法多的是，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宋叶出面阻止，其他人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又不禁鄙夷起来，认为她还是想高攀秦家这颗大树的，所以才不想秦湛跟秦家闹掰。
唯独秦老爷子想法不同，那撇过来的一眼里充满了警惕，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咳嗽了两声，“胡闹够了，就吃饭。”
于是，这一桌子秦家人难得聚在一起，而被关了一天的秦封也被允许下楼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