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跟我说句软话你会死么?
风与烟味缠绕在一起扑面而来,白锦转过身咳嗽两声。.黎川幽幽盯着她耸动的肩膀,略迟疑,还是将烟掐灭了。他也不说话,只那么盯着她的背影。
白锦转身,才终于适应了一些,她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也不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着,似乎在较劲儿,似乎谁开口说话就是向另一方低头了。
白锦今晚确实是来向他“低头”的,便想了想说辞,开口说道:“视频呢?”
黎川抱臂倚着阳台栏杆,眯眼望着她:“我的条件呢?”
做他见不得光的情妇
“我已经来了,不足以说明了一切?”白锦双眼平静而锐利,面色亦是沉静如水。
我已经来了,不足以说明了一切?
“过来。”黎川命令道。
白锦没动。
黎川嘲讽地道:“不知道身为情妇该做什么吗”
白锦走了过去,他长臂一伸,她猛然就被勾入他怀中,撞到了他结实的身体上。
“我要你亲口说。”他阴鸷地望着她,说道。
白锦握紧了手,瞪视着黎川:“我还有一个条件。”
“说。”他霸凛地开口,似乎她说什么条件,他不会在意,因为他有这个实力!
“三百万!”她说。
黎川捏起她的下巴:“你要钱?”
“是。”她抬眼看着他,“给我三百万,我做你情妇。”
黎川的手悠然使上了劲儿,怒火突起:“你这是把自己卖给我吗?你觉得自己能值三百万?”他唇边溢出几丝冷笑,“你把自己的肉当黄金了吗?”
白锦嘴角也浮现一丝笑:“那要看对谁。三爷,你想让我做你情妇,所以我就值这个价。”
黎川灼灼地盯着她:“我给你五百万,你今晚就要搬过来住!”
“你守诺,我就会守诺。”白锦盯着他的眼睛道,她这副就像在菜市场买菜的淡定模样,只让黎川想要揉碎了她。
“钱,我现在就要。”
黎川将她扯进了书房,将一张金卡丢给了她:“五百万,从今以后,你白锦就是我黎川的情妇!”
白锦看也没看一眼便将金卡收好,以黎川的个性,不可能欺骗她。而黎川的话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毫无反应。
她的名声在六年前就已经丢尽,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情妇”的身份?
“密码。”
黎川眼皮直跳,这个女人怎么变成了这样!她就这么缺钱?!
“我生日。”
白锦听了转身就走,对桑经道:“麻烦你送我离开。”
桑经看了一眼黎川,便点头:“白小姐请。”
桑经把白锦又送到了皇家一号附近,看她下车,款款离去,方向正是皇家一号。桑经想了想,还是给黎川打了电话:“三爷,白小姐去了皇家一号,要不要跟?”
彼时。黎川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他轻押一口,略沉吟,蹦出一个字来:“跟。”
白锦再次回到皇家一号,这次是那个总经理来迎接的她:“您姓白吧?请跟我来,少爷正在办公室等您。”
“我妹妹呢?”白锦问。
“我已经安排了成小姐在一个房间里休息,等您将她和孙少的债务一还清,我们就会让她跟您走。您放心,我们不会再刁难她。”
白锦冷哼一声,防备得倒是紧。
总经理引着白锦进去后,他便带上了门,顺着往里瞧了一眼,哀叹一声,怕是这姑娘今晚要被折磨了。谁让她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他们少爷的心肝儿啊。
白锦进去,这次除了宋煜,还有一个平头小子。应该就是总经理说的孙少,真正借钱给成心的人。宋煜依旧跷着脚,孙少靠在桌子边,手里正玩儿着一把刀。
宋煜瞧见白锦,一点下巴:“喏,人来了,就是她。”
宋煜站起。孙少看向白锦,吹了一声口哨:“还是个美女。你就是成心的姐姐,要替她还钱?”
“没错,事情这位宋少应该跟你说过。钱,我来替我妹妹还。”
孙少与宋煜一对视,又是一笑:“那可不是小数目,你妹妹从我们这里借走了200万,还要加上利息,你妹妹三个月逾期未还,到现在已经拖欠我们四个月了,再加上我们的误工费、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公司的损失费多少也要赔一些,算起来,一共是300万。一次性付清。”
白锦拿出一张卡:“这里有500万,这够了吧。”
“白小姐够意思,要是每个欠债的人都能像白小姐这样,我们这些追债的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孙少道。
“孙少既是不想这么费力,以后还是少做些吸血鬼的勾当。你敢把两百万借给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大学生,孙少这不就是在自讨苦吃吗?”白锦讽刺道。
孙少也不生气,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每一笔借出去的钱都在承担着很大的风险。”
及至后来与孙少熟了,孙少才告诉她原委。原来他早就知道成心是成玉坤的女儿,也知道成玉坤有钱,女儿还不了,老子可以帮着还啊。所以就借给了成心,谁承想,成玉坤为了钱竟然不顾女儿的死活,宁愿让女儿出来卖也不愿替女儿还钱。真真是让他又扩开了眼界。
“宋少,可以让我见我妹妹了吧?”
宋煜道:“当然可以了。”
之后,保安就将成心带了来。成心看到白锦一下就扑倒了她怀里:“大姐!”
“这里没人欺负你吧?”白锦问。
成心摇摇头:“没,没人再欺负我。”
白锦一指孙少:“这人就是借你钱的人,你们订立合同了吗?”
成心看着孙少:“我是在网上的借贷网站的,我不认识他。”
孙少道:“我是我们公司的业务总经理,我们的合同都是在网上签订的,成小姐自然是没见过我。.成小姐现在就可以通过我们网站把钱还了,你和我们公司的债务也就两清了。”
孙少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成心接过来,看看白锦,低头操作起来当把200万加利息还有延迟费一起还清时,数目也和孙少说得差不多。成心吓得腿都软了:“我借了200万,为什么让我还300万?你们怎么这么黑!”
孙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成小姐,你当你只借了一万吗?以你这样的资质,去银行借,别说一万,一千都没有!你真要好好感谢你这个姐姐,要是没有她,我们可以让你去坐牢!”
成心又快哭了:“这钱根本就不是我想借的!是我男朋友阿江他怂恿我借的!”
“我们只认借款人,法律也只认借款人。”孙少不以为意道,“你说你是替你男朋友借的钱,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们公司就无关了。而且,你那个男朋友听说拿到钱就不见了。成小姐,你可以去告他诈骗,说不定还能追回一些钱。”
白锦微蹙眉,成心根本就是被她男朋友忽悠在网上借了200万高利贷,然后跑路了。现在就算骂她是个没脑子的货,也根本于事无补。
既然欠债已经还了,白锦便想带着成心离开。这时,宋煜说话了:“成小姐这副样子出去,别人还以为你在我地盘挨欺负了呢。白小姐,让令妹先去收拾收拾如何?毕竟你们已经还了债,应该神清气爽地走出去才是。”
白锦看看成心,她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脏污一片,就像刚才油漆里捞出一样,身上的衣服也实在是不雅观。成心看看自己:“大姐,我衣服还在这儿呢。”
“我跟你一起去。”白锦道。
宋煜又道:“白小姐这是担心我们还会扣留令妹吗?白小姐这种担心完全没必要。”
白锦讥讽道:“一个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地方,说出这种话,宋少觉得有人会信吗?”
孙少扑哧一声就笑了,他真心觉得白锦说话真是犀利,噎死人不偿命。
宋煜手插在兜里:“白小姐真是风趣幽默。白小姐这样的性子让我很是欣赏,白小姐就不能留下一会儿,跟我们聊聊天?”
白锦弯唇一笑:“我这个人没有跟别人谈人生的兴趣。成心,我们走。”
“顾歆臣,白小姐,总有兴趣聊聊了吧?”
白锦脚步猛然定住,成心略奇怪地看向她。顾歆臣,是刚才帮她解围的那个帅男人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片刻后,成心才猛然想起,顾歆臣他不就是大姐的前男友吗?!
也别怪成心不认得顾歆臣,只记得白锦曾有个叫顾歆臣的男朋友。成心自初中起就在外地重点中学上学,平时都住校,除了每个月固定的两天,还有寒暑假,她一般都不在家。只是听妈妈说过,大姐谈了一个男朋友,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后来,就听说他们分了手,大姐便嫁给了黎川。再后来,大姐离婚,隐约知道似乎又是因为这个叫顾歆臣的人。所以,成心一直就没有见过顾歆臣。时间一长,连这个名字一并淡忘了。
但今天见到了,却也没有给了她留下什么好印象,长得帅又有钱怎么样,这个人的人品却是烂到极点。若不是今天大姐出现,那个顾歆臣一定不会出手帮她,她也一定会
可是,顾歆臣这个名字却对白锦有着特殊的魔力,她转头,表情依旧淡漠:“宋少这是什么意思?”
宋煜见她终于“上钩”了,便继续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有一些事,想来白小姐是有兴趣听的。白小姐要是没兴趣,现在就可以离开。”
“大姐”成心弱弱地叫道,白锦沉吟片刻,对成心道:“你先去换衣服,再把脸洗洗,在外面等我。”
成心感觉气氛有些不一样,便点点头,离开了。
白锦转身自顾自地坐在了沙发上:“宋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孙少直对宋煜刮目相看,他钓女人的手段真是“一击必中”啊。
宋煜也不及,他起身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三杯酒,给了孙少和白锦一杯:“不急,先喝杯酒。”他和白锦的杯子撞了一下,孙少自己过来和他们都撞了一下,先喝了,随后道:“宋煜,还是你这里的酒好。”
宋煜很是有礼貌地又冲白锦一举,便一口气喝干了。白锦看两人都喝了,她便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宋少,这酒也喝了,话也可以说了吧?”
宋煜见她还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便又倒了一杯红酒,说道:“白小姐刚才因为令妹在客人的包厢里闹事,我就不追究。但听闻一件事,倒让我很感兴趣。白小姐是顾歆臣的前女友?”
“是又怎么样?”白锦也没否认,静等宋煜下文。
宋煜抿了一口红酒道:“不瞒白小姐,我跟顾歆臣可是初中校友。简单地来说。他曾经是我的对手。我宋煜这辈子没看得起过几个人,顾歆臣就是其一。我听说顾歆臣在包厢里帮白小姐和令妹解了围,却反遭白小姐一巴掌。白小姐可真是下去的手啊,顾歆臣那张脸可是从小到大都招女人喜欢的。对白小姐和顾歆臣的关系,我很感兴趣,不知白小姐能否赐教一二?”
宋煜说有些事要跟她说,却扯了一堆刚才在包厢里发生的事,白锦晃悠着酒杯,故意“恍然大悟”道:“宋少这么关心我和顾歆臣的关系,原来是宋少爱慕顾歆臣,宋少是想告诉我这个吗?”
孙少不客气地把刚喝进去的红酒又吐了出来,宋煜即使是油腔滑调惯了,对于白锦之话,也是一噎,某些往事回荡心间,让他不觉握紧了杯子,脸色也显严肃了许多:“白小姐。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白锦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我什么时候说是玩笑了?宋少不是像是恋人一样一直在问我和顾歆臣有关的事情?宋少也不必急于否认。我已经和顾歆臣分手了,也再无与他复合的可能。宋少要是觉得我打他那一巴掌不应该,那宋少可以亲自去问问顾歆臣,问他冤不冤。.”
白锦站起身就要走,头却有些重。她伸手抚额,眼前便是一阵眩晕,没走几步便瘫在了地上。她心中顿时一凉,吃力地扭过头略过那杯红酒,又死死盯着宋煜,此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强留自己说话了!
“宋少,你可真是卑鄙。”白锦咬牙吐出一句,便昏倒在了地上。
“宋煜,你给她下了药?!”孙少惊讶道。
宋煜喝干杯中红酒,放到一边:“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讨厌,该受些教训吗?”
孙少无语,看着昏倒在地的白锦:“那你想怎么对付她?”
“对付这种女人,当然是用最有效的办法。”宋煜露出不以为意的笑,然后叫道:“吴经理!”
一直守在门边的那个总经理又进来了,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白锦:“少爷,有什么吩咐?”
“不是有个秃顶老男人喜欢她吗?喏,我今天送一份大礼给他。把这个女人给他送去。”
那总经理连头都没皱一下,就让人扶起了白锦,往外拖着出去。孙少对白锦有好感,便急忙道:“送给别人干什么?不如送给我。这小妞性子够辣,我喜欢。”
总经理看着宋煜,宋煜笑道:“这个便宜,我劝你还是别沾。”
孙少心里咯噔一声,宋煜这口气,是摆明了要整死白锦的节奏。他心下哀叹,自己的爹没人家爹厉害,自己也没人家这么有钱有势,他是爱莫能助了。只怪这小妞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宋煜这个混世魔王。他想整的人,能有几个逃出他的手心去的?
总经理见状,便直接领着人将白锦又拖下下去。
当然,这种事,他们也不敢在皇家一号明目张胆地坐,更不想给皇家一号惹事。故而,在那个秃顶韩总故意让他看到白锦被拖了出去。那秃顶一看是白锦,好像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不禁色心又起。他悄悄地跟着保安出来,看到保安将白锦丢在了皇家一号后面的幽暗草地上。一人啐道:“敢在咱们地盘闹事,我看她真不想活了。总经理也真是好心,就让咱们把她丢出来。”
“走吧,还要去值班。”
那俩保安一对视,便又进去了。秃顶左右看无人,便连忙跑了过来。看白锦仰躺在地上,人事不省。那张勾魂的脸、白皙的肌肤,还有高耸的胸部,都让秃顶猛咽了一口口水。从白锦出现在包厢里时,他感觉眼睛都不能动了。虽然见过不少美女。但白锦身上却有一股子野性,让人想要征服。这样的女人上起来,也一定消魂极了。
秃顶伸手摸了白锦的脸蛋一把,哟,真滑。难怪会被顾歆臣看上,不是个俗物。
秃顶拍了拍白锦的脸:“姑娘,你喝醉了吗?醒醒,醒醒。”但白锦毫无反应。秃顶露出淫笑,看四周无人就将白锦扛了起来,朝着自己的车狂奔而去。
他的车就停在外面,还在僻静之处,倒是个车震极好的场所,因为周围好几辆车都在诡异地颤动。秃顶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将白锦塞进后车座,人也爬了上去,满是兴奋。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女人越是搞不定的,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对秃顶来说,上别人家的女人,就是一件最刺激的事。白锦不仅长得美,更重要的她是顾歆臣不能忘情的人。秃顶跟顾歆臣没有什么冤仇,两人甚至是合作关系。但就因为白锦被别的男人一直惦记着,他才荷尔蒙更胜。
他看着白锦那张脸呼吸都粗重了:“小美人,我今天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他摩挲着手掌,就凑过去亲白锦,双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抚上她身体。
然,就在秃顶那张油腻腻的嘴靠近她颈子时,一把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后颈上。秃顶吓得一动不敢动,感觉黑暗中有两道锋利的目光盯着他,像是随时会要了他的命一样,随即低低地带着一点儿沙哑的性感之音响起:“韩总,我今天也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
他抬头对上白锦那两道冰锥子一样的目光。又感觉抵在后颈的东西扎进了皮肤里,吓得他浑身都瘫了。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车身像是被人猛踹了一脚,顿时车身跟个摇篮一样椅起来,车鸣大坐。男人吓得一下从白锦身上滚了下去。接着又是咣啷几脚,似是要把车踹烂一样。随后,“当”的一声,车前面的玻璃又被人打碎了。秃顶大叫起来:“啊!啊!抢劫啊!救命!救命!”
白锦吃力地从座位上爬起,前面伸进一只手来,将车门打开了,随后探进一个身子。
白锦与那人一对眼,眼眉一跳。
不是别人,正是黎川。
黎川弯身与她的目光相对,那眼里的冷铺天盖地。
秃顶还在车下蜷缩成一团大喊大叫着,两人相视片刻,黎川低声吐出一句:“开门。”
白锦将后门打开。黎川半扯半抱就将她给拎了出来。白锦脚步虚浮,一头靠在了他身上,心底却也刹那落了地。
秃顶被桑经揪了出来,还一直喊着救命。当黎川霸冷的声线响起时,秃顶如遭雷击。
“原来是韩总。”
秃顶睁开眼,一看是黎川,顿时怔住了:“三爷是三爷”
随后看到白锦依偎在黎川身边,他更傻眼了,顿时大感不妙,只感觉比遇到劫匪还让人恐惧:“三爷三爷怎么在这儿?”
黎川伸手搂住白锦,看她一身无力的样子,眼中情绪不明地说:“来接我女人,不想,韩总替我接了。”
秃顶冷汗直流,他根本没想到白锦会是黎川的女人,要是知道的话,给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秃顶腿都发软了:“三爷三爷说笑话了,我怎么敢敢替三爷接女人啊。我是看这位小姐醉倒在路边,实在可怜,就把她扶到自己车上休息休息。”
这样的借口,让桑经都想毒打他一顿。
黎川也没发怒,而是低头问白锦:“他说的是真的?”
白锦看了一眼秃顶,心里骂了一句老色鬼,她缓声道:“我妹妹借了宋煜宋少的钱,我向你要钱,就是来替我妹妹还钱的。我因为气愤说了几句难听的话,那个宋煜就怀恨在心。他明知道我是你的人,却还是对我动了手,在酒里下了药。又让人把我扔了出来,还故意让韩总看见,他是想借韩总的手来报复我,打击你。如果我被韩总强暴了,替死鬼也只会是韩总,宋煜他什么事都没有。还好韩总是正人君子,他只是扶我到车上休息。”
白锦的声音软软弱弱,听着就让人心痒和忍不住去疼惜。
秃顶此时才明白自己原来是上了人家的套了C你个宋煜!秃顶心里恨得牙痒痒,竟把这么大个黑锅找我背!九原谁不知道得罪黎川的下翅有多么恐怖,他跟宋煜没仇没怨,竟把他往死路上逼!真当他老韩只吃素的!管你是不是黑帮老大的儿子,这个梁子结定,老子不整死你就不姓韩!
黎川却从白锦的话里听了个通通透透,这女人是在给宋煜和这韩总拉仇恨啊,那他就再给点儿助力:“原来是这样。宋煜那小子真是太猖狂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你和韩总身上,险些就让我误会韩总想要对你不轨,找人做了韩总。韩总,既然是误会,刚才倒是黎某冒失了。你的车,修理费我来出。”
秃顶一听黎川说“找人做了他”,都要吓得给跪下了,感觉脖子上都是一阵凉,他哪里还敢让黎川出修理费:“不用,不用,不用,我这车早该报废了,三爷这么一踹,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可以跟老婆申请买新车了。”
白锦看了一眼那车,这是新买没多久的奔驰吧?居然睁着眼说早该报废了?白锦都开始替秃顶心疼了。
“这么说,我还帮忙了?韩总,你真个风趣的人。”黎川笑道,秃顶则陪着大笑,白锦觉得他心一定在流血。
黎川拥着白锦:“你在韩总的车上已经休息得够久的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韩总他也还有要事要办,就别打扰人家了。”
白锦乖巧地点头。
秃顶热情地送他们离开,白锦脚步仍有些虚浮,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拿了我的钱转眼就来这种地方,我就不该来看看吗?本想着。你要是敢找鸭子,我就打断你一条腿的。”
黎川声音不轻不重,白锦心中一噎。
“我刚才说得是真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说这句话,也许是因为药力未散,让她心理跟着身体一起变软弱了。
“那个老流氓扶你去车上休息也是真的?”他低头问。
他明知道那是谎言,却还问她是不是真的,但她还是说了一句:“不是。”
黎川对她现在的表现很满意,知道她拿自己的钱不是找鸭子,而是为给妹妹还债,他更心情好了。
本来他是让桑经跟着白锦的,后来自己坐不住了,便开车前来。知道这个女人向自己要了钱转身就来这种地方消遣,黎川表示很怒火。正想去把那该死的女人找出来,她要是背着自己去找男人寻开心,他这次会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腿。就算她变成残疾人,他也要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但桑经说,看到皇家一号的保安将白锦丢了出来。
待他赶到时。桑经说白锦被一个男人拖进了车里。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一幕。
“还走得了吗?”
“能。”
黎川唇线抿紧,刚刚还觉得她顺眼了一些,现在又不顺眼了,他抱起了她:“跟我说句软话你会死么?”
明明,走三步都大喘,偏偏死撑着。
黎川颇为恼怒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靠在他身上,困意渐袭:“黎川”
“什么?”
“成心”
说完,她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三爷,这应该是白小姐的东西。”桑经手里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刀,小巧锋利的弯月刀。
黎川当然认得这把刀。白锦就能拿着这把刀对着自己,他手上被这把刀割伤而留下的伤痕,现在仍在,只是已经愈合。
想来她是拿着这把刀像对付他一样对付那个老流氓来着。
“我知道。”黎川看着靠在他怀中熟睡的白锦,眼中闪过复杂与疼惜之色。
这六年,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让一个从前看到血都会害怕的人竟毫无畏惧地拿起刀来,还使得那么利索、熟练。
“你去皇家一号找找成心,把她送回家。”
“宋煜,三爷想怎么做?”桑经又问。
黎川脸上刮过一道寒风,如腊月北风般刺骨:“既然他作死,就让他作到底。那个老流氓不是想要整垮他吗?我们就帮帮他。”
“但是宋老大是三爷您的朋友。如果我们要整宋煜,只怕宋老大那里不好交代。”桑经指的是宋煜的父亲宋世优。
黎川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他生出那样一个儿子,怪得了谁。把这件事告诉宋老大吧,他心里有底。”
“是。”桑经不再多言,黎川将白锦小心地放到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这才开车离开。
桑经低头看着手里的刀,一个女孩儿身上总带把刀,这正常么?难道是最近又流行的什么什么新花样?桑经打开刀子,刀尖还有一点嫣红。他看见那个韩总后颈似是有血迹,原来如此。
“这是你的。”
从一堆厚厚的书本中抬起一张很帅的男生脸,他伸手接过练习册,对她微微一笑:“谢谢。”
那手指从眼前略过,白锦看到那手指白净,和他脸上皮肤一样那样白,手指略微弯曲地捏着练习册,呈现出美好的弧度。
那笑容也是极具诱惑的,白锦只觉得心跳不可控制的加速。
“你叫顾歆臣?我是数学课代表白锦。”白锦望着对面的男生,带着几分紧张。
男生只淡淡地道:“我知道。”
白锦心跳加速,他知道她,但接着男生又说:“你竞选课代表,全班都认得你了,你还不认识全班同学吧?”说完,男生笑了笑,眼睛像是月牙一样亮。
男生的话,让白锦颇有些发窘,心下也有了小小的失望,原来是因为自己是课代表啊。
“你凭什么说我认不全?”白锦气鼓鼓地说,随后将他前后左右的人都叫了个遍,而且名字准确。被叫到名字的同学还在蒙圈之中。但白锦已经“示威”地扬起了下巴,男生看着她不觉又笑了,牙齿很白,人也很暖
白锦从梦中惊醒,抬头是镂空雕花的吊顶,旁边的小夜灯发出淡淡的黄光。
她睁着眼睛望着吊顶发了一会儿呆。
怎么又会梦见和顾歆臣的过去?
那是她和他第一次说话,原本想好的一切场景在遇到现实时都变得不可操控。那时,刚刚升入高中,她刚刚做了课代表,自然也不能认全所有人,所以,那时她耍了一个小小的心机,因为注意他,所以坐在他身边的同学,她也早早就弄清楚了谁是谁,所以那时她能很准确地叫上坐在他前后左右的同学的名字,但凡他指一个稍微离他远一些的,她就可能叫不出来。
六年前想起这事,还是她最珍藏的与他有关的美好记忆之一,五年前想起这事,她却是愤恨交加,甚至想把过去穿出一个洞来穿回去,告诉过去的她,千万不要喜欢一个叫顾歆臣的男生,千万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如今再想起,再梦到,心还是微微的疼,却也不是那么难以面对了。
许是见到顾歆臣,又勾起了她早已封入尘土的记忆之盒,所以今晚才会梦到他。
白锦下了床,穿上高跟鞋走出来。她自然知道这是哪里,黎川的家。
经过这一夜折腾,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客厅里也只开着一盏灯。照亮一方地方。屋子里静悄悄的,黎川已经去睡了?
白锦现在有些说不清对他的感情,是怨恨多一些,还是要感激他来救自己?虽然他不出现,她也能制服那个秃顶,因为宋煜虽是在酒里下了药,但她也只喝了一口。随后又被人拖、被人扛地走了很远,这么一折腾,在被秃顶扛上车时,她就已经有了意识。
可她能保证一定能制服那个老色鬼吗?她只喝了一口,就昏睡过去,足见宋煜在酒里下的药量之大。她或许能一时保全自己,但却不能长久。所以,说到底,她还是被黎川救的。
“三爷在游泳池。”突兀地,响起一个男音,白锦吓了一跳。见从幽暗之中转出一个人影来----桑经。
“抱歉,吓倒您了。”桑经很是礼貌地说。
白锦呼了一口气:“我妹妹成心呢?”
“三爷已经吩咐我送她回家了。”
“谢谢。”白锦看看游泳池的方向,却没有去,转身又上了楼。
“是三爷救了白小姐。”那个声音又固执地传过来,白锦转头看他,他站在楼梯阴暗处,看不太清:“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白小姐这件事。晚安,您好好休息。”桑经的身影便又消失在幽暗处。
白锦握着扶手,他这是在说,她应该“知恩图报”吗?可是黎川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呢?她就不要计较了?反正已经答应做他情妇了,是吗?所以,什么都可以一笔勾销了?!
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来到了泳池边,游泳池里却是寂静得很。黑漆漆的夜色下,除了一盏淡薄的光孤零零地守着固有的地方,其他之处都是漆黑的,甚至听不到水流滚动的声音。
他真的在这儿?
这里空旷的寂静让白锦烦躁的心都跟着宁静了几分。她来到泳池边,蹲在那里,伸手去拨弄带着凉意的水,一点孤单、一点寂寞,还有一些些说不上来的悲伤似是沿着那丝丝凉意袭上心间。
忽然,猛地就从水里伸出一只大手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还未及惊呼时,整个人都被拖进了水里!
“砰”的一声,平静的水面似是投进了炸弹一样,忽然被炸开一个巨大的旋涡,水花四溅。
白锦脸朝下浸入水中,那大手缠上她的腰身,如铁索一般覆住了她,带着她往下沉。
水声漫漫,白锦在浸凉的水中看到一张模糊的脸,五官浮在水中,似是一幅印象派画作,隐约可见那完美的脸部线条,以及透着力量的身躯。
白锦撞上了那身躯,她于惊慌无助中抱紧了那被水包围的凉滑滑的身体,一个笑容站在了那张脸上,犹如寒雪峰上傲然开放的雪莲,绝美而傲视一切。
白锦有些呼吸不畅了,她抱为推时,他猛然就堵上了她的唇。白锦又用力推推他,他依旧不动,牢牢搂住了她,滚烫地吻着她。
两人沉在了池底,如同两只相互缠绕的人鱼一般。白锦愈发呼吸困难,在大脑彻底缺氧,要昏昏沉沉之际,哗啦一声,黎川带着她出了水面。他掐着她的腰,定睛地望着她,她大口喘息着。白色的t恤湿了之后近乎通明,让她的性感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一样,充满诱惑力与冲击力。
黎川眼一暗,便又欺上她的唇,让她彻底无力地靠在他身上。黎川抱着她,两个人都湿哒哒的,却难掩他的好心情:“你是来找我的吗?”
白锦用力推开他,低喘着骂了一句:“疯子!”随后就艰难地迈着步子朝岸上走去,但裙子都湿透了,可谓举步维艰。
黎川却竟未恼怒,潜入水中,激起无数的水花,他很快就游到了白锦身边又从她身边游了过去,游了过去
白锦身上被他溅起一身水,看他像条鱼一样很快就游到岸边,靠着池岸,看着她,清清爽爽地说道:“要不要我抱你上岸?”
黎川那狂霸拽的模样,让她只想狂揍他一顿。
她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
白锦气得连正眼也不看他一眼,继续朝着岸边艰难地行走。
黎川再次游到她身边,像个无赖一样,悠闲地漂浮在水面上,看她吃力地行走:“说一句带我上去,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