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很丑,丑到不忍卒睹。.
但他还自以为潇洒的甩了一下头,把沾上血的乱发往上一撩,眼尾勾呀勾的像抽筋。
“放肆!”
萧定礼等二十名护卫倏地集中,护在女眷身前。
看到他们迅速而敏捷的动作,以及脸上凛冽的杀气,人数多过护卫的盗匪居然被威慑住了,不敢上前一步。
“挡着不走干什么,想等后面的杀神赶上来杀了所有人吗?”又一拨神色狼狈的男人出现在林子边,大步地走了过来,比第一群人少了一大半,只有十来人,身上都带着伤。
“欸!把子,你也逃出来了,我以为你断后是九死一生,没想到你只受了点小伤。”居然让他逃掉了。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呀!么兔,要是我死了,老大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可老天不收他,叫他好死不如赖活着。
么兔干笑地搓着手,往后一退让出一条路。“呵呵……把子,你说的是哪儿话,我们若没跟着你干,早让其它同行给干掉了,哪能吃香喝辣玩女人,睡有屋顶的大寨。”
面容俊朗的男人下巴留着青髭,带着一行人过来,落在最后头是三个被绑得结结实实、嘴上塞布的女人,乱踢乱撞地想挣脱扛着她们的男人。
“没有我,你照样能吃香喝辣玩女人,还能分到更多金银财宝。”干这一行的谁不贪,但要贪得适可而止。
“把子,你这话可戳人心窝,金银财宝谁不爱,当然是越多越好,不然谁拚了命不要要干这行,看到银子不让我取就是我仇人。”仇深似海,杀之而后快。
“我们说好了只抢劫不杀人,抢人八分留两分,你这颗熊脑袋全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不仅杀人还连杀三人。.
么兔狡辩道:“我怎么晓得商队中有武功高强的镖师,他那把斩马刀都要割断我的咽喉了,我只好把刀插入他心窝,然后又有两人围攻我,我没有选择只能一起杀了。”
他说“杀了”时的眼神流露出嗜血的阴狠,深紫色的舌头舔过唇片,似在回味血的甘甜。
“杀鸡取卵是自断后路的行径,我说过几次不能赶尽杀绝,不给商队东山再起的机会,以后能宰的肥羊就越来越少,要是有一天西北
再无商旅经过,你我就吃沙喝风吧!”屡教不改,下手狠厉,从没想过往后的路要怎么走。
“哎呀!做都做了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你看我给你留了什么,细皮嫩肉、白玉一般的俏人儿。”要不是他来了,都想留着自己享用,白瓷似的肌肤呀……
“女人?”自己逮了三个的狡狼燕北秀不感兴趣的一瞟。
蓦地,他双眸一眯。
“怎么,够销魂吧!一个个白得像雪做的人儿,皮肤细嫩的透着嫣红,中间那个更好看,白兔般的大眼睛多无辜,好像会说话,勾得男人心痒痒……”真是美呀!若能让他玩上一回,今生没白活了。
“不许再上前一步,否则休怪刀剑无眼。”萧定礼长剑向前,做出防御动作。
“呵呵呵!我们有五十多人,你们还不到我们的一半,是你们该束手就擒,跪地磕头求我们饶你们一命才是,以卵击石是活不了的。”刚才杀不过瘾,现在正好多杀几个来凑数。
“就凭你们?”狂妄!西北军个个能以一抵十,再来五十个也无惧无畏。
“敢瞧不起老子,我先杀了你——”还没人敢像这样以看将死小虫的眼神蔑视他。.
“么兔。”看出形势不对的燕北秀低喝。
正要行动的男人骤地僵住,眼有戾色。“把子,不能装孬,要是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干这一行?”
“看不出他们是西北军吗?”不可轻举妄动。
“什么,西北军?!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么兔的眼中多了惧意,不敢多有动作。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不进不退。
“护卫他们身后的女人。”燕北秀的目光穿过层层围住的护卫,看向神色不见慌张的小女人。
么兔两眼发亮地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手心一磨,色胆包天,刚才的那一点惧意全不知散到哪去了,“呵!那一定很值钱喽?不知他们肯花多少银子赎她?”
“我要她。”第一次是错过,第二次是缘分,早该是他的。
么兔一怔,随即拉下脸。“你是头儿但也不能独厚自个儿,这么多的兄弟要吃要喝,你岂能无视?”
“此后的三次打劫我分文不取,全让你们分了。”他认为值得。
“此话当真?”他向来是取头一份,等他分完了其实也没剩下什么好东西了。
“绝无虚言。”燕北秀目光森然。
“好,一言为定。”女人归他,反正不吃亏。
此时,一阵烤肉香飘来,令闻者饥肠辘辘。
“荷叶,我饿了。”
“王……姑娘,你没瞧见来了很多匪徒吗?”王妃怎么还吃得下,她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准备随时以身护主。
“可我饿了有什么办法,你有法子叫我肚子不饿吗?”说句老实话,虽说是庶女命,但打她穿越过来后还没挨过饿。
所以她算是好命喽!没穿越到三餐不济、一堆极品亲戚的贫穷小农女或弃妇身上,还嫁了个王爷为妻。
“……奴婢给你切盘肉来。”饱也是等,饿也是等,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她家娇气的主子。
唉!居然连她也说“娇气”这两个字,以前的主子可没这么娇,忍一忍就过去了,而如今……全是王爷给宠的。
荷叶满脸无奈的弄了一盘烤肉,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到主子面前,隐约可听见盗匪那边有人在吞口水,直说好香。
可再香有什么用,总不能分给他们吃吧!
烤肉很香,盗贼很馋,护卫脸色凝肃,形成好笑又诡谲的对峙,唯一不受影响的当数吃得正欢的成清宁。
“小姑娘,跟哥哥走如何?”
越看越欢喜的燕北秀笑着开口,墨色带紫的眸子中闪着兴味。
够大胆,配得上他。
“不许对夫人无礼。”萧定礼一喝。他未喊出王妃这称谓,以免招来不必要的觊觎。
“夫人?”燕北秀一愕,不敢相信未梳妇人髻的女子已为人妇。“你成亲了?”
“是呀!长得还不赖,有人要就随随便便地嫁了。”她原本以为嫁个老头子,等着守寡收遗产。
嫁王爷还随便?
听到这话的人都会认为她太不知足了,嫁给王爷还嫌弃,可是只有荷叶、荷心知道个中心酸,成清宁是代姊出阁,凤冠、霞帔、嫁衣根本来不及做,一身新娘穿戴全是成清仪的,而她的个头比嫡姊高上一、两寸,幸好她瘦,勉强能穿上,裙摆短得差点连脚踝都遮不住。
她所有的陪嫁都是别人的,除了她的私房和两个丫头。
只是能不随便吗?赶鸭子上架的婚礼十分匆促,似人偶一般被人以线牵着走,犹不知如何面对新娘子被掉包的新郎。
“要不要改嫁?”燕北秀毛遂自荐。
“你有家财万贯、良田万顷吗?”
“……应该有。”银子是不少,但田亩……
“应该是指现在,还是再多打家劫舍几回之后?没银子是娶不到老婆的。”他只能抢,但不见得抢得到。
他失笑,但有更多的不服气。“你嫁的那个男人很有钱?”
“富可敌国。”将来。
“不可能,西北的富户并不多。”富有,但富不过州,遑论国了。
“谁说我是西北人?”她是嫁到西北的媳妇儿。
“你是京里人?”难怪了,一身贵人气派。
成清宁不点头也不摇头。“目前我没有找后夫的打算,不过你长相尚可,若有需要我会考虑。”
他……他被调戏了?双目一睁的燕北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纵横西北沙地数年,头一回遇到敢戏弄他的女人。
“站住!”
燕北秀欲上前,一把长剑指向他胸口。
“这位大哥,刀剑无眼,你还是不要以身相试,我们萧萧能胸口碎大石,一拳打死虎,脚踢水里蛟,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试试。”唉8哥哥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