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换脸吗?”他倒是没想过,不过可以试一试。.
柳公谨的嘀咕声落于耳中,神色一峻的赵大少侧身一睨不知哪时出现的男人。
“你是鬼吗?我走到哪你跟到哪。”他呵呵笑一声,兴致盎然的说:“你是病人,我是大夫,我若不盯着你又怎知你好全了吗?”
“我有没有病你最清楚,少给我打哈哈。”
“有病就要医,要不小嫂子都要嘲笑我医术不佳了,认为我没本事治好你。”
他可不想让人觉得他有招摇撞骗之嫌。
“小嫂子?”黑眸幽光一闪。
“不叫小嫂子难道要喊娘子吗?如果你肯割爱。”有这么个说话百无禁忌的小妻子,日子一定过得很有趣。
“公谨,玩笑话适可而止。”
“是玩笑话吗?只要有席梦芝在的一天,你就无法给她该拥有的,那倒不如跟了我。”柳公谨半开玩笑的说——
“席梦芝的事我会处理,轮不到你费心。”她大少奶奶的位置坐不久了。
“我不觉得费心,你不觉得她有些话很有意思吗?”
“柳神医,你管太多了。”越听越不悦的赵无眠声一沉,目光中燃烧着冷焰。
“你若留不住她就给我,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留给自己兄弟。”他戏谵的话中带了一丝认真:柳公谨的父亲柳夜山是兵马大元帅曲向天麾下一员大将,长年跟着曲元帅东征西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领兵二十万驻守西疆一带。后来娶元帅之女曲绫绯为妻,也就是柳公谨的母亲,曲绫绯与侯府侧妃曲绮萝是一母所出的亲姊妹,两人所生之子自是表兄弟,所以说是自家人一点也不为过,“我说的是事实,用不着瞪我,你眼前看到的不是娇柔怕事、胆小懦弱的江淡雪,而是不爱你就会跟你对抗、一肚子鬼主意的邵小蓉,她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不会由着我们拿捏。.”
“若她恢复记忆了呢?”会是什么光景,两种迥异的个性合为一体,既大胆,又端雅?
“那她会恨你。”事无两好。
“恨我?”他救了她,免于死亡,何来恨他的原因。
“原因很简单,她想起自己是谁后,她会恨你为什么不让她死,更恨你让处境已经够艰难的她进入危险重重的侯府里,甚至成了地位卑下的小妾……然后她会发现你利用她,虽然你会说你是为了救她一命,但她迟早会知道,你救她的目的是想看江大人是否有藏起来的证据,再不济,最后也能拿她为饵,钓出和亲王的同党,她是你进可攻、退可守的棋子。”
赵无眠无语,唇瓣抿成一直线,因为,柳公谨说的不错。
可他的心,为何如此纠结,像不希望那一天到来?
第6章(1)
“瞧你这么热情,你那病秧子夫婿没好好满足你吧?”
“别提他,扫兴。”
佛门本该是清净地,可在香客留宿的最东边厢房里,有一男一女抵死交缠着。
“怎么好不提他了,要不是他半死不话地躺在床上,小王我哪有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好享用?”
早已娶妻纳妾的小王爷朱玉鸿仍改不了爱偷疆的毛病,府里莺莺燕燕十来个,环肥燕瘦各具风姿,青楼艳妓是枕畔娇客,王府稍具姿色的丫头他也无一不沾染。.
而在碗里的看久了就不希罕,正好撞上席梦芝这不安于室的女人,两人一拍即合,他不赶紧下手又待何时?而且别人的总是特别香软可口。
“哪是半死不话,我看再给他养几个月都能提枪上阵了。”她口气酸得像喝了醏。
“什么?”
讶异之下,这一回合就草草结束,席梦芝脸色不悦地把人推开。“你就不能再撑一会儿吗?你也是个没用的……”
“什么没用的?!”
手管被抓得生疼,知道得罪不起这个混世小魔王,她撒娇地楼住他的腰,“好哥哥,别跟我生气,我这还不是急的,府里的事没消停过,惹得我心烦。”
见她识趣的讨好,朱玉鸿将她搂入怀中。“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
致远侯府与和亲王府息息相关,他大姑姑是侯府正妃,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总要关心关心。
“前阵子老夫人不是做主抬了一房姓邵的冲喜小妾,说要冲冲喜,让病恹恹的药罐子得以病去人安康,恢复以往的精神。”她轻偎他怀中,纤指在他胸口画圈。
“晬!民间百姓的迷信,冲喜有用,太医院的御医们都该卷铺盖离宫,回乡下种田去了。”他不以为然的轻啐!
“坏就坏在赵无眠居然日渐有起色,一个月前病得就等阖眼,谁知不知羞耻的贱蹄子来了以后,他能下床走到院子了。”
她说得有点恨,恨他因别人的因素而痊愈,半点功劳也沾不上的她像个外人。
明明正妻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丈夫身边的女人,可是他不知好歹,不懂得感激,当着她的面居然袒护不敬主母的小贱人,还以冲喜有功为由要她隐忍,宽宏对待同侍一夫的“妹妹”,他是当众人的面打她的脸。
娇胴犹带欢爱痕迹的席梦芝愤愤地红了眼,她靠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居然不爱怜她,有怒、有恨、有怨,却无羞愧。
“咦!真有此事?”朱玉鸿讶异不已。
她娇嗔地一横目。“这种事还能骗人不成,稍一打听就明白了,他还护着那小贱人给我难看,你得为我出口气,把丢失的颜面找回来,这事我绝对不善了。”
谁让她日子难过,她就让谁生不如死。
“先不提善不善了,你跟我说说他真好得了吗?不会是撑出来的假象,其实离死不远了。”他拉开怀中美人穿上亵裤、单衣。
“我的事不重要吗?你这没良心的冤家,我受了委屈不找你倾诉,难道要我回去向没死成的病秧子哭吗?”席梦芝很不高兴的板起脸,认为他心里没有她,一张小嘴噘得半天高。
朱玉鸿不耐烦见女子在他面前哭闹,他一巴掌挥过去,“胡闹什么!我办的是正事,妇人后宅的事若我事事要处理,我还能抽出空干几件大事吗?”
“你……你打我……”抚着发肿面颊,她不敢相信先前还与她缠绵床榻的男人竟然对她动手。
给了巴掌,又马上给了甜枣,他轻怜蜜爱的安抚。“我是怕你晕了头,忘了侯府现今的情形,无痕表弟虽然封了世子一位,可你们老太君偏宠庶长子也是众所皆知的事。万一她来记回马枪,觉得长孙生性敦厚,为人仁善,更适合当侯府世子,逼侯爷改立世子,最怕世人说他不孝的致远侯爷敢不听从吗?当下就坏了大局。”
敢让他表弟赵无痕当不成世子,第一个不饶不依的肯定是他亲姑姑典华郡主朱纤曼,她会跳出来大吵大闹,找兄长和亲王,找皇上,闹到此事失败了为止。
但是,当年的事皇家的人都清楚,赵无眠才是嫡出长孙,其母曲绮萝是上了族谱的正妻,他是名正言顺的爵位继承人,若非典华郡主横出抢夫,占了正位,世子之位也落不到赵无痕头上。
而太后和侯府老太君是相交三十多年的老姊妹,从孩提时便玩在一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无所不谈的手帕交,老太君若求到太后面前,十之八九世子会换人,若换上大病初俞的长孙,对他们有利的局热会受到影响。
“谁当世子有什么关系,我成了世子妃不好吗?到时老太君就算再不喜欢我也得尊重我一些,不然等我的丈夫继承了爵位,我让她没好日子。”老不死的,连孙子的房中事也要插手,实在可恶至极。
席梦芝一想到敢反抗她的冲喜小妾,她心里的火没有消停,反而越烧越旺,每每想撕了那小贱人。
“胡涂,你的眼光太短视,世子不是无痕表弟,我父王会点头吗?他和赵侯爷走得近是因为我姑姑,若是世子爷不是喊他舅父的那一位,他怎会安持他。”
朱玉鸿并未将实情托出,对与他欢爱多次的女人仍有保留。虽然他对女色多有耽溺,贪欢重欲,但还分得出轻重缓急,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绝对不能走漏半丝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