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护卫们齐声听令。.
房内的公子封已被吵醒,他长发未束,悠然坐起身,“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嗤。”
高野耳尖听见主子说话的声音,“公子爷,那些不长眼的狂妄之徒吵醒您了,属下马上将他们解决。”
他冷冷一笑,随手披上黑色大氅,拿起一旁的剑,“我倒想看看是谁特地来扰人清梦。”
公子封拉开房门,守在外头的高野和护卫单膝下跪,“属下护卫不周,吵醒公子爷。”
公子封冷眼睨了请罪的属下,倾听不远处传来厮杀声浪,潜藏在体内的残酷如墨泛开,他双眼嗜血闪亮,“来者是客,本公子若不亲自接见,岂不是不懂待客之道。”
“公子爷!”高野深感不妥,想要阻止。
公子封不理会高野的忧虑,拔身而起,如同大鹰驰向厮杀之处。
高野与护卫们见状,立刻紧跟在后。
公子封足尖点落于树梢、亭顶、井栏,几个起落,速度极快,只见残影。前来行刺公子封的刺客们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衔命而来,非取得公子封性命不可,尽管遭受众多护卫围杀,有些死伤,他们仍拚命厮杀。
“杀!”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已身中多刀,仍未使他退缩,他剑起剑落,血花飞扬。
他的手下听见他的撕吼,咬牙顽抗。
公子封翩然落下,冷凝问:“你在找本公子吗?”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没想到公子封会出现,愣了下,嘴角随即拧笑,“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乖乖受死吧!公子封!”他执剑穿过阻挡的护卫,狠绝刺向公子封。
其他刺客见公子封出现,亦执起手中的武器针对他而去。.
公子封目光凌厉的对上显然是领头的蒙面黑衣人,他盯着长剑来势,脚下未移动半分,不惊不惧,唇角嘲笑勾扬。
跟着赶到的高野和护卫立刻出手阻拦,加入厮杀。
正当刺客最靠近的那一瞬间,公子封眸底冷光一闪,利落扬剑,与刺客正面交锋,两人剑剑相击,火光四射。
“公子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公子封冷笑,手中剑在刺客胸前划下长长的血口。
那名刺客难以置信的瞪着血肉翻开的胸膛,一只手捂着伤处,急急往后退,“你——”
公子封手执宝剑阴戾逼近,再次在刺客身上划下不足以致命,却教人痛到骨子里的伤口,清冷着声问:“是谁命你来的?”
为首的刺客吃痛,狼狈再退,扬剑抵挡,拚了命杀过去。公子封武艺精湛,出乎他意料之外,来之前,他以为棘手的会是公子封的护卫,结果他错了。他抿唇不愿吐露实情,发狠杀。
公子封挑眉,扬剑格挡反击,又在刺客身上刺出几个血窟窿,“你这么忠心耿耿?”
为首的刺客吃力抵抗,眼见伤势愈来愈沉,公子封仍旧毫发未伤,他却已是体力渐感不支,心知再过不久,他不是死,就是束手就擒,但他不想死,更不想沦为阶下囚,于是更加不要命的攻击。
刺客凶猛逼近,公子封突地身形一顿,左臂被划下一剑。
“公子爷!”高野见状,心惊大喊。
“哈!”得手的刺客仰头笑了声,“公子封,看你还敢不敢小看我!”
公子封唇角勾扬邪笑,无视左臂的伤,轻巧翻转手腕,利剑瞬间抵住刺客的脖子,只消他稍微使劲,刺客马上人头落地,他语带嘲弄,“你就这么点能耐?”那名刺客对上公子封眼底的残酷,心一凛,不确定的问:“你是故意的?!”公子封冷笑,眼神充满讥嘲。.
刺客气急败坏大吼:“你在耍着我玩?!”
“是又如何,你还不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心知离死不远的刺客瞪着气定神闲的公子封,遭利剑抵住的脖子刺痛,淌血,眼角余光瞥见他带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已难以顽强抵抗,他心有不甘,面目扭曲,“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公子封慵懒道:“这么有胆势。”
刺客冷笑,决定给傲慢的公子封致命一击,“公子封,你尽管得意吧,你的女人现在差不多也死了,哈哈哈哈!”
公子封冷眼看着朗声大笑的刺客,唇角愉悦轻扬,手腕如行云流水般划过,轻道:“妄想动我的女人,下场只有一个!”
刺客瞪大双眼,来不及回话,已头身分家,砰然倒地。
公子封面无表情,冷凝着声,“全都杀了。”
“是!公子爷。”高野领命,护卫们各执刀剑,刀起剑落,杀死所有入侵的刺客。
天即将泛白。
喝了药沉沉睡下的思凡悠悠转醒,她睡眼惺忪的盯着陌生的床顶,眼角猛地猫见一条男性手臂,她倒抽了口凉气,拚命挣扎,“放开我?”
是谁?竟敢胆大包天与她同床共枕,还、还紧紧拥着她!她既羞又恼,用力捶打仍亲密搁在她腰间的手臂。
“你连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来?”不动如山的公子封懒懒道。
听见最熟悉的声音,思凡释然的松了口气,放软娇躯,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我不知道是你……我睡前明明是在家里的……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为你准备的寝房。”公子封慵懒抬手,拨开她的发丝,双眸宠爱的瞅着绝美脸蛋。
一直以来,她都是他最致命的弱点,敌人太清楚如何让他一蹶不振,是以昨夜不仅派人行刺他,也到左相府去,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暗中将她带离,否则他极可能再也见不着她。
一想到这,害怕失去的他将她抱得更紧。
思凡俱在他怀里,感受他炙热的拥抱与情感,“出了什么事?”
他吻吻她的发,低喃,“都解决了。”
“我是不是要一直待在这儿?”
“从今以后,外头都不会太平静,你待在这里,我才能安心。”
“可是我待在这里,我爹娘兄长见不到我,他们会担心。”
“他们不会。”
“他们晓得我在这儿?”
“不,我安排一名女子假扮成你,每日定时向你爹娘请安。”她的行踪愈少人知道愈安全,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她要如何假扮?”她着实不懂,一个人要如何假扮成另一个人。
他简略解释,“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学习此术的人,可以易容成另一个人,而不被发觉。”
“所以待在我家的那个人已易容成我的模样?”
“对。”
思凡迎上他炯亮的眼眸,倘若他喜欢的是她的皮相,他可以找个女人易容成她,有没有她,一点都不重要,但他偏就是要她,是否在他心里,她就是独一无二的?
“是的,我只要你,其他女人再像,都不是我的思凡。”
原来,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她强忍叹息,更加偎进他怀里,心,沸腾,煎熬,如同他一样,在她心里,他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以至于她每每欲走还留。
第3章(2)
突地发现他的左臂不对劲,她急忙拉开查看,发现缠绕在左臂上的布条渗血,她的呼吸一窒,“你受伤了?出了什么事?”
他的大掌上下顺滑她的背脊,安抚,“一点小伤,不碍事。”
“还在流血,怎会不碍事?”
“只要你安然无恙待在我怀里,我就会没事。”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紧到恨不得将她揉入体内。
公子封的唇角讥嘲上扬,严肃道:“是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不想要我们的命,以后你别再和老三见面,连他的女人也别见。”
思凡明白自己也成了伤害他的目标,他才会连夜将她藏起来,“……弦月她不会害我。”
“可老三会。”他不会蠢得以为老三本性如同外表一样温和无害。
“是三公子指使,害你受伤吗?”三公子总是噙着温和的笑容,他们又从小就认识,一块儿读书,一块儿习琴,她与三公子常常共同弹奏,过去的日子是那样美好,她难以想象三公子会心狠手辣伤害封。
“不无可能。”他知道她一时间仍无法将老三视为敌人,她就是心太软,他必须强迫她面对残酷的现实,“老六会死于虎口,也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