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一往情深
对着镜子，蒋玉蓉看着慕容痕给她仔细地带上额饰，别上凰簪，带上项链，自己带上耳饰，看着这一套首饰，蒋玉蓉满意欣喜。
慕容痕站在蒋玉蓉身后，看着镜子里的眼里嘴角都洋溢着笑容的女子，也忍不住傻笑起来，“玉儿，好看。”倾身环住，“玉儿还想要什么？”
蒋玉蓉看着镜子里对着她笑的也开心的慕容痕，想了想道：“阿痕，我想去一趟锦州。”
慕容痕听着，没有立刻回应，想了想之后，抬头看着镜子里满眼期待的女子，笑道：“好，我们一起去锦州，咱们大后天就走。。”
“真的？你同意了？”蒋玉蓉抬手扶着圈着她的胳膊。
“嗯，你开心吗？”
“当然，谢谢你，阿痕。”
慕容痕摇摇头，蹭了蹭蒋玉蓉的脸，“玉儿不用跟我说谢谢。”
“好，听你的。”蒋玉蓉笑着道，“那我去写封信给父亲母亲说一声。时间算下来，咱们还能在锦州度过中秋呢。呵呵呵，真好。”
“走水路会快一些，玉儿觉得呢？”
“你晕不晕船？我去过一次，那次也是和父亲母亲走水路，我不晕船。你若晕船的话，咱就走陆路。”
“没试过，不知道。”慕容痕应着。走陆路的话……“走水路。”
“好。”
“我安排一下。”
“好，我去让丫鬟们收拾东西。”蒋玉蓉笑着应道。
两人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而蒋玉蓉也快速吩咐阿燕她们收拾东西。“别带那么多东西，几件换洗衣物就好，其他的，嬷嬷你看着带，我去看看阿痕那儿需要带什么。”
“是，王妃。”佘嬷嬷笑着应道。
“多备些生姜。”
“奴婢明白，这就去备着。”
丫鬟们知道要去锦州，也都来了精神，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蒋玉蓉走进内室，打开慕容痕的衣柜，拿了几件慕容痕平时穿的衣物，点了点，转身拿出去，自己拿着装箱。慕容痕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所以慕容痕的东西由她来收拾。
蒋玉蓉装好慕容痕的衣物，转身走出主殿，往小书房走去。看了看书架，“阿燕，这几本书你帮我带着，闲着没事在船上可以解解闷。”
“是，王妃。”
“对了，把我给弟弟准备的礼物给带上……糟了，没给父亲母亲准备东西！”蒋玉蓉点书架上的书的手停了下来，“你先别收拾，跟我去买东西。”
“王妃别急，嬷嬷早就准备好了，刚刚才拿出来，做了登记。”阿燕笑着道。
蒋玉蓉松了口气，转身，笑着继续收拾东西，“那就好，还好有嬷嬷在，要不然我可真忙不过来。”
“王爷。”听着声响，阿燕放下手里的活，起身给走进来的慕容痕行礼。
慕容痕淡淡点头，不理睬阿燕，直径走到站在他书柜面前的女子。
“阿痕，你要带什么书？半个月的水路，带几本书在船上解解闷，我看你平时看这几本书，我帮你带着，你看看可还要带哪些。”
慕容痕看了看蒋玉蓉手里的书，“这本看完了。”伸手抽开一本兵记，抬头看了看书架，伸手拿下一本杂记，“这本还没看过。”看了看蒋玉蓉手里的书，“就带这些。”
“行，三本书足够了，也不是天天看书，若看完了在锦州那边买就是。”蒋玉蓉拿着慕容痕的三本书带着慕容痕走回主殿，因着要收拾东西，主殿里不免有丫鬟走动，慕容痕进门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才想开口赶人，就听见走在前面的女子开口道：“你们动作快些，东西别贪多，有些可以在锦州那边买的就别带了。”
“是，王妃。”阿荷、阿格、阿绿应着，加快手头工作的速度，同时放轻声音。
慕容痕没再说什么，跟着蒋玉蓉走进内室。
“其他东西我给你收拾差不多，你还要带什么吗？”话才说完，就见慕容痕蹲下，从怀里拿出两个布偶，整齐地平放在所有东西上面。
“这两个布偶可以不用带。”带这两个做什么用？
“带。”
带就带吧，蒋玉蓉看着慕容痕没什么要带的就将木箱合起来。为了不让丫鬟们在主殿里不敢收拾东西，蒋玉蓉决定带慕容痕出去转转，便道：“咱出去走走，也没多少东西，就让她们收拾收拾就好了。”
“好。”
这几天，李强忙得没有日夜，联系各地兄弟引诱北冥商客到别的国家经商，起先劝服家底相对殷实的乡绅离开，可却发现这些相对有家底的人家轻易不肯离开，反倒是那些贫穷人家一听说乌王妃会给足路费，资助他们让他们到别的国家谋生存，至于去哪儿，有几处地方供他们选择，之后还会保持联系，有什么困难也可以随时联系那儿的联络人，给予帮补。人家一听说，二话不说直接收拾细软，问何时启程。
如此从劝说乡绅离开的方法转向劝说贫穷人家为主，老百姓就是忠厚老实，也不怕他们打着乌王妃的旗号坑骗了他们，反倒是那些有些头脑的乡绅，满心的质疑，说十句怀疑你九句半。如此想想，李强倒是觉得留着这些相对有钱的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到时要捐钱什么的也有人可以掏兜。
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注意和骚动，李强不得不做好安排部署好一切，让那些愿意离开的小老百姓分批离开北冥，有些村子只能留下一些老人守着那几块田地，为了不让各地官府发现一夕之间成为空城或空村，李强只能计划暂时安排妇女儿童先行离开，男人们则暂时留下，再慢慢地分批安排离开，尽量减少官府的注意或者拖延时间。这些情况和他的想法，他都书信给蒋玉蓉。
就在他正准备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的时候，蒋玉蓉给他来了一封信，跟他说北冥气数尽，官场风气日趋腐化，如此便暗中加剧官府帮派之间的争斗，让官府的眼睛只看到帮派权利而看不到百姓，让各府官员将眼光锁在上头及其自身利益，有必要的话可以发展那些山贼，拿他们当障眼法，或是让山贼与官府勾结，让整个官场彻底大乱，目的只有一个——让更多的百姓离开北冥！
这兵行险招，却不得不说更容易操作，再加上如今北冥的现状，不过是多放几把火而已，如此李强心中打定主意，便着手重新安排。这几天和北冥各地兄弟沟通，除了尽快清库，结束在北冥各地店铺的营业，同时派几个嘴皮溜脑子活泛的弟兄和官府里能和官老爷说上话的喽啰唠唠嗑，或利用现有的资源直接制造官府党派之间的利益纠纷或加深矛盾，除此之外，多往山头走走……这些工作可把李强忙得脚不沾地。
“老大，阿荷姑娘送来的信，乌王和王妃大后天启程前往锦州。”
正在案头前忙得恨不得自己多长几双手的李强，听着，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门口的小武，“信拿来。”
小武走近前去，将手里的信封拿给李强，有拿出另一封，“这是王妃给您的。”
李强接过两封信，示意小武出去，自己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李强烧了两封信，继续忙碌起来，而眼神却是越发明亮。
大街上。
看着路边的小摊贩，蒋玉蓉心情不错的走走停停，这个看看，那个瞧瞧。
走在蒋玉蓉身边的慕容痕，看着带着他雕刻的首饰，眉眼尽是笑意的蒋玉蓉，心里满满的，嘴边忍不住带着一抹浅笑。
一身低调的浅蓝色襦裙，配着雕刻精致的蓝宝石首饰的蒋玉蓉和一身湛蓝色飞鹰锦袍的慕容痕一踏进玉器店，那掌柜可是热情款待。
”两位客官要看什么玉器呢？我们今天刚好有一款师傅专门设计雕刻的首饰，小的觉得很适合夫人，公子爷和夫人可要看看？“掌柜的笑容可掬地介绍。
蒋玉蓉本想拒绝，没想到慕容痕却是开口道：“拿来。”
“好嘞，小的这就吩咐专人去拿，请二位贵人随小的到二楼雅间稍坐片刻。”掌柜的笑道，他最喜欢这种豪爽的客官了，若是看一眼直接买下他就更喜欢了，只要愿意看这笔生意就肯定能成的，今天真是财运滚滚呐！
蒋玉蓉和慕容痕跟着掌柜的到雅间，品着小二送来的茗茶和精致的小点，蒋玉蓉看着心情不错的慕容痕笑道：“今日这一套首饰足够我炫耀的了，何必再看一套呢？”
“玉儿若喜欢便买下。”有对比才有差距，玉儿会更喜欢他雕刻的首饰，何乐而不为？
两人闲聊着，很快，掌柜的就捧着精美的首饰盒走上来，满脸笑容地道：“让两位贵人久等了，公子爷和少夫人请看，这便是我们师傅一年只雕刻一次的全套首饰，是用整块红宝石雕刻的而成的总共五小件。”说完，掌柜的就不再多说站在一边候等着收钱，让贵客自己看看，多说了反而不好。
慕容痕看到里面的手链，鹰眼一眯，看了眼蒋玉蓉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周身气息有些变化，那掌柜的忽然觉得自己脖子凉凉的，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脖颈。
蒋玉蓉似是未察觉，笑着道：“的确不错，不过……”看向慕容痕，抬手触了触耳坠，道，“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送我的这一套。”
看着蒋玉蓉眼底和脸上的笑意，慕容痕对着蒋玉蓉咧出一个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抬手合起首饰盒，“过来。”
掌柜的愣了许久转头看了看周围，除了他没别人，又对上那对犀利的鹰眼，一个激灵赶紧上前，弓着腰：“是，您吩咐。”
“送去乌王府，找莱福。”
“乌……乌王府？！”掌柜的看了看气质不凡的男女，扑通一声赶紧跪下趴着，“小……小的，有眼无珠，不识得王爷王妃驾临，小的万死！小的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王妃万福长寿！”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掌柜的免礼，起来吧，把这盒首饰送到乌王府招莱福管家。”蒋玉蓉看着掌柜的吓得这模样，赶紧开口道。
“是是，小的这就去。”掌柜的拿起首饰盒赶紧起来，才要转身就听见一个女音。
“不必声张。”
“是，小的明白，小的再吩咐下人给王爷王妃送些点心茶水来。”
“不必了，你去忙吧。”
“是，小的告退。”嘶，王爷的眼神咋这么吓人？赶紧离开的好。
蒋玉蓉看向品茶的慕容痕，笑着道：“我们走吧。”
“嗯。”慕容痕一边喝茶一边点头。
……
楼下，蒙庆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一只手撑着琉璃柜台，一只手把玩腰间佩玉的穗子，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大富大贵的人们，“我说，你就不能挑快一点？一块破玉也能挑半天，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般心性？”
“不耐烦就滚。”
“啧，开口没好话，也就是我这么讲情义的人受得了这么无情的你。”蒙庆听着身边的人的回话，白了一眼，“哦不对，是对兄弟无情，对心上人特别痴情。”
“闭嘴。”
“我说，你给她买礼物做什么？人家不定媳你的礼物。”
阿泰尔齐眼光闪了闪，最终化为肯定，“蓉儿不会的。”继续对比着手里两副簪子，一个翠玉蝴蝶珍珠流苏步簪，一个和田白玉雕花玉簪。
“诶，诶。”蒙庆看着携手下楼的男女，胳膊肘捅了捅还在挑簪子的人。
“做什么？”阿泰尔齐微蹙着眉抬头看了眼蒙庆，顺着蒙庆的眼光看向走向门口的女子，明媚的笑容是他一直渴望拥有的独属于他的笑颜。
蒙庆看着阿泰尔齐目光渐渐变得呆痴，心中不禁感叹，造化弄人。看了眼门口已消失的人影，实在受不了阿泰尔齐这幅痴情模样，“喂Ｘ魂啦！”
阿泰尔齐看向蒙庆，眼神里带着不悦，却一句话未说，看了眼手里两支簪子，将和田白玉雕花簪递给掌柜，“就这个。”
“你还真买啊？人家戴的可是上等蓝玉，可比你这……”蒙庆接到阿泰尔齐的眼刀子还是闭上嘴，心疼又不舍地看了眼二掌柜手里的银票。
走出【玉生香】，阿泰尔齐站在台阶上看着已找不着那抹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眼里流过黯然，打开手里的盒子，抬手轻轻抚过，轻轻地合上盒子，递给蒙庆，“和以往一样混在蒋氏夫妇送来的礼物里送给她。”又看了眼那身影离开的方向，抬步率先往反方向离开。
看着手里的盒子，蒙庆只想转身和二掌柜换回银票，四百两啊！接下来只能吃馒头了……心中忍不住骂了句一个败家子，一个红颜祸水……
而离开的那俩人，一路说说笑笑逛了大半条福宁街才打道回府。
莱福看着一堆礼物里混着一行东西，打开来看了看，对着礼单数了一边，“你确定这些全是蒋老爷和蒋夫人给王妃送的礼物？”莱福看着礼单指着马车上的东西皱着眉问那送礼过来的小厮。
那小厮挠挠脑袋，“是啊，我看着家里的管家装上车的。”
莱福想了想，转眼笑道：“啊，瞧我，人老了，眼睛花了，没差没差。”招招手让人将礼物送进府去，自己手上还拿着那小礼盒，抬手掏出几两银子拿给那小厮，看着车夫和小厮道：“你们一路过来辛苦了，这点小钱拿去买酒吃。”
“谢管家赏。”那小厮笑着接过银子。
“你们回去告诉蒋老爷和蒋夫人，王爷王妃后日启程前往锦州。”莱福笑着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们一定将这喜事告知老爷和夫人的。”那小厮眉开眼笑道。
“哦，不必声张。”
“是，小的明白。”
送走了前来送礼的小斯和车夫，莱福看了眼手里的盒子，转身往小书房走去，心中对那送礼的人这般行为感到不啻。
到了小书房门口，莱福想了想，看着守门的丫头小声问了句：“王爷和王妃可在书房？”
那丫鬟笑着道：“回管家，王妃在主殿，王爷在小书房里。”
莱福点头，对着门一挥拂尘，整了整衣服，“奴才莱福求见王爷。”
“进。”
莱福合上门，走到慕容痕的桌案前，将行放在慕容痕的桌上，“王爷，这是混在蒋老爷和蒋夫人给王妃送来的生辰礼物里面的匿名礼品。估计是上次那人。”
慕容痕听着，没说话，抬手拿过小礼盒，打开看了看，拿起来转了转，看半晌也没说话，莱福只站在一边等着吩咐。
“主上。”忍一开门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道：“主上，阿泰尔齐在［玉生香］买了一支和田白玉簪，便回到郊外院子去。”
慕容痕听着，将簪子握在手中，轻轻一握，把拳头垂直地放于盒子上方，头尾断节掉到盒子上，展开手，白色粉末飘飘洒洒地落在盒子里。
莱福很有眼力地掏出帕子递给慕容痕。
慕容痕接过，擦了擦手，扔回桌上，“下去。”
“是，属下（奴才）告退。”
莱福临离开前，将盒子和帕子带走。
鹰眼继续看着左手里的书，心中所想只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