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云散天清(33.死亡之前最后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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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心见时怀锋放开她的手,回眸看了时怀锋一眼,勾唇浅笑,走了几步,依在门口,背对着时怀锋,淡淡的说:“怀锋,你是嫌弃我脏么?”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时怀锋依旧听的格外清晰。
他的心被宛心的话,狠狠的刺痛了。
如果不是邓宇鸿,那么他和她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他恨自己,他恨自己的无能。是他的无能,让他们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始终记得邓宇鸿用枪指着他的情形,他想,若是他坚决一点,宛心是不是就会少受一些罪?
宛心依在门边,一直没有动。
他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宛心身上,舍不得离开。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的走了过去,从后面一把将宛心抱入怀中。手臂紧紧的缠着宛心的腰,眼睛也沉醉的闭上了。
是的,只要看见她,他便无法自拔。
宛心亦是闭上了眼睛,任由时怀锋紧紧的抱着。
“宛心,我怎么会嫌你脏?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个样子。”时怀锋说。
宛心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她转过身子,扬起脸,认真的看着时怀锋,脸上还是那抹淡淡的笑意。她抬起手,抚摸着时怀锋的脸,说:“怀锋,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拥抱,是什么时候吗?”
时怀锋也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眸色闪动了一下,已然盈满了泪水,“宛心,我怎么会不记得?那一天,正好是十一月十一号,你还说,我们终于可以不用过光棍节了,终于可以与我长久相伴了。”
“其实,这些年,我并不觉得自己孤单。我知道,你心里面,一定不会忘记我。”
宛心还是那副淡淡的口吻,只有时怀锋听得心如刀割。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他也可以想到,宛心过的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
邓宇鸿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曾有传言说,邓宇鸿曾经将一个不听话的女人,活活打死。虽是传言,但可见邓宇鸿手段之狠辣。
当时,邓宇鸿向他要宛心的时候,他是拒绝的,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全部都偏离的他的意料。他以为邓宇鸿只是利用他,谁曾想邓宇鸿居然会用宛心来牵制他。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不敢有任何动作的原因。他甚至还娶了邓宇鸿安排给他的女人,他和那个女人之间还育有一女。
这些种种,他实在无颜面对宛心。
想到这些,他的眼泪不自觉的已经溢出。
宛心抬起手,轻轻将他眼角的泪珠拭去,说:“怀锋,我爱你,我不希望你,因为我掉任何一滴眼泪。我希望你,还是十多年前那副阳光、自信、开心的样子。”
宛心说的淡然,可他哪里还忍得住,只有将宛心狠狠的抱入怀中,轻轻呼喊着宛心的名字——“宛心,宛心,我的宛心。”
宛心哽咽了一下,很快将自己的情绪平复。
在邓宇鸿身边这些年,她早已经学会察言观色,她早已炼就百毒不侵。
如果说这世界还有一种毒,可以要她的命,那么,这毒药的名字,一定叫做时怀锋。
她扬起脸,继续问道:“怀锋,你真的不要我么?”
“宛心!”时怀锋喊道,天知道他多么想要她。
“怀锋,刚刚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要么要我,要么放我走。如果你嫌弃我,那便放开我吧!”宛心说着,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却被时怀锋抱得更紧了些。
“宛心!”他轻呼她的名字。
宛心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宛心身上似有似无的体乄香,传入他的鼻腔之中。
“怀锋,要我一次吧!”宛心语气中,好似带着祈求的气息。
时怀锋眉峰动了一下,低头就吻住了宛心。
吻毕,他再也忍不住,拦腰将宛心抱起,一步一步走像别墅内,一步一步上楼,直至将宛心放到房间的床乄上。他将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才说:“宛心,这辈子,我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不管以前,现在,还是将来,我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
时怀锋说完,俯下乄身子,吻住了宛心。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缠乄绵。
是的,相爱的时候,他爱她、迁就她、尊重她。所以,他们恋爱几个月,最亲密的动作只是拥抱和亲吻,他当然也提出过想要发生关系的要求,可当时宛心说,要等找到了租的房子,才给他,她不想她的第一次,发生在酒店里面。
别墅门口的车上,邓宇鸿拿起手中的雪茄抽了一口,认真的听着监听设备传过来的声音。
前面的驾驶座上,一名年轻的男子,听了一会,说:“邓爷,干嘛不直接把这个女人送走,还白白给时怀锋玩一次。”
邓宇鸿放下雪茄,慢吞吞的说:“毕竟是他的女人,我玩了十多年了,再给他玩几次又如何。等这个事情结束了,再送走也不迟。如果时怀锋把这个事情办好了,我心情一好,放了她也不一定。好歹也跟了我十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多么重感情。”
“那是,邓爷你可是最讲感情,最讲义气的。”前面的男子恭维道。心里面却在想,谁人不知道你邓宇鸿就是一个冷面王爷,一个不高兴就翻脸不认人的。
男子顿了顿,又说:“邓爷,慕雨那小子,如果真被判刑,那么这个事情,就这样算了?”
“算了?得罪我的人,我会这样算了?”邓宇鸿说。
“那邓爷你的意思是?”
“里面我们那么多兄弟,你以为他进去了,还出得来么?”
“是是是,邓爷你说的是。”
邓宇鸿抬眸看了一眼窗外,伸手将监听设备关闭,才说:“走吧!就给时怀锋点甜头尝尝吧!”
男子得令,连忙发动了车子。
车渐渐消失在迷蒙的夜色中,车子后方的别墅中,时怀锋与宛心,还在床乄上互相拥乄吻着。
房间内,灯光开倒最亮。
这是宛心要求的,她说,她想看仔细他的样子。她还说,她怕自己再不看,就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再看了。
宛心说的有些伤感,不过总是带着浅浅的笑,她不敢让他看出她得不舍。
这一夜,他们多次缠乄绵,而每次结束,时怀锋总是狠狠的将她抱在怀中,舍不得放开。
他们,已经舍不得放弃任何的时间。
凌晨五点多,宛心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睁到最大,她扬起脸认真的看着将自己狠狠禁锢在怀中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但脸上浅浅的喜悦之色,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一脸暗沉的平静。
今天晚上,能够与他有此一夜,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些年,如果不是为了他,为了这个深爱的男子,她早已经结束了自己生命。
但是,今年以来,邓宇鸿对她的折磨已经愈演愈烈,而且经常会在折磨她之后,让她打电话给时怀锋。
虽然一直知道,邓宇鸿一直将她扣在那个园子里面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时怀锋,可不管怎么样,她总觉得,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后面,时怀锋听话的取了邓宇鸿安排给他女人,她才觉得自己所谓的希望,不过飘渺如烟。
可在上一次,时怀锋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就连取邢云佳,都是无奈之举。
好吧,反正当初的是她愿意的,那么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后悔过。
就算,被邓宇鸿折磨了十多年,她一样不曾后悔。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时怀锋的脸,她多么想,时间永远停留。她多么想,时间可以走得慢一些。
可老天是无情的,转眼,窗子外面已经是一层灰蒙蒙的颜色。
天,已经快要亮了。
她努力的扬起脸,亲吻了一下时怀锋的唇。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她热血沸腾,让她感觉自己全身充满了活力。
她将他的手轻轻挪开,从床乄上站了起来,穿上浴袍,转身之际,却瞥见时怀锋已经醒来。
“宛心,你要去哪里?”时怀锋说。
宛心莞尔一笑,说:“怀锋,你抱了我一个晚上,我有些热,去冲个澡,一会就出来。”
时怀锋坐起来,说:“对不起,宛心,让你没睡好。”
“十多年来,我好久没有睡这样好了。”宛心浅笑嫣然的说,自从跟了邓宇鸿,她经常夜不能寐。不是因为邓宇鸿的折磨,而是因为对时怀锋的挂念。
“那我去帮你洗!”时怀锋说。
宛心脸一红,说:“多羞人,你睡一会吧,我一会就出来。”
“好!”
宛心进去浴乄室之后,约莫十分钟还没有出来,时怀锋不禁有些心慌,连忙裹着浴袍,跑到门边,拍了拍门,说:“宛心,你没事吧?”
宛心站在玻璃镜子前,认真的思考着什么,听见时怀锋的话,连忙应道:“怀锋,我没事,你赶紧睡觉。一会好了,我自己会出来的。”
“那你洗快点,如果二十分钟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进去把你抱出来。”时怀锋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洗澡慢,我要慢慢泡一会,泡舒服了再出去。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如果我不出来,你再过来抱我。好不好!”
“五十分钟,不能再长了,一会该感冒了!”
时怀锋的话,将宛心一下子拉入他们整理好出租屋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和她谈判的。
“真啰嗦,那行,五十分钟,就五十分钟。那你赶紧睡觉,实在不行,就上个闹钟。”宛心淡然的回答。
听见外面传来“好”的声音,宛心才落下一口气。
就再这个夜晚,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她连忙从洗漱台下方,拿出一个盒子打开,这是她今天让邓宇鸿准备的。
当时邓宇鸿说,时怀锋这个事情办得不错,就让她与时怀锋见一面,陪时怀锋一个晚上。当时她听后,说:“邓爷,既然你让我陪他一个晚上,就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吧,我想要一套婚纱,便宜的就行,我想当一个晚上,他的新娘。”
那个时候,她以为邓宇鸿不会答应的,谁知邓宇鸿居然一口同意了,还立马就让旁边的手下,给她准备一套K市最贵的婚纱。
下面这个大盒子里面,就是那套婚纱。她连忙将婚纱套上,虽然没有试过,但尺码也倒是刚刚好。穿上婚纱后,她连忙又从盒子下方拿出一些发圈,很快给自己扎了一个简单的头发,还别上了一个很小的水钻发饰。然后,又连忙给自己化了一个很淡的妆容。
做完这一切,她又再一次站到了镜子前面。打开了水龙头,她不能让他怀疑!
她想,她这辈子,也就穿这一次婚纱!
她勾起一抹浓浓的笑意,将自己的唇角高高的扬起。
她转了一个圈,对自己这身打扮,很是满意。
但,她没有打量自己太久,她怕她没有时间进行后面的事情。
她从化妆盒中拿出修眉用的刀片,坐到浴缸里面,整理了一下婚纱之后,高扬起头,狠狠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让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怀锋,永别了。谢谢你给我,死亡之前的最后缠乄绵!”她发出细小的声音,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刀片,一下割开了手腕。
她很用力,割得很深,动脉血管中的血在解脱皮肤的禁锢后,一下喷射而出。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洒向洁白的婚纱,在婚纱上绽开成一朵朵的娇艳的花朵,诡异而美丽。
她想,只要她走了,她最爱的人,就可以不用再受到邓宇鸿的胁迫了。终于,她不用再每天挂念他了。
死了,真好!
死了,就解脱了!
时怀锋躺回床乄上后,回忆起两个人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个晚上,宛心也是这样,在浴乄室里面磨磨蹭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那个时候条件差,宿舍里面没有单独的浴乄室,宛心每次去公共乄浴乄室洗澡,一洗也是一个多小时才会出来。
想到这些,他的脸上出现一抹许久不见的笑意来。
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是可以拥有她一个晚上了。
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与她一起,他便不在感到恐惧。
他淡淡的想,宛心,只要这个事情结束了,我便可以让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