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楚亦然和清逸当即白了一张脸,哭着:“皇叔要杀遥楚姐姐?不要,我不要遥楚姐姐死,娘亲。.”
皇后看了之后,气的哽咽了好几次:“这个畜生,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已经如愿以偿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信上还说楚流云若是坐稳了皇位,整个楚京怕是血流成河,就连看守他们母子三人的人也多了一倍西疆人和死士,紫貂来送信是让他们准备好,会在先皇上出殡的时候来救他们离开。
先皇上出殡的那天,便是遥楚被斩首的那天,皇后捏着信,指节泛白。
楚流云,你简直畜生不如!
“娘亲,我不要遥楚姐姐死,当时沐王妃要杀我,是遥楚姐姐救我的,他比我亲姐姐还亲。”
楚亦然却没有说话,他比清逸沉稳太多,他自然知道这里面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别说楚流云如今已经控制了皇宫,胜券在握,就算时光倒流,他们也没有跟楚流云抗衡的能力。
皇后何尝不知道,但是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楚流云功成名就,她以何颜面存活?楚流云以后不会有子嗣,那么她的两个孩子是什么?清逸如何自处?
楚流云已经明确告诉了皇后,将来清逸会是太子,也会是楚国未来的皇帝,难道要让所有人知道清逸是小叔子和嫂子生下的孩子吗?
那样的境况,皇后想都不敢想,不行,她绝不能让他们回去,哪怕拼了命!
“放心,娘亲不会让你们回到他身边的,哪怕是死也要拉这个畜生一起死。”
有了皇后的保证,楚亦然和清逸都点头,但是又涌向了另外一份担忧,皇后飞快的写下一封信,交给紫貂,紫貂如同闪电窜了出去。
信上同意了遥楚这边的安排。
遥楚靠在墙壁,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雷声,心里却异常的宁静,自从楚御风出事之后,整个天都是阴沉着的,不过天气已经转暖了。
两天前,下起了雨,对于已经干旱了半年的楚国来说,简直就是老天爷开眼了,春耕之后,百姓们纷纷担忧老天不开眼,继续干旱下去,一年又颗粒无收,好在总算下雨了。
楚流云也尤其懂得利用舆论,不知什么时候民间开始说楚流云是命定的真龙天子,他刚刚定下登基的日子就开始下雨了。
原本动荡的楚国,倒是平稳下来,也给他自己攒了一个好名声。
楚流云登基的日子是三月十九,民间就有三月,六月,九月的十九日为真神的诞辰,这三个日子都是要祭祀的好日子,将登基的日子定在这一天,不乏有与神同在的意思。.
三月十六这日是楚御风出殡的日子,头一夜皇宫里哀乐奏响到天明时分。
遥楚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放在了一张大床上,待魍魉离开之后,遥楚便睁开了眼睛。
天亮就是遥楚被斩首的日子,与遥楚一同被斩首的还有一些死囚冒充的天下第一楼杀手,美其名曰遥楚的同伙。
但是遥楚没想到自己会在天亮之前被魍魉迷晕之后带走。
感受到周边的气息,遥楚知道是幻影:“这是哪里?”
“秋家。”幻影也是一脸疑惑,遥楚怎么会被带来秋家,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楚流云并不想真正的杀遥楚。
“将军府的人呢?还有泉叔?”
“夫人放心,将军府的人早就解散了,泉叔和秋叔都很安全!霓裳也去通知主子了。”
遥楚抬手让幻影靠近,道:“楚流云将我弄来这里,又安排了那些人冒充,定然要引蛇出洞,你去通知他,让他跟左岩……”
遥楚毕竟是刺杀先皇上的罪名,要株连九族的,但是遥楚是孤女,唯一有联系的就是瑞王府和秋家。
瑞王是动不了,秋家又巴巴的贴上楚流云,可也不能只杀遥楚一个人,在将军府一个人都没有的局面,楚流云不得不又找了一批死囚来冒充将军府的下人。
弄这么大的动静,定然是有目的的,否则一杯毒酒,一条白绫赐死便罢了。
门口传来动静,脚步声刚刚到台阶,就被人拦住了:“少爷,你不能进去。”
“滚开,这是本少爷的家,还能有本少爷不能进的地方?”说话的是一个粗声男子,这个声音遥楚记得,是丞相的大儿子秋杨。
“少爷,还请不要为难小的,老爷吩咐过,谁也不能打扰表小姐休息。”
“表小姐,那就是本少爷的表妹咯,本少爷看望表妹还不行,你赶紧给老子闪开。”说罢,秋杨就用手去推搡下人,但是看守遥楚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倒是把秋杨自己推的一个趔趄。
秋杨在秋家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从来没有下人敢对他不敬,这会在自家吃了亏,当即脸红脖子粗要冲过来找场子。.
魍魉带来的人自然不会被一个纨绔公子打退,可也不敢下死手,当即纠缠起来。
秋杨的小厮见情况不对,留下一人帮忙,另外一人一溜烟跑去找帮手,很快,秋丞相和魍魉一块过来了。
三天之后就是楚流云的登基大典,楚流云忙的脚不沾地,自然没有时间来跟秋丞相墨迹,便吩咐了魍魉来处理遥楚的事情。
这还没说两句话,就听说秋杨跟他的手下打起来了,两个人大步往这边赶来。
“住手!”秋丞相一声怒吼,秋杨便跟两名便衣打扮的禁军分开了。
秋杨捂住被打中的脸,整个人气的跳起来:“爹,这两个狗奴才居然敢打我,我要把他们拖出杖毙。”
秋丞相素来疼爱秋杨,看着秋杨被打成了猪头,脸色也不好看,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厉声吼道:“混账东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回去。”
秋杨捏了捏拳头,想发作,但是看见旁边还有魍魉,这个楚流云身边排行第二的煞神,便也没有办法,捂着脸大步走了。
秋丞相这才给魍魉和禁军告罪,魍魉也便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魍魉统领,犬子无状,还请统领宽宥,咱们去书房继续商谈。”
魍魉点了点头,便跟着秋丞相走了,走之前定然去看了遥楚的动静,发现她已经醒来,却动弹不得这才放心。
但是回去之后的秋杨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被打成这样。
“少爷,我给你上药吧。”小厮举着伤药给秋杨涂上,秋杨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也被染成了黄褐色,跟个花猫脸似得。
秋杨一把拍小厮:“混蛋,你就不能重一点吗?这么轻淤血散不开,少爷我还得顶着这张脸多长时间啊。”
小厮大呼冤枉:“少爷,我已经够重了,你脸上的淤青散去不少了。”
秋杨照镜子一看,果然散去不少:“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感觉到痛就好了一大半。”
“我的少爷,这是出云未央买来的七星莲,这么一小瓶要一千两银子,效果能不好吗?”
秋杨自然对出云未央的大名有所耳闻,啧啧的赞叹道:“公子云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呢,哎哟,你找死啊,下这么重的手。”
秋杨一脚将小厮踹开,小厮委屈道:“少爷,不是你说重一点的吗?”
“你还敢顶嘴!”
小厮顿时不敢再说话了,敲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小厮回来了:“大少爷,大少爷,那个人走了。”
秋杨猛的站起来:“魍魉那个狗腿子走了?”
“走了走了,老爷亲自送出去的。”
秋杨猛的一拍桌子,嘴里哼哼道:“敢打本少爷,定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小厮担忧道:“少爷,这不好吧,里面那个女人一定非常重要,你要去惹了那些人,定会讨不了好的。”
秋杨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暴炒栗子:“你们以为本少爷不知道那个女人重要吗?正是因为她重要,所以本少爷一定要出马。”
秋杨之所以知道遥楚的身份,是因为他无意间偷听到了秋丞相和她娘的谈话,毕竟要往府里安置一个重要的人,肯定要跟这个后院之主打好招呼。
“你过来,既然出云未央的药这么好,你再去给本少爷弄点其他的来。”
说罢对其中一个小厮耳语了几句,那个小厮哭丧着脸跑开了。
魍魉走后,遥楚就从床上起来,松动了筋骨,然后给自己喝了点水,不一会霓裳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已经跟凤景澜商议好了,凤景澜这次也是打算亲自去请君入瓮的。
同时也带来了朱雀门前的消息,楚流云要当众砍头,这还是第一次,但是老百姓丝毫不觉得残忍,毕竟遥楚不仅行刺皇上一两次,还多次大闹沐王府,大闹皇宫,还有就是她是天下第一楼楼主夫人的杀手身份。
杀手这两个字,历朝历代都不喜欢,尤其是没有依仗的平头百姓。
普通百姓杀人,哪怕是官差杀人那都是能讲一个理字,也有律法制裁,但是杀手杀人,说杀人就杀人,没有半个道理个讲的,死了也不知道谁干的,寻仇都找不到人,白死了。
因此,就算天下第一楼没有杀过一个老百姓,百姓们也乐意看到她凄惨的下场,而遥楚不仅是天下第一楼的人,更是一个扰乱楚国政局的人,所以遥楚被当众斩首,百姓什么也没有说,反而欢呼的不行。
殊不知,那个高高在上的嚷着要为名做主,为民请愿的人,披着羊皮,私下实行了一个又一个的罔顾人命的歹毒计划。
时辰差不多了,楚流云站在宫墙之上,俯视这万人空巷的景象,他的野心得到了满足,天下苍生尽在掌握的感觉美妙的无以伦比,难怪有那么多人为了这个位置血流成河。
“沐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下面的人下跪叩首,三呼千岁。
不是万岁,终究有那么点遗憾,但是很快了,再有三天他就会站在这里,被三呼万岁,与天同齐,与日月同寿!
“平身!”
威严的声音传的老远,所有人都能听见,下面的人也都起身了。
“来人呐,带犯人东方遥楚!宋小明……”
很快,二十几个人都被带了上来,刑部尚书亲自念叨这些人所犯的罪行:“犯人东方遥楚贵为楚国公主仍不自爱,投靠天下第一楼……”
接着又念叨了宋大明和宋小明的罪行,是天下第一楼潜伏在宫里的卧底,曾经帮助遥楚行刺皇上,左岩和宋大明逃走,已经发下海捕文书。
另外就是几个天下第一楼杀手的名字,这些名字怕是凤景澜和遥楚都没有听说过,楚流云自导自演来胡诌的。
彩霞殿中,苏婉儿,瑞王妃焦急的不得了,眼见着遥楚都要被斩首了,却没有半点消息。
瑞王跟苏婉儿,瑞王妃是分开囚禁的,瑞王这边倒是不担心遥楚,因为他知道遥楚是假的,只希望左岩不要上当。
但是,事与愿违,在听完遥楚等人的罪行之后,老百姓们怨声载道,但是也没有不敬之举,毕竟这里是朱雀门,不是菜市场的刑场。
刑部阮尚书的脑门上冒着冷汗,不停的擦拭,心下着急,阮尚书自是不相信遥楚是杀害楚御风的凶手,加之遥楚以性命换来阮家的免死金牌,阮尚书心存感激,但是对于遥楚被斩首,他也半点法子都没有。
与阮尚书一样的还有隐藏在人群中的刘逸之,陆染默,阮玉莲,姚夫人等人,众人都为遥楚的安危担忧着。
天又暗了下来,阴沉的可怕,原本终于晴朗了一些的天气再次阴云密布,楚流云看了看天色,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王爷,时辰到了!”
楚流云给人群中的魑魅使了一个眼色,魑魅打了一个手势,楚流云面色稍缓,大喝道:“行刑!”
刑场上一共二十来人,穿着白色囚服,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插着名牌,黄色的木板,黑色的名字,血红色的斩字。
二十多个刽子手,穿着白色的短打,头蒙红色的布条,他们拔出大刀,饮下一口烧刀子,然后一口喷在了刀刃上,然后统一举起了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