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醒来
凤景澜见过卿絮最奇葩的睡觉姿势就是趴着,然后两条腿都向上屈着,遥楚睡觉也有这个姿势。.
凤景澜赶紧摇头,拼命的将遥楚从脑海中甩出去。
如今,遥楚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嗯……”一阵嘤咛从床头传来,凤景澜快步走过去。
刚刚坐下,卿絮就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看见是凤景澜,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
“絮儿睁开眼睛真的看见了绝哥哥,绝哥哥果然说话算话。”
凤景澜伸手宠溺的去捏了捏卿絮的小鼻子:“绝哥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
的脸跟雪芽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这张脸在卿絮的脸上是纯洁天真,美丽的,像是一块没有污染的璞玉。
在遥楚脸上,那是高冷的,像是只可仰望而不可亵渎的雪山白莲。
“绝哥哥,你想什么呢?”卿絮低低的娇嗔,为凤景澜的走神很是不满。
“没想什么,昨晚睡的好吗?”
卿絮皱着小鼻子小嘴巴摇头:“好像不太好,头很痛,似乎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好多火……”
卿絮的话让凤景澜的心猛的一个震动。
难道她记起什么了吗?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好像不记得,应该是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凤景澜将卿絮的发丝顺着脸颊往后拢:“既然是很可怕的事情,那便不要去想了。”
“好,我听绝哥哥的。对了,绝哥哥,我们逃出来玩,青鸟姐姐会不会担心,要不要给她报个信。”
凤景澜扯了扯嘴角:“已经报过平安了,你放心。”
“好呀好呀。”卿絮鼓掌:“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心的玩耍了。”
“今天不行,你还身体还虚弱呢。”
“我没事了,就是摔了一下。”
“听话。”凤景澜认真的说道。
“好吧。”
虽然凤景澜没有带卿絮出去,但是卿絮还是很开心,因为有凤景澜整日都陪着。
“绝哥哥,今天我在床边听到有人说我住的这个房间是太子妃的,太子妃是谁啊?”
凤景澜脸蓦然变了,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我也不知道是谁,没有听说过呢。”
“那你去找找她,她们说太子妃很厉害,我想见识见识,你让她来陪我玩好不好?”
望着卿絮祈求的眼神,凤景澜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下去,卿絮迟早会知道遥楚的存在。
尽管凤景澜不断的麻痹自己,东方遥楚都已经成为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可是他若是告诉了遥楚的真相,她没有关于青鸟和卿絮任何记忆,依照遥楚的性格,怕是不能再给卿絮提供赖以生存的鲜血。
凤景澜还没有想到解决办法,卿絮那里就又出事了。
原本凤景澜索要的鲜血足够卿絮撑五天,可是卿絮服下十二滴鲜血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有发作了。
凤景澜不得不又给她服下鲜血。
反复几次,凤景澜知道卿絮的身体对鲜血的渴望已经越来越大。
而这鲜血唯一的来源就是遥楚,可是遥楚不仅伤势未愈,还怀有身孕。
然而,凤景澜根本没有办法选择。
凤景澜再次来到地牢的时候,遥楚正在小憩,睁开眼睛看到凤景澜,她笑颜如花。
“来了啊,你的朋友怎么样了?”遥楚关切的问道。
凤景澜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没事了。”
“那就好。”
遥楚伸手去抓凤景澜,却被凤景澜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凤景澜看遥楚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伸出手将遥楚有些散乱的发丝拨弄了一下。
遥楚又恢复了笑容。
可那笑容已经不再纯粹。
她没有跟凤景澜提自己为什么会关在这里,也没有提自己被凤紫馨用刑所伤的事情。
他相信凤景澜是知道的,只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能跟她坦诚。
“这次出去,我知道了我体内的封印松动的原因。”凤景澜说道。
“为什么?”
“因为你的血。”凤景澜看着遥楚说道。
“我的血?”遥楚心里一震:“是不是你出事了?所以需要我的血?”
凤景澜看着遥楚,不说话。
遥楚心急如焚:“你说啊,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我们是一体的,我有权利知道这些,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逞强的。”
遥楚急着去抓凤景澜,凤景澜看着几乎担心的失控的遥楚,心一下子又软了。
不行,我不能心软,对不起遥楚,对不起青鸟,我必须要救卿絮。
“不是我出事了,是对我很重要的一个人,她的身体受到过巨大的损伤,你的一滴血可以让她多活一个时辰。”
凤景澜说这话的时候,不敢去看遥楚的眼睛。
遥楚的心好像被针扎破了一个小孔,微微刺痛。
吸了一口气,遥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她对你很重要吗?”遥楚轻轻的问道。.
凤景澜重重的点了头。
“好,我给你。”遥楚的爽快让凤景澜有些错愕。
她没有问那人是谁,没有问是男是女,甚至没有要求要离开地牢,或者要见见那人。
这一次,遥楚给了凤景澜整整一碗血,看着鲜红的血液汇集,遥楚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微笑。
“够了,够了,遥楚,够了。”凤景澜连忙阻止遥楚,用纱布紧紧的将遥楚的伤口捂住止血。
遥楚的脸色有点苍白,却努力保持微笑:“她应该需要很多的血,否则你不会这么为难。”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问问为什么,你若是问,我会如实告诉你的。
遥楚笑了笑:“既然是你要救的人,那就是我要就的人,但凡有其他办法,你绝不会来要我身上的血,澜,我相信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遥楚伸手轻轻抱着凤景澜的腰,凤景澜迟疑了一下,将手轻轻的环在了遥楚的肩膀上。
凤景澜走后,遥楚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椅子上。
你的反常,我怎能不知,我的恐慌你又怎么能懂。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为难。
从袖中掏出一枚丹药服下,遥楚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摸了摸已经凸起的小腹,遥楚的心情渐渐的放松起来。
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偶尔她都能感觉到孩子的胎动,甚至在回应她。
“孩子,你不要怪你爹爹,他不是故意要忽略你的。”
孩子没有动静,九卿自从那次之后也再也没有回应过她,也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一阵阴风吹来,烛火动了动,然后啪的一下就熄灭了。
遥楚警惕起来,抬手抓起一个茶杯扔了出去。
然后一道闷哼的声音传来。
蜡烛亮了起来,牢门外面,倒下的是一个守卫,而守卫的身后站着一个黑衣女人。
“看来这地牢倒是个好地方,养伤养胎两不误。”女人调侃的说道。
养胎两个字让遥楚周身的气息一变,杀人灭口四个字在地牢里面飞来飞去。
女人却并不紧张,环着胸悠然的走到牢门口。
“公主,你可不能杀我,反而要感谢我,若非我替你隐瞒你怀孕的事情,恐怕你的孩子早就保不住了。”
遥楚冷眸直视女人:“你有什么目的。”
“自然是为了帮你。”
“帮我?为什么。”遥楚嘲讽的勾起唇角,明显不信。
“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女人用一副非常同情的表情看着遥楚。
“你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为什么太子回来看,你却还一直关在地牢。”
闻之,遥楚心底猛的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等着女人的下文。
“你可知为什么太子明知道你是冤枉的,却一句也不为你辩驳吗?”
“你可知为什么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怀孕四个月了,却一句关心都没有吗?”
“你可知太子殿下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你割舍鲜血吗?”
这些问题,遥楚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相信凤景澜,所以并未深思,如今听这女人提出来,她就算再绷得住,脸色也变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女人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可知太子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还对那个女人呵护有加,还让她住进了东宫太子的寝殿,且日夜陪伴。”
“听说那个女人身体不好,只有你的血才能续命,所以凤景澜才会让你割舍。”
“让我猜猜你的身份吧。”
女人的话音一落,本以为会看到遥楚伤心欲绝的表情,没想到遥楚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遥楚勾了勾唇角:“你是柔妃吧,彩衣阁的人。”
女人更没有想到遥楚一针见血就指出了她的身份。
阴沉着脸:“你怎么知道的?”
“药味,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这股味道我在你身上闻到过,至于你是彩衣阁的人就更好猜了,除了彩衣阁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这话可谓张狂之际,可是柔妃愣是半句都反驳不了。
“不错,你说的都对,可是这些并不能泯灭你心爱的男人移情别恋的事实。”
“你以为我会相信我敌人的话吗?”
遥楚一句话将柔妃堵的死死的,瞪着遥楚,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很好,既然你这么相信他,那咱们就走着瞧。”
走出地牢的柔妃,快步离开。
黑暗中,岚沁正等在暗处。
“若是她不相信怎么办?”柔妃问道。
“她相不相信都没关系。”
柔妃点点头:“她虽然坚持不信,但是看得出来她的心境还是受了很大影响,她肯定会亲自去查看的。”
“就怕她不看,因为那些都是事实,经得起考验。”岚沁自信的笑道。
柔妃点头,眼中一片崇拜:“还是夫人棋高一着。”
“好了,接下来你该把那个太监交出去了。咱们得趁热打铁。”
“明白。”
对于遥楚而言,柔妃的话一点也不可信,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她才不会让他们得逞呢。
如今彩衣阁明目张胆的出手,定然是凤景澜那边的计划对他们起到了威胁作用。
他相信凤景澜一定有安排的,她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为此,遥楚甚至为之前对凤景澜的怀疑产生了内疚,心想事情结束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奖励他一番。
若是没有记错,今天就是十月初一了,距离他们大婚还有十天。
凤景澜说他们的结合一定要十全十美,所以定在了十月初十。
她是六月初怀孕的,今年是闰九月,所以有两个九月,她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不知道嫁衣能不能遮住她突兀的肚子。
岚沁若是知道自己的出手反而让遥楚放弃了对凤景澜的怀疑,估计得吐血。
可是有失必有得,遥楚对凤景澜越是信任,注定了她将会伤的更深。
御花园中
皇后这几日精神不济,晚菊开的正盛,便让迎春扶着到御花园走走。
赏了几种晚菊,皇后赞不绝口。
“往年也没有见过这么盛的菊花,开的给姑娘们的脸似得。”
只听说过老人的脸皱的像菊花,没听说姑娘们的脸能像菊花的。
不过宫人们只是在心里说,面上是极度的附和。
忽然,皇后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裙子的女子正在采菊花,她的手中已经握着一大把各种眼色的菊花,甚至有一朵是皇后最喜欢的墨玉。
黑色如玉的花盘几乎有女子的脸大小。
迎春脸上一片难看:“什么人,敢如此大胆,采了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花。”
迎春的声音吓了卿絮一大跳,连忙转过头去。
“说你的,怎么不说话,你是哪宫的宫女?”迎春见卿絮不说话,又问道。
卿絮看着对方怒目而视,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了事情,站在原地不敢说话。
而卿絮的容貌却让皇后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她长得很干净,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像是一个精灵。
这么美丽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是宫女,而再看她身上定制的衣裳,皇后对她的身份有了两分肯定。
“迎春,退下。”
皇后和颜悦色的向卿絮走过去。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采花?”
卿絮垂着头:“大姐姐,这花是你家的吗?”卿絮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