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没死
遥楚坚决的摇摇头:“这怎么可能,东方兮若被逼跳崖而死,良妃早就死在楚御风的手中,还有老妖婆白素是我亲自杀的,她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东方兮若和白素死没死,我不知道,但良妃梁宛然并没有死。.”楚流云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良妃虽然最后被楚御风下令处死,实际上不过是金蝉脱壳,波日勒看上了跳落雨花的梁宛然,而梁宛然当时害得波娜娜毁容,楚御风必须要给波日勒一个交代,所以便将梁宛然送了出去,对外宣称梁宛然已经病故,实际被波日勒带到了西疆。”
遥楚愣了一会才恍然想起,当时四国聚会之后波日勒马不停蹄的回了西疆,那个时候波日勒还不在遥楚的算计之内,所以也没有细查,还真的以为西疆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想到居然是为了梁宛然。
楚流云继续说道:“我被白玺救走,一直藏身在瑞王府,我也是到了西疆才知道梁宛然还活着的,后来梁宛然失踪,因为梁宛然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波日勒便命我秘密查找她的下落,于是我也追到了出云山庄。”
陈鑫接过话茬继续说道:“我发现了白玺和北凉墨将这几个女人带到出云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从这几个女人的脸上分别取下一部分,拼凑出一个名叫卿絮的女人的脸,来离间主子和楼主,正当我想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的时候,落到了沐王的手中。”
说到这里,陈鑫看了一眼楚流云:“沐王告诉属下,白玺和北凉墨不仅仅是要离间主子和楼主,还有跟大的阴谋,让属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潜伏下来,不要打草惊蛇。开始属下不相信沐王,毕竟……”
“后来一想,沐王若是真跟白玺他们一伙的,把属下抓了,杀了就是,没必要留下活口,于是就听了沐王的安排。”
遥楚听到此处,不禁有些磨牙,陈鑫算是她手下最得力的,比之红萧多一些世故和圆滑,比之青儿,蓝儿和紫儿又多了稳重和睿智,没想到三言两语就真的相信了楚流云。
这个时候,外面有一道气息逼近,楚流云眉目一转,起了坏心思。
“一知道他们要对你不利,我可是立马赶往洛川报信的,你看我为了你放下芥蒂,一心为你着想,是不是有那么点感动呢?”楚流云嬉皮笑脸的说道:“要不考虑一下我吧,我会把你肚子里的孩子视若己出的。”
“遥楚,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楚流云突然抓住了遥楚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一开始,我确实被一些釜烟云迷了眼,可是我爱的一直都只有你,现在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的,也会好好对你的孩子。.”
“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会给他完整的父爱,养育他长大……”
楚流云的表演很是夸张,连比带画的,将满腔的爱意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是在忽略她那嘻哈的表情之后。
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面砸开,一道高大,凌厉逼人的身影疾步走了过来。
冷意霎时溢满了整个宫殿。
只见他凤眸危险的眯起,两只手紧握成全,刚毅的下巴紧绷。
“楚流云,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养,怎么都轮不上你,你要是不想死,赶紧给我滚!出!去!”
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若不是遥楚在床上,男人至少是咆哮的要把楚流云给撕碎。
楚流云见自己把凤景澜给激了出来,不由得得意洋洋,而咆哮的凤景澜忌惮遥楚,不管跟楚流云动手,于是楚流云更加得意了。
遥楚木木的看着这个男人,再次踏入了自己的领地。
遥楚听不见楚流云究竟说了什么,这一幕对于遥楚来说,好像一切都是幻想。
凤景澜死在她的面前,魂魄也被烈焰烧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自己又该用什么的姿势,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去面对他。
楚流云不走,就坐在遥楚的身边:“这小子利用空间逃脱了魔尊和兽王的眼睛,活了下来,骗了你那么多眼泪,一会你要好好收拾他。”
正当楚流云自鸣得意的时候,凤景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楚流云的穴道,楚流云那夸张的表情就定格在那里,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把他带出去。”凤景澜对幻影和霓裳命令道。
很快,霓裳,幻影也都退了下去。
陈鑫站起已经麻木的双腿,对遥楚呢喃了一句:“主子……”最后看了看凤景澜,才走出去。
遥楚依旧还是木然的,像是一个木偶娃娃,血色的眸子没有半点光彩。
凤景澜轻轻的将人搂入怀中,一只温热的大手抚摸着遥楚突兀的肚子。
满是胡渣的下巴蹭着遥楚细嫩的脖颈:“楚楚,我回来了,宝宝,爹爹回来了。.”
这十三个字好像是打开了遥楚眼眶里面的水闸,放出了汹涌的洪水,不一会眼泪就染湿了凤景澜的衣服。
“莫哭,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以后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遥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大力推开凤景澜,失控的咆哮:“你不是死了吗?你回来干什么?”
凤景澜的脸色微变,痛苦之色浮现在他憔悴的脸孔上,只能紧紧的抱着遥楚,他以为遥楚还是在怪他。
遥楚挣扎的累了,伏在凤景澜的肩膀上大苦不已:“我宁愿你死了,我宁愿你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我还活着。”遥楚几乎完全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
“为什么你不去死啊!”遥楚大声的质问凤景澜,最后还发了狠,一口咬在凤景澜的肩膀上,一直咬得满嘴的血腥味也不松口。
凤景澜的脸色变得无比的白,以至于半晌都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和语言。
良久的沉默之后,凤景澜微微松开了手:“你真的希望我死吗?”
遥楚无情决绝的推开凤景澜:“对,我想你死,我想你去死,我不想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想再见你一眼。每次看到你,我都恨不得撕了这个世界。”
刺耳的话如同一柄柄匕首直插凤景澜的心脏,痛得像是有一柄锯子割着他五脏六腑,几乎都不敢再呼吸。
最后,几乎窒息的他张开嘴,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最后扯出一抹难看的惨笑。
为什么心脏可以这么痛,痛的哭都哭不出来,是不是当初自己伤她的时候也是这么痛,甚至比这还要痛。
他亲手抛弃了她还有他们的孩子,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跟别的女人成亲,取了她身体里面的鲜血去救另一个女人。
两只手抓住遥楚的肩膀,凤景澜的目光带着最后的疼惜,宠爱和不舍。
“我死了,是不是你就不那么痛苦了?”凤景澜喃喃的问道。
“对,你死了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的轨道,你死了,我们就都解脱了。”
“你真的如此恨我吗?”凤景澜微抬眼睑,伤悲的看着遥楚。
遥楚甚至连一丝犹豫的有没有:“我^!你!”
除了恨,遥楚不知道她还拥有什么,苏婉儿,丫丫,大哥,肖珂,左岩都因他而死,她的亲娘被逼的跟她一起跳下烈焰。
还有九卿,虽然九卿是煞灵,可她从未将九卿当做怪物,在她的眼中,九卿跟宝宝一样都是她的孩子,最后九卿也为了保护她和宝宝死了。
恨,已经是唯一支撑她呼吸的理由了。
“好,我答应你!”良久的沉默之后凤景澜答应了遥楚的请求。
什么?遥楚血色的眼眸愣了一下,满目痛苦的,最后只是张了张嘴。
凤景澜张开双臂,环抱着遥楚,没有一点血色的唇瓣附在遥楚的耳畔。
“如果恨,那就恨吧。”
遥楚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从凤景澜的下巴落到自己的脖子上,烫的她的心都是一个哆嗦。
凤景澜放下遥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他的大手在身后一划,他身后原本华丽的宫殿墙壁,红光一闪,宫殿的墙壁消失,出现了一道悬崖,悬崖下面烈焰灼灼,热浪扑面而来,带着能融化骨头一般的灼痛。
遥楚的身体也痛了起来,万年前她跳入烈焰崖的悲痛,绝望,愤恨蜂拥而来,那种痛,像是要把人搅碎了一般。
凤景澜就这样痴痴缠缠的看着遥楚,一点一点的往后退,他的鞋子已经踩到了烈焰的边沿,只要他再后退一点,烈焰就会像当年吞并自己一样将他吞并。
遥楚死死的咬住唇瓣,看着凤景澜,半晌之后露出一抹无声却风华的微笑,她微笑着,一直微笑着朝着凤景澜走来。
她血眸灼灼,好似烈焰的火光,后背上,一双巨大的青色羽翼张开,她像极了一个要扑火的飞蛾。
走到凤景澜的面前,她突然伸出上臂,抱住凤景澜的脖子。
凤景澜露出一个放松的笑意,可是他的笑容还没有绽放,遥楚一股大力将他往后退,而她自己紧紧的抱着凤景澜,张开翅膀,向烈焰飞了下去。
凤景澜脸色大变,惊呼出声:“楚楚,不要。”
遥楚紧紧的抱着他,一刻也不松懈,将头贴在凤景澜的胸口。
“只有我们都死了,我才敢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们都死了,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就让这烈焰将一切燃烧殆尽吧。”
卿絮,原谅我,原谅我就自私这么一次。
凤景澜这才知道,卿絮,神族,魔族是阻隔遥楚所有勇气的大山,挪不走,放不下。
任由遥楚抱着,凤景澜环上遥楚的腰,无声的笑了,我愿意随你上天入地生世纠葛,也愿意随机化作一滴水,一缕风,一粒尘不分彼此。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遥楚的眸子渴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手一遍一遍的抚摸过凤景澜的轮廓。
他瘦了,也瘦了,莹润无暇的肌肤变成了小麦色,却更加的令人着迷了。
眼窝深陷,还有很浓了黑眼圈,可是眸色却愈发的深邃。
满脸的胡渣,摸起来磕手,像是一个中年大叔,同时也成熟性感了。
遥楚的手慢慢的松开了凤景澜的脸,移到凤景澜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手。
因着隆起的腹部,他不能保住自己的腰,遥楚很容易就让凤景澜松开了双手。
遥楚的两只眼睛留下如血的眼泪,宽大的青翼突然上下挥动起来,斥退了烈焰的同时卷起了巨大的热浪。
“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你陪我去死,卿絮还在等你回去!”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一个是她视若亲妹的卿絮,一个是她从亲妹手中抢来的男人。
害死了卿絮,还抢走他的男人,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凤景澜心头徒然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巨大的青翼卷起凤景澜,就将他往上送。
遥楚转身,加速坠落了下去。
然而,一根腰带缠住了她胳膊,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揽住了遥楚的腰。
“你!”遥楚哑然的望着凤景澜。
凤景澜凝视遥楚的脸,无奈的说道:“你还是那么冲动,那么执拗,那么悲观,甚至都不肯给我一点解释的机会。”
“你仔细听着,我爱的人是你,至始至终都是你。”
“不!”遥楚的死寂的心海徒然泛起了巨浪,她慌乱的摇头:“卿絮,你爱的是她,你那么辛苦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凤景澜深情的捧着遥楚瘦削的脸,轻柔的吻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跟卿絮在一起,我对她只有愧疚,我历经万年来要找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遥楚一点都不相信凤景澜会不爱卿絮,若他真的不爱卿絮,怎么会如此费心竭力的要复活卿絮,甚至不惜……
“这怎么可能,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遥楚虚弱的笑笑,挥开凤景澜的手:“你放心,我不会真想不开,我只是想找个方法让自己不那么疼,以后不会了。”